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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将军太客气了”五月一身简单的青色道袍, 站在灯下,笑容十分灿烂。

    余殊微微笑道, “请坐。”

    院子清幽,李清明此时并不在。

    五月四处打量,一边道,“你怎么住在这里”

    “我刚刚听人说,这里是魔主原来住的院子哎”

    “她怎么让你住她的地盘”

    余殊被她问的一愣,随后微笑道,“因为李清明也住在这里,她要我稍微照顾一下她。”

    五月疑惑,“李将军怎么了吗她为什么需要你照顾”

    她眼神古怪, “难道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余殊微笑, “并非如此,只是魔主对她关心则乱罢了。”

    五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魔主对左将军真好,我也看出来了。”

    “她天天都跟着魔主呢我都找不到机会跟她说话”五月震声道。

    某魔主耳朵抖了抖,“”

    她怎么听着余殊语气不太对

    回想了一下, 某魔主恍然大悟,原来余小殊在气这个

    淡黄色的酒液潺潺入杯,院中转眼笼罩了一层清醇的酒香,只让人一闻便有醉意了。

    余殊笑着举杯, “我敬你一杯。”

    五月豪气的与她碰杯, 一口喝干。

    余殊笑着饮尽,刚放下杯子, 就看见女子清秀的小脸升起酡红。

    她倒是喝的比某魔主爽快多了。

    不过该问快点了。

    余殊随口客套了几句,话题一转,“自龙岛一遇, 殊自认为未对姑娘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知五月姑娘为何独对殊青眼相加”

    她笑容温和,语气也很随意,那双漆黑的眼眸噙着笑,好似只是随便问问一般,“不知姑娘可愿为殊解惑”

    “别姑娘姑娘的喊,”五月豪迈的一挥手,“喊我老五就行了”

    余殊“那我喊你小五吧。”

    “老五”五月拍桌子。

    她显然已经有点醉了,余殊不动声色的继续给她添酒,“好好,老五,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五月“其实我早就关注余将军啦。”

    余殊“哦”

    五月“你知道黑山军吗”

    余殊若有所思,“自然知道。”

    五月哈哈大笑,“黑山军盘踞黑山,劫道雁北,逼贡税赋,无恶不作,利则聚啸,不利遁入山林,附近村县深受其害。”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五月眼神稍微认真了一点点,“我四师姐的姐姐,带着家人来投奔四师姐时,在路过雁川的时候,被劫财又杀害,曝尸荒野。”

    “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五月露出了一个笑容,眼中杀意积聚,“我们听说他胆大妄为断了镇东军和北平王的商路,半月前就已经带着人马去了东州。”

    “我们又赶去东州,发现将军居然已经把黑山军打没了,”她表情有些复杂,“我们还有幸看到州府大吏审判诸恶,一句一斩,那场景,堪称我生平所畅之至。”

    “我们本想拜访镇东将军府,却听御龙山入境,将军已经带人出去了。”

    “只得不了了之。”

    五月猛然将杯中酒一口灌尽,肩膀都开始摇晃了,她将桌子拍的框框响,“后来我对你好奇的很,但是我没有见过你,只听朋友说过。”

    “我逢人就问,现在北地宗派那边,”她笑的灿烂,“将军声名可不小。”

    她拍着胸膛,“都是我的功劳。”

    余殊看着她的动作,扯起嘴角笑道,“那,谢谢了。”

    五月虽然喜欢美人,其实自己也是个杏眸朱唇的小美人,明眸善睐。

    她摇摇晃晃的看着余殊,疑问道,“将军,你怎么裂开来了”

    她一脸紧张,“快快快扶好”

    余殊“你醉了。”

    “我没有”

    “将军,你听过北地的歌舞吗”

    余殊“不曾。”

    她笑道,“我闻雁代之士慷慨勇烈,歌舞也是如此,五月姑娘会吗”

    五月一拍胸膛,站起身,“当然不会”

    余殊“”

    五月“但是我会后空翻”

    “将军为我伴奏快”

    她催促,“快啊”

    余殊“好,好的。”

    红衣女子找了找,最后像模像样的拿起筷子敲碗,“我准备好了。”

    五月慷慨道,“我来了将军看好了”

    江枫快要笑成傻逼了。

    筷子敲碗的声音很清脆,伴随着女子很有节奏的后空翻,院中场景居然狠和谐。

    江枫笑的肚子疼,在墙上伸腿,一不小心把墙头的瓦蹬碎了一片。

    她瞬间屏住呼吸,偷眼看向院内。

    红衣女子依旧含笑敲碗,注意力被五月吸引,江枫偷偷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自己的录像,有点点遗憾。

