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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杯酒
    第20杯酒

    宋雁书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收到这条微信后,季悄吟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敢确定是宋雁书给她发来的。

    大晚上的宋雁书来她家小区干嘛呀吓她呢

    彼时她正在煮面。锅里咕咕冒泡,水汽腾腾而上,水已经开了,面条还没下锅。

    傍晚下班回来,她接到了汪莉女士的视频电话。母女俩隔着屏幕絮絮叨叨地聊了近四十分钟。

    谈话的主题无外乎围绕个人问题。

    季悄吟敷衍过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收拾屋子。一通折腾,再闲下来就快八点了。

    晚饭还没吃,自然是饥肠辘辘。从冰箱里翻出一袋挂面,打算给自己煮碗面条打发晚饭。

    谁曾想面条还没下锅,宋雁书的微信消息居然不期而至。还说他现在正在她家小区门口。能不把她吓得够呛么

    季悄吟赶紧把电磁炉给关了。

    抱着手机靠在厨台旁回消息。女人屈起两条长腿,交叠着,右脚鞋尖抵着木地板。

    季悄吟您有什么事吗

    宋雁书你先出来。

    季悄吟“”

    季悄吟不敢耽搁,摘掉围裙,拿上钥匙,麻溜出门。

    晚八点,夜色撩人。细雨绵绵,雨丝翻滚。

    她一溜烟跑下楼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拿伞了。不过她也懒得再上楼了。

    淋着小雨一路跑出小区,果然看到小区门口的停车位上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

    斑驳的树影筛在车身上,光影慢慢推移,朦胧模糊。

    而宋雁书则气定神闲地坐在后座,手里捏着手机,屏幕白光莹莹一束,照亮他清俊绝美的面庞。

    季悄吟抬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里面的人听闻声响,转头看过来,两人的视线隔着车窗交汇。

    还是傍晚那条酒红色长裙,融进漆黑的雨夜,颜色明亮惹眼。

    大俗即大雅,红色不好驾驭,很少有人能将红色穿得如此清丽脱俗。不止美,更惊艳。

    季悄吟没打雨伞就跑了出来,细雨落在她发间,湿意明显。

    宋雁书赶紧开了车门,迈出一双长腿,皮鞋黑亮,几乎能照出人影。

    伞撑开,横过两人头顶。

    风雨隔断,伞内伞外,两个世界。

    两人面对面站着,呼吸相触。

    女人大概是跑得急了,沉重喘气。瓷白的天鹅颈上血管微微跳动,一上一下,节奏感很强。

    她颈间的皮肤太白了,宛若白玉,自然衬得那两根血管明显。

    宋雁书盯着血管,眸色不由暗了暗。隐隐有上前咬一口的冲动。就像野兽抓住自己的猎物,往脖子上狠狠咬一口,最好能一击即中,一击毙命。

    他被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压下去。

    傍晚在酒店大堂没走近,如今细看才发现,长裙的娃娃领上点缀一圈细小的珍珠,白润光泽。

    这姑娘似乎特别钟爱珍珠,那只鱼尾发夹上镶嵌的也是珍珠。

    季悄吟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后开口“宋总,您找我”

    “嗯。”男人点点头,语气自然,“我还没吃晚饭,能向季经理讨点吃的吗”

    季悄吟把人领回家。

    “宋总您直接进来,不用换鞋。”她平日里不爱拖地,也不太讲究。

    宋雁书踩着皮鞋进了门。

    小复式,面积不大,下面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家具齐全,陈设有致,干净整洁。

    水榭华庭小区距离浪江不远,从客厅的落地窗外就能看见外面波平浪静,一望无际的江面。

    此刻夜幕降临,五光十色,斑斓璀璨的霓虹灯一片一片洒落江面,竟给人一种超乎平静的风云诡谲感。

    室内随处可见插花,五颜六色,生机鲜活。女孩子的家总是比较温馨。

    “宋总,您先坐会儿。”季悄吟招呼一声,“您喝点什么家里果汁饮料都有。”

    宋雁书淡声道“给我一杯水就好。”

    她从茶几上取了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杯温水。

    他伸手接过,“谢谢。”

    季悄吟斟酌着开口问“我不太会烧饭,只会煮面,我们吃面可以吗”

    宋雁书“”

    宋雁书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檐外听雨吃过的那碗打翻了盐罐子的长寿面,额角猛地一跳,即刻便觉得口干舌燥。

    那碗长寿面害他不知道灌了多少瓶矿泉水下肚,后面对面条类的食物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来季悄吟家蹭饭了。

    不过既然来了,也没得选择了。他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回答“当然可以,我也挺久没吃过面了。”

