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冰蜂燕在她身周环绕飞行,也不时去其他人所在之地去“撩拨”一下,蜕变之后的身形没有一点增大,反而更加凝练娇小了,其飞动的身形在众人的视线中拉成一条长长的无有终始的彩带,完全没有收到大厅中凝重氛围的影响,偶尔还会飞出大厅去周围的丛林里浪荡一下。
蓁蓁饶有趣味的看着场中的这场对峙,没有一点放在心上。
在她眼中,这就是一场闹剧。
气氛看似紧绷绷的,可也就是“看似”而已。
终于,蔡青崧开口了。
“反了,真的是反了”
他嘴里絮絮念叨,目光如刀一般从蔡咏浩等人脸上一一刮过,厉声道“说吧,到底是谁违反了我的禁令擅自将未经允许通过的不实消息通传给了下面无组织无纪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要不要点规矩秩序,真如你们这么搞,大家干脆分家散伙算了”
被他犀利的目光逼视着的众人,都是沉默,有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蔡咏浩就是其中的一个,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老实端正的站着,眼神低垂,充满了驯服恭敬。
可就在这时,一个阴影笼罩了他面前的天空,他的心情都跟着沉重紧张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令他敬慕,却又令他畏惧,同时还有些排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刚才我见你像是有话要说,怎么又不说话了”
蔡咏浩沉默,不应。
“怎么啦”蔡青崧逼迫中带着讥嘲的笑意,“难道你就这么一点胆量吗若你们就这么一点水平,真令我怀疑你们做出那样胆大妄为的决定到底是出于何等样的想法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蔡咏浩嘴唇再次嗫嚅了一下,却依旧没有真的说出什么东西来。
“你倒是给我说啊”
蔡青崧凑到他的耳边,嗓门如同雷霆一般的咆哮,一点都没有可能会把面前这位给震傻的顾虑。
“父亲,我觉得你可以醒醒了。”
蔡咏浩终于还是开口了。
“什么,你说什么”蔡青崧仿佛没听明白那就话中的意思,又可能是对方的回答太过出乎预料,让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何等样的应对。
蔡咏浩顿了顿,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直视蔡青崧,道“父亲,您现在正在滑入一个危险的倾向,知道我现在最强烈的期望是什么吗我期望你能够慎用大家对您的尊重和爱戴,千万不要给人厌憎的理由”
“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儿子蔡咏浩的回答完全出乎蔡青崧的预料,他根本没有具体解释他刚才质疑之事,反而直指向另一个让他更加敏感的点,这让却让他更加感到难堪。
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感觉自己完全下不来台,脸色变了又变,他的眼神甚至在向四处看着,希冀找到一个能够给与他支援的同盟者,可惜
最终,他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莫渊,道“真不知道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一个个都似鬼迷心窍了一般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莫渊倒没有蔡咏浩他们那么多顾忌,说话不敢说透,藏一半露一半他直接得令人无法回避躲闪。
“蔡老大,我也是一个组织的首领,我觉得有些话是有资格说的比如,一个组织的首领听不进不同意见的言论,无法从这些不同言论中吸取精华有益的部分,顽固的坚持己见,将任何不同意见者定为叛逆异端作为一个首领,这是极度不合格的,而连带的,整个组织都将受到这种危险倾向的残害,开始走下坡路”
“你是说我不合格”蔡青崧瞪大着眼睛质问道。
莫渊摊手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们回来,当你的兄弟和你的儿子介绍了我的情况,你第一反应不是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假如是千真万确之事,这对你们来说是何等重大的机遇,你的眼睛完全放在了你的兄弟和你的儿子对你的背叛上,并因此不问缘由,不再细究关于我能给你们带来的一切,只是反对,坚决的反对我得说,你这事做得真的很没有水平”
蔡青崧的脸色忽青忽白,忽红忽黑,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的面皮被如此毫不掩饰的等着一干兄弟和晚辈面被撕拉了个干净。
这令他怒火中烧,近乎将所有理智烧得干干净净,可心底还剩余的一丝理智让他明白,对方的“攻击”或许并非虚假,这让他恼羞成怒,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让自己这一刻狼狈不堪的丑态继续停留在众多兄弟和晚辈们的视线中,脑海里。
他张了张嘴,就想要用大声的言语来弥补这一刻心中的慌乱,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失去了发声的能力,他竭力的张合着嘴巴,却没有一个字从里面蹦出来。
“怎么回事”
他慌了。
旁边黑螫岛的其他高层,包括刚才还以受训姿态站在那里,聆听他“教诲”的一干晚辈也都慌了。
最明白莫渊能为的蔡咏浩更是直接,看向莫渊就问“莫会长,是不是你对我父亲动了什么手脚”
莫渊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看向蔡青崧,指了指周围慌乱诧异的众人,道“看吧,即便他们心里对你的决定有不同的意见,但却依然敬爱你,在意的安危,关心你的状况,再想想你自己,你不觉得惭愧吗可你即便有些失落的小情绪,发泄一次两次也就算了,长此以往你就真的没觉得这里面的不妥当吗,你对得起他们对你的这份心意吗”
听了他的话,原本有些慌乱的蔡青崧突然安静了下来。
而后,莫渊这才对蔡咏浩等人解释道“放心吧,老家伙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只是不想再听他无意义的聒噪,让他暂时安静一段时间,也可以让他睁开眼睛看看,没有他那些顽固的坚持己见,黑螫岛到底会变得更好还是更坏希望他到时候能够真的反思自己的行为吧。”
听了莫渊的解释,蔡咏浩等人也就安静了下来,若真如此,那是整个黑螫岛之福啊。
当然,对于莫渊这种直接干脆的做法,也有一些人有些不满意,感觉他没有充分尊重他们,再怎么说,蔡老大都是黑螫岛的牌面,被人这么洗涮他们心里也不会痛快即便他们心中也都或多或少对蔡老大有些腹诽怨言。
