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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晋江文学城首发
    冬日内雪下的正深的时候, 东宫内,太子苏醒了。

    痛,上半身的疼痛, 特别是胸口处剧痛,搅的太子想呕出一口血来, 但他却无法起身, 他的下半身没有知觉。

    他这是在哪他在打猎,对, 他在打猎, 他的马受惊了, 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太子回忆起了之前坠马的事情, 他的长风一直是养在御前的, 好端端的发了疯,这是哪个弟弟对他下手了

    没错,没有什么意外,没有什么万一, 不是天灾, 就是人祸, 太子都不用去想,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 他就笃定了是有人对他下手了。

    蒙福端了一铜盆的热水, 神色郁郁的进了殿。

    从前他走在宫里,哪个宫人不是笑脸相迎,吩咐下去的事情, 那些兔崽子没有一件不抢着去做的。

    如今,看殿下一时落难,就敢敷衍起来, 甚至都百般推脱,要不是圣上还记挂着东宫,不知道这些小人怎么落井下石呢。

    去吧,这群王八蛋都去腆着脸去奉承十皇子吧,屁砸脚跟的时候,就知道好歹了。

    进了殿,蒙福才放好了水盆,放了帕子进去,想要一会儿去帮着殿下擦洗的时候,就听见内殿里传来咳嗽声。

    蒙福愣在了原地,他怀疑自己是幻听了,他僵硬着身子,唯恐一点风吹草动连这点可能都破坏了。

    “咳咳咳,是谁,蒙福”

    “殿下,殿下”水盆被蒙福的动作打翻了,他被这惊喜冲击的手脚僵硬,眼含热泪,蒙福连滚带爬的往内殿爬去。

    果然,他的殿下醒了。

    “太子殿下,”蒙福一时脸上都是泪水和欢喜,几种表情一同挤在脸上。

    见太子皱着眉咳嗽,蒙福想上前,一时想起殿下身上的伤,他反应过来,又要扑出去去请御医。

    “蠢货,回来。”声音喑哑的说完这几个字,太子就急促的咳嗽了起来。

    蒙福忙去桌上倒了些温水,太子妃守了几日,今日雪下的大了,才急匆匆的回去。

    两人都是心细的人,这桌上的温水时时刻刻都备着。

    小心的被扶着喂了几口水,吞咽时太过痛苦,让太子推却了剩下的水,胸部能觉出痛来,但他的下半身却毫无知觉。

    “孤躺在这多久了。”

    小心的擦着太子下巴上的水渍,蒙福轻声的说着,“殿下,入冬了,京城里梅花都要开了。”

    入冬了,那就是快四个月了。

    默了片刻,太子没有问他的伤势如何,或者说,潜意识里先没问出口。

    “是谁干的”太子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在锦被下的手紧紧的攥着了一起。

    “是六皇子”听到太子的问话,蒙福公公神色激动的喊出了声,那刻骨的恨意,比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深。

    是老六啊,太子心中有数了,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他们二人争了这么多年,突然间,这嘴上不饶人,也惯爱用虚情假意对着外人的伪君子,出人预料的突然用了这一招,有心算无心,他栽的不冤

    太子的身上抽疼着,脑海里却觉得清明了些。

    蒙福公公还在说着话,语气里全然是大快人心,“殿下放心,这个目无兄长,大逆不道的逆贼已经因为在围猎的那日里谋反,被圣上圈禁了活该,他害了殿下您”

    “不是他。”心中郁郁的太子突然睁开眼了,打断了蒙福那激动愤恨的倾诉,“如今,在父皇身边的是谁”

    那个藏在后面,得了最后便宜的是谁

    啊这,不是六皇子还能是谁,六皇子动手是真的,宫中盖棺定论也是真的。

    蒙福懵了一阵,但他下意识的没有反驳出声,直愣愣的回答了太子的问题,“是十殿下,如今被圣上带在身边,是十殿下。”

