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 秋风转凉。
平缓的脚步声在房门前驻足,看着房间里漆黑一片的模样,倪飞雨诧异的转头问对面刚刚打开房门唐心莲。
“没人唐师妹, 她们两个是已经去饭堂了吗”
唐心莲揉了揉脖子,撇了一眼那漆黑房间, 随口道;“应该吧。”
“可步师妹身上不是还有伤”
“还能装模作样, 看样子就不重,流点血就流点血,不用管她,倪师姐,我们去吃饭,我去叫一声涂阿姨吧,对了,掌门师姐呢”
“掌门师姐已经先过去了”
话语,开门,谈话, 最后一切声音都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漆黑一片的房间中。
强自咬住的唇瓣终于也随着那脚步声的远去再也支撑不住, 绷紧的身子失了力的跌回床铺,还未彻底松上一口气,胸前传来的力道宛如电流,酥麻麻的传遍全身, 激起了满身战栗。
瞳孔一缩, 白听雪禁不住仰起雪白纤细的脖颈, 情不自禁的从唇间溢出一声呻吟, 但随即就被反应过来的她紧紧咬住唇,将其后所有的感官刺激,所有的情潮战栗全部吞咽而下。
清冷寡淡的眼底红的浓郁, 白听雪攥紧身下床单,抬头去看,能看到步天歌一双火气摇拽的妖瞳也恰好向她看来,那里面,有肉眼可见的欲,还有不满。
不满什么
是在不满她咬着唇,让她听不到她想听的声音,的确,步天歌真的是相当不满这一点。
合了合眼,步天歌淡淡的哼了一句。
低下头,也不管白听雪眼底的恼怒和羞涩,心里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支撑着她的全部意识,全部理智。
那就是,她非要让白听雪叫出声来不可。
步天歌委委屈屈的鼓起脸,本来不想继续的,在继续下去,她可就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可
哼哼
她才不要停下来,停什么停,停什么停,继续来。
床榻之事,没有声音怎么行,她还想多听听她家师姐的声音呢。
步天歌心里发狠,再度低下头,张口叼住一颗红果含进嘴里,那红果触感细腻且微凉,软中带硬,甜甜的,比水果糖都好吃。
不舍得使劲咬,于是就只能舔啊舔,偶尔在用牙齿磨一磨。
步天歌能感受到身下的身躯在颤抖,也能感觉到那人粗重急促下来的呼吸,心里得意洋洋起来,一边吃果子,一边手指滑下,打算去林子里,在摘个果子来吃。
还没到地方,但就在这时,步天歌只感到身下身躯一阵紧绷,接着,便是一股力道踹在她肚子上,还好巧不巧的正好踹在了她的伤口上,顿时就疼的步天歌嚎了一嗓子,也没了气力,身子一栽,就当即被踹下了床。
噗通
滚了两圈停下来,步天歌捂着腹部,疼的冷汗唰唰就下来了。
白听雪再次无力的跌落床铺,指尖攥紧又松开,合了合眼,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重新睁开。
撇了眼趴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步天歌,白听雪冷声道;“别装死,给我找衣服过来。”
疼过了,理智也回来了,心也跟着虚下来了,听见这声音,步天歌也不敢趴着了,麻溜爬起来,躬着身子赔笑。
“师姐,我,这个,我马上去找衣服。”
“去打水。”
步天歌卑躬屈膝,特卑微;“好嘞,马上去,马上去。”
说着话,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白衣,开门就跑出去了。
白听雪再次闭上眼,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红,愤愤的低声骂了一句;“混蛋。”
初来乍到,步天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打水,但此时夜里安静,大多都去了饭堂,故而并没有碰到什么人,最后晃悠了半天,才最后找到一个释妙。
“哎步师姐怎么在这里方才碰到了唐师姐和王师兄,他们正在找你。”
步天歌眼睛一亮,看着俊秀的释妙,那锃亮的目光,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就像在沙漠行走了三天三夜,终于看到了绿州一样。
“释妙,遇到你太好了,水,哪里能打水”
“”释妙;“步师姐,你这是”
步天歌一本正经;“不小心撕开了伤口,打点水换药。”
眼睛一瞄步天歌腹部,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白衣染血了一片,释妙恍然大悟,不敢怠慢,赶紧带着步天歌去打水。
步天歌打了水,也麻溜的赶紧回了房间。
小心翼翼的将水盆和干净的毛巾放在桌子上,步天歌吹了口气,点燃烛火。
火光照亮了漆黑的房间,也照映着床榻上的清冷美人儿,步天歌头刚转过去,就马上看直了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咕咚
寂静的房间,这小小的声音也被无限放大,白听雪冷厉的目光看过来,步天歌干笑一声,赶紧将水盆拿过去,赔笑;“师姐,我给你擦身子。”
白听雪目不斜视,嗓音低哑而清冷;“滚”
步天歌一点也不气馁,讨好的凑上去一顿哼哼唧唧,边哼唧边放下水盆,在侵湿了毛巾爬上床。
“师姐,我帮你吧,有的地方你也够不到不是,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边说边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在白听雪再次脸色一变的锐利目光下,鼓起脸撒娇;“师姐师姐,你别生我气,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吗”
