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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受伤.
    拱辰巷今日非常热闹, 怡华郡主时隔几个月归家,王爷和侧妃娘娘十分重视,底下谁敢怠慢

    午时已过, 还是没有看见人影,秦王倒是不着急, 何侧妃更是娴静,倒是下人们一个比一个着急, 紧紧的盯着巷口,恐怕错过似的。

    马车终于入巷了

    管家一边吩咐人去东院通知王爷和娘娘,一边儿使人去迎。

    第一个下来的是裴宴, 耷拉着脑袋, 情绪不高的样子。管家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心下暗自嘀咕这姐弟俩都几个月不见了, 怎么感情一点没好转

    裴宴确实兴致不高, 他都不知道原来怡华郡主和裴嘉学的感情这么好,比上亲兄妹也不差的。同处一车,一路上都在听裴怡华缠着裴嘉学叽叽喳喳说着近况,那亲昵的小模样, 亲兄妹无疑了。

    跟他们比起来, 他大概是抱养的, 哥不疼, 姐不爱,窝在角落, 恍无此人。裴宴可不是心生嫉妒, 是真心这么觉得。除了观看他们俩兄友妹恭,还得忍受裴怡华对自己挑刺,裴宴觉得自己真难。

    终于到家了, 马车刚停下,裴宴赶紧跳了下来。

    “三鱼儿,你走这么快干嘛,万一摔了怎么办”后面是裴怡华不赞同的质问。

    “我去看小十三醒了没,大哥二姐你们先去东院吧,爹爹和娘亲都等着呢。”说着也不等裴怡华反应,裴宴已经跑远了。

    “怎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领个人能花多大会儿功夫,还让我们先走。”裴怡华冷笑。

    “鱼儿性子活泼直率,你在马车上那样对他,就该想到后果了。”裴嘉学跟着下了马车,笑着提醒。

    “谁让我出城的时候他要刺激我,自己兄弟姐妹都没整明白的还从别处拉了一个来,闲的他。”裴怡华撇嘴。

    “你们俩啊,”裴嘉学无奈,拍了拍裴怡华,“玩闹可以别过分,也就是近来三鱼儿好性儿,大概也真意识到自己错了,不然早急眼了。待会儿入席你好声哄哄他,他向来不记仇。”

    “大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记仇啦”裴怡华不依。

    裴嘉学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周围侍从把他们俩的对话都听在耳中,心说您记不记仇自己不知道吗几个月前的事都记得清楚,回来还得逮着亲弟报复回去。

    裴怡华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貌似有点大了,“哼”了一声往东院走,“不等他了。”

    裴嘉学温和的笑笑,提步跟在后头。正走着呢,就看到前面拐角处有个丫鬟探头探脑,还冲他招手示意,像是有什么事情。裴嘉学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俞王妃身边的侍女。

    裴嘉学抿唇,敛去了所有的温和,他低声和身边的管家说了几句话,往丫鬟那边走去。

    “世子爷。”丫鬟欣喜若狂。

    “母妃怎么了”裴嘉学皱眉问道。贴身侍女来寻他,左右肯定是俞王妃有事。

    “今晨主子去东院寻王爷议事,过程不大痛快。回到西院,王妃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说话还不让叫太医。奴婢心焦,正巧听见您回来了,就想请您去劝劝。”

    裴嘉学皱眉,忖度着这个不大痛快想来是很不痛快。会试在即,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国子学,今日旬假,他本也没打算回府。要不是贺晋非拉着他说是出城办事儿后来他才知道是去迎俞心惠,他根本碰不见怡华郡主和其他人,回府更是个例外。

    所以,想来应该不是针对他。

    “我随你去看看。”裴嘉学低声说着,走在了前头。

    丫鬟松了口气,赶紧跟上。

    裴怡华转过一个游廊,再回身就没看到裴嘉学,她疑惑的看向管家,“大哥呢”

