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纱纱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晕乎乎的。
她酒量不好, 喝几杯就有醉意,还上脸, 安毅跟她就不样了,安毅是喝得少,但他的酒量其实很好。
褚纱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想起当年在学校的时候。
他们那个年纪,好多谈恋爱都是忍不住的,褚纱纱经常听人说,又想着等以后他们毕业了就要分开了,也想试试, 当个成熟的女人。
她没有经验, 而且她个女孩子, 对着安毅那张冷淡矜持的脸也不能直接开口, 最后褚纱纱下定了决心,给安毅打了电话。
她都计划好了,自己先跟朋友起喝点酒,等安毅到了又让他喝酒,两个喝了酒的情侣之间做了什么, 都是顺水推舟的事, 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褚纱纱买了很多酒,最后自己差点喝醉了, 安毅杯接杯的, 完全没有醉意
到最后事情是如愿了,褚纱纱如愿完成了女生到女人的脱变, 全程,安毅除了眼眶有点发红外,头脑清醒, 条理清明。
他们在酒店胡闹了天,衣服都是酒店服务员给他们烘干了拿上来的。
褚纱纱想起以前的事情,忍不住发笑。
门被推开了条细缝,随后被推开,小奶包裹着姜黄色的软毛衣跑了进来,还催褚纱纱“妈妈,爸爸说叫你吃早饭饭了。”
他们今天要去城中村的小楼,把退房的钥匙拿回来,要维护的地方要登记,过完年之后要找人补修。
后天就是大年初,他们明天飞菀城,晚上正好吃团年饭。
褚纱纱捏了捏儿子嫩滑的小脸“好,妈妈起来了。”
小奶包跟她挥了挥小手“那你去吧,奶包叫爷爷了。”
他准备跑,褚纱纱把他的后领子拧住“你爷爷在哪儿呢”
小奶包蹬了两下,双手把她的手臂给抱住,他浑身像个小太阳样,浑身软乎乎的,穿着姜黄色的毛衣,毛衣上还有个大大的卡通图案,白色的毛绒裤子,软趴趴的头发,把他衬得唇红齿白的,他撅了撅嘴儿,悄悄告诉了妈妈个秘密。
“爷爷打电话,奶奶说的,说,说爷爷是坏人,说,说爷爷迷没心奶奶要爷爷二选,选谁。”
太长的句子对小奶包还是有难度,尤其像这种语速快的时候,尤其有些话他只是跟着发出大概的音,根本不懂意思。
他说的迷没心应该是婆婆柳平燕骂公公安平被他们迷了心。
安平现在处于两难境地,柳平燕要他选,是要选儿子儿媳妇还是选她,十分的无理取闹。
就跟问安平选她还是选他妈样。
两边都是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非要问他是要选上还是要朝下。
褚纱纱问小奶包“那你爷爷怎么选的啊”
小奶包歪了歪头“爷爷没说啊。”
小奶包年纪小,能知道的毕竟少,褚纱纱给他理了理衣服“去吧,妈妈去洗漱,你去叫爷爷吃饭去吧。”
小奶包扭着屁股就跑了,还能听到他“爷爷爷爷”的喊。
褚纱纱进了浴室去洗漱,她动作快,几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好了,脸上只上了薄薄的上层粉,配只口红就够了。
她出去到客厅的时候,安毅也刚把早饭端上桌。
家人坐在桌上吃饭,吃完,安毅收拾东西,褚纱纱回房里换衣服,她今天里边也穿了件跟儿子同样的姜黄的毛衣,外套是件黑色的毛呢大衣,配着白裤子。
记录城中村小楼的册子她也拿着,走出来他们也收拾好了,安毅开车,褚纱纱坐在副驾驶,安平带着小奶包坐在后排。
逢年过节的时候,出门十分拥堵,出城的路都排成了长龙,他们往城里开的路段十分顺畅,车辆少,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城中村叫上阳村,原本有两百多户人家,在城市规划的时候,上阳村的土地大部分被征用了,但是村里没有被征用,形成了现在的边是高楼林立,边是矮破居民楼的格局。
当初大部分村民得了土地征用费,都搬迁出了上阳村,住进了宽敞明亮的电梯楼房里,只有少数村民不想搬,还眷恋着这片土地,上阳村现在地方小了,主道路还宽敞,巷子里只有个车道。
