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野兽
对吴凛来说,做饭根本算不上难事,再加上湿淋淋的裤腿不太舒服,他做菜的速度顿时加快了不少。
金黄色的煎蛋出锅,卖相极佳,香气四溢,但干吃未免太咸了。
吴凛沉默片刻,弯腰从装食材的袋子里拿出面皮,烙了两张饼,又煎上两根火腿肠,切成小块包起来吃刚好。
摘下围裙,吴凛端着两个小碟子走出厨房,只见悠闲的某人坐在餐桌前,手肘撑在桌上,正托着脸发呆。
零星几缕碎发从脸侧垂落下来,衬得他面庞特别小,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冷白色的肌肤看起来嫩乎乎的,不知手感如何
说他是新入学的大学生,多半也没什么问题。
看见李安渠这幅“乖乖仔”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忍追究他之前干的坏事,吴凛有点想笑。
这家伙是百变小樱吗
“你在思考人生吗可以吃完再继续。”
放下新鲜出炉的早点,吴凛顺手将筷子递了过去。
像按下暂停键的李安渠重新动了起来,被迫中断脑子里的18x联想。
他惯会伪装,任谁都看不出他心底花样频出的绮念,满脸正色地指了指搭在自己椅背上的睡裤。
“我从衣柜里拿的,前两天刚洗完,我还没穿过。”
“穿过也没事,我不介意。”
吴凛依言取下来,瞥了一眼后背挺直的李安渠,不明所以道,“干嘛不敢回头看我”
男人后颈处有一小块微凸的骨头,隐藏在略长的发丝当中,透着几分神秘感。
修长的脖颈划出一道流畅的线条,很快收束于领口,再往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吴凛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前不久才出现过的场景,一帧又一帧,犹如大电影的慢镜头回放
李安渠一向微敛着的桃花眼罕见地瞪圆了,惊诧与低呼让吴凛很是受用,奇怪的征服欲开始蠢蠢欲动。
的确是一时兴起,可也是顺势而为。
这人不曾在别人面前展现过的更多模样,吴凛都想要看到。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真诚地建议,你最好别在我身边换裤子。”
李安渠一手捂在眼睛上,微侧过头,冲着吴凛的方向说。
拎着睡裤的吴凛“”
真不愧是破坏气氛第一人。
吴凛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恐梅开二度,又给李安渠送上一个捉弄他的机会,默默转身去了厕所。
换下沾染蛋液的裤子,吴凛打开花洒冲去腿上粘腻的痕迹,再穿上李安渠给的睡裤,长度刚刚好。
他们之间又多了一个契合点。
待吴凛绕回餐桌坐下,李安渠已经吃完了他那份煎饼,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超级香,超级好吃”
“我以为你会说适合去开个煎饼摊呢。”
吴凛执起筷子尝了一口,咸淡适中,至少手艺维持在平均线上,退休后支个小吃摊来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李安渠眼含笑意,一手撑在脸侧,坦言道
“不,这太亏了,你最适合舞台。比起煎饼,我更喜欢听你唱歌。”
“是吗我”
话音未落,吴凛的手机忽地振动起来。
三两口解决掉煎饼,他才放下筷子去拿手机,是欧牧辰发来的消息,一发就是一屏幕。
凛哥
我和原鸿一致认为,你新写的第二版歌词很好所以,你的合作搭档找到了吗
我把甲方小姐姐的要求发给你啊,你记得仔细看看
她要求两个人的声线不能太过相似,要有反差,让听众一听就能分辨出来的那种
眼见话痨精还要喋喋不休,估计又是99预定,吴凛迅速回复。
。
欧泡果奶好叭,我不说了。
其实不用欧牧辰提醒,他早有打算。
吴凛放下手机,学着李安渠的动作,单手托住下巴,眨着眼睛温声道
“看在美味的早餐,以及即将做好的午餐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乖乖的狗勾眼重出江湖了。
恍若一只攻击力极强的野兽自愿收起利爪,放出软乎乎的肉垫,毫不反抗地任人揉捏。
李安渠差点被美色迷住心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帮忙可以,但你休想骗我当0”
吴凛唇边的笑意微僵,论脸皮厚,到底是比不过李大少爷。
他偏开头,很是无奈地开了口
“你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我是想请你跟我合唱一首歌,因为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当然不会让你打白工,按照市价给钱。”
“就这样吗”
李安渠挑起眉梢,神色看上去有点遗憾,幽幽地“哎”了一声,又道,“我今天挺闲的,帮你没问题,但我不要那笔钱,我有个另外的要求。”
吴凛站起身收拾桌上的餐具,玩笑似的将皮球踢了回去,懒洋洋地道“什么要求你休想骗我当0啊”
“咳咳咳。”
李安渠登时一噎,但急色鬼的本性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藏也藏不住,他干脆把话挑明了讲。
