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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原因
    我将手中戒指礼盒,递还到蔚先生面前,静静看着他。他眼角还有湿意,瞧见我动作,双眸闪烁了一瞬,没有伸手来接。

    气氛一时僵持起来。

    我和蔚先生对视片刻,他忽然垂下了头,眼睫遮掩双眸。下一瞬,我拿着礼盒手凝滞了下,有些哭笑不得。

    他

    怎么又哭了。

    “何枝,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蔚先生认真向我解释,“我才知道,原来你不开心。”

    我摇头“没有不开心。”

    如果不去想那些复杂事,和他在一起时候,我内心深处是安心。

    “但你有心结。”他语气满是歉意,声音断断续续,低哑得不成样子,“我从来不知道。”

    心结

    是有一点。

    最开始不知道他心思时候倒还好,因为不该有,不能有。现在反而开始纠结于许多可有可无事。

    我不禁自嘲。

    这难道就是“有恃无恐”心理吗

    倒是人生头一次。

    大概是我久久没有说话,蔚先生再度垂下了头。

    “蔚先生。”

    我叫他。

    蔚先生应声抬头。

    他湿漉眼瞳让我想起了被抛弃野兽,明明凶性十足却收敛了利爪,展现出绝对依赖和委屈,让人忍不住心软。

    直到今天,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我每一次叫他时候,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看过来,及时给我回应。

    蔚先生在乎我。

    因为今晚发生一切都过于突然,目前为止,我还不能确定那份在乎分量,可它确实存在。一旦人最根本认知发生了转变,从前那些看起来灰蒙记忆,就都如同拨云见日,得以窥见其中真实。

    在此之前,我都以为他是过分冷静,也过分冷淡人。

    我和他之间误会,肯定远不止刚刚聊得那三两句。

    如果我们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继续下去,无异于在污染过土地上种植花草,无论再如何费心费力地经营,也只能生长出贫瘠、异变植株。

    我再度将小礼盒往他面前递了递,对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仍旧没有动作,眉头皱得极深,声音哀求。

    “吱吱”

    这还是蔚先生第一次叫我昵称,我一直以为他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因为除了我粉丝,生活中会这么叫我,只有小戴。而就算是小戴,在不知道我和蔚先生“包养”关系之前,当着蔚先生面也都是规规矩矩、沉默寡言,几乎不会喊我“吱吱哥”,说是怕被教育。

    我握住蔚先生手,将东西放回他手中,轻声说“蔚先生,我教不了你。”

    闻言,他立刻紧抓住了我手臂。

    我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在他慌乱眼神中,继续解释说“我还没有学会怎么发现别人爱意,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又怎么能教得了另一个人”

    蔚先生没有说话,固执地看着我。

    怕他再流眼泪,我没有再拐弯抹角,笑问他“所以蔚先生,有兴趣重新认识一下吗”

    我和他都是对感情生疏人,兜兜转转一大圈,连感情赛道都找不到,但没有人天生就会爱另一个人。我从前总以为蔚先生或许有过恋人,甚至是其他情人,今天才发现,他似乎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所以,既然过去不可逆转,不如重新来过。

    蔚先生眼瞬间亮了。

    我朝他伸出手。

    “你好,何枝。”

    他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握住了我。

    “你好,蔚盛礼。”

    蔚先生掌心湿热,出了许多汗,明明只是握个手,却似乎很紧张一样。他仍旧半蹲着,一会儿看向我们紧握手,一会儿又看向我,英俊脸上露出笑意来。

    有点傻劲儿。

    “何枝,我会尊重你,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事。”他语气严肃,眼中有后怕神情,“所以,永远不要再说分开了,好吗”

    我从不给人无法肯定承诺,习惯了瞻前顾后,生活上是,工作上也是。如今轮到了感情,同样忍不住深思熟虑是否一段感情刚刚决定重新开始,就可以拥有“永远”可能性。

    如此一来,我不免又想起了街边抱花男孩。

    义无反顾果真令人艳羡。

    我一时半会儿无法将未来想透彻,更怕自己畏手畏脚,反而耽误了他,因此陷入了短暂沉默。蔚先生见状,忙否认了自己刚刚说辞“不,不用永远,下一次如果我又做错事,先告诉我好吗”

