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完全的人类是怎么回事”黄金之王语气威严, 充满了压迫力。
“这话就要从五条悟的身上说起了。”文部修平语气说道,“还有文部家的一位已故家主,文部龙司。”
“咒术界有一个说法五条悟的出生改变了世界的平衡。”灰发少年微微冷笑了一声, “但是, 我不认为历史上出现过不止一次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组合,就能比得上不死了。”
“天元和加茂宪伦的寄生者,都能用某种方式达到不死永生的效果, 对咒的干扰应该是。”
“但咒术界之前从没有提过平衡破坏的话题, 诅咒开始增长也的确是悟出生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便是,天元和寄生者都不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力量便不属于这一方, 自然也就不会影响平衡。”
“天元的进化。”竹原理想到了什么, “据说是完成进化, 便不再是人类, 转变成更高次元的存在。”
这番话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星浆体任务之前, 也听夜蛾正道说过, 但此时回忆起来, 便有了与当时不同的心惊肉跳感。
“咒灵是无法被普通人看到的那么说,咒灵可不可以视为另一个次元的存在”
夏油杰思考之后, 问出了关键所在。
而他的问题,使会议桌上的气氛越发紧张了
如果守护人类的结界实际上是被掌握在咒灵手里
如果是真的, 那这么多年岛国人类的生存就仿佛一场黑色幽默了。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星浆体依旧在选出,天元的初始化依旧在按时进行”对咒术界有着基本了解的种田山头火意识到了什么,蓦然抬眼。
“关于天元的信息都是天元的一人之言。”文部修平补充道, “无法证实, 也没人要求其证实, 作假很容易。”
所以,一个附和逻辑的推论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天元早已完成了进化,部分或完全地转变成为了咒灵,而每次初始化仪式准备的星浆体,则可能成为了幕后另一人的下一个容器
“至于幕后者的属性。”文部修平说道,“我是在突然明白了文部龙司留下的咒力操作技巧无我,其实是未开发完全的术式后,做出的猜想。”
“从文部龙司在对抗天元方面留下的诸多后手来看,他是极其擅长针对人的认知的咒术师。”
“但是他的术式都没有流传下来,除了无我。”
“就连无我也是被藏在咒文操术修炼手札的边角处,才侥幸逃过一劫的。”
“足以见得,对手是对么忌惮文部龙司。”
在与夏油杰一同的横滨之行结束后,文部修平曾经尝试在文部家的书库里寻找文部龙司关于操作人的认知的修炼札记。
但不幸的是,对方的经验仿佛已经随着他自焚时的那场大火,消失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
于是,“侥幸”流传下来的无我,便更加显眼珍贵了。
文部修平不相信一个简单的辅助修行法,会让文部龙司特意移出火海,小心收藏到留待后人发掘的位置上。
而他不断练习之后,某天一只陷入空白的小鼠再未恢复自我意识的实验结果,让文部修平出了一身冷汗
无我本是文部龙司针对认知而开发的一个杀伤性术式,因为是半成品,才将杀伤力缩小到只能完全清空小鼠类动物简单的思维。
给自己试过无我,也用无我对夏油杰和五条悟开过玩笑的文部修平,当时直呼万幸
他们三个都在成为傻子的边缘上走过了危险的一圈。
在终于意识到无我的价值之后,文部修平开始整理自己所有有关这个半成品术式的回忆。
其中,有个名叫加茂礼的辅助监督,在见到无我施加后的反应引起了文部修平的注意力。
虽然年龄、样貌、血统都改变了,但文部修平直觉对方和禅院家的禅院崇长老相似。
那种相似不仅是语言习惯上的相同,而更多的是躯壳之中陈朽灵魂散发的腐败气味
而禅院崇,是天元的铁杆崇拜者和支持者,相比禅院家,他甚至更倾向于咒术总监会多一些。
“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人,因为以目前条件无法证实,所以先放到一边。”文部修平继续道,“但是咒胎九相图给了我其他思路。”
“特级咒物是无法消灭的。”五条悟领悟到了文部修平的意思,“所以两面宿傩的手指、咒胎九相图才能封印至今。”
“文部龙司针对认知的杀伤性术式,是为了一个无法消灭,但具有自我意识的对手开发的。”
“文部龙司因为和加茂宪伦的赌斗自焚而亡。”夏油杰接上了好友们的推理,“被幕后者寄生的对象额前会带有横贯伤痕。”
“寄生者极有可能是具有自我意识的特级咒物,通过切开宿主的头颅进入身体寄生。”
“说不定,它的形态就和大脑一样呢。”文部修平冷笑。
与会人员许多,但最活跃的还是咒术界的年轻人们。
他们三言两语确定了天元和寄生者的状态,然后接替文部龙司、完善无我的任务就交给了文部修平。
赤之王周防尊懒散地点头,应下扩大核心人员数量的要求。
竹原理接下研究如何解决天元结界消失后的咒力动荡问题的任务。
夏油杰需要继续扩大盘星教影响力,寻找被淹没在普通人社会里的咒术师。
异能者们,则因为异能力丰富的品种和作用,成了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一块砖,随时准备配合
黄金之王则在计划加强对非时院的管理的同时,承诺将会尝试和天国号飞艇上的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联系。
“希望一切顺利。”文部修平说道。
“要是黄金之王无法将白银之王劝服,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夏油杰知道文部修平想得多,干脆问道。
“有一点,但是不希望用到。”灰发少年微笑着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文部修平看着自己拇指和食指中间的小小一条缝隙,微微垂下了眼帘这次真的只是一个“一点点”的小心机,但文部修平还是希望自己不会用上。
如果最后动用了他的心机,那
那白银之王就太可怜了。
灰发少年转身,看向高耸在七釡户地区中央的御柱塔
特别是在对方唯一的老朋友已经开始走向生命落幕的现在。
“走吧。”夏油杰用咒灵干扰监控,为独臂不方便的文部修平撑起了伞。
“杰”文部修平突然唤道。
“什么事”夏油杰问。
“”灰发少年语塞,刚刚他一时心血来潮,但在得到回应之后,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
“杰只比我大几个月吧。”文部修平没话找话。
“嗯,四个月,怎么了”夏油杰注意到文部修平情绪莫名的低落,语气关切温和地回答。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杰身体健康,即使比我大,也一定会活的比我长的吧”文部修平干巴巴地回答,说道一半,才发觉自己没走脑子。
“”
听文部修平这样一说,夏油杰瞬间黑脸,学着文部有绘教育弟弟的样子,握拳给灰发少年头顶来了致命一击。
“嗷”文部修平痛叫一声。
“想太多。”黑发少年撑伞继续往前走。
“今天晚饭你和我一起吃。”
“为什么”文部修平莫名其妙。
“因为你挑食。”夏油杰阴恻恻地笑。
“你放心,只要你不挑食,坚持锻炼,一定能活过我的。”
“”
“你甜食不喜欢就算了,但以后米饭不许挑。”
“欸”文部修平傻住。
“寿司里的米饭都被寿司醋调过味了,你可以的。”夏油杰决心冷酷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