莫渊扫视全场,也多少明白这些沉默的人群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思,自己在很多人心中的印象不可能好,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最初,在学者城中,在任非昶,孟老二,蔡咏浩这些人面前,莫渊极力展示自己优秀的一面,甚至有意无意的诱导他们把自己和某些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划等号,以加速他们对自己信任好感,以达到尽可能的减少中间环节,尽快进入主题的目的。
可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已经不需要继续坚持他们最初印象中那个“理想主义者”的人设了,不然很可能把他自己给诓进坑里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让这个人设逐渐崩塌掉,也不是什么坏事。
孟老二蔡咏浩看向他略有些诧异的眼神,说明他这个计划进行得还蛮顺利的。
正在这时,两个人从外面进入大厅,道“前去各部落通知接应的人都带着各部落的代表们回来了,现已被安排在城西校场中。”
莫渊也不等孟老二,蔡咏浩等人做出决定再动手,拍了拍手道“好了,现在就从我的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拿出实际成果来才最管用。
而且,他的时间也不容许他将太长久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这里,自然是要争分夺秒啦。
孟老二终于开口道“那就拜托莫会长了”
他知道,蔡老大之所以发飙,包括他儿子在内的一干小年轻公然站在他的对立面都不是最主要的,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个被他视作绝对腹心的兄弟都“暗算”了他一道,这才让他敏感过度,近乎歇斯底里,愈加的坚持己见,愈加的固执。
在做这事之前,他就能够隐约预见到这种局面,而他还要坚持如此做,唯一的理由就是莫会长带来的改变太巨大了,若非亲眼所见之人,描述得天花乱坠反而会让人觉得他脑子有包,被人洗脑了,而他没不想将珍贵的时间用在说服其他人相信自己这一点上,他干脆就动用了自己的影响力,背着蔡老大直接发出了指令,管他怎样,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现在,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现实中,将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莫会长这个厨师的水平了。
莫渊没有磨蹭,直接来到了聚集众部落代表人物的城西校场。
此刻,城西校场一片喧哗。
所谓城西校场,就是位于这片奇特的树屋之城西郊的一块巨大的空地。
空地上空并不“空”,依然阴翳着高大树木繁茂葱翠的枝叶,从天空中不会发现这里有任何不同。
只是地面被清理得十分干净,平整,夯筑了坚硬如铁的块块岩石,在头顶天空枝叶交接,密密麻麻,几乎难寻到空隙,而在地面,树干与树干之间的间距却非常巨大,稀疏。
这些树干被石块砌成的低矮围栏圈住,显得十分规整。
整个场地非常巨大,足可同时容纳数千人在其中胡乱的折腾。
此刻,被从岛上安居于各处的部落中带来的“野人们”在享用了免费给他们的各种美食之后,感觉此行已经彻底圆满,就如以往的聚会一样,开始闹腾了起来,嚷嚷着要回去。
正在这时候,嚷嚷得最凶的一个“野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倒飞而出,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的时候,清晰可见几颗带着血的牙齿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噗啪
此人坠落在地,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这才开始再次呻唤。
一边呻唤,一边挣扎着爬起,一边向四面八方毫无头绪的乱瞅乱看,嘴里漏风,不清不楚的嚷嚷“是谁,是谁在偷袭我,给老子站出来”
面对如此突兀的变故,其他人也都暂停了嚷嚷,几乎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眼神也在四处乱瞅乱看。
“看哪里呢,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门牙被打掉了,说话漏风,对于暗中偷袭者既有愤怒也有畏惧,正色厉内荏的四处寻摸,一个平淡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他陡然感觉头皮一麻。
他向面前看去,分明是空无一物。
难道是被人耍了
他心里正这么想着,就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眼前这片虚空,一个人出现在那里。
这样突兀的出场方式,让他心中一惊,本能的倒退了几步,喝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色厉内荏,说的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情态。
而看到他突兀的现身,其他原本沉默的人们也都发出各种各样意义不明的声音。
莫渊伸手往虚空稍稍按压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稍安勿躁。
他对大家道“就是我让人把你们从你们各自的部落里面聚来此处的。”
“是你”众人有种释疑之后的恍然,却又有种疑惑自心底升起。
“你把我们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他们原本以为这是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的召集,把他们聚来这里就为了向他们灌输一些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知识”,还要求他们学习记忆,稍微敷衍两下,一旦他们继续表现出不耐烦,也就把他们放回去了。
可现在才发现,这次和以前的召集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这让他们疑惑,更让他们警惕。
莫渊一如既往的干脆直接,坦诚的回应了他们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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