    “刚刚看见西院王妃身边人探头探脑,给世子爷使眼色,想是王妃寻世子有事。不过刚刚世子爷交代,他一会来西院用午膳。”管家赶紧禀报。

    “寻大哥有事儿她能有什么事儿”裴怡华冷笑,“这几日王妃莫不是又和父王闹了”

    管家讪笑,打着哈哈。这话郡主说得,他们做下人的哪敢妄议主子

    裴怡华也不追问,管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又突然停下,“三鱼儿怎么还没过来,难不成让全家一起等他”

    “老奴这就派人去催。”管家赶紧表态。心里却苦笑不得,心说我的小姑奶奶,但凡你和小爷说话有和世子说话的三分亲切,也不至于和小爷处成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

    裴怡华不知管家所想,还在碎碎念,“就是你们太宠着他,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学人逛花街,去赌坊,还下冰河救人,跟自己多大能耐似的,永远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管家拿出汗巾擦擦额上的汗,明明是大冬天呢,他却汗流不止。想说郡主你这话应该在王爷面前多说说,和他们念叨一点用没有。

    索性,裴怡华后面没再继续说,恐怕也意识到实在浪费口舌。很快到了东院,裴怡华墩身给秦王和侧妃行礼,高兴的厉害,“爹娘,我回来了。”

    “平安到家就好。”何侧妃笑。

    “玩的可开心,在兰陵可有人欺负你”秦王把茶杯放下,整以暇接的问道。

    “开心。”裴怡华抬抬下巴,“除了裴宴上赶着找骂,谁敢欺负你女儿”

    “又斗气了”秦王挑眉。

    “谁乐意和他斗,”裴怡华嘴硬。

    “不要一直惹他,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权当拿经历买个教训,你和你哥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们可没逼你这么紧。”何侧妃提醒,表情无奈。

    女儿一直沉浸在教养弟弟的情绪中,怎么说都不听,但凡宴儿惹了祸,她就跟天塌了似的,仿佛下一刻弟弟就得学坏了。要是弟弟性格温和,认教还罢了,偏偏宴儿能听平辈姐姐的就怪了,尤其这个姐姐自身肆无忌惮,偏又要用高道德标准要求别人,根本没有丝毫说服力。

    “娘,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和裴宴一样了。”反驳到最后,裴怡华有些心虚。

    “三鱼儿最近好说话,你怎么着他了”秦王笑着问道,他是真有点好奇,比起之前,最近幼子可乖的很。那日在东临书院大庭广众之下被朋友泼脏水,脸色变都没变,这兴冲冲的出去接人,回来连面都不露了,要说没闹矛盾,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父王”裴怡华跺脚不满意秦王这个问题。

    秦王端杯喝茶,用行动表示自己不说了。

    此时裴宴正窝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这一路上可把他累坏了,裴怡华的马车布置的光鲜亮丽,舒适无比,却比不上秦王马车宽敞,他们兄妹三人窝在里头稍显局促,腿都伸不开。

    裴怡华不是为他人妥协的性子,裴嘉学看上去好说话,但有怡华郡主护着他也不吃亏,两人一派闲适,唯一裴宴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下马车的时候,他腹背僵硬,双腿酸麻,现在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了。

    “爷王爷和娘娘都等着呢,不宜耽搁太久。”红昭在外面提醒道,她手里捧着裴宴的斗篷,随时准备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短短个把时辰,他家爷怎么就沧桑好几岁。

    “没事儿,裴怡华初回长安,得好好叙一番旧,开膳再去不晚。”裴宴有气无力。

    贺廿看裴宴蔫蔫的,挪到他身边给他揉太阳穴。小孩儿手上没劲儿,跟挠痒似的根本不顶用,不过看他抿唇垂眸一脸认真。

    裴宴笑“还是我们十三贴心,知道心疼哥哥。”