    五月太菜了。

    余殊就喝了一杯,一点醉意都没有,而五月已经

    江枫摇了摇头。

    菜。

    她还指望余小殊就算不被灌醉,怎么也得有点醉意吧

    结果就这就这就这

    还好本来江枫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上次余殊是真喝醉了,结果呢

    她即使喝醉了也自保意识强烈,又乖又安静,跟五月完全不一样。

    真想看掀开余殊平静的面具,看看她内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算了,来日方长。

    余殊含笑的嗓音响起,“累了吧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江枫看了过去。

    就见余殊将一杯酒递给五月。

    五月接过,一口干完,“爽,正好我渴了”

    她头摇摇晃晃,“后空翻表演完了,将军继续为我伴奏,我给将军表演劈叉”

    说完,她原地一个劈叉,然后

    一头栽倒在地上。

    江枫捂着嘴,差点笑出猪叫。

    余殊无奈的起身,将五月从地上抱了起来,叫来早就候在一侧的侍人,“把她送回去吧,记得给她喝点醒酒汤。”

    术士的体质和武者相比还是太差了,否则明日五月能不能爬的起来都是问题。

    坐回桌上,有侍人收拾酒菜,又端了新的放回去。

    江枫有点好奇。

    她还准备继续吃

    侍人将原来的杯碗都带走,换了新的。

    余殊拿起一个干净的新杯子,又将杯子倒满。

    江枫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倒了两个杯子,刚准备伸下墙的脚顿住了。

    她难道被发现了

    还是余殊约了两个人

    约完一个下一个

    不行,偷窥太丢人了。

    她堂堂魔主,看完就溜才是上策。

    想到这里,江枫悄无声息的跳下墙。

    “主公,来都来了,不陪我吃一顿吗”

    江枫耳朵抖了抖,站在墙后,眼神犹豫起来。

    余殊慢条斯理的道,“我刚刚陪她说话,可是一口都没吃。”

    江枫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墙后,眼神疯狂闪烁。

    飘飘扬扬,江枫眉心感觉到些许凉意,她抬眸一看,只见灰色的天空下,有细雪落下。

    余殊伸出指尖,雪花很快化开,留下些许凉意,叹了口气道,“罢了,冬夜凄寒,不适合与人谈欢。”

    “来人,把酒菜收了吧。”

    江枫一脚踹开大门,笑吟吟道,“既然余小殊想让我陪吃饭,作为一个温柔体贴的主公,我自无不从。”

    女子一身简单的黑衣,背对风雪,笑容晏晏。

    余殊掩下眼底笑意,指了指对面,“坐。”

    没说话,江枫先猛吃了一会菜,才慢吞吞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被你听见了”她想起自己踩碎一块瓦的事情。

    余殊笑了,指向左边道,“主公院子里四面无遮挡,为何只那里种了数棵黍离”

    江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手种的啊”

    “不然呢难道防人偷窥吗”

    余殊笑而不语。

    江枫眉心一跳,“你还真在那布置了什么”

    余殊笑的更灿烂了。

    见江枫的表情,她走到江枫身边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她的衣衫,才道,“一点特殊的花粉罢了。”

    “没什么大用,”她伸指沾了些,递到江枫鼻下,“你闻闻。”

    江枫皱眉,“味道好淡。”

    余殊笑,细雪飘扬在她肩上落了些白色,瘦削柔韧的身姿笔直如松,漂亮的眼睛灿烂的像藏着星星。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江枫猛然闻到一股清浅的沁香,这香味隽永而清新,江枫下意识眨了眨眼,“什么东西”

    余殊笑着看着她,“报告主公,这花粉在没激活前很隐蔽,只是普通的花粉罢了。”

    “但是,”她伸出手,白皙的掌心一个红色的膏盒,“碰到这个,香味就会很浓郁,而且经久不散。”

    她笑容灿烂的耀眼,“主公得带着香气飘一个月了呢”

    江枫“”

    无语了片刻,江枫手动没收了她手中的膏盒,“还有这东西这是什么花”

    余殊看着她的动作,笑的得意又狡黠,“这东西说破了一文不值,就是南阳一种野花罢了。”

    江枫“可有名字”

    余殊摇头,“当然没有。”