    看看,这话说得可真够违心的。

    季悄吟并未察觉到男人的异样,笑着说“那您先看会儿电视,面马上就好。”

    她把围裙重新围上,抓起长发随意绑成一个低马尾,继续回厨房忙碌。

    她本来是打算给自己做碗素面了事的。但宋雁书来了,明显不能这么敷衍。她从冰箱里拿了西红柿、土豆和鸡蛋。她很少开火,这是她仅有的食材。

    洗净西红柿,她举着刀,半晌下不了刀。内心总觉得不太真实。原本还是煮面给自己的吃,眼下怎么变成煮面给两个人吃了呢宋雁书怎么就这样登堂入室了呢

    刚刚在小区门口,他是那样自然,那样平静说出那句话“我还没吃晚饭,能向季经理讨点吃的吗”

    她当时只觉得不可思议。堂堂海盛老总居然找她要吃的。

    她忐忑不安地捏捏裙摆,试探着问“那我请宋总吃饭”

    这人虚揽了下她腰,带着她往前走,“去你家吃吧”

    于是就这么把人带回了她家。

    虽说不真实,但她心中的那点雀跃和激动却是压都压不住的。试问谁会不想和喜欢的人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面呢

    季悄吟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平复一下心情,开始切西红柿。

    厨房和客厅都是连通的,宋雁书坐在沙发上一眼就能看到季悄吟忙碌的身影。

    她正在切菜,菜刀握在手里,动作看上去还挺熟练。

    本来还烦闷不宁的心情自踏进这间屋子开始,便神奇地烟消云散了。

    他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像是头一遭踏入一片陌生的领域,新奇感扑面而来。过去他从未去过任何女性家,哪怕是他前面几任女朋友,他们有过情侣间该有的甜蜜,可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去过她们家留宿。即使她们总是以各种方式热情地“邀请”他去。

    像如今这样近距离注视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洗手做汤羹,这种体验更是前所未有。

    但不容置疑的是他并不排斥这种体验,他反而觉得特别有新鲜感。

    宋雁书没看电视,而是在屋子里随意转了转。

    房子户型很小,走不了几步就到头了。屋子里的家具和陈设也是一眼便尽收眼底。

    置身其中,若有似无的柏木香充盈鼻息,让他感到分外熟悉。

    不知是巧合,还是主人的刻意为之。

    季悄吟的动作很快,两碗拌面光速出锅。她用西红柿炒了土豆丝做浇头,还煎了荷包蛋。

    宋雁书发现土豆丝跟一般在饭店见到的不同,季悄吟是用西红柿炒的,红彤彤的一片,上面还撒了几粒葱花,点点葱绿点缀其中。

    他莞尔一笑,觉得有些新奇,“很少有人用西红柿炒土豆丝的。”

    季悄吟“这是跟我妈妈学的,她喜欢这样烧。”

    他有些好奇,“怎么不用醋炒”

    “我喜欢西红柿自然的酸,不喜欢醋酸。”说完,她蓦地意识到不妥,“宋总,您不会介意吧”

    宋雁书摇摇头,“不会。”

    对他来说吃什么都不重要。他只是寻个由头来见她。

    房子空间有限,没有设置专门的餐厅。季悄吟在冰箱旁摆了张简易小餐桌。

    桌上铺了一张粉色的细格桌布,放眼望去颜色分外清新。

    两人分坐两端。

    宋雁书捏着筷子,还未下筷,最先看到了餐桌中央的那几枝灰蓝色郁金香。

    它们被主人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里面盛了小半瓶水,一半根茎浸没在水中,在这间屋子里悄然无声绽放,花香若有似无,勾人呼吸。

    先是檐外听雨,再是他的总统套房,如今在她家。

    他和郁金香似乎结下了某种不解之缘。

    宛丘并购案失败的那个雨夜,宋雁书第一次在酒店客房见到那些特别的灰蓝色郁金香季悄吟这个姑娘把她喜欢的花自作主张地搬进了他的房间。

    爱屋及乌,他一个对任何花卉无感的人,竟并未排斥那些郁金香。反而觉得喜欢。

    过后的很多日子,屋子里的郁金香都没断过。

    只要他歇在酒店,季悄吟就会差人在客房备下新鲜的郁金香。

    每每加班到半夜,宋雁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客房。看到屋子里那几株寂静绽放的灰蓝色郁金香,困意和疲惫尽消,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有了这点花香,屋子里总算有点人气了。

    透过这些花,他几乎都能够看到季悄吟温和恬静的眉眼,以及那亲切可人的笑容。

    或许她就是特别的,比任何人都要特别。

    男人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些灰蓝色小花,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宋雁书温声问“季经理去过荷兰吗”

    季悄吟摇摇头,“没有,我长这么大最远也就去过泰国。”

