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浑然不知温以慕早已经看破了她的马甲, 当她打开软件,看见温以慕转发的时候, 心情是欢呼雀跃的,在下面疯狂爱心评论。
评论完,随手刷微博,结果刷到了条主播睡粉的新闻,故事的主角是个小有名气的小主播,为了求点打赏, 甘愿出卖色相,跟土豪榜上的粉丝过夜。
林宛不带感情地划过,忽然又想到个可怕的设想, 要是温以慕的榜不是自己
当然,温以慕什么人自己很清楚, 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只是睡粉不可能,要是单纯聊个天呢要是做个朋友呢要是引为知己呢
细思极恐。
林宛想起自己前不久才追完的本小说,写的就是拼命打赏的读者成功勾搭到作者的故事, 小说里甜到全是粉红泡泡, 现在回想起来, 几乎让她出身冷汗。
同时也更加坚定,要做唯的吴玉梅全球后援会,抢走她的全部关注, 不能让别人出风头。
同房间里,两个人吃着不同的醋,却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总体上来说,还是达成了致意见的。
不管什么身份, 你都只能关注我。
至于对方会不会吃醋,对不起,这点忘得干干净净了。
有温以慕在房间里陪着她,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在旁边处理文件或者看看书,偶尔回答她不会的题目,林宛就觉得幸福极了,就连写作业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平日里上刑样的学习,此刻好像也变成了种享受。
每写完门,林宛就忍不住从椅子上起来,到温以慕怀里蹭来蹭去,非要温以慕摸摸头,她才欢欣雀跃地又回去学习。
讨要奖励的小宠物样。
温以慕嘴角含笑地坐在林宛附近,看着少女神态专注的模样,心情愉悦。
只是当她看见林宛写完后漏洞百出的作业的时候,就不怎么愉悦了。
温以慕盯着手中的数学试卷,有些怀疑地抬眼看向林宛,疑惑道“这题我是没讲吗”
林宛实实道“讲了。”
“那你还能错得这么离谱”温以慕挑眉,气势时间严肃了几分,如同有着三十年经验的教导主任。
林宛不自觉瑟缩了肩膀,怯怯道“我我转头就忘了。”
温以慕“”
虽然这个推论确实不容易,要绕好几回,但转头就忘了,也不至于第步就记错吧
温以慕深吸口气,在心中宽慰自己,改改是艺术生,要求不用那么高。
不然的话,就这水平,考上z大不能说毫无希望,只能说别做梦了。
林宛有些紧张地蹭过来,软着身子抱住温以慕的胳膊,仰起小脸看向她“姐姐你会生我气吗”
温以慕反问“你觉得呢”
林宛小声道“别生气嘛,姐姐我没你聪明,我真的有认真在做了啦”
虽然有认真在做,但跟郑泽源的努力比起来,简直不值提。
林宛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心虚的,干脆就停住不讲了,只是眼巴巴看着温以慕,圆溜溜的眼睛小猫样。
温以慕被看得心软了几分,轻声道“没生你气。”
她摸了摸林宛的头,夸赞“改改已经很棒啦。”
林宛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亮闪闪的,仿佛倒映着整个星空“真的吗”
温以慕点头“真的。”
眼前的少女活泼热烈,天真至洁,能看见她的笑容,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大不了,她养着她就是了。
林宛得了肯定,异常兴奋,恨不得在房间里转圈圈,又献宝样从书桌上把自己刚刚摸鱼时候画画的草稿捧过来,凑到温以慕眼前“看,怎么样”
温以慕挑眉,若有所思“怪不得没做出来,原来在摸鱼”
虽然听起来像责备,尾音却是带着笑意的,林宛是个小机灵鬼,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我这是练习专业课,你不懂。”
“那我就检阅检阅。”温以慕接过画稿看了眼,画得是只小猫慵懒躺在花间,伸出爪子去扑蝴蝶的场景。
型抓得很准,看起来栩栩如生,只是光影上稍微有些许奇怪,或许是因为并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缘故。
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温以慕修习的是国画,水墨丹青数笔勾勒,对现代画派了解的倒是不多。
她检阅过遍,点点头“很棒。”
林宛兴高采烈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忽然想到什么,问她“姐姐也会画画吗”
温以慕点点头,不置可否。
林宛有些惊讶,不无崇拜地凑上去“姐姐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呀”
温以慕伸手搂住林宛,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既然说是知书达理,六艺就都得略懂些许。”
舞蹈画画棋艺茶艺均有涉猎,但大多数浅尝辄止,只有舞蹈,她瞒着家人偷偷继续去学。
“姐姐真厉害”林宛发自内心地夸赞,转了转眼珠子,打起了坏主意,“不知道改改有没有机会见识姐姐的丹青墨笔呀”
少女枕着温以慕的膝盖,仰脸看着她,神情沉醉,如同欣赏着最上等的宝物。
如此被需要的感觉,委实很令人安心呢。
温以慕摸了摸林宛的脸颊,婉拒道“你房间里可没有国画需要的东西。”
