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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生辰礼
    裴宴把阿沂送回安家,再回拱辰巷已经挺晚了。回到怡乐居,就发现厅堂内摆着很多礼品盒,上面都细心的标注了是谁送来的。父王,娘亲,姐夫和姐姐竟然也是分开的,大哥大嫂,外祖父,还有何子旻,肖章还有安沂,玄一和红昭他们这些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凑银子准备了一份。

    其他还有之前舅舅作出承诺的已经送了来,还有谢蕴,秋水阁则是额外另送了一份。因为今日并不算是及冠礼,只是他的生辰,所以明宫和长安其他各都没有随礼。

    裴宴其实什么都不缺,不过在这个世上大概没有人嫌弃礼物多吧不过他现在已经过了看见礼品盒就要拆开的年纪,不过心里的暖意依然。

    “主子,舅老爷送了信过来。”玄一禀报道。

    裴宴伸手接过来,舅舅离京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不过虽然不知道谢蕴是做什么的,但只看他不在长安,却能在长安经营秋水阁这个店铺,就知道这人不简单。据传秋水阁与江湖关系密切,那样的话舅舅应该是安全的吧。

    裴宴当时的考虑的并没有多余,就在谢毓离开拱辰巷的两刻钟之内,麒麟卫就来了秦王府,意为捉拿谢毓。说是接到了密信,谢毓私下养兵,皇上下令严查,还有江阴传来密报说谢毓与叛臣贼子鹤王世子贺岐关系密切,且这些年都在接济江阴军,就在月前叛臣贺岐还亲自去雁城拜访过谢毓。

    他们提出了最合理的怀疑,谢毓与此次鹤王世子贺岐的反叛有联系。

    按照裴宴的人设,他该好好的怼一怼麒麟卫,如果朝廷对江阴上点心,何至于需要一个书院山长去资助他们养兵。现在贺岐领着江阴军反叛,将罪名按在他身上了,他直接成了罪人。那之前江阴军立下的汗马功劳可没有一丝一毫算在谢毓身上。

    在反叛之前,江阴军难道不是大夏朝的军队谢毓忧国爱民,不求奖赏,反受此等侮辱,让人寒心。再说现在也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谢毓资助了贺岐反叛。甚至裴宴自身就是证

    人,毕竟那日他也见到贺岐不悦的走出了文清轩,之后还被他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可是关于这些他一句都没说。只淡淡的告诉麒麟卫,舅舅现在不在秦王府,让他们到别处搜寻。

    要是其他府上,麒麟卫定然要发飙,他们出外代表的可是定康帝,但是拱辰巷是例外,这处从来都不是任何兵将肆无忌惮的地方,所以他们撤了。

    有什么可争的呢人都看结果,结果就是贺岐带着江阴军反叛了,那凡是和他有关系的一切人都成了罪人,尤其出钱给他养病的那些人。通敌叛国为大罪,可以抹杀一个人前半生所有的功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定康帝既然下了这个命令,就认定谢毓参与其中。

    不过谢毓是什么人他以一个青年之姿撑起了夏朝文科的半壁江山。现在朝中多少能数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都曾在雁城书院求学。替他说话者比比皆是,事情就这么定住了,是定住了,而不是解决了。

    现在麒麟卫也没放弃找谢毓的行踪。

    现在谢毓送来的这封信,是一封平安信,也是一封托付信。

    裴宴看到最后,脸上没有了什么笑意。

    “主子,程掌柜到了。”红昭领着程昂走进门,今日之程昂,如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看到第一时间露出了笑,却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郡王有礼。”

    “从我第一次见到程掌柜到现在,程掌柜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给我行礼。”裴宴笑。

    “今时不同往日,今后,你可是我秋水阁的东家了,对给银子的主子不尊敬怎么行,小的还要跟着你混口饭吃呢。”程昂笑着说道。

    “这秋水阁”裴宴皱眉,如果是他舅舅的产业,他不会多做纠结。谢毓在他心中就是他另外一个父亲,他从他手中拿东西从来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会感到丝毫不便,但是这秋水阁,可是谢蕴之物。

    “当成是你舅舅给的就是了,飞来横财岂有不接的道理,他自愿给你自愿收,图个开心,不

    用多想。”程昂笑着说道,这才是个开始呢,就接受不了,以后心脏受得了吗

    “我不缺这点银子,一想到这会让我变得更累,就忍不住打退堂鼓。”裴宴笑着说道,不着痕迹的炫富。

    程昂“”

