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一瞬间, 因为动静有点大,原本迷迷糊糊的安疏也醒了几分神。
谢君宁将她抱去了卧室,把外套丢到一边, 刚想将人放下,安疏手臂却还吊在他脖子上, 小臂上的皮肤蹭着他的颈脖, 不知是热懵了还是下意识的举动, 反正没放手。
不仅没放手,还把谢君宁带得一起倒上了床铺, 亏他眼疾手快,迅速用膝盖抵住了床沿。
因为怕倒下去压到她,他长手长脚的一个大男人,被安疏搂得动弹不得,双手寻着空隙撑在她身侧, 轻声道“疏疏。”
安疏懵懂地应了一声。
谢君宁原本想让她放手,看着她眼角还未干的泪痕,顿了一下, 抬起手抚过她脸颊上的红印
“疼吗”
安疏慢半拍听懂了他的话, 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顿了下,又点了点。
这是疼还是不疼
安疏蹙着眉, 仿佛极其难耐,脸上带着几分红晕, 衬着那几道指印和凌乱的碎发一起, 活脱脱一个活色生香的落魄美人。
谢君宁低头极轻地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他浑身的气压从刚刚进了安疏的房门开始就低得可怕,只是在安疏面前全都极力收敛起来了,面上神色温柔, 眼里眼神却幽深至极。
他不应该犹豫,应该早点去的。
怪他。
“那个畜生,他对你做了什么”
安疏的信息素紊乱症一发作,发情期必然要来临,人在头脑昏昏涨涨的时候是想不清楚事的,她唇齿含糊,呢喃了句什么,谢君宁没听清,下意识凑近了一些。
谁料安疏却突然收紧手臂,将两人之间仅剩的那点距离瞬间拉近,于是毫无疑问的,亲上了。
唇瓣紧紧相贴,温凉的触感传递过来,安疏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几分,仿佛寻到了解决的途径,胡乱在他唇上亲了两下。
谢君宁呼吸重了几分,拉开了几分距离,捂住她的嘴,刚要开口,又忽然瞳孔一缩。
安疏伸了舌尖。
谢君宁轻吸了一口凉气,声音低了几分“安老师,你不是要和我解约吗”
安疏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弥蒙地看了他片刻,又缓缓眨了一下眼,拨开他的手,含糊道“没有。”
她眼底没有清明。
谢君宁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他不解上一次中药,安疏明显还存有理智,怎么这一次却看上去像是烧糊涂了
同样的伎俩,用在安疏身上两次,还真是不择手段得令人恶心。
谢君宁知道自己也中了药,但刚刚满腔怒火一时没顾得上,现在被安疏这么轻轻一撩拨,瞬间就起了火,轻而易举盖过了心头所有的怒意。
他回想,大概是因为电梯里闻到的那一阵甜腻的香味。
柳眉和西门桦谢君宁垂下眼睑,眼底的恶意褪去,逐渐映上安疏的眉眼。
空中清甜的玫瑰香浓郁而芬芳。
她大概是不解谢君宁为什么要阻止她的动作,说完那句话后便又用力将他拉过来,刚要重新吻上的刹那,谢君宁偏头躲过了她的动作。
他不知道安疏醒过来会不会为自己现在做的事后悔,反正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强行和她绑在一起。
谢君宁没看她脸上一瞬间愣忡下来的神色,只是低头道“把手放开,转过去。我给你一个临时标记。”
安疏没动,谢君宁便将她的手腕攥住,面色平静地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拉开。
牙尖刺破刚愈合不久的腺体,薄荷味的aha信息素涌入体内与玫瑰香融合,安疏半靠在他怀里,咬着唇喘气,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腕,眼尾泛红,艳滴。
窗帘全部拉上了,房间里开着灯,一片寂静,只有暧昧的喘息声愈发浓重。
一个临时标记结束,谢君宁抬头,舌尖扫过沾满安疏信息素的虎牙,裹着玫瑰花香,轻轻咽了下去。
他手指从安疏后颈处抚过,低声问“他碰了你哪里”
安疏仿佛得到了一些缓解,眼底浮上几分清明,低声回“没有”
谢君宁动作一顿“嗯”
安疏低下头,攥紧了他的手腕,哑声说“他没来得及碰我你就进来了。”
谢君宁愣了一下。
他眼底疯狂的暴虐终于褪去了一些。
只是安疏的正常维持了不过片刻,便又扭头在他肩头蹭了几下,闭着眼睛哑声呢喃说“好难受。”
谢君宁回神。
临时标记没有抑制住她的发情热
他皱起眉,伸手拂过安疏额前被蹭乱的几根头发,声音低哑,因为药性发作而染上了几分欲色“哪里难受”
安疏在他怀里四处摸索。
她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喉结摸到他脸上,动作慢得磨人。
“哪里都难受。”
安疏仰起头,半阖着眼看他,神色潋滟。
她似乎想凑过来亲他,又顿在咫尺外,很小声地说“你帮帮我好不好”
谢君宁莫名从中听出了几分委屈的味道。
他眯起眼,视线在她因为啃咬而变得更加红润娇艳的唇上一扫而过,缓声说
“不好。”
安疏抿抿唇。
她眼里的光彩一下就暗淡下来,像是有些沮丧,双手往谢君宁脖子上一环,头埋下去,在他怀里沉默下来。
