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茉被他这句话不要脸的程度给震惊了, 睨了他一眼“你见过路斐哥的”
周嘉渡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含着笑问道“怎么,茉茉这是想和哥哥在床上讨论别的男人的尺寸”
迟茉“”
“谁要跟你讨论这个。”
刚刚的暧昧气氛被这段对话给打消一些, 只是周嘉渡的下身还肿着。
迟茉戳了戳他的胳膊“阿初哥,真的不用我帮你”
过了一会儿, 周嘉渡和迟茉站在洗手池前, 水龙头里的水从两个人的指缝里流过, 周嘉渡认真地帮她洗手。
盥洗室里似乎有若隐若现的蒙蒙雾气。
周嘉渡附在她的耳边, 轻声说“谢谢。”
迟茉的脸红得不像话, 嗡声应了一句。
忽然她推了推周嘉渡“是不是有敲门声”
周嘉渡关掉水龙头, 打开卫生间的门,仔细一听, 果然, 有咚咚的敲门声。
“完蛋, 肯定是姥姥在敲门。”迟茉看周嘉渡的衣服, 他的衣领被拽得有些变形, 各种折痕。
再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挂脖的裙子乱糟糟的,但好在材质是雪纺的,不像棉质的那么爱留印子。
迟茉整理了一下裙子和头发“你先别出去, 我去看看。”
说完, 她走出卫生间, 还做贼心虚地把卫生巾门给关上,然后才打开卧室的门。
“姥姥。”迟茉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脑袋。
“干嘛呢待屋里也不出来。”姥姥抱怨道。
“看电影呢呀,这不是电影刚演完。”
“哦。”姥姥指了指客厅,“洗好了水果,你们俩快出来吃。”
“好的好的, 姥姥。”
“咦,阿初哪儿去了”
眼看着姥姥往里瞅,迟茉连忙说道“他吃坏肚子了,正在上厕所。”
“哦。”姥姥诧异,“吃啥了吃坏肚子了中午的排骨汤也没问题呀。”
迟茉“可能是着凉了吧。”
“那就不能再吃凉的了,西瓜也别吃了,我去给他取片药。”姥姥说着,这才离开。
迟茉关上门,周嘉渡闻声走出来。
“我着凉了拉肚子了”他眯起眼睛问。
迟茉斜睨他一眼“嗯哼,姥姥还去给你找药了呢。”
周嘉渡揉揉她的头发“小茉莉,你就在姥姥面前毁哥哥形象吧。”
“嘿嘿,”迟茉笑了笑,“一家人,不嫌弃。”
周嘉渡揉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转而扬起唇角“你先去客厅拖着姥姥,我去我那屋换件新t恤。”
迟茉看着他那被自己拽得快要变形的领口,一时有些心虚。
刚刚卧室里旖旎的那一幕,还时不时蹿入脑海中。
迟茉正在心里想着,周嘉渡突然使坏,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晚上锁好门,不然真去找你。”
“”
这人从来了的第一天就说这句话,对当采花大盗的事业是真的坚持不懈。
“也就耍耍嘴皮子。”她小声嘀咕。
“说什么”他问。
“没、没。”迟茉连忙摇头,“我说你衣服质量不好,以后别买这个牌子的了。”
“行。”
这天晚上,迟茉和周嘉渡两个人去海滩上玩。
出门前,又被姥姥塞了片药,迟茉看着周嘉渡边目光凶狠地看着她,边把药片放进嘴里,她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海滩上正在举行篝火晚会,一堆年轻人围在火焰旁边,唱歌跳舞。
他们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迟茉枕着周嘉渡的肩头,听着不远处的歌声,看着起起伏伏的海面。
直到时间不早,要走的时候,她一低头,看到脚边的沙地上有几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仔细一看,是“迟茉爱周嘉渡”。
迟茉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念反。
一抬头,男人站在一旁,正低眸浅笑看着她,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悠然闲散的模样。
“你写的”
“没。”
“那谁写的”
“可能是老天爷写的,或者是海的女儿写的。”
“”
迟茉开着玩笑“那老天爷这不是瞎说吗,我哪儿爱你了”
