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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未成功的陷阱
    从凶禽背上被抛飞而起的少女,娇小的身影先是有一个微微的上扬,与坠落的凶禽拉开的距离,而后,极速下坠。

    在她从空中被抛飞出去的同时,一手握住被隔断的绸带缠绕在臂间。

    当她极速下坠,距离地面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一手甩出,绸带另一端缠在一根不是太粗也不是太细的枝条上,受她下坠的影响,不断向下弯曲,迅速减缓了她下坠的势能。

    当绸带绷直,她距离地面不过刚好两米左右的高度。

    松开绸带,跌落在堆了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的地面上。

    挣扎着靠坐在一根树干上,剧烈的喘息,却是再也动弹不得。

    此刻,夜色渐退,黎明渐至,光线稍微明显了些。

    她这一连串剧烈的行动,崩裂了她身上的伤口,新鲜的血液再次渗出,和她衣服上已经将干未干的血衣混合在一起。

    “哗啦啦啦”

    远处的丛林中,传来一连串更加猛烈的巨响,那是已经死亡的凶禽砸落在丛林中带起的一连串动静。

    紧随其后的那位消瘦的中年追杀者,此刻却没有第一时间向少女坠落之地而来,根本不担心她能够逃跑。

    反而驭使脚下凶禽向着另一只死亡坠落的凶禽追去。

    最终停在那只死亡凶禽坠落之地旁边,他抬步走了下来,脚下有点踉跄,似乎之前那一连串举动对他的消耗也并不轻。

    而就在他踏上地面的时候,脚下那只供他骑乘的凶禽也彻底耗尽了最后一口气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来到那坠落的凶禽旁,蹲在它腹部那柄幽蓝小剑造成的伤口旁边,就想要伸手去将小剑掏出,可就在接近那处伤口之时,他猛地停住了。

    折了一根嫩绿的、带着浓郁生机的枝条往那伤口里面捅了捅。

    滋

    本来看上去毫无异样的伤口,却在小草接近的瞬间,发出猛烈的腐蚀声响,冒出仿佛皮革被不完全燃烧才有的浓黑恶臭的烟气。

    不过,已有防备的中年男子第一时间扔掉了枝条,猛地往后疾退。

    冷冷的看着一只巨大的凶禽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滩浓黑恶臭的液体。

    “生魂毒”他带着冷笑的自语道,“小小年纪,花样还挺多啊,不过,终究是嫩了点”

    他这时也想明白了,自从之前丛林纠缠,最后的护卫力量自爆给自己造成重大损伤,可用凶禽只剩下两只的时候,这位在自己看来已经虚弱得无法反抗的小侄女,在重伤孤身逃亡之余居然还悄悄的给自己设了一个套。

    她早不催发晚不催发,偏偏选在自己第一只凶禽死亡,第二只凶禽生命力也透支大半的时候催发坐骑凶禽的生命力,险之又险的躲过两次剑芒袭杀,就是要让自己在眼睁睁看着她胜利逃亡和使出幽兰飞剑之间做选择。

    而当时时间仓促,他根本来不及多想,更不可能让她成功逃亡,只得使出幽兰飞剑的本体。

    然后又在坐骑凶禽体内捣鬼,将幽兰飞剑禁住,并偷偷下了生魂毒这种偏门恶毒的玩意儿,假如刚才自己真的伸手掏了进去,此刻整个肉身都要溃烂了吧

    好在察觉飞剑没有从凶禽体内飞出的时候,他就暗暗留了个心眼。

    这才没有中招

    “好心性好胆识嘿,倒是我以前小看了你”

    凭自己的小心谨慎躲过了一次精心布局的死亡陷阱,他心中也有点后怕侥幸,心中却又松了一口气。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位被自己小瞧了的小侄女的心智能耐。

    不过可惜,终究还是要死。

    他摇了摇头。

    心中分析着刚才局面,暗暗告诫自己哪怕面对一只兔子也不能真的失了警惕之心,目光一边在那滩浓黑恶臭的液体中寻找,很快,他再次看见了那柄幽蓝小剑。

    不过,此刻一点也不见美丽梦幻般的幽蓝色泽,被浓黑恶臭还带着一点黏腻的液体包裹住,在一大滩同色的恶臭液体之中,只能隐隐看到一点剑形模样。

    他根本不敢用精神去摄取,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藏着什么陷阱,另取了几只干枯的木棍,如同筷子夹菜一般将幽兰飞剑夹了出来。

    在附近找到一条流动的小溪,将上面的恶臭腐液洗干净,一眼看去,溪流下游视线之内,接连不断的有鱼儿翻出白肚皮浮出水面。

    他再次看向两根木棍夹着的小剑,美丽的幽蓝之色已经不再,仿佛经历过风剥雨蚀般尽显黯淡斑驳。

    他试着再次以精神感应,原本清晰的联系变得若有若无,再也无法以心意就能催发剑芒,更别说直接驭使其本体。

    而其威能,怕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剩了。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明显表现出肉疼之色。

    虽然在把它从那堆腐液之中夹出的时候他就有所预料,可此刻依然难掩他糟糕的情绪。

    “该死的”

    将幽蓝小剑再次揣入怀中,他终于迈步向小侄女跌落之地走去。

    无论她有多少机巧的心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小花招,何况,以她现在的状态,怕是连挣扎站起的行动能力也没有吧

    没一会儿,他就远远看到了她依靠在树干上,浑身浴血的身影。

    似乎新鲜血液都流得差不多了,哪怕腹部明显一条狰狞的剑芒造成的贯穿伤,可却几乎没有新鲜的血液流出了。

    就连呼吸都变得非常非常的轻微虚弱。

    原本闭上的双眼似乎听到他的脚步声,艰难的睁开,向他看来。

    明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浓浓的不解和疑惑,还有一种哪怕是死也想要弄个明白的执拗。

    “张叔叔为什么”她挣扎般问出这句话。

    中年男子在接近到她身前二三十米处之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反而向后退了几步,根本不再继续接近,同样盘腿坐在一株大树之下,与对面的少女遥遥相对。

    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出两粒丹丸吞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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