    竟然是老十太子转过头看着蒙福,蒙福不敢骗他。

    说起老六用同一招被圈禁的时候,太子就反应了过来,不会是老六,斗了这么久,他们两人相互之间都太了解了。

    老六不会天真的觉得同一个方法能用两次的,最可能的就是,老六怕是看他栽倒在这一招上,被逼到份上了,才下意识的用起了同一个方式,在这里头,推波助澜的人还不少,他那位好父皇恐怕在这里头都没少出力。

    他是太子,母后早逝,老六比他小一点,生母是如今还活着的贵妃,谁弱势,父皇就偏袒一下谁,他们两人能斗得旗鼓相当这么多年。

    他一倒,无人压制,老六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但想的很多,太子脑海中想过老七,想过老九,甚至都想过十二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都没想到会是老十。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呼吸间都是尖锐的痛楚,下身,太子已经不敢去想了。

    殿内是无言的沉默,蒙福还在消化太子给的结论,竟然是从来都是性情温软,笑起来如暖阳一般的十殿下。

    “她呢”这一声,唤回了蒙福的理智,能在太子身边伺候的,蒙福无疑是机灵的,甚至伺候昏迷的太子这些时日,蒙福将这宫里的事情都探听的清清楚楚。

    “殿下,您今日刚醒,奴才去请了太医来给您”

    “孤躺在这,你便能骑在孤的头上不成”

    太子的阴阳怪气,蒙福已经习惯了,对着太子,蒙福从来没有过一句谎话,无论好坏,蒙福从来没有自以为是的瞒过太子。

    “宫中养在园中的梅花开了,”蒙福公公的声音小的多,“郡王府办了赏梅宴,往外递了不少的帖子,崔家,崔家就在其中,今日休沐,这会儿,恐怕梅宴已经开始了。”

    “呵,去赏梅”

    “哈哈,真是好雅兴。”

    那个女人,她怎么敢不来东宫守着他

    怎么敢和别的人,特别是害了自己的人去赏梅

    下半身的伤势刺激的太子恨意喷涌

    这女人,崔府申了他那么久,见他失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捧起了旁人的臭脚

    太子暴怒中捶着床榻,蒙福吓得魂飞魄散,他扑过去挡住了太子的动作,“殿下,殿下,您千万保重身子,千万保重身子,不值当,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不值当。”

    “滚,给孤滚出去”太子便是愤怒,都只能囿于床榻间,甚至动作一大,就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蒙福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一叠声的安慰着太子。

    太子的手死死的捏着床边,感受着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血气翻涌,他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蒙福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太子本就伤重,如今情绪激动,甚至还吐了血,蒙福瞬间恨上了十皇子,恨上了崔府,恨上了崔蓁蓁,要不是十皇子,殿下怎能落得如此地步

    要不是崔氏女,殿下又何必动此大怒,在蒙公公眼里,自家殿下自是最完美的,又身为储君,这世间的一切,只要殿下想要,就该是殿下的。

    崔府承了东宫的情,就不该三心二意,想起宫里这几日关于崔氏女从未断绝的讨论,那个被崔府主母攥在手里的美人,果然,红颜多祸水,这些女人,统统都比不得对着殿下一心一意的太子妃。

    急火攻心后的太子吐出了血,缓过了神,他神色阴郁,阴森森的笑着,“去,先去叫老十二来。”

    “孤还没死呢,就是死了,她也得来给孤殉葬,想跟着老十去享福呵,孤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这是一处皇家林园,是十年前泰康帝专门下令修建的梅园,在这里,你能找到各色名贵的品种,如今,这梅园,十皇子却直接开启,散了帖子,邀请众人前来观赏。

    才下过雪,路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今日给崔蓁蓁御车的,是崔府里专门为崔柳氏御车,经验老道的车夫。

    说实话,对于这种集体活动,旁人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从前没有机会出府,但一出府就是一个个名场面的崔蓁蓁来说,给她略微造成了那么一点点的阴影。