上阳村以前不是这样的,没征用地以前挨家挨户的都是独门大房子,邻居虽然都是个村的,但家家都有距离。
后来村民搬走,炒房的进来了,买了房子重新推了盖,就把房子盖了好几层,栋栋的,谁都想多占点地方,就把挨家的距离越修越近,就形成了现在这种街上成排的房子连成片。
真正的上阳村村民也跟着学,盖房子,占地方,盖楼房,好把房间给多修几间出来出租出去,多挣点钱。
到了楼下,安毅停好车,小奶包还没来过这个地方,在车里就到处看。
褚纱纱提着包,把登记本拿出来。
除了要退房的人收钥匙外,他们还要检查楼房的水电气,墙面,公共设施,有没有私拉电线等。
褚纱纱关了门,拿了本子要上楼“我去看房子拿钥匙,你去四周先看看”
褚纱纱跟安毅商量。
安毅点点头“好。”
小奶包看看爸爸看看妈妈,又靠在爷爷安平怀里了。
褚纱纱刚下车,他们房子隔壁铁门里边冒出个脑袋,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端着碗跟他们打招呼“纱纱来看房子了你们来得还挺早啊。”
“春婶,吃早饭呢。”褚纱纱跟她打招呼,边把车里的儿子小奶包抱出来。
春婶是当地村民,过年又不用到处走,大早上才起来,她目光放到小奶包身上“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这几年没看你带过来,那边有小卖部,让他去买点零食,我请啊。”
褚纱纱每年都会过来检查,每次过来都没把小奶包带上。
褚纱纱也不客气“行啊,奶包,跟春奶奶说谢谢。”
奶包下了车到处看,这里的路跟家里外边的路不样,有些地方还坑坑洼洼的,不平顺,他还没走过,小脚丫抬了半天不敢下脚,妈妈让他说谢谢,他就奶声奶气的跟人道谢“谢谢春奶奶。”
春奶奶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褚纱纱跟小奶包交代“妈妈上楼了,你跟着爷爷在旁边走走,不要走远了。”
小奶包还在研究怎么走路,抬着小脚丫就是不敢下脚,连头都没抬就说“小奶包知道。”
褚纱纱就提着包上楼了。
过年退房和过年找房的人是最多的,很多外来务工者过年要回家,年后不过来打工了,或者是准备回老家干了,就会把房子退了。
等过完年,打工潮来,涌进城市里的多,又有很多人找房子租,安顿下来了就开始找工作。
她本子上登好了记的,有好几家之前就跟她联系过了,在年前要退房,褚纱纱都记下来了,跟他们把时间约好了的。
她先去的第家,是二楼的租户,租客是个独居的女孩子,上阳村虽然是城中村,但是本地人留下来的有,其他的配套设施也都不远,楼下还有专门的门卡才能进大门,监控经常维护,安全性还是有,褚纱纱刚敲了门,门就开了。
包裹都装好了,租客坐在床上玩手机,等褚纱纱检查房间和桌椅板凳。
大问题其实都没有,墙面和桌椅板凳都算完整,也没有损坏,褚纱纱收了钥匙,把合同拿出来,按照合同约定退还给了她押金。
人女孩个人提着两个大箱子,身上还背着个包,个手提袋,褚纱纱本来是准备上楼的,看她东西多,提得又艰难,先帮着把她的东西给提到了楼下。
“谢谢,我叫了车的,已经快来了。”
褚纱纱手提了个箱子,几下就给她送到了楼下去“没事,好好过年,新年快乐。”
“你也是啊,新年快乐老板娘。”
她叫的车很快就到了,褚纱纱帮着起把东西给她送上车,看她走了才转身回去。
春婶已经吃完早饭了,看见大堆的东西也不意外,他们这些房子都是租给外来务工人员或者是附近工作的人,经常看到搬上搬下,尤其是过年前后,走的走,住进来的住进来。
“那不是王纱纱吗,她也不住了”
租客叫王纱纱,她叫褚纱纱。
褚纱纱点头“是啊,住了年多了,算久的了。”
这栋楼买下来的时候王纱纱就住进来了,老租客了。
春婶指了指他们楼上“我听说顶上那家也要搬了”
等褚纱纱点头,春婶忍不住面露同情“他们家的那个老太太实在太难缠了,这片提起她就没有不摇头,人家踩了她家块地,她都能骂上三天三夜不带停的,你去他们家小心点,免得她骂你。”
楼顶那家也是老租客,租的年龄比褚纱纱买下这栋楼的年龄还大。
褚纱纱接下楼的时候也顺便接下了原先的租客,楼上的卫家就是当时的其中家,人家不搬走,还有合同在手,褚纱纱也不能赶人。
卫婆子的大名她听过。