毛毡,专用的画纸,画笔,墨水麻烦的很,画次得折腾半天。
原以为这小孩会知难而退,谁知道林宛听了更来劲了,骨碌爬起来,冲到储物间翻箱倒柜,最后抱出来大堆东西。
温以慕打眼看,好家伙,东西齐全得很,就连装裱工具都有了。
林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解释道“这是我小时候学画画时候买的,后来懒得学了,就直搁这儿。”
东西都拿来了,温以慕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叹了口气,挑拣了番,东西几乎都是全新的,也没有落灰,显然储物间是直在收拾的。
也只有林家小公主,才有这种掷千金的豪气和自由吧。
林宛在她身边晃来晃去,抢着要帮忙铺画纸,会儿又要抢着磨墨,温以慕随她去,自顾自地理着东西,等到林宛搬来把梨花木椅子请她坐下的时候,温以慕忽然间有种小姐和伴读丫鬟的感觉。
她抬手想要笼起散落的发丝,却被眼疾手快的林宛把扣住手腕,手腕上的发圈被轻轻剥离,林宛轻声道“姐姐,让我来。”
温以慕于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桌上是铺好的雪白画纸,画笔墨水次第排列,旁是面复古设计的梳妆镜。
头发没有感觉,她只能隐约感觉到青丝被温柔地挽起,梳子从头皮开始轻梳,梳到底,手法笨拙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温以慕瞥向旁的梳妆镜,镜中倒影略显模糊,影影绰绰间能看见身后的女孩子捧着她的发尾,虔诚地梳了又梳。
温以慕忽然从心底漫上几分说不出来的娇羞,如同古时候出嫁那天,被这样认认真真梳头般,而身旁的郎君,就是这么含笑替自己宽衣解带。
满室旖旎,仅仅是发乎情止乎礼,就足以让人心醉,让烛火摇曳。
温以慕发呆间,林宛已经把她的长发梳理好,慎之又慎地盘起绕个圈,用发圈挽上,动作温柔到极致。
“好了,姐姐。”林宛从后面趴到温以慕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温以慕恍然从梦中惊觉,直到林宛把镜子挪过来,她才反应过来,怔怔地盯着镜子出了会儿神。
镜中的女人眉眼柔和清丽,长发挽起在脑后,神情带着几分羞意,看上去如同刚刚出阁没几天的夫人,端庄之余是未脱的女儿情态。
“姐姐真好看。”林宛认真地赞美道,忽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像是我的娘子。”
这正和温以慕的心思对上了,她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样,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恼意,轻声道“你胡说什么。”
“害羞了”林宛觉得有些许新奇,看着姐姐瓷白的面颊染上些许绯红色,眉眼间满是小女儿的娇羞情态,哪怕被骂了,骨头都还是酥的。
温以慕真的跟古时候的女儿家样,听到这般大胆的调戏,带着几分嗔意地把镜子挪到边,不再搭理林宛,自顾自凝神提笔作画。
多年没有动笔画过东西了,难免有些许生疏,落下的第笔就乱了章法,成了个四不像。
温以慕脸颊微红,又不愿在林宛面前露怯,暗自吸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工笔细细描摹。
终于勉强把根线条补成了梅花的枝干,虽然还是略显粗糙,但凑合看看还是可以的。
林宛屏声静气地在旁边等着,欣赏着温以慕专注的神情,神色无比温柔。
温以慕多画了几笔,逐渐熟练起来,笔下也多了几分章法,越画越快,反而把身旁的林宛忘得干干净净了。
数笔下去,枝开得正艳的梅花跃然纸上,枝干下隐隐约约有两个小姑娘的人影,画得并不清晰,大片大片的留白却给了人更多的想象空间。
温以慕随意点上几点梅红色,收下最后笔,随后潇洒地搁下了笔,把画作往前推“就这样吧。”
林宛赶紧把头凑过来看,指着树下那两个人影问“这是我们吗”
温以慕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嘴角含笑。
“好耶。”林宛开心起来,把抱住温以慕的腰,在她胸前蹭了蹭,软软乎乎道,“姐姐画得真好看,我要收藏”
温以慕挑起唇角,掐了把林宛的脸“我说过给你了吗”
“说了”林宛理直气壮,在温以慕怀里蹭来蹭去,“姐姐送我嘛送我嘛”
温以慕终究是软了几分,慢悠悠道“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就勉强送你吧。”
“嘿嘿,我就知道姐姐最好啦”林宛仰脸,在温以慕脸颊上吧唧亲了口,丝毫不矜持。
温以慕倾身吻上她唇,双唇蜻蜓点水,触即分。
林宛依恋地闭着双眼去寻温以慕的唇瓣,终于找到后,就不管不顾地黏在起,反反复复地舔吻吮吸。
生怕温以慕不被她榨干样。
温以慕也是纵容着小朋友,直到实在喘不上气了,才掐了把林宛的腰肢,示意她放开。
林宛依依不舍地离开温以慕的唇,头扎进她怀里,和温以慕紧紧相贴。
温暖异常的怀抱,在自己的房间,每天都能看见,真是幸福啊。
哪怕此刻死了,都是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滚来更新了,最近遭到朋友决裂等等复杂事情,人际关系真是扑朔迷离。
下周多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