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窗帘是暖黄色的, 被风撩起一角,隐约透出些轻薄的阳光,跳跃着窜到床单上, 光与影分割为两个世界,就如同空气里时而交缠的两股信息素, 缠绻悱恻到温吞。
安疏咬着唇, 忍耐着后颈腺体上传来的酥麻感, 五感在寂静中被放到最大。
她能感受到谢君宁温凉的唇瓣覆上来,与肌肤相触, 腺体被牙尖刺破,刹那间的刺痛之后,信息素注射进体内,与血液细胞交织融合,细细密密的痒意爬上心头。
她不由自主颤栗起来。
谢君宁从后面揽着她的腰, 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安抚她微微颤抖的动作。
临时标记简直比直截了当的亲吻还要难熬。
安疏有些后悔了。
电话响起得太不合时宜,信息素注射到一半, 安疏又热又燥, 下意识往铃声响起的地方伸手摸索。
身子前倾到一半, 手指都搭上了床头柜的边缘,又被谢君宁生生拖回来。
他扣着安疏的腰, 视铃声若无物,注射信息素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安疏轻轻“嘶”了一声, 低声道“电话”
三秒后, 谢君宁抬头,长臂一捞将她的手机摸过来,沉默地看了安疏一眼。
“谁的”
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西门桦。
安疏顿了顿,伸手去拿,谢君宁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她拿过去,摁下接听。
“喂”
“小安总。”电话没开免提,但谢君宁就在她身后,凑近就能听见那头传来的声音,西门桦好像十分紧张,松了口气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虚假的关心。
他来过安疏的公司,从前台口中得知安疏好端端地待在公司里,却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试探。
谢君宁低头,唇再度覆上她白皙修长的颈脖。
安疏僵了一下“我没事。”
谢君宁吻着她的后颈,一路往上停在她侧颈边,听着安疏的呼吸一瞬间逐渐变得有些不动声色的湿重,眸里划过一丝光芒。
西门桦在那头道“那到底是怎么了,小安总不肯见我,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依旧是试探。
安疏面色很冷“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最近有些忙。”
谢君宁被她抬手往后的动作遮住了一边眼,低低地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忙到没时间接个电话,却有时间在这里和包养的情人做临时标记。
#安总的渣a语录#
安疏听出他这声笑里的意思,不太自在地偏了偏头。
西门桦听见一点动静,敏感地问“小安总在哪里你身边有人吗”
听听这语气,跟捉奸一样理直气壮。
安疏示意谢君宁先安静,转头面不改色地继续听电话“没有嗯”
她迅速抬手,下意识捂住嘴,恼羞成怒地扭头看他。
谢君宁从她侧颈边抬起头,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带着少年气的茫然和羞涩。
安疏火气不由自主消下去大半,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痛意的侧颈。
她看不见这里的情况,但谢君宁顺着她的动作轻轻一扫,便看见一个清晰的牙印与几个浅浅的吻痕,一起如同烙印般,印在她修长的颈脖上。
位置还有点高,不穿高领遮不住。
完美。
谢君宁满意地笑了笑。
安疏再次看过来之前,他又变成了那副纯良无辜的模样。
西门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几分愕然“你”
安疏转过目光,眉头皱起来“行了。我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不是你该管的事。”
西门桦应该被她毫不客气的话惊到了,一时没有说话。
安疏冷声道“专门打电话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
西门桦回过神,缓缓道“我们见一面吧聊清楚了。”
安疏不想再听他扯些别的有的没的“行。今天下午我有空,你来找我。”
说罢不等对方回复,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谢君宁的手指摁在她腺体的位置上,垂眼注视着她的侧脸,看她脸色逐渐升温,轻声道“要跟他一起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和我做这种事的时候也要接他的电话,还当着我的面答应和他见面”
他低头去看被安疏他轻揉慢捻、捏红了一片的腺体前些天的咬痕还没消退,只结了一小片痂。
谢君宁声色凉薄道“安老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安疏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纯粹的不高兴,微微蹙眉,默了两秒,还是解释道“有些事还需要我去找他验证,我晾了他不少天,不能再拖”
“哦。”谢君宁应了一声。
理智很清楚,却挡不住恶劣的情绪作祟。
“可我生气了。”
他低头,不等安疏说话,一口咬上安疏的腺体,动作简单粗暴,不复先前的轻柔,带着浓厚的孩子气报复意味。
