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小猫尖尖“喵”了声,意外没有往人怀里钻,而是自己卧在地毯上缩成团,又闭上眼睛睡觉了。
室内陷入落针可闻的沉寂。
施旖旎靠在男人怀里,不知道是太用力还是紧张的缘故,攀着他肩背的两条胳膊都有点麻了。
她依偎在他胸口,清晰地听到鼓点般的心跳,是她的也是他的,重重跳合在起,不分彼此。
头顶,是男人的喉咙翻滚吞咽的声音。
“想好了”
他听起来好渴,声线已经哑得不成样子,“真愿意”
施旖旎没有说话,攀着男人的胳膊更加用力,温香软玉紧紧熨帖。
肢体的交缠便是她的答案。
她不够勇敢,还惯性矜持。
也只有这样的交缠,是她此刻最想表达的情绪和爱意
原烨偏头亲了亲她背后的头发,细密又温柔,姿态像在对待件珍贵的宝贝。他手覆上她后颈,掌心烫得有点吓人。
施旖旎顺着男人手上的劲侧过身,头转过来时,却看见男人另手拿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戳动着。
施旖旎“”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玩手机
施旖旎心里微沉,身下却突然轻。
原烨扔开手机,将她打横抱起来,径直走向主卧,又推开了浴室门,把她放在玛瑙洗手台上。
双脚悬离地面,颗心也跟着荡漾不安。
她仰面看着面前的男人,总觉得他看起来更加高大了,轮廓分明的脸被头顶的暖光冲刷,眉骨雕塑般深邃,睫毛的投影都根根分明,遮蔽浓郁的情绪。
原烨往前步,站到她膝盖中间。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手摸上她后背的拉链“先洗澡。”
施旖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样瑟缩了下,她推开男人的胳膊“我,我自己来”
原烨直起身来,唇边翘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动作。
施旖旎在男人直勾勾的注视下,脸又烧红了。她抿着唇,两手慢慢摸到背后。
“吱”的身拉链轻响,男人的眸色也随之拉深了。
刚才他就被折磨了很久了,本没有打算那么安分守己的。
可这条米白色的裙子没有她在岛上那条吊带睡裙听话,上面没有细带,下面又长至脚腕不可侵犯。他掌心渴的都快濒临崩溃,也只能在脑中兀自勾勒想念
施旖旎瑟缩着圆润的肩头和平直的锁骨,两手交叉盖在白色的蕾纱上。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勾惹。
他刚才是顺手将人放在这儿的,没想到无心插柳,让身后的两面镜子将纤薄美背和翩跹蝴蝶骨览无余地映照出来,简直就是片完美无瑕的羊脂玉。
原烨两手拉过她的手,低声“躲什么。”
她今天这件,跟他那天在衣帽间里看到的那个很像。
两手控着她手腕,黑眸深深盯住她脸上的表情,像只公然挑衅的野兽,慢慢咬住了小件的精巧边缘。
仿佛扼住猎物的皮毛般,再猛地向上用力剥
可怜的小猎物乱调惊呼。
阵地已然沦陷。
侵略者用他最擅长的绘画方式,以手指细致描绘。
又像个口腔期没过的婴儿,以唇齿探索,再执拗地要求哺饲。
施旖旎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直到紧咬唇瓣都忍不住呓声时,她无助地抬手砸男人肩膀“好,好了”
她垂头看自己那颗“惨遭毒口”的小红痣,有点欲哭无泪“原烨”
“你是要把那颗痣吃掉么”
原烨直起身来。
他眉骨泛起红,桃花眼里也是潋滟片绯色,看起来像才刚刚知味,饥饿感却更加难控。
“那不吃小痣了。”男人嗓音像两块磁石相处轻磨,低磁又醇厚,“吃方方,好不好”
想将她拆骨入腹,再融进骨血。
正要付出行动,声门铃响叫停了他。
施旖旎也愣住了。
都这个时候了,谁会上家里来啊
男人放开她,又低头看了眼,抬手扯过条浴巾围在腰上出去了。
施旖旎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捂住了脸。
不忍直视。
他的衬衫还穿着,腰上就裹了条浴巾。
这不是
欲盖弥彰么
她捂着胸口从洗手台上下来,正想着今天应该是没戏,原烨又推门进来了。
“是管家。”
“管家来做什么”施旖旎问。
男人玩味看了她眼,颀长的指伸进裤兜,拿出来个小方盒。
施旖旎看过去,瞥见了盒身上的颗粒二字
她脑中轰地炸开声。
也下子明白他刚才拿着手机在干什么了。
“你,你怎么能让管家去买啊”
是真不拿管家当外人啊。
这让她再怎么面对天天殷切问好的管家啊啊啊
以后都从顶层坐飞机或者直接跳伞出门好了
男人扯开腰上的浴巾,随意扔在边。
施旖旎顿时跟被烫到眼睛样,目光闪闪躲躲不敢看他。
“之前,奶奶不是给了我盒么”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直接用那个不就行了。”
原烨没说话,黑眸更深更沉了。他走到她身前。
很细微地声拉链轻响。
施旖旎先是目光羞赧闪避,随后眼中震。
她又下意识看洗手台上那盒的尺码。
下子就明白为什么奶奶给的不能用了
施旖旎很轻地“呜”出声,迈腿往门口走。
还没走两步,人就被拦腰抓回来了。
“怎么。”男人将她捞进怀里,低头直接在她颈后咬了口,“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他又别有暗示地怼她侧身“我会炸掉的。”
施旖旎“”
“可是我,我”她咬唇,皱起张小脸,“会,会疼死的吧”
原烨怔了下,随后闷笑了声。很明显是将这样的话当成是对自己的褒奖。
“不怕。”他从背后搂住颤栗的小女人,细密亲她耳朵,“老公好好疼你。”
原烨说到做到。
有那么些时刻,施旖旎觉得男人真要“炸”了。即便他额角的经络都突兀出来,也耐着性子和本能对抗,顾及着她的心情和感受。
施旖旎被抱着在浴缸里面,湿透的黑发紧紧贴在脸侧和身上,美得令人心惊,白嫩的脚趾都难耐地扣在缸沿边。
明明在水里,她却像条搁浅的美人鱼,两眼湿漉漉的完全涣散,唇瓣张合着发出无意义的吟唱。
她无助地看着那只颀长的手没到水下。
水面上留下的半截小臂结实有力,胳膊上的青筋时不时牵扯突兀,又带动整片水面,发出浅浅细细的声音。
施旖旎无力地推着男人的胳膊“这,我不”
她话都说不连贯了,原烨却明白她的意思。
“乖。”他吻她湿润的眼角,胳膊却没有停,哄小孩子样缱绻柔声“这样会儿会好受些。”
大骗子。
倒进柔软的枕褥里,施旖旎已经气若游丝。
可这场夜宴,才刚刚开始。
原烨将她摁进怀里,吻她半湿的发顶“看着我。”
四目相对,共同沦陷。
他眉骨和眼尾皆泛红,沉哑的声线却愈发执拗“你是我的。”
施旖旎无力应声,抬手攀住男人宽阔的肩膀,彻底交付。
原烨以唇封唇,吞咽掉她不适的呜哼,也遮掩掉自己在顶迭中的忘我失态。
“我的”
是他的了。
全部全部,都是他的了。
窗帘缝隙碎进明亮,是顶楼为他们捕捉到第缕晨光。
就像他走过莽撞的少年时光,又在长夜里坚忍祷告,才终于等来神女的回应。
她定是神祇的奖赏。
是超出他所求所想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