    一场大宴送走一个,甚至这些人都曾在辉煌的时候,将礼送进了崔府,顺利的让崔柳氏勾搭上。

    如今,十皇子是第三个了,送礼,下帖子,和前头的几个倒霉鬼一样,一样不差,甚至他还自己亲自办了这场赏梅宴。

    啊,这,蓁蓁说不好,蓁蓁不好说。

    今早的时候,崔蓁蓁起床收拾,她甚至都没抱着艳压的念头,当然凭着崔蓁蓁的样貌,她这么说,略微有那么一点的不要脸。

    但确实是,崔蓁蓁不如前两次那么,搭配的心机了。

    她甚至没看着穿什么轻便好看的衣裳,而是选了行动利索些的冬装,和一件厚重的披风,那些她喜欢的,值钱的,闪着亮光,一摆一摆,样式精美的首饰,她一件都没有戴。

    哪怕柳氏都松口了,哪怕如今可供选择的人员锐减,十皇子的可能性大大的,但万一,万一有个什么,是吧。

    “姑娘,手炉。”放下帘子,金环检查了一番手炉,就递给了崔蓁蓁,马车里到底不如屋里暖和,金环将东西给了崔蓁蓁,就忙着再检查一遍车厢里的备用衣物。

    冬日里出行,雪天路滑,寒冷是一个,容易湿了鞋袜也是一样,旁的外衣还好换,鞋袜却是不好换,偏偏,这些人赏梅又爱在雪中或雪后,所以,车厢里少不得要备上一些。

    从前崔府不拿崔蓁蓁当回事,什么细心周到自是与她半点不相干,如今,光是罗鞋就备了三双。

    一切检查好,金环放下心,但想起昨夜闯进院中的四姑娘,今日,主母柳氏也没能来一同前来,若是四姑娘撒起泼,金环担忧的看向崔蓁蓁。

    “不必如此,”崔蓁蓁靠着马车内壁,心满意足的感受着手炉内的温度。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看崔芸什么时候能占得便宜,“昨日那闹得那一遭,母亲知道了就把四姐带去了前院,今日的赏梅宴,四姐是不会来的。”

    崔府的马车来的不算迟,听得门子的通报声时,聚在暖阁内莺莺燕燕的娇笑声霎时一停。

    外头亭楼外放了围帐,正在其间煮酒赏梅,作诗的郎君们也停了停,不用看,尚佑庆就压住了腿下被安了弹簧一样的汪吉昌。

    这是十皇子举办的赏梅宴,十皇子的目光落在谁的身上,还要在看吗

    老老实实的来捧宴就是了,四个多月了,他这小老弟还没有死心,既不敢豁出去求娶,又不愿意放弃。

    尚二郎都忍不住叹气了,对着崔氏女,是的,不好叫出名字,又实在忍不住讨论,如今那位姑娘已经有了代称。

    对着她,吉昌日思夜想,自我脑补的都快成执念了,前两日,才和醉酒后说想要一尝的黄家三郎打了一架。

    当然,这个念头谁都有,不过两面,话都没说过,但尚二郎有时脑子里都曾想过和崔氏女,咳咳咳。

    但,崔府看的太严实了,或者说,柳氏的心思太透,那姑娘又实在不爱出来走动,不然,除了十皇子的邀请是一个,另一个,大冬天的,这么多的郎君都聚在这里,又不是谁都愿意出来吹冷风的。

    听得崔蓁蓁来的消息,十皇子都没忍住,眉头挑了挑。

    如今,崔氏女已经不再只是一个美貌到让人想握拢占据的姑娘了,而是一个象征,京城里的人,个顶个的眼尖,之前是没人在意,现在,崔府的,崔蓁蓁的一切都被翻出来了。

    那日流觞曲水宴后,太子就往崔府递了话,之后,就是六皇兄,只不过前面这两位都没能和佳人相会,一亲芳泽,如今,这明晃晃的美人即将落入他的手中,岂不是说明,他才是这天命所归

    多斟了几杯酒,与众人一同喝了,十皇子笑的满面红光,先从宴席上退了下去。

    园中的这一处,开的是一株腊梅,它开的甚是灿烂,与抱枝吐露一点红色的红梅不同,它甚至都灿烂到了娇艳的地步。

    十皇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将披风后的暖帽戴在头上的姑娘,正半仰着头看着眼前的梅花,暖帽向后落了些,露出她乌黑的发,许是冷了,她的手握在一起,小小的哈着气。