周嘉渡挑眉“你不爱我吗”
迟茉想了想,有些认真地说“爱是无穷尽的喜欢,是一个严肃而又沉重的概念,我喜欢你,但还不确定,这是不是爱。”
说到最后,她还有点儿愧疚。
周嘉渡吻了吻她的眉心“喜欢就喜欢,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阿初哥总有一天,会让你把喜欢变成爱的,不着急。”
海风吹来,把迟茉的发丝吹得有些乱,风中带着海水腥咸的气息。
周嘉渡忽然蹲下身子,捡了一块石子,给“迟茉爱周家渡”这句话中的两个名字上添了一个箭头,由“周嘉渡”指向“迟茉”,并且又在箭头上画了一颗心。
“双向的。”他站起身,说。
迟茉没忍住,“噗”地笑了,她抬手捅了捅他的腰“阿初哥,你真幼稚。”
周嘉渡不以为意,把手中的石子扔到海面上。
“走吧。”
这天晚上,迟茉听话地把卧室的门从里边锁住了,也没有等来“采花大盗”。
她却在梦中梦到了周嘉渡,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也是在海边。
两个人坐在沙滩上吃西瓜和奥利奥,迟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吃这两样东西,只是吃着吃着,她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躲在礁石后接吻。
说是接吻,也不太正确,因为他们搂得特别紧,像是要融为一体,连脸都看不清。
不时还要扭动着。
迟茉看得面红耳赤,周嘉渡没察觉,他正把一块奥利奥从夹层中间分开,嘴里念着“扭一扭,舔一舔”
而不远处礁石后的两个人,不就是在“扭一扭、舔一舔”吗
周嘉渡把泡完牛奶的饼干递给她,迟茉颤抖着手接过,觉得自己都不能直视这块奥利奥了。
而不远处那对无脸男女的动作,好像更加猛烈了。
“怎么了茉茉”周嘉渡突然问。
迟茉“砰”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转头,发现周嘉渡正站在床边。
“怎么了”
迟茉回过神,犹疑地问“刚刚,是阿初哥你问我怎么了吗”
周嘉渡笑“这是睡蒙了怎么连哥哥都不认识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头也不烫呀,怎么脸这么红”
迟茉躲了躲,她的脑海中回荡着“扭一扭,舔一舔,再泡一泡”这句广告词,画面极度不纯洁。
“咋了这是”周嘉渡看了看手机,“都快要十点了,哥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是做什么不好的梦了吗”
“嗯。”她点点头。
“让哥哥猜猜,梦到鬼了”他半弯着身子,站在床边,眉眼里带着耐心,像是在哄小孩子。
“没。”
“那是梦到僵尸了”
“没。”
“那是做春梦了”
“”
迟茉微愣。
周嘉渡不可思议地说道“还真猜对了”
迟茉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没没没阿初哥,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周嘉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行,哥哥这就出去反思一下,明明人在这儿,怎么还能让女朋友大白天做春梦。”
“”
周嘉渡走到门口,又回头“洗漱完出来,哥哥早上去买了奥利奥。”
迟茉“”
“啪嗒”一声,门关上了。
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在梦中梦到奥利奥,昨晚睡觉之前,她看电影天生一对,里边的双胞胎小姐妹在吃奥利奥和花生酱。
她随口和周嘉渡说了一句也想吃。
梦就梦到了。
他还买了。
可是,她现在,根本无法直视奥利奥
迟茉捂脸。
离开北戴河之前,他们还在邻居家的院子里吃了一次烧烤。
烧烤是邻居家的姐组织的,大姐姐在本地工作,迟茉每年回来都会去找她玩,两个人关系很好。
大姐姐今年刚和男朋友订婚,烧烤时男朋友也在,两个人做什么都喜欢黏在一起。
迟茉烤面包片的时候,大姐姐忽然打趣道“茉茉,你什么时候订婚呀”
“啊姐姐,我还早呢。”
周嘉渡正在她旁边烤鸡翅,听到她这个回答,“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满意呀”迟茉和大姐姐说完,回过头小声问周嘉渡。