听说这片原本的小偷小摸都是因为卫婆子战斗力太强悍,怕她讹上他们,要找他们赔生活费精神费,后半辈子要赖上他们,人家搞小偷小摸的都不在上阳村打转。
褚纱纱跟春婶想得不样。
她还挺遗憾呢。
他们楼里出了个“定海神针”,多威风啊,多平静啊,她走了才是损失。
但人家卫家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了,他们卫家在城南的新楼盘小区买了新房子,早就装修好了,过年之前搬进去,要在新房子里过年,接待亲朋。
褚纱纱唏嘘着,十分鼓励的看向春婶“婶,以后这里就靠你镇着了。”
春婶“”
卫家等了好阵了,他们之前就搬了大部分能用的家具走,现在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卫婆子在家里等着。
“新房子多宽敞多明亮啊,我大孙子他们都不愿意过来,就要在新房子里边玩。”
卫婆子其实挺好相处的,褚纱纱检查房子的家电用具,她就在旁边说,哪些是原本的,哪些是他们后来置办的,坏没坏都说了,褚纱纱把坏的扣了费用,她也没说什么。
卫家就剩了最后点东西没搬走,卫婆子要等她儿子来接,褚纱纱跟她算好账,交了钥匙,把押金给了,就先下楼了。
要退房的是三家人,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就等她看房退房,交接进行得很顺利。
退房的事情安排好了,褚纱纱就每层检查墙面,瓷砖,地板,各种表,线路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做好登记,要请人来修,急的慢的规划好。
下了楼,褚纱纱去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安毅把房子四周绕了个圈,刚好走过来,褚纱纱递了瓶水给他,看他拧开了要喝,顿时急道“老公”
安毅停下动作,看着她。
褚纱纱眼巴巴的看着他已经开好的水,把自己手上还没开的递过去,十分理直气壮的“人家拧不开。”
安毅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看过,沉默了下来。
她的手指纤细,手掌也不大,被他的大掌轻轻合就能全部包在手心里,在安毅眼中,她的巴掌就跟人样,纤细娇弱,看着很是需要人呵护的那种。
“老公”
安毅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嗯”了声,把手中的水递过去,把她手中未开的水拿了过来“喝吧。”
褚纱纱漾开小脸朝她笑。
安毅不由得移开。
娇气。
褚纱纱喝着水,在小卖部外边的凳子上坐下,小腿晃来晃去的“爸和奶包呢”
安毅往左边指了指,上阳村的房子不高,只有几层,路也不宽,门面也是低低矮矮的,招牌挂在顶上,显得门面也小小的。
安毅说“在那边店里坐玩具车,还有几台小游戏机,够他玩好久了。”
游戏室是最吸引孩子的了。
褚纱纱“哦”了声,喝好了水,又把登记的本子翻开,跟他说起等过年后哪些要重新修的,问他“你看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私搭线路之类的。”
安毅摇头“没有。”
是春婶跟他们聊天说的“前几年还有私拉电线之类的,还有乱搭线路的,就你们刚开始买下那栋楼的时候还有呢,后来街道整改,我们上阳村也划分到了街道里,上边天天开着车,喊喇叭,不让乱搭乱改,喊了不听的就他们派人来给清了,现在没人搞这种违章的了。”
春婶是房东,每天就是守房子,也没什么事,褚纱纱他们难得来,她吃了早饭就过来跟他们说说话。
说起褚纱纱他们楼顶住的卫家人,春婶还问褚纱纱“你上去这么快就把她搞定了她没为难你没给你难看,没骂你”
褚纱纱诚实的说道“没有啊,还挺好说话的,坏了的东西改扣的钱也让扣,连价都没跟我讲呢。”
褚纱纱脸色有点奇怪。
她跟春婶总结“婶子,人家挺好的,真的。”
褚纱纱拍拍她的手,其实她能理解的,街坊邻居之间,有人合得来,有人合不来,她们邻居当了这么久,中年妇女之间不合十分正常。
她小时候住在老婆旧的小区里,周围的邻居也是这样的,好的坏的,合不来的天天吵。