    白茫茫的雪景中,红的梅花在远处轰轰烈烈的映成一团,娇艳的腊梅下,是一个裹着白裘的姑娘,她专心致志的融在了这场景中。

    真的很美,美到十皇子都有了一种奇怪的自豪感,她是喜欢这梅花的,他办的这场赏梅宴会没有被辜负。

    十皇子无法抑制这种喜悦,他笑了。

    听到笑声,这美景中的姑娘转头看他了,鲜肤胜粉白,曼若桃花粉,转侧绮靡生。

    不必人间四月,她已经是了。

    抓住她,压着她,将她锁入金屋内时时怜爱。

    这种眼神,啧,蓁蓁见过。

    “色染莺黄,枝横鹤瘦,玉奴蝉蜕花间。”十皇子走上前,他看着崔蓁蓁,“唯恐桃李群芳妒,深闺锁青梅。”

    心机蓁蓁一来就直奔梅花来了,她没去贵女们集聚的花厅,免得撕起来面目狰狞的难看,那些郎君出没的地方,崔蓁蓁也避开了,她的目标很明确,不必横生枝节。

    选景,凹造型,等人来。

    人来了,诗句也来了,蓁蓁最烦诗句了。

    崔蓁蓁也十分想吟诵出一两首诗句,来好好的说道说道,但委实是挤不出来。

    没事,蓁蓁不慌。

    崔蓁蓁的眸光水润的注视着十皇子,但随后,她很快的反应过来,脱掉了暖帽,对着十皇子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本王邀请了你来,你就是本王的贵客,不必如此拘谨。”说着,十皇子上前,扶着崔蓁蓁的胳膊抬起了她。

    凑得近了,除了这园中的梅香,好似还有一种清淡又悠远的香气。

    被扶着的崔蓁蓁退了一下,又没有完全避开,想说什么,好似又不敢说。

    注视着她一颤一颤的睫羽,冻得微微发红的小脸,十皇子忍不住在心头怜惜她,真是可怜又可爱。

    这样的天气,不必叫她受冻了,十皇子伸手折了几支梅花,递与了崔蓁蓁,“冬日雪景里,属这梅花最好,只是雪天湿冷,不如带这几支回去,聊以赏玩。”

    看,蓁蓁要的缘分来了。

    不似一般贵女的推却,崔蓁蓁霎时间眸色亮晶晶的,她伸出接了过来,一只手捏不住,她两只手一起拢在怀里,许是怕掉了,她小心的抱着,“多谢殿下。”

    十皇子的手都忍不住抬起,想要去摸了摸崔蓁蓁的小脸蛋,却见崔蓁蓁正正好的低下了头,那只手落在了崔蓁蓁的头顶。

    崔蓁蓁的脸红透了,真的是刷的一下,从脖颈处蔓延至了脸上,额上,春水微漾,明媚动人。

    十皇子正含笑等着听崔蓁蓁要说什么呢,就见她羞怯的咬着唇,撒开腿跑了。

    跑了

    十皇子愕然之间楞了一下,就见跑动的人落了一支梅花,她蹲下身,捡了起来。

    许是察觉到自己丢了脸,她小心的半侧着脸,看了一眼十皇子,察觉到他的笑意时,她脸红的要烧起来了,用花挡住脸,再也不停的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十皇子倚在梅树下,注视着崔蓁蓁的身影,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他的眼里是志在必得,这么有趣的姑娘,定要养在他的宅子里,日日都能逗得他如此开怀。

    那个漂亮的,可爱的身影消失,十皇子正要离开时,注意到了梅树下的那方帕子,只在帕子的一角处绣了从青竹,捡起,十皇子就嗅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气,不用问,都知道这是哪个小马虎鬼落下的。

    他将帕子蒙在了鼻尖,闭着眼。

    “殿下殿下”钱远成跪坐在马车的一侧,小声的唤着目光直勾勾的,嘴角含笑的十皇子。

    “咳咳,什么事”十皇子以手握拳,掩饰性的咳了一声。

    钱远成眼见的看见,自家殿下将一团白色的帕子塞进了袖间,但他没问,识趣的开口说起了正事,“殿下,臣收到了消息,十二皇子入宫了,太子殿下极有可能已经苏醒了。”