    除去裴宴炫而不自知的炫富之外两个人相谈甚欢,秋水阁这些年一直都是由程昂负责,没有谁更比他更了解秋水阁的一切,和裴宴汇报起来,流畅自然。

    送走程昂,裴宴立刻就去了东院,和他爹娘说明情况。虽然已经长大了,在很多人看来他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个遇见事情去找爹娘的孩子。

    秦王这些日子可不清闲,大夏朝一旦发生战乱,秦王只要在长安,就会被宫里请去商量对策。今儿是幼子生辰,他专门告了假回来的。这要放在前几日,根本不可能的事,不过现在大军已经出发,他们再说什么也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真正对战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不是带兵将领说什么都没用。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是他们想的再多,临场发挥也是带兵元帅的事,到那时考验的就是他们的随机应变能力了,与其他人无干。

    看到儿子慌慌张张的过来,说了一通话,秦王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就是得了点银子,有什么值得慌张的给你就拿着吧。”

    “我不是觉着非亲非故的,拿人家银子不好吗”再说那是点儿银子吗整个秋水阁,怎么也得值几十万两吧。

    “非亲非故,人家为何把铺子交给你”裴贺之摇着头,敲了敲儿子的脑袋。

    裴宴没说话。

    顾尚再一次出现在京兆尹,只有裴宴一个人在。

    “郡王和温大人也查这么久了,请问我儿是不是可以回家了”顾尚开门见山,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

    “顾尚书何必如此着急,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就放回去了,现在没有丝毫进展就证明令郎的怀疑还没有解除。虽然近日听说他大婚终身大事已定,不过律法就是律法

    ,天下百姓都要受其约束,没道理令郎就能逍遥法外。”裴宴笑着说道,他没有丝毫招待顾尚的意思,也没有给他上茶。

    “那老夫能见见他吗”

    “不能,”裴宴答得飞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朝应该没有“不允许家人探监”这条规矩。”顾尚紧蹙着眉头。

    “确实是没有,不过这是本郡王的规矩,被我捉起来的犯人,除非证明无罪,否则谁也别想去看,除非你能拿到皇伯父的圣旨,或者让他下口谕给我也行。”裴宴极其嚣张,丝毫不把顾尚放在眼里。

    顾尚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了,以他现在在朝中的位置,就是太子和几位皇子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现在被裴宴如此无礼的对待,他生忍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在这长安城里最不能讲理的就是秦王幼子,这已经是所有官员的共识。秦王曾公开表示过,对幼子,他不求他功成名就,只求他和乐一生。当时定康帝是郑重应了的,像如今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闹到朝堂上,定康帝也会站在怡乐郡王一边。

    这就是现实。

    走出京兆尹,顾尚上了马车,罕见的甩了桌上茶杯。

    “不是早已预料到了,为何又要恼怒”马车里有一女子,正是徐氏。七年的时光,并未在她绝美的容颜上留下痕迹,可见这几年她过得舒心,人也却愈有韵味。

    “不过是一黄毛小儿,却能指着我顾尚的鼻子骂,我还能恼怒了”顾尚冷哼。

    “有的人出生为皇胄,高人一等;有的人出生为乞,或将一辈子为乞丐,这人与人如何能比得他虽是一黄毛小儿,但是正却怼遍满朝文武,就算上奏也不过得个批评禁足,不痛不痒,天下又有几个能像他如此肆无忌惮活着,大人莫要放在心上了吧。”徐氏笑着说道,她轻轻打扇,尽显温柔。

    顾尚连饮两杯凉茶,都没能压下胸口的火气,“与长公主府的婚事在即,到时候承宇还未放出来,如何能行我可以经给长公主准话

    了,那时承宇一定会准时参加。”

    “还有半月之久,大人何苦忧心半个月时间,发生的事可多了去了,没准儿秦王就不让他儿子碰这件案子了呢。”徐氏低声笑笑。

    顾尚听出徐氏话里有话,“你这话什么意思”裴贺之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虽然号称凡事不掺合,细数这长安城里大事件哪一个他没掺一脚

    在这个案子里,温衡和怡乐郡王之间当然是怡乐郡王更难搞,因为他谁都不怕不怕就意味着他可以无法无天。偏偏他还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不讲道理,那说出的字字句句让人反驳不能,一句句听着是歪理却让你说不出话,这样的人最难缠。

    “长安都知道秦王知道感恩,如果这件事牵扯到先秦王,他又当如何,那可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徐氏笑着说道,“妾身近日才掌握到一些证据,直指先秦王。”

    徐氏凑到顾尚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顾尚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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