难道,他还真想明年就结婚呀
周嘉渡把烤好的鸡翅放到盘子里,忽然问她“茉茉,你是不是说今年思修没考好”
“嗯,是呀,突然提这个伤心事干嘛”小姑娘叹了口气,“一门占5个学分,绝了,太拉综测了。”
周嘉渡把用叉子叉了一个鸡翅,喂到她嘴边“哥哥听说,有结婚证能加学分,要不要试一试”
正咬着一个巨大鸡翅的迟茉“”
回到北京后,迟茉的生活立刻变得忙碌起来。
她和这座城市里的大多数上班族一样,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日子。
但入职的那所学校离京柏嘉园距离很远,和周嘉渡救援队的基地也恰好是相反的方向,她每天得提早起来。
周嘉渡要送她,也跟着早早起来。
折腾了两天,两人感觉比熬夜考试还累,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经常遇到晚高峰,车子被堵得一动不动。
回来后吃完饭,早早洗澡睡觉,根本不记得在海边的时候,还曾许下“绝对让你下不来床”的豪言。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周嘉渡把盘子放到洗碗机里,听到迟茉走进来说“阿初哥,明天要不我自己坐地铁去吧。”
“北京的早高峰吓死人,你要坐”
“你坐过”迟茉疑惑地问。
“没。”
“”
迟茉“那你说的那么邪乎,跟你坐过似的。”
周嘉渡“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况且坐地铁更费时间,你早上起得更早了。”
他说着,拿纸巾把手上的水擦掉,然后掏出手机,给迟茉看了看屏幕。
“这是什么”
“这地儿离你们单位比较近,我已经让人在打扫了,这周末咱就搬过去。”
迟茉“”
周嘉渡看她诧异的模样,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狡兔三窟,哥哥不得多备几套房子。”
“狡兔三窟那阿初哥你躲谁呢,不会是准备躲我吧。”
周嘉渡笑了“躲你干什么”
“电视里不都演了吗,男女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彼此生厌,尤其是丈夫。负心汉把原配丢在家里,然后和小三在外边共建爱巢,哦,说不准还有小四、小五,狡兔三窟、四窟、五窟”
周嘉渡“”
他浅笑着说“首先呢,我还没当上丈夫。”
迟茉翻了个白眼“这是重点吗”
“在我听来,这就是重点,其他都是零概率事件,天地毁灭,哥哥都会只爱你一个人。”
迟茉垂下眼睛,跑到客厅,电视上正在演一个大火的综艺节目,她抱住一个抱枕,直盯盯地看着电视屏幕。
平时两个人回到家里,迟茉就会把电视打开。
即使要做别的事情,不看电视,但电视里的声音充斥着房间,会让她有一种家的感觉,很温馨。
周嘉渡跟着来到客厅,坐在她旁边。
“跑什么哥哥表白一通,连个回音都没听到。”
迟茉仍旧抱着抱枕看电视,不理他。
周嘉渡看她这幅模样,反倒是起了玩心,揪一下她的头发,戳一下她的肩膀,就是不让她好好看电视。
“这节目有那么好看吗你目不转睛的,都不理人。”周嘉渡的语气里带着委屈。
“阿初哥你好烦呀。”
“你不会是觉得这个男演员帅吧,最近他是不是很火,你才看得这么入迷周嘉黎也喜欢他,还说要请他当酒店的代言人。”
迟茉盯着电视屏幕,实则脑子里空空的,什么综艺好看不好看,男演员帅不帅,都没有她家阿初哥好看
这天晚上,周嘉渡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去睡觉。
小姑娘理都不理他,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宠了。
而迟茉,则在餐厅听到那通表白,心跳都乱了。
她比昨天,更要喜欢着周嘉渡一分。
周末的时候,好不容易休息。
迟茉和周嘉渡搬到了靠近她工作的那所学校的房子里。
房子是小区里的一栋小别墅,还有自己的花园,苑栀以前送给周嘉渡的。
只是以前离他上学地方比较远,一直也没有来住,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两个人只带了一些常穿的衣服和最近在看的几本书,还有那天刚买的多肉。
剩下的东西,别墅里已经准备好了,提前有人来打扫过,房间很干净。