    贺廿弯了眼睛,手上更起劲了。

    等管家派人来催,裴宴才懒洋洋的起身,披上斗篷,伸手要领着贺廿去正院。

    经过怡乐居门口,贺廿要拐弯,裴宴本以为他认错路了,末了才发现他是真想回去。裴宴也不强求,“那下小十三等着我,哥哥去去就回。”

    贺廿认真的点点头,拉着柳烟的手走了。

    “主子”红昭欲言又止,十三爷才七岁,但心思重,恐怕把郡主的话听进心里了。

    “没事儿,小孩子多愁善感钻牛角尖,别人说什么没用的,等他自己想清楚或者忘了就好了。”裴宴笑着说道,不然还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去责怪秦王裴怡华,那两人都是为他,不然恐怕都懒得说这些。身为皇子,以后这样的事情多了满处见怪不怪了,他不可能护着贺廿一辈子。

    红昭张张嘴,她觉得十三爷不是被说才这样,而是感觉自己给兄长添了麻烦才闷闷不乐。虽然才几日,就连主子恐怕都完全不清楚,她们下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十三爷非常依赖主子爷。

    自从第一天跑去正房引起了轩然大波,十三爷学聪明了,晚上还是会偷偷跑去正房窝在主子身边睡,天快亮的时候再回去,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但看到十三爷高兴地一蹦一跳的,她怎么也没法出言阻止。

    正想着呢,他们已经踏进了东院。刚进院就听见屋内传来笑声,秦王爽朗,侧妃婉约,裴怡华放肆。

    侍女打帘,裴宴矮身进屋,秦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裴宴眼睛一亮,颠颠的凑了过去,看见裴怡华还“哼”了一声,耍小脾气耍的明明白白。

    裴怡华转头冲他龇牙,裴宴瞥了一眼,幼稚。

    秦王眼中闪过笑意,也不过问。

    “我晚上进宫看望皇祖母,过几天再回来。”裴怡华瞥了一眼裴宴,“你要不要去啊”

    裴宴捧着何侧妃推过来的茶杯喝茶,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我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不过跟着阿章几个满处胡闹。”裴怡华皱眉,她说话不中听,但没有迁怒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

    “哦,那我们也约好了。”裴宴嘟哝着,如非必要他再也不要和裴怡华一起出门了,他记仇了。

    “裴宴”裴怡华唤道,语气不善。

    裴宴默默往秦王那凑了凑,掀眼皮,“阿姐有事儿”

    裴怡华扭头不看他了,转头和何侧妃说自己在兰陵的“丰功伟绩”,除却来回路上怡华郡主在兰陵待了两个多月,她本身也不是安静待着的性子,自然做了不少事。

    何侧妃安静听着,间或点点头,要是举得裴怡华过分了,何侧妃就轻轻皱眉,也不说话,裴怡华自然而然的就小了声音,然后快速转移话题。

    “行了啊,嘴都能挂油瓶了,你姐怎么得罪你了”秦王笑着问道,他声音不大,因为离得近,裴宴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开合。

    “她”裴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说道最后又哑言失笑,碰见裴怡华,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开始肆无忌惮耍小脾气。不过那时候没有和他斗气的人,也没有纵容他耍小性的长辈就是了。

    “总之就是她不好。”裴宴总结。

    “你大哥回来了”秦王皱眉,神色严肃起来。

    “啊,本来被三皇子拉着大哥去接俞家行十七的表妹,不过阿姐也在,大哥跟我们回来了。”看秦王在意,裴宴解释道。

    “去西院把世子爷请来。”秦王吩咐裴宇。

    裴宴不明所以。裴怡华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我忘了和您说了,大哥跟我们回来了,半道被王妃那边叫去了。”

    秦王已经猜到了,他看向裴宇,“你先去。”

    裴宇应了一声,还未走出门,就看见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裴宴记得他是裴嘉学身边的管事

    “王爷赎罪,”后面管家着急跟了进来,又呵斥小厮“成何体统,冲撞主子可是大罪,还不赶快出去。”