而且妇女之间看对方不顺眼的理由很多,有可能是因为个葱,也有可能是因为颗蒜。
春婶满脸怀疑。
她再三跟褚纱纱确定,得到褚纱纱十分肯定,让春婶都不禁有些怀疑了。
当真是她心眼小了点
“不是,上个星期她才从我家门前过的时候,还专门跑趟,非要从我家扯把苗子呢。”
春婶在铁门四周镶嵌了花台的,后来花台的花被她拔了,改成了种菜,她就种点葱苗蒜苗这种。
卫婆子拔了她的苗子,还很是理直气壮的,说她是为了维护她们上阳村的街道卫生清洁,人家巡逻车天天转,除了让他们不要乱搭乱建外,还让他们主意清洁卫生,爱护环境。
卫婆子就是用的这个理由。
她说她的蒜苗叶子过了界,伸到了外面,外面属于街道位置,不属于她家的,蒜苗叶子这算是违章了,她就把她家的蒜苗叶子给拔了,还得意洋洋的夸自己是为街道做贡献。
她这样说,义愤填膺的,褚纱纱心里越肯定。
她见春婶说得胸脯直抖,脸上都憋红了,恨不得把卫婆子做过的缺德事全口气的说出来,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胸脯,十分有眼色的安慰她“不气不气,合不来咱就不合,而且以后你就不用烦心了。”
春婶看着她。
褚纱纱“人走了啊,她都走了,离这里远着呢,以后烦不到你了。”
对春婶这些住在旁边的人来说,卫婆子的走简直就是让他们送瘟神,恨不得奔走相告,敲锣打鼓,喜大普奔那种。
春婶回过了味儿,也不抖了。
褚纱纱趁机跟她说了糊墙铺地的事。
“就糊层,多大点的事,我家就有材料,明天我儿子要给家里补,到时候我让他多弄点,帮你们那边起补了就行了。”
“不过电路那边你得打电话让人来检查,现在人家应该也放假了,要过完年了。”
褚纱纱也是这样想的,她先把问题写好,都不算太急,等过完年请人来排查检修。
卫婆子他们还没搬,褚纱纱他们又等了半个小时,卫家才开了个小货车来拉东西。
小奶包玩具车都坐了七八趟了,又去玩游戏机,现在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来玩游戏机的都是家在村里的孩子们。
小奶包没玩过这种游戏机,她眨也不眨的看着旁的小朋友们玩了才抱着爷爷的腿说要玩。
这种游戏机是要投币的,玩的游戏也很单调无聊,但刚开始接触的小朋友很喜欢,安平宠孙子,小奶包说要玩,他就去问人家怎么投币。
老板指了指桌子上的牌子“就跟刚刚坐的玩具车样,拿钱换币,便宜,块钱换个,那几台小游戏机个币玩把,其他的游戏机有两个把,三个把的。”
游戏机最开始火爆都是好多年以前了,安平记得他们年轻的时候游戏机就出来了,风靡得很,他有好多同学那时候每天下了课都成群结伴的去打游戏,生活费都拿来玩游戏机了。
安平家里管得严,他自己对游戏机也没多大游戏,到现在还没接触过,他直觉得玩游戏这种事就是玩物丧志,是引人学坏的东西。
安毅也没有玩。
到了孙子这辈,安平本来也想跟他好好讲讲玩游戏机这些坏处的,但是孙子眼巴巴的看他,安平顿时就把老思想给抛弃了。
“那咱们就玩会知道吗”
小奶包眼亮,小嘴个劲儿的说好话“爷爷真好,爷爷最好啦。”
安平心头跟吃了蜜样。
褚纱纱跟安毅找过来的时候他们爷孙两个在游戏机面前玩得正有劲儿呢,小奶包人还没有人家游戏机高,但两只小胖手已经稳稳的握住了面前的方向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
安平就在旁边给他加油鼓起“就是现在就是现在,抓抓抓,哎呀,绳子没有套到老虎。”
“再来把。”
说着,他就往游戏机孔里丢了个游戏币。
技术十分熟练。
等到游戏机屏幕显示开始,爷孙两个又开始新轮的套老虎游戏。
把游戏其实很快,三四分钟就结束了,玩这把的时候,时间很快就过了,玩的时候格外的紧张刺激,直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了,安平把兜里的游戏币都投完了才清醒过来。
果然玩游戏机费钱,没多久就能消耗掉十来个币。
他们当年哪些同学出去玩游戏玩到生活费都没有了,安平直不了解,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他们玩游戏怎么这么花钱了。
