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27、二十七
    砂姐来到二号苑,曲寒手下迎接把人请到一楼会客厅,“砂姐请稍等,先生正在开会。”

    时雨安静的站在砂姐身边,曲寒明摆着不想见客,而砂姐不想这条大鱼被人捷足先登必须抢得先机,时雨希望砂姐能够说服曲寒与之合作,无论拿出什么诱人条件,只要曲寒合作,他们便能一举拿下他的贩毒证据。她没有戴监听器,这个不重要,即使监听到他同意合作也不能为据,必须要人和毒品一同抓获才能定他的罪。

    砂姐坐在沙发上,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曲寒始终没下来,时雨抬头望向上方,那是二楼阳台的位置,她有种预感曲寒就像往常那样坐在藤椅上,悠闲地欣赏着远处山脉天然奇观。

    她眺望远方,不知在哪一个角落里,裴征他们潜伏在那,她能够感受到他此刻一定在看着她,时雨从来没觉得自己在虎口之处也能如此心安,这是他给予她的。

    裴征一直望着她,她的勇敢,不畏牺牲,他的女孩儿有着一颗顽强坚韧的内心,他勾了勾嘴角,眼底流露出一丝暖意,小五透过瞄准镜一直盯着这边“老大,曲寒就在二楼,他不想与砂姐合作是吗。”

    “曲寒来金三角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但只要盯死了他,尾巴终究会露出来。”

    “老大,你担心小雨吗”

    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但他却说,“我相信她。”

    时雨就这样站在窗边,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驶进一辆车,藤井回来了。

    藤井进门后,并未与任何人打招呼,即使是砂姐也不足以让他开口,但他的目光却落在看向窗外的女孩儿身上,时雨能够感受到背刺之芒,昨日他把疑虑挑明,为什么没动手,她不得而知。

    她已经尽量隐匿自己的存在感,但她在藤井的眼里是透明的,他看透她,怀疑她,确认她,时雨内心有波动,却也明白一点,她只要稳住自己其它无能为力。

    一个多小时后,曲寒终于从楼上下来,男人依旧风采出众,嘴角噙着笑,“抱歉,让砂姐久等了。”

    砂姐起身,“曲先生客气,是我不请自来打扰到您工作。”

    “请坐。”曲寒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走到背窗的沙发前坐下,他身后,便是时雨站的位置,“不知砂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好久不见曲先生,过来一叙,我带了几瓶好酒给您尝尝。”

    娜塔把酒放到茶桌上,“曲先生,这是砂姐特意为您选的几瓶好酒。”

    曲寒客套着“受之有愧,多谢了。”

    砂姐笑笑,“客气了曲先生,如果您不介意,让纷朵调一杯给您尝尝。”

    曲寒点头,转头看向窗边的女孩儿“麻烦了。”

    时雨找来一些冰块削成圆球放到方杯中,倒入60苏格兰威士忌,15杏仁利口,搅拌均匀,便用方托送到曲寒面前。

    曲寒拿起酒杯,抬头看向时雨,时雨不知道他为何这样看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向后退开。

    曲寒眸光低沉却蕴着笑,“小丫头很有心思。”

    砂姐没太明白曲寒话中含义,她甚至发现,曲寒的话比陈正更让她不懂,只不过看得出曲寒对于这酒杯,很满意。

    “纷朵话少,但很用心。”砂姐说。

    曲寒点点头,悠闲的品酒,他不开口提任何问题,砂姐急,眼下内部局势不稳,她急需要给自己树立威信,拿下曲寒这个大买家帮派的人才更能信服她。

    空气静谧得可怕,砂姐不得不开口“曲先生怎么没到赌场玩两把,我还等着您光临。”

    “我明日要离开金三角,过段时间会回来。”

    时雨内心一顿,他要走,去哪,他离开就拿不到他的罪证。砂姐心里急,面上却不能表现,“曲先生要离开,今晚我请客可否赏光。”

    “下次吧。”