白听雪冷哼;“那你的意思,这都是我的错了。”
步天歌连忙摇头;“我的错,我的错,我忏悔,下回再也不在外面胡来了。”
哼哼她下次,回太初做去。
好说歹说终于哄好了白听雪,得到了默认,步天歌抹了把额角虚汗,小心翼翼的扶着白听雪躺下,然后这才拿过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白皙身子。
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痕迹斑斑,都是她的杰作,步天歌得意的挑了挑眉,但很注意没让白听雪看见。
然后是山峰,平谷,终点,美不胜收的一片丛林,步天歌小心翼翼的进了山林,寻到了溪水处,将毛巾侵湿,拿出。
一颗果子就在视野所及的溪水上游,步天歌舔了舔发干的唇角,艰难的别开眼,下了床。
“师姐,好了,这是干衣服。”
“嗯。”
白听雪声音低低的,颤抖着指尖接过步天歌的白衣云袖,下了床,赤着脚站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穿衣。
步天歌正要将毛巾放进水里清洗,就听见身后传来白听雪清冷低哑的嗓音;“等一下。”
步天歌指尖一顿,看了看手里的毛巾,又抬头去看别开眼的白听雪,一脸疑惑;“师姐”
白听雪咬了咬微肿的唇;“先等一下,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等下用另一条毛巾处理之后再说。”
步天歌恍然大悟,不敢在刺激白听雪了,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白听雪穿好衣服和鞋子,走过来给步天歌换药,步天歌脱下一身血的衣服,乖乖坐好任由白听雪用另一条干毛巾擦拭掉血迹,上药。
“没事的,师姐,你不用担心,这伤口虽然一直没好,但也没恶化不是,等这两日易掌门用神农古鼎将药炼出来就好了。”
白听雪轻轻点头,上完药,包扎好,步天歌换了一件新的白衣,也是她这里最后一件了,幸好幸好。
“希望易掌门能尽快一些,我师尊说,步师伯还好,可若是在晚上一些,只怕风师叔就快要撑不住了。”
风回燕吗
她能撑到现在,是因着体质好,步君河和悟心大师能撑到现在,是因为修为高,而比两人要弱上一筹的风师叔
步天歌皱起眉眼;“快了,快了。”
整理好衣衫,两人一并出了屋子,刚要出院子就恰好碰到了找过来的王叶,三人就一起去了饭堂。
一群和尚的饭堂能有什么吃食,三人刚到门口就碰上了往外走的唐心莲,嘴里嘟嘟囔囔着,看见步天歌过来,两步上前低声问她;“出去打野,去不去。”
“”步天歌。
离得近,三人都听见了,步天歌愣了一下,摸摸鼻尖,无语了半晌,虽然也挺心动的,但她想了想,侧头看了看白听雪,考虑了一下白听雪能跟她去的可能性。
呃以白听雪的性子,大概没这种可能,步天歌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唐心莲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没出息,啥也不是。
嗤笑一声,走了,步天歌无语了。
陆续有些人吃完也离开了,三人到了饭堂口,往里一瞧,但还是有不少人在里面,交谈声音彼此起伏。
三人刚一进来,就听见了倪飞雨的声音;“听雪,步师妹,这里这里。”
转头一看,一张木桌上,倪飞雨,雷震子,涂宝玉都在,就连神色憔悴的孙影都在,旁边的桌子上才是江桥,唐宴,雷魁,悟能大师等人。
除了要去打野的唐心莲,和两病号以及石玥,此番太初来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至于其他人早就回太初了,也不能全部弟子,数百号人都过来不是。
倪飞雨身边还有空位置,白听雪和步天歌坐了过来,王叶去了雷震子旁边。
三人来的较晚上一些,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开动了,不过都还没吃完,步天歌扫了一眼,以面食和素材为主,没有一点肉那是必然的。
步天歌没啥食欲,她和唐心莲一样,也是个肉食主义者,属于无肉不欢的那种,但身处和尚庙,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暗自叹息一声,步天歌认命的拿起筷子,忽然想起她还要去找易水雾一事,转头就要和白听雪说,结果这一转头就看到了倪飞雨好奇的瞄向白听雪脖子的目光。
步天歌徒然一僵。
白听雪也在感受到那股视线时,拿起筷子的动作一僵。
还没来得及插话,就见倪飞雨已经好奇的问了出来;“听雪,你什么时候换了云袖这是又被虫子咬了吗”
“”步天歌。
“”白听雪。
“”涂宝玉。
“”坐在倪飞雨身边的江桥。
其他几人倒是没什么察觉,也不知内情,闻言只是说几句;“入秋了,有虫子正常。”之类的,说了两句,也就作罢。
江桥一脸无奈的拉了拉倪飞雨,趁着自家大师姐转头的功夫,白听雪不动声色的合了合本就没开的衣领,藏在零碎黑发下的耳尖稍稍一红。
但她神色一贯冷淡,板着脸也没人敢看她,所以也就没人发现。
步天歌也无奈的撇了倪飞雨一眼,这倪师姐,可真是,这可真是
她服服的了。
对着江桥一个眼色使过去,那意思是,你教教她啊
以后别傻乎乎的问这种问题,很尴尬的呀。
江桥轻合了合眼,不做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不会被那啥,哈哈哈感谢在20210925 20:01:0620210926 20:2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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