迟茉和周嘉渡转了一圈。
干净是干净,整洁是整洁,就是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两个人同时看向对方
“去花鸟市场吗”
他们同时开口,然后听到对方说了同样的话,大笑了起来。
“去。”迟茉说。
“要不明天吧,今天搬家是不有点累。”
迟茉用一种“你在开玩笑”的眼神看他,“好像,你也就是把车从京柏嘉园开到了这里,我也就是坐在副驾驶,从那儿坐到了这儿,听起来是有一点儿累哦。”
“”
这天下午。
周嘉渡牵着迟茉的手,两人在花鸟市场里挑了几盆好养活的绿萝、仙人掌,还挑了几种虽然好看但不太好养的花,全因为迟茉是个颜控,看到好看的花儿就移不开眼睛。
然后周嘉渡只好肩负起研究花养花的重任,不仅如此,他还得在小姑娘眼巴巴违心地说“这花好难养,我其实也不是太喜欢”的时候,主动说“你不喜欢哥哥喜欢,拿回家我养”。
然后,小姑娘眼里就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到她那毫无保留向日葵一般灿烂的笑,周嘉渡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别说养花,养头狼他都可以。
临走的时候,周嘉渡又挑了一盆茉莉。
迟茉刚开始不知道那就是茉莉花,还端详这盆花怎么在最后时刻就掠取了他的芳心,直到听到摊主大叔说“茉莉适合放在”,她才知道这就是茉莉花。
等买完后,迟茉拽了拽他的衣袖“阿初哥,茉莉不是在这儿呢嘛,你怎么还要再养”
周嘉渡被她这副又娇又可爱的模样给乐得不行“吃醋”
“笑话,我怎么可能吃一盆花的醋。”她当然不会吃醋啦,只是觉得好玩。
周嘉渡叹了口气“茉莉不好养,哥哥这是为了积累经验。”
他们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说着一些别人听起来会很无聊的话,而他们却觉得很有趣。
身边擦肩而过的,多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大爷,老奶奶。
周嘉渡看着他们脸上平和的笑容,有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年后,当他也变得一头白发,脸上布满褶子时,和迟茉再来逛花鸟市场。
他不自觉扬起唇角。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去沿途的彩鱼馆买了鱼缸和金鱼。
回家后,迟茉和周嘉渡开始给新生物找地方,装点这个二层小别墅。
周嘉渡正在给花换花瓶,忽然笑着对迟茉说“你知道我妈为什么送我这个房子吗”
“为什么”
“她是让我拿这幢房子当婚房。”
“”
“所以,小茉莉,咱俩要不明天顺便再结个婚”
“不要。”
“为什么嫌弃哥哥”
迟茉挠头,男人是上了岁数就想成家吗,他怎么隔两天就要和自己提这个话题。
“因为,法律不允许。”她说。
“嗯”周嘉渡挑眉。
“我还不满二十周岁,并且,明天是周末啦,傻瓜阿初哥”
周嘉渡在她眉心亲了亲,还想逗她,电话响了。
他看屏幕上的备注,有些诧异地接起“爸”
周嘉渡和周崇山两个人,平常没事儿从不联系对方,也就是去老宅吃饭、过节的时候,才见个面。
一见面,周崇山对他通常也没好话,不过随着长大,周嘉渡也明白,他爸对他,刀子嘴豆腐心。
尤其是自从苑栀去世后,周崇山一下子老了很多,待人也变得比以前温和。
周嘉渡上次在爷爷那儿看到周崇山鬓角的发都白了时,心中还有点儿酸,于是说话时能顺着周崇山就顺着,不能顺着他就保持沉默,再也不像小时候一样总是跟他犟。
周崇山咳嗽了一声“听说你找人把你妈留给你的公园那儿的房子收拾了收拾”
“嗯。”
电话中有几秒的沉默。
周崇山忽然再次开口“把人家姑娘带回家吃顿饭吧,不然人家长还以为自己姑娘被流氓拐跑了呢。”
“”
挂掉电话,周嘉渡目光深沉地看向迟茉。
“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迟茉有些着急“阿初哥,是叔叔有什么事儿吗你怎么这个表情”
“小茉莉。”
“嗯”
“周崇山让我带你去见公公,他要告诉你,他儿子不是流氓。”
迟茉“”
作者有话要说 保时捷被锁得瑟瑟发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