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白云悠悠,大雁飞来又飞去,转眼便是二十年。
武当山顶。
戴道晋负手而立,看着脚下的白云,幽幽的叹了口气。
二十年的时光,岁月并未在戴道晋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仍如二十年前的模样。
这二十年间,戴道晋并未在江湖上走动太多。
不是在武当潜修,便是在恒山陪着仪琳。
偶尔去趟塞外看看苏空青的研究进度。
武当金顶。
大殿内的众多武当高层齐聚。
雷军红着眼眶,拱手“掌门师兄,师傅的葬礼定在半月之后的那天。”
戴道晋看着面前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心中唏嘘,“雷军,烈玄子师叔,为我武当付出甚多,贡献重大,武当上下都不会忘记他的。”
心中感慨岁月不饶人,武当老一辈的人,信玄子、道玄子和其他的长老相继羽化,烈玄子师叔最终也没熬过去。
扭头对旁边的清虚道“清虚师弟,各门各派的请帖送了吗”
两鬓有些斑白的清虚,点头应道“已经在之前便已送去了,师兄放心。”
戴道晋扭头看了看殿内的众人,有武当和他同辈的长老们,还有新成长起来的年青一代。
心下点头,对这二十年,武当的发展还算满意。
二十年中,他对武当的管理做了调整,更是利用四海的能量搜集了一些好苗子,再加上更加完善的无极桩功,更多资源的投入,武当的新一代终于是成长了起来。
虽然他这个武当的掌门,在江湖上的名声,没有如日中天,但武当的整体实力,却有一个质的提高。
北尊少林,南崇武当,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这二十年间,江湖上各门各派似是约定好了似的,几乎没有起大的争端。
算是比较太平。
老一辈的人,都逃不过岁月的侵蚀,日月神教原教主独孤剑,少林寺方丈真定大师等都相继离世。
但武林新秀也层出不穷,其中更是以华山剑宗王无名,气宗令狐冲,这二人最为人瞩目,被江湖好事者称之为“华山双剑客”。
若是有心人便会发现,现如今的江湖各门派,较之二十年前,整体实力均有很大提高。
思考的再深入一些,会发现各门派的武功经过这二十年的发展,都有所改进,武学发展更进一步。
夜晚,戴道晋盘腿坐在床上,暗自思索。
三年前,五岳剑派再次合并失败。
但嵩山左冷禅却似乎渐渐没了耐心,给另外四派的压力越来越大。
五岳剑派,嵩山整体实力最强,左冷禅有大野心,更有手段,将二十年前所得书册上的武功,最大化利用,几乎将嵩山派的实力整体拔高了一截。
反观其余四派,虽有长进,但却有限,让戴道晋有些失望,一家独大不是他想看到的。
根据四海传来的消息,面对嵩山派的步步紧逼,岳不群不愿依靠剑宗,独自难以支撑之下,终究是将手伸向了辟邪剑谱。
戴道晋抬起头,看着屋顶,目光似是穿过屋顶,看向那片神秘星空,喃喃道“这是世界在修正么,一切还是回归原来的轨道”
京城,皇宫御书房。
如今三十多岁快要四十的朱翊钧,正在伏案朱批内阁送来的奏章,忽而,眉头一皱,“大伴,朕有些饿了,命人送点吃食过来。”
旁边的司礼监大太监卫怀,躬身点头,“奴婢这就去,陛下稍等。”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卫怀便端进来一碗肉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没到饭点,却是没有太过铺张。
朱翊钧吃完饭,呼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想了想,“传农俊彦指挥使。”
卫怀躬身,出去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农俊彦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御书房。
对朱翊钧见礼,“微臣农俊彦,拜见陛下。”
朱翊钧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将这段时间,锦衣卫所监察的官员消息,说与朕听,捡重要的说。”
农俊彦起身,想了想,道“是,陛下,最近由锦衣卫探查出来的消息,礼部尚书单文赋”
朱翊钧一边听着农俊彦的汇报,一边喝着茶,眼神思索。
这些年没上朝,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锦衣卫作为皇帝的一把刀,自然是要拿来用。
良久,农俊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陛下,这些便是朝中各位大人的所有情况,稍后,臣会送一份详细的资料给陛下。”
朱翊钧满意,摆手道“大伴,给农大人看茶。”
卫怀笑道“是。”
端起茶盏,给农俊彦送了过去。
农俊彦赶忙双手接过,“多谢陛下。”
朱翊钧一脸笑意的看着农俊彦喝了茶,“农指挥使,看来周指挥使真是没给朕推荐错人啊,农大人却是有能力的。”
农俊彦忙拱手,“多谢陛下夸奖。”
听了这么久,朱翊钧脸色有些疲倦,道“下次去武当山什么时候”
卫怀略一思索,躬身道“陛下,明年七月,三年一次的时间便到了。”
却是这皇帝朱翊钧有一次,惯例去武当山祭告,碰到武当掌门冲虚,当得知眼前十八九的年轻人已经近五十岁了时,朱翊钧惊为天人,忙问冲虚,如何养生才能这般,冲虚便将道家养生的个中关窍告诉了皇帝,并且用自己先天一炁为皇帝疏通经脉。
每次经过冲虚真人的那神奇的什么先天一炁疏通经脉之后,朱翊钧便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精力充沛,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但这种感觉也只能持续一年的时间。
朱翊钧犹如上了瘾一般,想着让冲虚多给他调理身体。
察觉到这样的情况,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有所怀疑,经御医检查之后,御医表示身体并无异样,所以朱翊钧便放下了心,要求冲虚真人多给自己调理一番。
后来冲虚真人告诉朱翊钧,先天一炁乃武者本源之气,用之极难恢复,若是经常使用,怕是力有未逮,而且对朱翊钧身体也不好,朱翊钧这才作罢,改成三年上一次武当山,一来方便冲虚真人给自己调理身体,一来自己也散散心。
当着卫怀和农俊彦的面,朱翊钧不禁感慨出声,“若是冲虚真人是朝廷之人,那该多好。”
卫怀和农俊彦相视一眼,各自低头不语。
福建,福州城外,山间小道旁。
一家简陋的竹屋酒舍,一个老汉和丑脸姑娘,正在招待来往的客人。
待人少时。
丑脸姑娘走到厨房,对正在洗菜的老汉低声道“二师兄,大师兄人呢”
老汉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大师兄来的时候,被剑宗的王无名缠上了,不知道现在摆脱了没有”
丑脸姑娘拿起菜刀切菜,咬着银牙,“又是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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