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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兰若蝉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光丝究竟是

    鱼闪闪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她伸手向胸前一探,一只白玉吊坠被她握在了手中。

    这是什么闪闪依稀记得她在新世界初醒的时候,项上似乎并无坠饰。

    当时她还有些寒热体征,小丫头绿翘帮她擦过几次颈项当时脖子上肯定没有戴任何的饰物。

    难道说这块坠饰是那位老神仙昨晚烙在自己身上的

    浑浑噩噩间的那一切,难道不是梦

    闪闪将吊坠摘了下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皮绳似是凡物,并没有什么特别。

    玉料是中原常见的独山水白,光华流转,简单贵气。

    吊坠呈扁平的水滴形,上面刻得似乎有字。

    白底白字不易辨认,闪闪将玉坠举起,借着透光的差异,总算是认清了上面的文字

    “蝉声将短草色与长比屋歌竹何人撼榆”

    十六字分为四行,整齐排列。

    啥意思

    闪闪将这十六个字反复读了几遍,依然不明所以。

    蝉声将短,是秋天要过去了,蝉要死翘翘了

    草色与长,这又是春夏之兆啊,这不是矛盾嘛

    哦我想起来了,蝉声,是指兰若蝉声吧那是一本在很火的小说,都已经连载了一百多万字,归类却将它分在了短篇。蝉声将短对就是这个理儿

    那草色与长又是什么意思

    嘶听说兰若蝉声的那个作者什么什么僧的最近花边新闻一大堆,难道这句说的是那花和尚又色又,哎呸,呸

    什么和什么吗,陈陶怎么可能读过现代小说不对,一定不对。

    哎这会不会是咒语

    刚才这只玉坠结成光茧,显然是超越人力的魔法。

    对一定是咒语。

    闪闪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心中仍将十六个字反复默念,然而玉坠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咒语不对我方才明明也是默念的,默念的是什么来着

    啊,是徐志摩的诗

    闪闪开始在心里背诵整首秋月,那是她最喜欢的现代诗之一,那种超脱,自在的美,是她毕生的向往。

    可是当她背完了整首诗,依然没有任何异相发生。

    般若波罗蜜

    妈咪妈咪哄

    世尊地藏,大威天龙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闪闪一连又尝试了好几种传说中的百验咒,吊坠还是吊坠,白玉仍是白玉,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这也许不是咒语驱动的吧,方才一定只是巧合

    “你,你是谁我,我怎么在这里”

    鱼闪闪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声,转身去看,原来是白氅公子已经醒了过来。

    闪闪咿咿呀呀地想要将刚才发生的事讲出来,可是以她现在的状态又如何能说得清楚

    不过韦保衡的反应速度依然还在

    “你不能说话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鱼花魁的哑妹鱼闪闪吧。看来李子安想让我与厚君兄接应的就是你们在下韦保衡,是李先生的学生。见过鱼姑娘”

    闪闪被这段开场白给整懵了,刚刚不是就已经相认过了吗

    这是怎么了,短暂失忆

    这么说大战狼群这一段这哥们都不记得了

    那玉坠显圣他也忘掉啦

    “这些狼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杀的”

    韦保衡的目光扫过七头恶狼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染血的白氅和长剑,只能脑补出大概这么个场面。

    闪闪无奈地点了点头。

    韦保衡诧异道“森马我一个人干掉了七匹狼有这么劲霸么”

    闪闪把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心道要是这家伙再说出个海澜之家来,我就得怀疑这里是不是楚门的世界了

    “你姐姐呢你可知道她的下落”,韦保衡追问道。

    闪闪摇了摇头,但她想起当时鱼幼薇逃遁的方向,伸手向山上指了指。

    “那就是往真符县方向去了走,我们去真符找一找。厚君兄武力过人,为人机警,应该没有问题,我到真符县会通过官驿通知一下洋州方面。眼下,还是先寻到鱼花魁才是正理。”

    那匹滇马早已吃饱喝足,状态正佳,此时载着两人却也不觉吃力。

    唯一吃力的,便是韦保衡了。

    马背局促,发丝撩人,他实在煎熬得很。

    “听说鱼花魁的妹子早年生过大病,从此便成了哑巴。正因为这个缘故,她一直跟在姐姐身边,没有许过人家。鱼花魁出入有万人簇拥,她的妹妹又不常打扮,二人共同出入,妹妹却常常被人忽略。眼下看来,闪闪妹妹虽然身材是瘦了些,但风韵却是上佳。而今鱼花魁似乎是被大妇赶出了家门若是这对姐妹回到长安以后生活不如意,我是不是可以找鱼花魁打个商量,将闪闪妹子接过府来”

    他想到这里,意气风发,忍不住试探道

    “此间本是凶地,但能与闪闪妹子共乘,却也觉得格外温馨了。为了准备今年秋试,立春以来我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头悬梁,锥刺股,没日没夜的苦读,少人陪伴,好不无聊。诗云佳人不在兹,春风为谁惜若是闪闪妹妹能常来相伴,料想复习必然事半功倍,功名唾手可得。倘若在下三生有幸真得金榜题名哎,嗨”

    秦岭这段山路险峻,滇马又负着两个人,走得甚是吃力,有一脚没有落到实处,便是一个趔趄,一声长嘶。

    韦保衡攥着被自己斩断的两截缰绳,勉强稳住了局面。

    闪闪心中没好气地腹诽要高考了不好好读书,心里还想着把妹高三那会儿这么追我的小哥哥最后去了蓝翔,要是他考上的是清华,说不定哎本末倒置的男人,错过芳华不自知想追姐姐啊,等你金榜题名后再说吧

    哎不对。我和他到底谁大现在这幅身体,好像没有他大哎呸,呸,呸,怎么会没有他大

    韦保衡稳住了马匹,望见闪闪耳后红霞飞起,两团酡红,他还以为是自己一番情话奏效,顿时是意气风发,双手一抖缰绳,喊了声驾,硬是把这匹矮小的滇马骑出了西域龙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