    “王爷赎罪,王爷赎罪,”小厮哭的嗓子都哑了,眼泪鼻涕满脸,看上去很狼狈。

    “我记得你是大哥身边的,可是出什么事了”裴宴打断他。

    “世子爷和王妃起了争执,出来的时候满手满手是血,他不让奴才请大夫,硬是要自己扛过去。后来王妃又把世子关进了西厢,还不让人进出西院,奴才担心世子爷,偷偷跑出来了。”小厮语不成句,终于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裴宴皱眉,秦王妃这是在做什么她不会不清楚裴嘉学有多重要吧,只要裴嘉学在,她就能稳坐秦王妃的位子上,没有人能越过她去。裴宴以为就算寻常没表达出来,人后也是疼着护着的,没想到会到下手的程度。

    回头看了看秦王,只见他表情黑沉,风雨欲来。

    “她怎么又这样”裴怡华低啐一声。

    “去前院请葛御医,”何侧妃吩咐人,又看向秦王“王爷,你去看看,别让孩子遭罪。”

    秦王没动,“传我的命令,把世子抬到前院去。告诉王妃,既然不想好过今后就在自己院子好好呆着,能不出来就永远别出来,随了她的意。”

    裴宴一愣,秦王这话相当于把俞王妃给禁足了,要说夏朝鲜少有这样的先例,毕竟王妃位为正妻,又育有嫡长子,只要不犯大错地位稳固的很,而且要是哪家当家夫人被禁足,说出去是要遭人耻笑的。

    秦王行此事,麻烦更不少,传到朝堂上,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御史台那帮人可专门盯着呢。他们办事风格向来是先上弹劾奏折,至于你的解释,和皇帝说去吧。

    “王爷”何侧妃不赞同的唤道。

    “她连自己儿子都不管不顾,你又担心什么”秦王不为所动,“再传话去西院,要是世子爷有个三长两短,这拱辰巷她也不用呆下去了。”

    裴宇带着小厮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虽然不信秦王妃真的要世子爷的命,虎毒还不食子呢,但小厮说的可怜,让人共情,心中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急躁。

    裴宴却感觉怪怪的,秦王对秦王妃没有感情,寻常提都很少提,要不是因为裴嘉学,秦王妃在拱辰巷恐怕都没有立足之地。另外,就裴宴观察他爹娘感情深厚,日常默契十足,据说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少年传情。那问题来了,秦王为何会娶俞家女呢

    在场当然没有人回答裴宴的疑惑。

    “爹娘,我们去前院看看大哥吧。”裴怡华喃喃说道,嗓子有些哑。

    裴宴抬头就看到她双眼通红,眼眶里还噙着泪花,这可比之前演戏的时候看起来可可怜多了,那也表示裴怡华和裴嘉学感情确实不错的,那为何定康二十八年的时候裴嘉学会那样做

    一行人到前院的时候,裴嘉学正巧被抬过来了,速度很快却很稳当,裴宴打眼一瞧,就知道抬板的几人都是练家子,应该是秦王身边的侍卫。至于裴嘉学确实被伤到了,伤在左侧手臂,伤口应该挺深的,包扎用的白条布有鲜血渗出来,衣裳上也沾了不少血渍,看着有些下人。

    “父王,”裴嘉学躺着冲秦王行礼,“我没事儿,您不要”

    秦王没搭腔,指着侧厅吩咐侍卫,“先抬进去。”

    “父王”裴嘉学挣扎着要坐起来。

    “能耐了胳膊不要了”秦王把人按下去,接着又软了语气,“先治伤。”

    裴嘉学这才没说什么。

    进屋,葛御医正等着。

    说来也巧了。裴宴进冰河救人之后虽然活蹦乱跳的,但谁知道留没留下后遗症,再加上贺廿身上有伤,秦王就把葛御医强留在了拱辰巷,本来今日请了脉人就该回去的,偏裴宴又去接人又晚归,到现在还没用午膳,就耽搁下来了。

