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吼吼”
九凤啼鸣, 俯冲而下,黑龙咆哮,青蟒嘶吼。
最后悍然相撞。
轰轰
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空间破碎, 灵气乱流, 火光炸响, 耀眼夺目, 宛如人间的第二个太阳。
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几乎同时再也承受不住那破碎的空间乱流, 被重重击飞了出去。
轰轰
摔在地上, 砸出两个深深的坑洞。
完全灵化解除。
这一刻,步天歌连睁开眼睛都气力都没有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胸膛快速起伏,像急速拉动的风箱。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连动动手指都是钻心的疼,丹田经脉更仿佛被刀割似的,让步天歌想运转功法都做不到,她想让自己晕过去, 但很可惜,在这股疼的作用下, 她的神智意识反清醒的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 也许又很久很久。
对于步天歌来说, 时间的流逝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非但得不到一点缓解,反而更难受了。
直到, 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她听不清,模糊的像是濒死时的幻觉。
勾魂使者,还是真的黑白无常
这九州大陆,真的有地狱吗
忽然,冰凉的触感在唇边辗转,然后随着喉咙一直向下,这给步天歌带来了极大的舒适感。
耳边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
“涂罗姑娘,涂罗巫宁,她怎么还不醒”
“伤的太重了,就算喂了药也要等药效上来啊”
“什么破药,药效这么慢”
“巫衣,你这什么眼神,我不是你家少主你就能这般瞧不起我是吗别小瞧了本少主的医术。”
“那你就快一点啊。”
“我已经用了最大的剂量了,可药又不是酒,不能多吃。”
“”
“”步天歌。
别在她耳边吵成一团啊
不过,能吵的这么有精神,说到底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清凉感逐渐传遍了四肢百骸,很舒服的感觉,极大缓解了她的疼痛,步天歌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
巫衣发现了这一点,也不和巫宁发火了,连忙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涂罗姑娘,你怎么样好一些了没有”
步天歌没什么气力开口,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但她看到了巫衣的伤,苍白的脸上大伤小伤好几道,但最大的一道伤口就是右脸上的一道,从眼角直到下巴。
“你呢”
她嗓音干哑,不太好听。
巫衣挠挠头,她不怕疼,更可况比起疼来说,能活下来,能赢,足够了。
巫宁小心翼翼的扶起步天歌来。
巫衣战斗了一夜,伤势过重,她跟过来,就已经实数勉强了,再多的,她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将步天歌背在背上,离开这深达上百米坑洞的重任,也就只能交给巫宁了。
但,这么深的坑,都是她砸的吗
步天歌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想,疼痛过后,强烈的倦意袭上脑海,让她意识模糊起来,趴伏在巫宁背上,昏昏欲睡。
不远处,两个满身是血,早已分不清是那一族的的巫族族人将另一个深坑里的巫彻拽了出来。
动作暴力,通红的目光里凶戾暴虐,满是杀意,算头攥的死紧,要不是还要将他带回去,他们恐怕早就忍不住一拳砸死这叛徒了。
巫彻还活着,甚至他的状态比步天歌要好的多。
他也不在意身边这两个巫族的暴力对待,只是看着巫宁背上的步天歌,巫彻满脸鲜血,哈哈大笑;“巫宁,你的医术起比你爹都要更出色了。”
竟然能解开他下给各族族长们的毒,让那帮老东西们加入战场。
但巫宁没有理他,巫彻也不在意,他又转头看步天歌,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会成为这个变数,我早该杀了你的。”
巫衣脸色一怒,正待要开口时,步天歌慢慢睁开眼;“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你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步天歌知道,巫彻口中的他指的是常引,一起合谋盗取大巫九凤之血的常引。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但步天歌想,那不重要,因为和她无关。
“这个评价啊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她和常引一点也不一样,步天歌不讨厌这句话,昏沉沉的意识让她再度闭上眼,之后巫彻又唧唧歪歪说了什么,她就彻底不清楚了。
整整燃烧了一夜的赤焰烈火终于也随着那激战的落幕而渐渐平息下来,浓烟滚滚,随风而逝,残留下的只有一片焦黑的废墟残骸。
还有遍地满目的残尸断臂。
但,天亮了。
步天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不同于这十年一贯以来的噩梦,这次解决了巫妖之力的心头大患,和白听雪的再见也没有喊打喊杀,你死我活,仿佛就此卸下了千斤重担般,她由着疲惫下来的意识身体,也下意识忘了自己的处境,睡的很香。