    “库肯霍夫公园每年都有郁金香花展,特别漂亮壮观,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季悄吟捏筷子的那只手不由一顿,轻轻抬头,迎上男人温和的目光,“宋总,你是觉得我喜欢郁金香吗”

    男人眉棱骨微跳两下,反问“难道不是吗”

    “不是。”她笑着摇头,一本正经解释“我只是喜欢插在花瓶里的这几枝灰蓝色郁金香,当它们换个环境,换种颜色,我就不一定喜欢了。我的喜欢是有局限,也是有选择性的。”

    宋雁书笑了笑,“很挑剔。”

    “是啊,我确实是个非常挑剔的人。”不然也不至于二十七岁了还是母胎o。

    宋雁书原本已经做好回去猛灌矿泉水的准备了。却想不到今晚的面不止不咸,还格外好吃。西红柿炒的土豆丝酸得恰到好处,让人很是回味。

    原来那碗长寿面只是她厨艺的一次意外。

    晚餐时间非常愉快。两人都是健谈的人,各种话题都能聊。季悄吟跟宋雁书提起了自己过去的工作和生活,而他则告诉了他的留学生涯。

    宋雁书在青陵一中读完高中。高中毕业前往荷兰留学三年,读的还是阿姆斯特丹大学最好的传播学专业。

    学成归国后进入海盛,从基层做起,从头学起。花了六年时间一步一步强大起来,将高层大清洗,站稳了脚跟。能力和魄力自然不是常人可比。

    比起他,季悄吟的履历完全不值得一提。

    虽然养父养母已经倾尽全力培养她了,但比起宋雁书这种富二代,她从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

    她以前很少去深究公平问题。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人生而平等”无非只是一句空话。但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去纠结一番。

    姜叙和姜殊这对兄妹在姜家长大,他们自小衣食无忧,获得了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从幼儿园到大学读的都是最好的学校。而她全是靠自己拼出来的。哪怕现在她也跻身都市白领行列,每个月拿着一份还算优渥的工资。可是骨子里缺失的东西却是怎么都弥补不回来的。

    倘若她也在姜家长大,她和宋雁书的差距或许就能缩短一些了。这也是过去这些年她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的原因。

    而这些全是老太太和她的生父造成的,说不埋怨自然是假的。可埋怨过后她又无能为力。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季经理”

    “怎么了宋总”季悄吟被宋雁书拽回了思绪。

    宋雁书笑道“你好像有点走神了。”

    季悄吟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季悄吟收拾了碗筷。

    宋雁书随后便听到了澜澜水声。

    就是这点水声,衬得屋子里越发沉静。

    落针可闻,呼吸可闻。

    鼻尖萦绕一点木香,花瓶里的郁金香无声无息绽放,暖橙的光线千束万束,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美好。

    宋雁书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有些慵懒倦怠,他不太愿意动,只想这么瘫着。

    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腕表,不知不觉就十点半了。

    夜色静静流淌,属于深夜的原始的气息开始一点一点复苏。

    已经不早了,他该走了。一个男人确实不该在单身女性家里逗留太久。他应该讲究分寸的。

    可是这一刻他好像不太愿意离开。

    这间屋子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让他迈不开腿,周遭的一切不仅能够沉淀人心,更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沉溺。

    是的沉溺,他对这间屋子产生了依赖,不自觉便沉溺其中。

    或许不是对屋子依赖,他是对某个人依赖。

    她的脸,她的呼吸,她的声音,像是致幻的迷药让他轻易就产生了依赖。

    季悄吟终于关了水龙头。

    水声戛然而止,室内再次落入一种诡秘的沉寂。

    紧接着宋雁书便听到了女人熟悉的脚步声。

    软底拖鞋,一步一步踏过木地板,清晰入耳。

    无异于是踏在他心尖上,把他七寸都拿捏住了。

    “宋总”年轻女人的声音,又轻又柔。

    季悄吟口语标准,咬字清晰,不像青陵人前后鼻不分。她的普通话堪比播音腔。他觉得她的普通话证书一定是一甲。

    这声“宋总”让宋雁书的思绪慢慢归了位。

    “我该走了,今天谢谢你的面。”他及时站了起来。

    若是再逗留下去,事态发展估计会不可控制。他喜欢稳操胜券的感觉,不太喜欢眼下这种失控,像是脱缰的野马,他攥不住。

    季悄吟不懂男人心中的百转千回,她把人送出门,两人站在楼道口道别。

    “慢走宋总。”她替宋雁书摁了电梯。

    轿厢迅速往上升,机器运转的声响清晰又突兀。

    声控灯灰仆仆地亮在那里,光束昏黄古旧,她娉婷的立在灯下,修长纤细的天鹅颈有光栖息在上头。

    她绑了头发,脖子上隐约可见细细的血管。

    刚刚在车前那股邪念居然神奇地冒头了他想上前咬一口。

    捧住她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这个念头强烈又可怕,驱使着男人不由自主地探出右手,缓缓覆上她的颈间