谢君宁能感受到她炙热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行动间的轻微摩擦却令人更加敏感,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气息。
他听见安疏忽然闷声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谁说的”谢君宁下意识反问了一句,随即一愣,“这和我帮不帮你有什么联系”
安疏此时的神态格外像是喝醉了酒,变成了三岁的小孩子,迷迷瞪瞪道“那你帮帮我。”
谢君宁依旧拒绝“不行。”
安疏委屈道“所以你就是不喜欢我。”
谢君宁“”
他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脑袋抬起来,与她湿润的目光对视“我是怕帮了你,就停不下来了。是你说的要解约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万一你明天醒过来,后悔了怎么办
谢君宁的疯可以针对每个人,别人怎么样他都不在乎,可唯独面对安疏的时候,他做任何事,都会尽全力照顾她的感受。
他本就是为了让安疏高兴的,而不是为了让她更难过的。
安疏如果不想他跟在身边
谢君宁眼神幽暗了一瞬间。
他大可以耍赖,继续死皮赖脸一段时间,用各种方法反正一定要先把人哄回来再说。
可现在这种情况,安疏明显失去了理智,他如果真的随心所欲,那就是趁人之危了。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但在安疏态度还未完全明确的情况下,他必须做个君子。
岂料安疏听了他的话,却顿了一下。
脑海里仅剩的那一丝判断力告诉他,谢君宁现在的情绪并不高。
她的潜意识让她立刻想要随着谢君宁的话而解释,于是接话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她微微坐起身,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下“我很喜欢你。”
谢君宁被她亲得眼睫一颤。
两个火炉一样的人靠在一起,安疏滚烫的掌心贴在谢君宁脸上,她脸上的神情认真地仿佛在宣誓,炙热的吐息悉数撒在谢君宁脸上“你是第一个,真心不带任何利益目的,对我好的人。”
红颜薄命的母亲早逝,未曾给她留下只言片语;父亲出轨,是个凤凰男,一腔父爱都给了自己“乖巧贴心”的私生女;被她当做闺蜜的朋友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联合父亲欺骗了自己一年多,想要将她拉下马;想要交往的对象三番两次给她下药,买热搜给她泼脏水;粉丝的爱隔着屏幕,只看到了她露出来的那一面,一旦她人设崩塌,这些爱将全部收回。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亲情、友情、爱情所有的感情掏出去,都被践踏过百遍千遍再扔回来。
从没有一个人,知她爱她理解她、能察觉她所有的心情好坏,哪怕观点不同、也愿意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这两天她看着谢君宁一切如旧的样子,心底其实很愧疚。
她一直在想谢君宁有什么不好的呢
他其实哪里都好,只是太不真实了。安疏有点害怕。
她怕谢君宁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因为难以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肯为了她而迁就一切。
细想下来,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那必定也只能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了。
再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
安疏似乎还想说什么,又闭了嘴,没再说下去。
谢君宁沉默两秒,开口问“你是清醒的”
安疏却慢慢眨了眨眼。
她的意识已经慢慢清醒了,但是语言和动作并没有。所以她一时没回答上谢君宁的话。
谢君宁盯着她,轻轻笑了一声“好。”
“我记住你说的话了,”谢君宁缓缓凑近了一些,嗓音低下来,“希望你明天不要后悔后悔无效。”
安疏又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被咬住了唇瓣。
她慢慢闭上眼。
吻得稀里糊涂间,安疏听见谢君宁在耳边极轻地问了句“想要终身标记吗”
安疏坐在他腿上,迷迷糊糊的,浑身软得不像话,闻言白皙的脖子根慢半拍地漫上一点绯红。
她点点头,慢吞吞地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草一种植物今日生死时速
没过程,别想了,绿江不让抠鼻
审核请看清楚,没写do只写了个亲亲咬了下腺体氛围感也不让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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