小奶包还想玩下台游戏机。
适合他这种矮墩墩的小朋友玩的游戏机这里不多,只有三台,台是刚刚玩的套老虎,还有个跳跳龙小游戏,还有个打地鼠小游戏,他刚刚看到别人玩了。
他拉着安平的衣袖往另外两台游戏机走“爷爷,还有。”
“还玩啊”
安平有些犹豫,小奶包倒是很肯定“玩。”
安平准备去给他换游戏币,见褚纱纱他们来了,连忙澄清“我们就玩了两把啊。”
褚纱纱和安毅都没揭穿他们。
小奶包看到爸爸妈妈来了,下扑过去抱住了妈妈的腿“妈妈。”
褚纱纱把他抱起来,把他的头发理了理“玩得开心吗”
小奶包使劲儿点头“开心呢。”
“我们该走了,把你的手伸出来妈妈看看,我们到车上去洗了手,要去舅爷爷家了。”
安平问“好了吗”
卫婆子家里人已经来了,东西都抬到小货车上走了,临走还跟他们说了声。
安毅点点头。
他们家明天要去菀城过年,这边的亲戚过年走动不了,就要先把年礼挨家的送了。
他们是小辈,送的也只有几个舅舅。
小奶包还有些舍不得,但褚纱纱已经抱着人出游戏店了,他看不到也就不惦记了,到了楼下,褚纱纱把儿子递给安毅“你给奶包洗洗,我上去看看门窗有没有关。”
“要不然我去。”
褚纱纱摇头“没事,我去就行。”
褚纱纱上了楼,门倒是关了,褚纱纱开了门,又检查了下门窗和水电气,准备关门的时候,看到客厅桌子上空荡荡的。
她下楼上了车,等她上来,安毅发动车往舅舅家开,随意问了句“关了么”
褚纱纱叹气“关了。”
安毅听出了她话里的迟疑,“怎么了”
褚纱纱捂着小脸,幽幽叹了口气“卫婆子把风扇给带走了。”
那台风扇她第次上楼的时候,卫婆子还给她介绍了,说是房子原先就有的。
结果现在桌上的风扇没了。
之前春婶说的时候,她还帮卫婆子说话。
褚纱纱现在后悔。
她识人不清。
是她年轻了,把人看得太好了。
安毅心里忍不住闷笑几声,他安慰褚纱纱“没事,左右已经坏了,她要是喜欢就当送给她吧。”
褚纱纱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也不是心疼台破风扇,她只是没想到她看错了人。
大舅舅家其实离得不远,他们上午忙过了,到的时候刚好快到中午。
大舅母给他们开的门,脸上还带着笑“快进来吧。”
安毅提着礼,把东西递给了大舅母。
他们进了门,在沙发上坐的大舅先是冷哼了声。
他很明显的对着安平说的“过来道歉的”
安平好脾气笑笑,“大哥,燕子呢”
大舅朝卧室努了努嘴“照顾妈呢。”
柳大舅住的是三室厅的房子,家里不算宽敞,他们家加上两个老的,还有过年回来的儿女,其实地方不够住的。
当年房子是外公外婆两个的,地方被征用了后,赔给了他们两套房子和笔钱,套房子换了两套商品房,外公外婆舅把房子给分了,他们退休后就回老家住了。
安平“那、那我去看看。”
安平往卧室里去,没会柳平燕端了水出来,看见褚纱纱他们也十分没好气,只有面对她大孙子小奶包才有笑脸。
大舅母朝他们笑,小声跟他们说让他们别介意“你们妈口上是不说,但其实心里早就服软了,就等着你们给个台阶下呢。”
她去厨房里忙,褚纱纱十分体贴的去帮忙,让安毅跟大舅聊天。
褚纱纱还去看了外婆,跟她说了话。
中午外公也回来了,家里就他们在,表哥表嫂都不在,吃了饭,褚纱纱他们就准备走了。
他们还要去二舅家送礼,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大舅母也知道他们忙,没留。
褚纱纱两个往外走,褚纱纱给小奶包穿鞋,推了推安毅,让他去喊公公安平。
安平在卧室里,可能是在跟婆婆柳平燕说话,他很快出来了,后边婆婆柳平燕也出来了,板着个脸。
褚纱纱还暗想,他们两个可能又吵架了。
褚纱纱把小奶包的鞋子都穿好了,小衣服也穿好了,看安平还是没动“爸”
柳平燕哼了声。
安平往前走了步。
褚纱纱以为他过来了。
结果安平只走了步,立马很是郑重的看着他们“我不走,你们走吧。”
他往后退,对着婆婆柳平燕十分谄媚,指着他们“我不走,都是他们唆使不让我来的,他们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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