    出人意料的举动,季悄吟被吓了一跳。

    男人的一双眼睛黑而沉,轻易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这人要干嘛

    难不成又要给她别发夹

    她应该没发夹落在他手上了吧

    那只手还在一点一点迫近

    说时迟那时快,在男人指尖即将触及季悄吟温热肌肤时,她本能地扭动脖子,避开了。

    宋雁书落了空,右手僵硬地垂在半空中,如梦初醒。

    他拈起季悄吟耳侧的几根头发,理顺,别到她耳后,故作淡定道“头发散了。”

    季悄吟“”

    “我走了。”男人抬步踏进电梯。

    待电梯门合上的那刻,季悄吟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总算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登时便松懈下来。

    回想起刚才宋雁书的眼神,暗潮汹涌,各种晦暗不明。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头发散开了

    不过不重要了。她眼下也没那个精力去深究太多了。她觉得有些累,全身疲乏无力。

    这一晚上季悄吟都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哪里出错。

    她眼下特别矛盾,一面期待着和宋雁书相处,一面又怕自己出错,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处于被动的局面。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勇敢的人。不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但凡她立下什么目标,她就一定可以朝着这个目标不遗余力地前行,义无反顾。

    直到面对宋雁书,她才发现她骨子里居然是胆怯的。但凡牵扯到他,她就总是畏手畏脚,踌躇不前。

    想想爱情真是磨人的小妖精,让她都变得不像她了。

    第二天上班,季悄吟收到了一大束灰蓝色郁金香。

    当花店小哥把花送到她手里时,客房部的几个同事个个冲她挤眉弄眼,一脸艳羡。

    吴佳丽眨巴眨巴眼睛,笑得暧昧,“季经理,哪个爱慕者送的花呀”

    季悄吟淡定地把花签收掉,摊摊手,“我不知道。”

    吴佳丽“季经理你就别卖关子了,肯定是男朋友送的对不对你看看你的表情,脸上的甜蜜都藏不住了。”

    季悄吟“”

    虽然高兴,但确实不是男朋友。不过以后没准会发展成男朋友。

    吴佳丽百度一圈告诉她“蓝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情和不可预知的未来。”

    永恒的爱情和不可预知的未来。

    此刻谈爱情还为时尚早,季悄吟宁愿相信后者。

    抱着花回到办公室,她收到了宋雁书的微信。

    宋雁书我的这束郁金香在你喜欢的行列吗

    看到这条消息,她不禁露出笑意。

    季悄吟谢谢,花我很喜欢。

    五一黄金周,酒店的入住率明显上升。

    季悄吟连值了好几个夜班,累得够呛。

    中午在员工餐厅吃完饭,正准备去办公室补个眠,小憩一会儿也是好的。困意汹汹,中午不休息个半个小时,下午工作肯定没精神。

    还没走到办公室,对讲再次响起,来自1号楼酒店前台,“季经理,大堂有位女士找您。”

    女士

    季悄吟有些茫然,“谁找我”

    她在青陵一个朋友都没有,谁会来她工作的酒店找她难不成是母亲偷偷从宛丘来看她了,就为给她一个惊喜

    她想想觉得不太可能,汪莉女士不是这样的人。母亲一旦决定来青陵看她,肯定提前一周就通知她了。断然不会一声不吭就跑来酒店。

    前台妹纸“那位女士说是您姑姑。”

    季悄吟“”

    她哪儿来的姑姑养父只有一个弟弟,哪里来的姐妹

    心中困惑,设想了好多种可能,她甚至想到了骗子。

    可骗子敢这么堂而皇之来酒店找她么

    季悄吟踩着高跟鞋匆忙跑去前台。

    她气喘吁吁,“人呢谁找我”

    前台妹纸指了指大堂一角,“在那儿呢”

    说完冲季悄吟笑了笑,“季经理,您姑姑跟您长得还挺像的。”

    季悄吟顺着妹纸的视线看过去,只一眼,她便立即怔住,面色微变。

    大堂的休息区坐着一位姿态优雅的中年女人,一身水粉色裙装,头戴白色贝雷帽,贵气十足。

    确实是姑姑没错,不过是她生父的姐姐。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季悄吟掉头就走。

    可惜她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女人迅速从身后追来,声音威慑力十足,“季悄吟,你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论耍小心机,最服我们宋总。哈哈哈

    我婆婆喜欢用西红柿炒土豆丝,我觉得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