    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放松警惕,又正值十皇子风头正盛的时候,所以,宫里面,如今已经安排进去了大量的眼线,这消息,十皇子丝毫没有起疑。

    “醒了又能如何,太子已经废了,就这样,本王的那位父皇还能将他推上那个位置不成”

    十皇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宫里,不韬光养晦怎么能活的长久

    皇宫里的孩子天生就早熟的紧,十皇子始终记得,他年幼时的那位大皇兄,那是他父皇的第一个孩子。

    讲真的,在这位大皇兄的身上,十皇子是真的体会到了人和人之间巨大的差距,侠义知礼,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皇兄会是下一任的储君,结果呢,他还不是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为着这事,他的那位二皇兄疯了一样,悍然起兵谋反,当然,也没什么好下场。

    之后他的这些兄弟,没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上书房里他们年轻气盛,彼此之间较着劲,不用瞎吹,好不好自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太子是真的文采斐然,经略诗书,就差倒背如流了,六哥的眼珠子贼精,账上哪怕就少了那么几钱银子,他瞅一眼都能给你扒拉的清清楚楚。

    七哥,御书房就算了,但只要在校场上,指哪打哪,一个人轮番能将所有人挑于马下,那时候的他那么狂,狂的你恨不得一拥而上,套了袋子打肿他的脸。

    九哥,嗯,九哥就算了,只要不怕他精明的时候报仇,你可以在他智商跌入低谷的时候,随便欺负他。

    但,现在,你看看,太子行事张狂疯癫,恨不得将自己醉在美色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老六,反正折腾的身子已经废了。

    六哥,从他举事的那天起,十皇子就知道,他已经疯了,如今和贵妃一起,不知道被父皇压在了什么地方。

    七哥,死战沙场四年,回来,母妃殁了,领着个没什么用的差事,刀也不摸了,枪也不提了,人吧,瞅着正常又不正常。

    九哥,被淑娘娘养的为母命是从,至于老十二,十皇子的眼里没有他,勉强算是太子的搭件。

    “殿下,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大意,太子殿下的身子具体如何,只有御医和老圣人知道。”钱远成的神色严肃,六皇子的下场摆在那呢,前车之鉴,在这宫里,你不能忽视任何一个人。

    “本王知道,”十皇子脸上的笑意混着嘲讽,他的声音轻了许多,“本王的把柄在那放着呢,父皇若是想拿捏本王,随时都能拿捏,根本不用急着除掉本王。”

    这话,钱远成不好接,他垂着眼捋了捋胡子,随后,看向了十皇子,“殿下,您今日的宴会,那位崔氏女。”

    一提起崔蓁蓁,十皇子看向钱远成的眼神利了些。

    就知道,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英雄豪杰都在这上面绊跟头,作为臣子,最怕的就是有这等祸水在枕边蛊惑君心,他们的前程都紧紧的跟主子拴在一起呢。

    钱远成面上不经露出苦笑,“殿下,圣上已经透了口风,来年春日,就要为殿下指婚,这份天恩,这个时候殿下决计是不能辜负的。”

    殿下许是知道的,就是不愿意深想,钱远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且秋日的那场寿宴上,圣上的意思已经实在是明显了,若是太子如今苏醒殿下,为了一个女人,您要与圣人生了嫌隙不成 ”

    “殿下,臣知道您心中有沟壑,但没能走到那一步,就要万般忍耐,世间的女子又何止千千万,等您坐拥这天下时,总能找到胜过崔。”咳咳咳,这话说的心虚,钱远成及时的打岔,“总能找到合乎您心意的,不如,顺水推舟,遂了圣上的意。”

    作者有话要说  行吧,又来一个。

    皇家园林,著名御兽苑,这里有讨人喜欢的莺,有羽色华丽的斗鸟,有会说话,会背诗的虎皮,应有尽啊尖叫声,那只鹰,那只鹰它把虎皮抓走了

    哈哈哈哈,来抱抱还在陪着我的小可爱们,啦啦啦,不许躲,挨个亲亲,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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