安疏一声惊呼“谢君宁”
谢君宁狠狠咬了她一口,又顿住动作,仿佛有些心疼般吻了吻她的后颈“疼吗”
疼当然疼但更多的,还有那种从脚后跟一路刺激到头顶、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安疏抑住喉咙里的声音,紧攥住衣角,眼尾和耳根开始泛红。
她不答话,谢君宁便抬起头,将她翻过来摁在床上,在她反应过来前制住她的手腕。
长发铺开散在洁白的床铺上,安疏衣衫凌乱。铺天盖地而来的薄荷信息素强行压制,让她瞬间浑身酸软下来,几乎无力反抗。
安疏蹙眉,愕然道“你干什么”
谢君宁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安疏,眼睑低垂。
他长相清隽眼眸纯粹,某一瞬间身上那种忽然出现的气质,矜贵且优雅。
安疏晃了晃神,心想这样貌,说他是上流哪家的贵公子都有人信。
她被谢君宁看得不自在,挣不开双手,只得偏过头“为什么不继续标记”
注射信息素注射到一半结束,这个临时标记就算是作废了。
谢君宁往下凑近她。
清浅的呼吸如风般掠过她脸颊。
谢君宁停在她唇边咫尺远,用这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开口,蹭过她的脸颊,嘴角几乎就要触碰在一起“继续标记也不是不可以。安老师也答应我一件事。”
安疏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在和我谈条件”
谢君宁伸手,指腹抚过她嫣红的唇,笑道“安老师都能答应他,为什么不能答应我更何况我为安老师都牺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清白,安老师不应该等价交换一下吗这也是金主应尽义务的范围吧”
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那么大一栋别墅送给你你看不见吗
还牺牲了自己的清白搞得好像他们真的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安疏在心底诽谤一通,面上却十分正经,斟酌两秒道“你先说你要我答应什么”
谢君宁“我也要参加你那个综艺。”
安疏一口否决“不行。”
话音才落,谢君宁便低头,不紧不慢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却给安疏啄懵了“你干嘛”
谢君宁淡定道“不同意没关系,你拒绝一句我就亲你一下。”
安疏“”
这是什么强盗行径
她劝说道“我去那个综艺有自己要做的事,没空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照顾你。”
谢君宁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当真履行了“拒绝一句亲一下”的那句话。
此照顾非照顾。
安疏又试图解释道“我们现在是包养和被包养关系,万一被人看出来,你的前途就毁了我知道你想要有更多的曝光机会,你想演戏想拍任何综艺我都可以给你找资源,但是这次不行,只有这次我不能答应你”
“我不想演戏,也不想有更多曝光机会,更不是想拍综艺所以才去。我只是想跟着你。”
谢君宁垂眼,一字一句道“我只想要你。”
他一直以为他对安疏的爱严格意义上不能称为爱情,可却确确实实领悟到,他和安疏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不一样的经历,导致了不一样的性格,谢君宁不得不承认,他们更像是同生一源的两个人,完全独立的人。
可他在已经过了两世之后,不仅没有因为这个体会而感到所谓拯救“自己”的厌倦,反而为之新奇起来。
安疏是他,又不是他。
他依然爱她,可那份爱里又多了一些心动和几分欢喜。
他想和安疏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以和以往不同的心态来面对她。
是对两个人接下来该怎么走下去的思索,也是给前两世不明所以却真心爱着他的安疏一个交代。
安疏愣住了。
她抬眼目之所及,只有谢君宁一人而已。
她能听见他话里的珍重,能看见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暗沉和脸上触手可及的温柔,轻飘飘的几个字,来得突然且迅猛,砸得她一时头昏脑涨。
安疏愣愣地想现在被包养的小孩儿都这么尽责吗
还要给金主告白
她差点就信了。
“刚刚你说了七句拒绝我的话,”谢君宁打断了她的神游,“还债吧。”
他倾身下来,不等安疏再说话,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安疏想起他说的那句“只想要你”,心一软,只挣扎了两下,又被他用信息素压制得浑身都软下来,便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施为了。
当然,除了亲得凶了点,谢君宁什么也没多做。
算了,就算是说出来哄她高兴的也行,随他吧。
迷迷糊糊间,外间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即是“笃笃”的敲门声。
“疏疏,你在吗”
那是柳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君宁真不愧是一对。
打断别人亲热是要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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