    “曲先生,下次见面不知何时,我们难得碰面,不如聊聊合作的事”砂姐再不开口曲寒就要走了,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合作”

    “我开门见山吧,您应该知道我内部此次变动,威猜已经逃亡,他曾经做的事我当时不清楚,现在生意由我接管,给曲先生造成的损失我来赔偿,咱们以后继续合作,曲先生,我很有诚意的。”

    曲寒淡漠的神情突然笑了,“砂姐,我是做合法生意的。”

    砂姐“”

    “砂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想必其中有误会,我是合法商人。”他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孩儿,时雨不知他为何看向自己,“曲先生,还需要酒吗”

    曲寒摇头“浅酌便可,小丫头不错,还会调什么酒”

    砂姐猜测曲寒并不信任她,他一定有其它卖家与之合作,她自然清楚曲寒的势力,他做的事所有人都清楚,只是拿他无可奈何,听闻陈海峰被抓把所有罪责抗下,曲寒有着绝非常人的本事,合法商人开什么玩笑,大家心知肚明不挑破罢了“曲先生,如果您觉得纷朵不错,不如把她留在您身边吧。”

    时雨“”

    曲寒在笑,了然的神色让砂姐很是尴尬,“曲先生,纷朵是个很贴心的孩子。”

    时雨就像待宰的羔羊,任凭他们把她当成交易品,她没有权利拒绝,砂姐也不容她拒绝。她猜测出砂姐所想,把她放到曲寒身边目的不言而喻,以曲寒精明早已明了,时雨应该拒绝的,她到曲寒身边太过冒险,却也正合她意,她愿深入敌营以身犯险。

    只是,裴征呢,他一定暴跳如雷,寝食难安。她后悔了,不该承认心里有他,不该困住他的感情,那样,他就不会为了她的处境束缚自己。

    “多谢砂姐的好意,恭敬不如从命。”曲寒这是应下了,砂姐没想到曲寒会同意,把纷朵放他身边相当于拉拢关系,只要曲寒与金三角合作,这笔生意就逃不出她手掌心,砂姐心底雀跃,面上平静无波,“纷朵,你就留在曲先生身边。”

    时雨“”她抿了抿唇,“砂姐。”

    砂姐摇头,“这是命令。”

    时雨低下头,没再开口。

    砂姐说“曲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再来金三角,只要您来随时欢迎,一定要通知我。”

    “你不是有小丫头在我这吗。”曲寒半开玩笑,但这句玩笑也并非玩笑。

    “曲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砂姐起身,“纷朵,乖乖听话。”

    砂姐走后,时雨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曲寒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她身侧,“就这么被卖了,拿到钱了吗”

    时雨抬眼,末了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曲寒笑笑,转身向楼上走去。

    远处盯紧着的裴征和小五不明就理,为什么砂姐走了时雨还在,刚刚曲寒对她说什么,她接近曲寒不能戴监听器,他急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停留很晚,也不知道裴征是否着急,她身处曲寒范围,不能轻易动手机,也不能出去,她在想怎么传消息给他。她不确定四周有没有监视器,不能轻易打手势。

    厨房正在忙碌着做晚餐,直到曲寒下来,“一直站这儿”

    她点点头。

    “不嫌累。”他说。

    时雨没坐,这时门外听到车驶进,小男孩儿回来,他一进门看到她“诶,你最近来的挺勤快,不会是看上我爸了吧。”

    时雨一顿,这哪跟哪,“没有。”

    小男孩儿看向自己父亲“魅力不行,小丫头片子都没瞧上你。”

    曲寒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曲恪。”

    小男孩儿白了一眼,迈步上楼。

    曲寒面冷如冰,所有人都不敢大出气,时雨站在旁边看着他吃了几口饭,筷子一扔上楼,时雨在很晚准备要走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她没能出去,手机被缴,她没机会通知裴征。而第二天一早,曲寒一行从金三角出发,她什么也没带,只身一人坐在后面的车队中,去向未明。