    江枫没收完毕,坐下来继续吃菜,“蛮好用的,起个名字呗。”

    余殊走进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江枫,“这是花粉。”

    坐下来她才道,“没什么必要,若是主公有雅兴,不妨赐个名字。”

    江枫随口道,“什么颜色的”

    余殊“红色。”

    她发现江枫可能是真想赐名,于是认真的描述道,“是南阳一个小山谷里的,沸沸扬扬,满山谷都是,特别霸道。”

    “明明只是野花,却逼得山谷里长不了其他花草了。”

    她又灿烂的笑道,“但是确实很漂亮,若有机会,我带主公去看看。”

    “若敖。”

    余殊愣了一下,“可有典故”

    她一时竟没想起来这个名称在哪里出现过。

    江枫咬着一片竹笋,掀起眼皮敷衍道,“没有,我随口说的。”

    余殊被她说的一滞,只得道,“若敖就若敖,也蛮好听的。”

    江枫稍微放下筷子,“你在墙头撒花粉做什么”

    她眼神虽然淡然,却有点异样压迫感,余殊下意识有些紧张,“就那面适合躲藏,所以我就”

    江枫眉宇微蹙,“你疑心有人会蹲你”

    她觉得余殊的防备心真的太重了。

    余殊不懂她为什么冷淡,只得老老实实道,“那边是李清明。”

    “我是故意撒的,要是哪天她真蹲了,我就能立刻知道,”她被江枫凶的有点委屈,“然后赠她一身花香,嘲讽她一个月罢了。”

    她委屈的时候,漆黑的眼眸都像黯淡下来,湿漉漉的模样,看的让人心头一揪。

    江枫居然觉得心疼,干咳了一声移开眼神,“原来如此,没想到正好被我碰上了是不是”

    余殊嗯了一声,低下头闷头吃菜。

    江枫跟着吃了两口,忍不住问道,“生气了”

    余殊反应过来,抬头灿烂一笑,“没有。”

    江枫看着她的笑容,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没有一点笑意。

    沉默了一会,江枫按住她的脸,“好了好了,不想笑就不要强笑了,丑。”

    余殊果真收了笑容,继续低头吃菜。

    江枫“我只是觉得你自保意识太强了。”

    “就像我没法给你安全感一样。”她自嘲,“不过现在一想,确实如此。”

    余殊的安全感,她怕是一辈子都无法给到了。

    还好她们只是君臣。

    但是,江枫还是希望余殊能稍微放下一些心防虽然,她已经多少习惯了余殊的处世方式。

    有的时候,她都不明白,余殊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防备世人,一面还能真诚又负责的。

    她有的时候确实能感受到余殊的真心,但是转瞬又没了,就像镜花水月,让人的感觉很别扭。

    她有点好奇,难道每个余家人都防备心这么重吗

    江枫又道,“算了,不说这个话题,太矫情了。”

    余殊显然也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一直闷头吃菜。

    江枫笑道,“五月说的是什么情况黑山军”

    说到正事,余殊当即抬头,解释道,“黑山军其实就是一股废物流匪,占山为王。”

    “他胆大到居然敢打我的主意,”余殊漆黑的眼眸露出些许不屑,“我就稍施小计,他们就一头撞入东州,半天就打完了。”

    她解释道,“因为守土有责,北州理论上是许琮的地盘,所以我想打他,必须他自己来东州才可以。”

    “北平王的商路也被他断了,所以在这个方面与我一拍即合。”

    “对了,”余殊看着江枫的眼睛,解释道,“那不是我和北平王的商路,是我和许琮的商路,我们瞒着北平王蹭蹭他的路而已。”

    “但是,”她眼中升起笑意,“北平王与许琮不合,他自己也没空抓黑山军,就花钱请我出手了。”

    “黑山军也是他引来的。”

    江枫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笑着道,“你这家伙,什么亏都不吃,尽是赚。”

    余殊不以为意,扬着头道,“那还不是跟你学的。”

    江枫“嗯”

    余殊发现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吃菜吃菜。”

    江枫用筷子敲她手,加重嗓音,“嗯”

    余殊咬了咬筷子,有点郁闷。

    思虑了一会,发现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于是她道,“你封侯比我早,少年君侯。”

    “当时我在京城,手下就一点禁军,战场根本没上过。”

    “你那时候在京城里名声多大,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就好奇嘛。”

    江枫“我花钱的”那能不大吗

    余殊道,“打听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发现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打仗的时候,敌人都像是蠢猪,把柄弱点全部主动送到你手里,”余殊漆黑的眼眸看着江枫,“但是这与她们曾经的地位是不符合的。”