当然,这个梦的内容,也很好。
嗯,就是好的有些过于羞耻了点。
不过步天歌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大概意思就是她弑师叛门的误会解除了,和师尊步君河一起回了太初,双双抱得了美人归。
看看,她多尊敬师长,连做梦都不忘了自己的师尊。
然后她和她的白师姐日日亲亲热热,恩恩爱爱,形影不离,你侬我侬。
那小日子,只有三个字能形容了。
美滋滋。
步天歌嘎嘎的笑,双眼放亮,兴奋的将白听雪推倒,就是这床不怎么样,太硬了。
换掉换掉。
她压上去,亲亲这,亲亲那。
听听这人急促的喘息。
望望这人红晕染红的绝色脸庞。
最后又仔细瞧了瞧她双眼迷离的魅惑模样,步天歌这小心脏是噗通噗通的跳飞快。
情不自禁的低下头,重新贴上身下这人冰凉的唇瓣,那滑腻的触感不管曾经多少次,但每一次的碰触都让步天歌心醉神迷。
伸出舌尖,将这人的牙齿撬开了一抹缝隙,她钻进去,抓住她的小舌,邀请她一并共舞狂欢。
渐渐的,那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歌儿,你饿了”
白听雪忽然挣开步天歌,喘息着问她,步天歌愣了愣,很老实的回答;“嗯,饿了,师姐,你给吃不”
“你肚子叫了。”
“没有。”
步天歌反驳。
咕噜咕噜
“你闻到何味道没有”
步天歌想了想;“好像有肉味。”
咕噜咕噜
“师姐师姐,我们继续呀。”
但她不管这么多,低下头,腻腻歪歪就要继续亲,但白听雪伸手挡住她的唇,告诉她;“你肚子叫了。”
“不管。”
“不行,你要吃东西。”
“我不想吃。”
“但它叫了。”
“叫了我也不管。”
步天歌快抓狂了,她只不过就是想亲亲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然后就见身下的白听雪脸色忽然一变,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步天歌猝不及防,一下子就从床上掉了下去,脑袋“砰”的一声磕到了地上,疼的她哎哟哎哟的一顿叫唤。
一顿鬼哭狼嚎。
未了,还特别装模作样的伸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心里更是叨咕个不停,师姐怎么还不来哄她
结果悄咪咪的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常瑶,王叶望过来的怪异眼神。
“”步天歌。
她当即就懵了。
僵硬的转动了一下脖子。
木帐,掀开的兽皮帘子外,能闻到浓郁的肉香酒香,怪不得她会饿。
还有那木头披着兽皮组合成的木床,怪不得那么硬,还特马是以地上的视角仰望那木床。
就说她为什么会疼,这能不疼吗呜呜呜
她现在是在巫族啊啊啊还是在别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毁了,她的这一世英名,这下全毁了。
王叶很耿直的问;“你是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
又哭又笑,又翻身打滚,又折下床的
这问话一出口,常瑶下意识目光一抽,眼神游离了一下,没舍得出去,悄悄往木床的那边挪了挪脚步。
王叶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只是很奇怪的看向步天歌,然后就见这人唇角一抽,露出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古怪表情后,瞬间失意体前屈。
整个人消沉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王叶。
他甚至能从步天歌身上看到一缕缕的怪异黑气。
吓了一跳,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王叶挠挠头,转头去看常瑶,结果他就赫然发现,这人已经完全到了木床的另一边,此时正躲在白听雪身后,探头探脑的伸脖子看。
“”王叶。
忽然灵光一闪,转身就跑;“对,对了,我,我忽然想起找雷师兄还有些事要谈,白师姐,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白师姐
几个字眼让消沉自闭的步天歌浑身一僵,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当她看到木床的另一端,立着的白衣清冷身影时,她瞳孔一缩。
顿时就更生无可恋了。
呜呜,为什么白师姐也在啊啊啊
常瑶一见连白听雪都不好使了,她咋咋舌,也没敢在多呆,马上步了王叶的后尘,溜之大吉。
走出去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将原本掀开的兽皮帘子放了下来,步天歌呵呵哒。
真贴心个屁啊啊啊
真贴心你就把白听雪也一起带走啊啊啊姐姐我求你了还不行。
步天歌欲哭无泪。
“做了什么梦”
白听雪身形笔直,嗓音清冷,终于开口。
“你不会想知道的”
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步天歌生无可恋的两声笑。
能说她做的,是特马该死的春梦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21 21:44:4020210722 20:4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悦为己容、狼影随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弋霂 20瓶;42601910 2瓶;拉德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