    看到病人来了,葛御医指挥着把人放在榻椅上,上前查看情况,拿剪刀绞开白布,露出了伤口,众人大骇。

    秦王面无表情,眼神却越发幽深。何侧妃微微侧头,不忍再看。裴怡华泪流满面,豆大的泪珠“扑哒、扑哒”落在地上,哽咽着唤“大哥。”裴宴则轻轻皱眉,咽了口口水,往秦王身后挪了挪。

    这场面中最镇定的却是裴嘉学,他笑着看向裴怡华,“我没事儿,别哭。”

    裴宴看着裴嘉学,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可能不疼,而且比起外在的伤口,恐怕心里的伤口更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亲生母亲如此对待,不是谁都能忍受下来的。

    “还好送来的及时,我手边又正好有配好的金疮药,再晚会儿这胳膊就废了。”葛御医皱眉说道,“就算有的治,未来两三个月也得好好将养,否则天皇老子来了也白搭。”

    “是,您尽管吩咐,我亲自派人看着。”秦王表态。

    葛御医没说什么,上药,包扎。

    失血过多,精神萎靡,裴嘉学很快睡了过去,秦王几个退了出去。

    “劳您老费心了,这几日恐怕还得留下。”秦王对葛御医说道。

    “现在王爷就是让我走,老夫也不能离开。杨庭那老小子要知道我对他学生不尽心,还不定怎么编排我呢。”葛洪吹胡子,接着又看向秦王,“谁啊这么大能耐,能在你秦王跟前这么放肆。”

    秦王抿唇,却不再答话。

    “行了行了,不问了,赶紧去处理事情吧,这儿就交给我这个大夫。”葛御医开始赶人。

    秦王也不跟他客气,转身走到妻儿身边,温声说道“有葛御医照料着,不用担心。怡华刚回长安,宴儿也忙活了半天,丽娘你领他们去用午膳吧。”

    “爹爹,你呢”裴怡华哑着嗓子问道,还带着哭腔。

    “听话,随你娘去用膳。”秦王轻拍女儿的脑袋,温声说道。

    何侧妃深深看了秦王一眼,眼中是化不开的浓墨。秦王冲她笑了笑,“领孩子回去吧。”

    “走吧,”何侧妃收回眼神,温声对裴怡华和裴宴说道。

    裴怡华点点头,此时她没有一点任性,冲秦王俯了俯身转身跟在何侧妃后头,还不忘拽上裴宴。

    裴宴非本意跟着裴怡华的力道走步,他回头看向秦王,对方对他笑了笑。

    裴宴眼神闪了闪,他大概能猜出秦王要去做什么就是不知道上一个十年有没有发生这事,肯定是有的,就算不是今日也会是另外的日子,毕竟矛盾不是一日而生,结果并非一朝造成,那为何俞氏一直到秦王薨都稳坐秦王妃位。

    难道是因为裴嘉学秦王为了他能牵就秦王妃到如斯地步,他们三人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联系裴宴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不知何时裴怡华已经走在了前头,看着何侧妃和裴怡华的背影,裴宴停下了脚步,不如就去查探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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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寒门贵子

    很久很久以后,有人问林仲安林大人,您这一生堪称传奇,生于寒门长于寒门,却走出了一条青云路,现在更为朝廷肱骨大臣,深受帝王信赖,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林仲安抬眼想了想大概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

    话说刚开始他只是想吃口肉来着

    现代大学生穿成山村农家子林三毛,爹愚孝,娘木讷,俩哥不说也罢,胜在视他如命。分家后林三毛所在二房可以说家徒四壁,只能水饱压饿。三天后,林三毛忍不住了,他要吃肉

    却无意间触发了一条发家路

    先发家后致富、以科举改命运,终于收获美满家庭,职场得意。

    第一卷富家记

    第二卷吾娇妻

    第三卷青云路

    第四卷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