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郁闷,事情也得接着往下查,别管这其中有多少人动了手脚,都得一个一个的把老鼠逮出来。
先是院中负责的采买的奴才的人际关系,其次是后院所有人员的交叉,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重合的。
高氏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因为这件事情太大,而有些回不过神来的姿态。
事实上,她正暗自得意着呢,富察氏自来就是一副贤惠福晋的姿态,也是时常赏赐给她们东西,弘历更是全权将后院的事情交与福晋处理。
前些日子,她让自己的父亲在送给爷的一批锦缎之中加了料,保管能够让用的她的人短期内都无法再有生育。
至于其她的漏网之鱼,高氏只需要如同平日里的那样,做足了捻酸吃醋的模样,故意的找她们的麻烦,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
而且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绝对是富察氏,毕竟对方又是嫡福晋,此刻肚中又有着子嗣呢。
将主动避孕的嫡福晋包括进事情里,就很容易思路走偏,之后只需要爆出嫡福晋避孕的事情,所有人也都会跟着议论又怀疑的。
富察氏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舍,她也跟着很是伤感地看了角落中的婢女一眼。
很快事情越往下查,就越发的扑朔迷离的起来,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就仿佛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一样。
这种正常到极点的表象,让所有人都跟着头皮发麻了起来,想想都知道,维持这种正常的人心机有多么的深。
金格格也跟着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水过留痕,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情,如今之所以这样一筹莫展,肯定也是因为有内贼。
而且是个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到的内贼,我早就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话说的倒有两分歪理,毕竟比起有内贼,对于后宫众人来说,外敌能够如此随意的布下这样大的棋局,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更让人接受不了。
富察氏闻言不卑不亢的说道“有疑虑那就必须得解了,否则日久天长的,倒引的其他人误会了的时候。
妾身自认无愧于心,请爷先从正院搜查,看看,还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样坦坦荡荡的行为也让众人怀疑的眼神跟着收敛了许多,可惜很快,这样的信任就被打破了。
高氏来势汹汹,淑慧在一旁暗暗补刀,有心算无心,早已经将一切的证据都准备的齐全至极。
面对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富察氏丝毫没有被打脸了的感觉,照样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态,坦坦荡荡的说的“这么多的证据摆在这里,妾身辩无可辩,只希望皇上能够查清事情的真相,还妾身清白。”
这意思还是一直有人陷害她呗,这么说倒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真要掌控后院所有女子的孕息,那么富察格格又怎么能够逃脱得了呢长子所代表的重量可不轻。
金格格满脸仇恨,阴阳怪气的说道“谁不知道这富察格格自来和福晋亲近,二者皆是富察家的女儿,私底下用什么想法也未可知呢。”
这话就诛心了,不仅仅是说富察氏可能私底下使用手段意图掌控弘历的子嗣,更表示在富察氏的心中富察家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私底下有不少的女眷都是以家族为重的,但在明面上就不对头了,以往的不争不抢,不妒不忌,此刻却又可以以另外一种思路去看了。
熹妃也觉得就是如此,毕竟同为女子,即使聪慧如她,刚刚进王府的时候,于雍正也并非没有过期待,那种忐忑羞涩甚至嫉妒,丑陋的面目是无法避免的。
富察氏一向做的很好,不应该说她做的太好了,面面俱到,无可指摘,这样的人表面上还对弘历一副深爱的姿态。
熹妃皱紧了眉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想说什么的弘历,先声夺人的问道“富察氏,弘历一向信任你,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还二话不说的先维护你。