“说实在的,你真的不愿意尝试一下吗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洗盘子这件事,突然显得不重要了。
吴凛几步走到李安渠身前,居高临下地盯了他一会儿,随即伸长了左手。
他轻轻地抚上李安渠的脖颈,或者说“掐住”更为准确些。五指微微收紧,一下子包裹住大半的皮肤。
颈动脉的跳动那么清晰,大拇指下方的喉结倏地滚动两下,吴凛垂下眼帘,似是无意地在上面按了按。
这才刚过不到一小时,喉结处的齿痕尚未消退,依旧留有些许的刺痛感。
更多的是痒。
李安渠仰着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头发也基本散在肩后,只有零零碎碎的几根发丝被吴凛攥在手心。
他微蹙眉头,视野中隐约出现了吴凛左臂上那只墨色的雄鹰,姿态嚣张,野性十足。
这家伙一点都不乖好吗
装样子唬人倒是有一套
“嘶有话好好说”
吴凛俯身逼近李安渠,另一手撑在他的椅子上,恍惚间更像是一个温暖的、圈住人不放的拥抱。
周围的空气好似被隔绝在结界之外,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再往前点就能亲到一起去。
“你可以躺下,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吴凛再一次用李安渠的原话反弹回去,特地加重了某两个字的读音,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
有些人的嗓音便等同于春 药。
无意下蛊,却处处勾人。
李安渠一瞬间就明白了网络上很火的“耳朵怀孕”是何种场面,点火根本用不着火柴,他完全可以做到原地自燃。
视线略偏,落到近在咫尺的薄唇上,李安渠的脑袋轰地一下,理智尽失。
他已然顾不得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了,微微向前倾身的同时,抬手勾住吴凛的脖子,将人按下来。
“不好意思噢。”
李安渠丢下几个字,语调温柔得仿佛在说恋人间的缠 绵低语,动作却又快又急,直截了当地咬住吴凛的唇角。
温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眼睫毛似乎能凑一块打架,吴凛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人的神态,用最直接的、最滚烫灼热的触碰来回应。
他不自觉地向前一步,甚至带着李安渠坐着的整个椅子也一并挪动,最后抵在墙边。
攻城略地并非易事,长期以来习惯于充当进攻的那一方,一旦碰上便如兵械相碰,划出刺耳的声响。
撕咬、舔 舐、寸步不让。
不知是谁被咬破了皮,腥甜的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不但无法熄灭跃动的火苗,反而成了兜头灌下的那一桶热油。
星火转瞬成了燎原之势,势不可挡。
眼看着就要擦 枪走火,吴凛残存的理智控制着他,强行停止了下一步。
于是被意犹未尽的某人狠狠咬了一口,尚未结痂的小伤口再次往外冒血。
李安渠的力气真的很大,双臂压在后脑就成了难以挣脱的锁链。
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的确累人,吴凛轻喘着,眼底的暗色转瞬即逝。
“该放开我了吧”
李安渠的唇角也破了,划出一小道淡淡的血迹,但他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只是微敛双眸,打量猎物一般去看吴凛,清越的声线不再,亲吻过后,变得慵懒而沙哑。
“如果我说不呢”
桃花眼本就是水光潋滟、似醉非醉的,此刻带上了些许不满,李安渠全然不知自己的模样,拧着眉,上扬的眼尾却擦出两抹薄红。
不显半分危险,反而
风情万种。
吴凛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个词。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吴凛偏着头看过来,呼吸依然没能平复,从李安渠的角度,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
年轻的,他是一只蛰伏着的、伺机而动的野兽。
李安渠终于松开了束缚吴凛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又比划了下唇角,故作为难道
“你咬人太疼了,这波是二比一,我亏了不求别的了,你说句好听的总行吧”
吴凛的眼神往边上飘忽着,又慢悠悠地挪回来,没有头发可以用来遮挡的耳尖微红。
他将脑袋埋在李安渠肩头,自暴自弃道“求你了哥哥。”
李安渠顿时倒吸一口气。
第一时间推开人,因为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没写,别锁我ba ba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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