    “就像黑眼,”她道,“啸聚南州,威风之时,县县自危,郡守不得制,只能家中坐啸。”

    “但是你一动手,他们就像没了脑子,自己往你手上撞。”

    江枫眨了眨眼,“那你找到原因了”

    余殊点了点头,“在京城的时候我没找到原因。”

    “后来来到东州,站稳脚跟,我就开始收集你们的信息了。”

    “那时候正好镇南也换成李清明了。”

    余殊嘴角微勾,“恰巧余灵告诉我,她探查到有人走次辅的渠道在偷偷帮我造势。”

    “我在京中也有些人脉,于是顺势一查,最后关注到了白玉无瑕许子圭,”余殊抬头一笑,漆黑的眼眸灿烂的像藏着星星,“其实,我们缘分不浅。”

    江枫只是笑。

    余殊“我那时候专门派人调查了你的战纪,暗中查访了很久,只是我不让人知道罢了。”

    “毕竟,那时候我们算平级。”

    一个南州的宣武侯,一个镇东将军。

    某种程度上,算是平级的。

    有爵位的江枫没有实职,有职位的余殊没有爵位。

    余殊有些感慨,“你善于借势,又喜欢用计,观摩人心,好像从未错过一般。”

    “战场远远不只是战场,”余殊眼睛亮晶晶的,“所有人,所有势,都在棋盘上。”

    “只是有的人看得见,有的人看不见。”

    “其实我家传的兵法,跟你的风格迥异,”余殊道,“代侯的风格和李清明很像,全靠天赋,常人难学。”

    她又看着江枫笑,“至于后来你就知道了。”

    江枫“那也是你自己有天赋啊。”

    “清明跟了我这么久,她还是一根筋。”

    “不过她天赋卓绝,倒也没必要舍本逐末。”

    气氛又缓和回来了,余殊脸上再次挂上灿烂的笑容,“其实白天和你说的那事。”

    江枫低头吃菜,“嗯什么事”

    “就是张晨。”

    江枫抬头,语气颇为随意,“有隐情”

    余殊有点摸不准她态度,点了点头道,“嗯。”

    江枫“合适说你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她抬头朝余殊一笑,“我相信你能自己处理好。”

    余殊怔了怔,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过了一会,她定了定神道,“张举人很好,但是他是御龙山的人。”

    江枫猛然抬头,眼神微闪,“哦”

    余殊嗯了一声,“被我发现了。”

    “但是到底相识半年,他也的确没做过什么,忠诚又负责,家里又只有一个幼妹,我就”

    “对外说他是为了你死的”

    余殊咬了咬唇,“嗯。”

    “那他妹妹怎么回事不是你养的吗”

    余殊迟疑了一会才道,“过程说起来太麻烦,最后他的确后悔了,也确实有功劳有苦劳。”

    “但是最后是我亲手斩了他的。”

    “当时对张晨的说辞是,”余殊漆黑的眼眸看着江枫,有点尴尬,“说是我轻忽,张举为救我而死。”

    江枫皱眉,“那张晨不得恨你人家相依为命呢”

    余殊勉强的抿了抿唇,“当时没什么经验,后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江枫无语,“你要小心她被人利用。”

    “到时候捅你一刀你都没话说,”江枫吐槽道,“人家还捅的有理有据。”

    余殊低下头,戳了戳竹笋,抿着唇道,“所以我才担心。”

    江枫无语摇头,“先找到她吧。”

    “只要别跟了崇德,其他都好说。”

    余殊重重的嗯了一声。

    此时,气氛已经轻松了许多。

    余殊笑眯眯的将酒杯递上,“主公,喝酒吗”

    江枫“”

    你想害我

    看着她凛然的眼神,余殊笑嘻嘻的,“主公可是魔主,魔主怎么能酒量不行呢”

    江枫“”

    “谁规定魔主要会喝酒的”

    余殊颇为可惜的看着手中酒杯,“我可是特地买了最贵的陈年老酒,特别珍贵,不喝浪费了。”

    江枫瞥她,“你自己喝,你不是酒量好吗”

    余殊摇头,“我酒量一般的。”

    江枫眼神闪了闪,坏笑了起来。

    余殊本来淡然,下一瞬她一惊,“你要唔”

    “咳咳咳”

    江枫哈哈哈大笑,余殊弯着腰呛的眼泪都出来了,“混蛋你灌我鼻子里了”