你私底下是否有做了什么事情,如今里说出来是最好的,免得真被查出来,把证据丢到你脸上,那就难看了。”
熹妃先一步的站了出来,丝毫不顾及往日里她所表现出来的喜爱富察氏的模样,显得翻脸无情。
至于同样以往对于富察氏也是一副深深信任着的弘历,此刻他只是在自家额娘的怒瞪之下不敢言语的大孝子罢了。
孝顺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那就没好处理过,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就没有哪个婆婆喜欢看着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无底线的维护另外一个女子。
如此,弘历此刻的安静站在一旁,只让人觉得理所应当,甚至因为他那带着两分苦涩的笑容,不免让人更是怜惜他在额娘和媳妇之间两面不是人的为难。
坏人熹妃做了,弘历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大孝子罢了,熹妃当仁不让他出头,把弘历隐在幕后。
富察氏满脸委屈的瞅了熹妃一眼,紧跟着有些踉跄的跪倒在了地上,什么话也不说,这满脸的委屈模样,就足够让其她人浮想联翩了。
熹妃见此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往日里你一向是一个周全人,做的事情从来都让本宫放心至极,怎么如今如此糊涂呢
亦或者你在这里觉得委屈,那么就辩解辩解,皇上在这里,自然不会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的。”
熹妃自然希望是由外部的人员动的手,否则的话,今日弘历就脸那就丢大了,但事情不能只往好的那一面想,若真是富察氏私底下动了手脚,那也得先把弘历给摘出去才行。
熹妃搁这上蹿下跳的夺人眼球,为的是什么,雍正也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有事就说事,你们搁这儿当戏台子,那一出接着一出的好戏,你们不烦,朕都觉得腻歪。”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偃旗息鼓,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站在一旁的淑慧眼中那叫一个异彩连连。
富察氏当然知道,既然对方动手了,那就绝对会摆出铁证如山的姿态,让她辨无可辨,就是不知道这么缜密的手段,究竟是谁弄出来的吗
富察氏无意一般的捶了捶腰,站在角落中的婢女见此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站了出来,跪在地下,不停地喊冤道“福晋是无辜的,福晋当初只是自己避孕了而已,并没有对其她人动手,这是旁人陷害福晋的。”
不是,这话里的意思,她们怎么理不明白呢,富察氏是疯了吗,对自己避孕,她是生怕自己身体太好,太能生孩子了吗
若是你说你有一两个嫡子,那无妨,毕竟生产那是从鬼门关走一回的事,谁也不敢肯定她们不会折在这上头。
但你没有啊,你避孕为的是什么,众人心里如此想着,目光不由得放到了弘历身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这是在场的众人都只觉得他脑袋上仿佛带了一个无形的帽子,还是个绿色的。
弘历也没想到这事儿突然来个急转弯,闹出了自己意想不到的结果,一时也被惊得够呛。
富察氏的反应比谁都激烈,声音尖锐地问道“不是说这药物那是助孕的吗,怎么突然间就成避孕的药物了”
对嘛,只有助孕的药物讲起来才合乎逻辑呀,不过看富察氏满脸震惊的模样,众人心里都有了猜测,恐怕是她身边的人没有清理干净的。
婢女听着富察氏这尖锐的询问声,满脸空白,就像一个头脑发热的人,突然间冒出来,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惹到了怎样的麻烦。
满脸惊慌的她下意识的瞅了一眼富察格格,随即欲盖弥彰的看了一眼众人。
不必多提,光看这架势,众人就觉得这人绝对有猫腻。
这一场戏来来去去的无非是又一次证明,这非是其他人所为,而是东四所钟又一次的内部碾压而已。
雍正沉了脸色,拉着淑贤的手,就准备先走,弘历眼疾手快地走上前去,跟在雍正的身侧。
看着这个从前自己很是满意的继承人,如今眉宇间满是沉稳,唯有眼中时不时的冒出来的精光,表现出他并非像表面上那样的老实。
再想着刚才的那一摊子事儿,雍正淡淡的说道“后宅不稳,你又怎么能够全心全意地将心神放在前朝之上呢
若是后院着火了,只会给你拖后腿的,想来你也明白这个道理的,对吧”
这事看似闹得非常的大,可瞧着那有条不紊地就被搜出来的证据,还有一系列粉墨登场的人就可以瞧的出来,不过又是一次女人间的手段罢了。
本来漏洞百出的事情,弘历却正正经经地将它的当成大事吧,莽莽撞撞的就通知了雍正,这是想要试探什么,还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