    “我可以改。”他征询我意见,言辞恳切,“但不要那么急着说分开,可以吗”

    我出神地瞧他。

    原来,自己一时迟疑,居然会让他如此不安。

    于是我伸手,拂去他眼角未干痕迹。他眉眼深邃好看,实在不适合露出悲伤神情。

    “蔚先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然,你说。”

    “如果蔚先生喜欢我”

    他十分严谨地打断了我“不是如果。”

    “好,不是如果。”我说,“既然蔚先生喜欢我,那么过去两年多,为什么从不让我知道你私事呢”

    如果说我们之间误解是方方面面原因导致,那么信息不对等,绝对占据一定分量。

    无论是他家中情况,还有工作上具体事宜,他都很少提起。这些日子以来,我除了早些时候参加过蔚先生朋友聚会,因此被黄争鸣缠上,就再也不知道任何有关他事。

    相反,蔚先生对我家里事了如指掌,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我最困难时候,及时帮助。

    听到我疑惑,他反而露出了不解神情。

    “我以为你对那些糟心事不感兴趣。”

    我“”

    我们大眼瞪小眼,静默了许久。

    我问他“那么,还有其它以为我会做事吗”

    蔚先生仔细想了想,说“你喜欢成熟稳重人。”

    话音刚落,他突然面色骤变,伸出双手捧住了我脸。我顺着他力道微微俯身,见他神情恢复了往日沉稳持重模样。

    “何枝。”他十分严肃地对我说,“我刚刚没有哭。”

    我“”

    确和方才判若两人。

    蔚先生不再言语,似乎是在等我反应。

    我问“还有呢”

    “什么”

    “蔚先生以为事。”

    他一字一句总结道

    “你喜欢高冷,最讨厌人一惊一乍;不喜欢把爱意挂在嘴边人,做比说更重要;不喜欢对象太粘人、管得太宽,否则会感到疲惫和无所适从;不能把生活中、工作上琐事都告诉你,因为你觉得人即使相爱,也要有私人空间,不然就会让双方觉得窒息。”

    “”

    蔚先生一条条地陈述他以为“何枝喜好”,听起来竟然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且大有说不完趋势。

    我及时阻止了他“蔚先生,请先等一等。”

    他停下了,看向我。

    “这些”我斟酌着问他,“都是从哪里得出来结论”

    我自己都不清楚,原来自己择偶标准已经细致到了这种程度。

    蔚先生回答“你采访中说过。”

    我不解“采访”

    “是,我看过你所有采访,并进行了归纳总结。”他竟然有些骄傲,“这样才能做最了解你人。”

    “”

    那些采访中问答,有许多都是为了应付媒体,不让记者和主持人继续深挖而给出回答。我那时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任何感情经历,又怎么可能给出确切、有关于情爱答复呢

    蔚先生竟然当了真。

    说起来,他确提到过自己经常看我采访就是上次去邻省参加全程通牒宣传那回。

    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一种礼貌答复,所以并没有往深处想。

    蔚先生还捧着我脸,我们之间离得很近。

    我无奈地笑了“那些回答不全是真,你可以直接问我。”

    他僵住了,不再言语。

    “这么说来,蔚先生唯一一次问我本人,是在我醉酒时候。”我又问,“无论是采访事,还是奇楠香事,为什么不在我清醒时候问呢”

    蔚先生沉默。

    过了许久,他昂首凑过身来,捧着我脸颊,极其虔诚地亲吻了我额头。

    “对不起。”

    蔚先生忽然看着我,极为认真地向我道歉。

    “我本质是个卑鄙人。”

    “在你困难时候,主动出现帮助你也好;趁你醉酒时候,问你愿不愿意接受有特殊意义珠子也好”

    “都是因为我不自信,所以想趁虚而入。”

    我微怔。

    他又说

    “我爱你。”

    “但是何枝,你没那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