    过了一会,余殊才缓过来,白皙的脸颊咳得通红,就连眼角都是红的,看着江枫的眼神幽怨极了,满眼控诉。

    江枫笑眯眯的递出一个手帕,“擦擦眼泪。”

    余殊恨恨的夺过手帕,一边擦脸一边闷声道,“江枫,你混蛋”

    江枫不以为意,“喂你喝个酒而已。”

    余殊还是生气。

    江枫就是混蛋。

    江枫夹着肉,笑眯眯的道,“真好吃。”

    一筷子。

    两筷子。

    三筷子。

    余小殊欺负起来好爽。

    居然比逗李清明还爽。

    江枫笑的越来越灿烂,就像小太阳一样发光。

    余殊实在气不过,一把夺下她的筷子,将她往外推。

    “主人要睡觉了,恶客可以出去了。”

    江枫“不行,我还没吃饱呢”

    余殊固执的将她往外推。

    她执着起来,江枫一时居然没她力气大。

    “好啦好啦,我道歉,阿殊不生气好不好”

    余殊听着她哄小孩的语气,更气了,“出去”

    忽然,她停了下来,看向墙头。

    松绿衣衫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了。

    女子眼眸依旧冷冷淡淡,腰脊笔直,怀中还抱着一只大黄猫。

    与江枫完全不同的是,她光明正大的坐在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内,气势完全不一样。

    她静静的看着两人推攘,见她们停下来,才抱起手中的猫道,“许别驾求救,让我带她来找你。”

    江枫突然心虚,她来看戏的时候没告诉清明。

    大黄猫张牙舞爪,“你别掐我肚子,你再摸我肚子我咬你了”

    李清明冷淡的一斜眸,二话不说将她丢了出去。

    大黄猫一个神龙摆尾,稳稳的落在地上。

    “好香,江枫你怎么这么香”

    猫爪踩在薄雪上,印了一排梅花。

    江枫瞪了余殊一眼,“还不是她的错。”

    余殊眼角还是红的,毫不犹豫的瞪了回来,“谁让你蹲墙头的”

    江枫顿时没话说了,笑道,“子圭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有鱼哦”

    “我吃过了”许瑕脆生生的道,但是下一瞬她已经跳上了桌子,“但是我还能再吃一点。”

    江枫挥手,“清明,别坐着了,下来下来。”

    看着她冷淡的小脸,江枫笑眯眯的掐了一把,才道,“好了好了,我就来看个戏,主场是五月和余殊,本来打算看完就回去的,所以没和你说。”

    “不是背着你来和余殊玩,别冷着脸了。”

    李清明冷冷的拍开她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枫看着她的模样就想笑。

    余殊将剩下的酒都倒入杯中。

    江枫看过去时,正好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眼神。

    江枫瞬间懂了,接过酒杯道,“清明,喝酒吗”

    李清明看着她,面无表情。

    “喝啊喝啊。”

    李清明看了她一眼,接过酒杯就要往嘴里倒。

    江枫没想到她这么听话,紧急将酒杯抢了下来,“算了算了,小孩子不要喝酒,喝奶茶就行了。”

    酒液撒了下来,落在李清明的衣襟上,她眉头当即皱起,盯着衣襟就像没法呼吸了一样。

    余殊浅浅的笑了笑,问道,“许别驾为什么求救”

    江枫一脸正经的看着李清明,看着她擦衣襟,“别不开心。”

    李清明抬眸看她,眼神冷冰冰的,满是谴责。

    “因为你还有更不开心的,”说着江枫指了指她小腹,“看,猫毛。”

    李清明之前没注意到这个,此时一个急退来到灯下。

    松绿衣衫上,零零散散的黄色猫毛,极为不规整。

    李清明看着衣服,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江枫笑的头都要掉了,“笨,你家就在旁边,还不快去换衣服。”

    许瑕本来想回答余殊的话来着,此时忍不住无辜道,“猫都会掉毛的嘛”

    “又不是我的错。”

    她这才看着余殊和江枫道,“你们要帮我报仇。”

    余殊眉心一跳,提前捂住心口,“我恩师呢”

    许瑕一脸严肃,“她在挨打。”

    “挨打挨打”余殊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道,“为什么她在挨打”

    江枫憋着笑,“谁敢打她”

    许瑕“卫臻”

    大黄猫蹲在桌子上,眼睛圆溜溜的,开始告状,“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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