    曲寒并未走远,而是去了清迈。

    入住酒店后,时雨便与他的手下一起停留在这儿,曲寒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小男孩儿没走,在总统套房里打游戏,他玩腻了心情极不爽地暴躁着发脾气,男孩儿脾气很大,怪不得敢与他父亲橫冲直撞。

    “你多大了”小男孩儿问她。

    时雨“十六。”

    “看你摆弄酒的样子不像是新人,工作很多年了吧。”

    “四年。”

    “十二岁就工作”小男孩儿诧异。

    她点头。

    “也对,金三角这破地儿也没童工一说吧,你家人呢。”

    “都不在了。”她说。

    “诶,我不明白你跟着我爸干什么”

    “砂姐让我来的,我听令。”

    “被人卖了”小男孩儿一副大人的模样,语气跟曲寒如出一辙。

    她摇头没说话。

    “你才十六我爸大你一倍还多几岁,当我后妈太小了。”

    时雨解释,“我是调酒师,只负责做好自己工作。”

    “你是不是傻,那个什么姐的把你送给我爸,你以为只是调酒,就是送你来”他突然觉得下面的话不太好听,脏,“好心劝你一句能跑就跑,这里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那个什么姐的,都不是好东西。”

    “少爷。”旁边人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少爷什么少爷,败类。”

    时雨发现这孩子除了脾气差点儿,人还不坏。

    “你叫什么”

    “纷朵。”时雨说。

    “我叫曲恪。”

    她点头,“曲少爷好。”

    “别跟他们一样,叫我名字吧。”

    曲恪显然与父亲关系差到极点,他应该知道曲寒做的什么生意,孩子还小天性善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被金钱迷惑,时雨突然希望,这个孩子以后不要走他父亲的老路,遗祸人间。

    时雨陪曲恪到餐厅吃饭,可能曲恪厌烦曲寒的手下,对她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她年龄小,他把她当同龄人,不过曲恪也只有八岁。

    她想找个机会联络裴征,曲恪和一众手下都在,她难以寻得机会。

    曲寒夜里回来,神色与往常无异,只是问她曲恪今天做了什么,她如实说,没离开过酒店,曲寒让她看着曲恪,但这句话没当着曲恪的面。

    她感觉,曲寒有可能拿她当孩子玩伴在用。

    夜里,她回自己的房间时,看到远处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与威猜对立,冲突不断的毒枭阿卡。

    阿卡出现在这儿是什么目的,他若与曲寒见面没必要离开金三角,那么为的是什么

    此人鲜少露面,他与威猜不同,阿卡生性残暴却有脑子,不似威猜那条疯狗眼里除了毒品就是砂姐,阿卡视女人为玩物,他手底下的销金窝不计其数,名副其实的为祸人间。

    阿卡虽经常点来叔酒吧的酒,却没怎么在酒吧出现,对她应该没有印象,时雨低着头若无其事向前走,待走在转角时,她又看到一个人,曲寒手下。

    曲寒离开金三角与阿卡见面,此事必有蹊跷。

    两人窃窃私语,她听不清,只好贴近墙壁想探得再仔细一些,突然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急忙转身往回快步走,就听闻身后的人说“有人”她拔腿就跑,再不跑来不及了,她算着距离,两人十步左右的距离,追上她需要多少秒钟,她是否能够来得及冲进消防通道。就在这时,旁边的客房门打开,她被一股大力扯了进去,她刚要开口,男人快速关门“是我。”

    她心跳狂乱,此时惊魂未定,看到眼前的人瞬间安心,两人仔细地听着门外动静。

    门外人的说“刚刚好像有人。”

    “你确定没搞错”

    “我听到脚步声。”

    “消防通道。”

    “追。”

    脚步加快迅速跑远,时雨紧张得周身紧绷,当听到门外的声音越走越远时,肩膀一垮,头抵在男人胸口“裴征。”

    裴征把她揽进怀里,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过了许久,她抬头“我手机被拿走没办法通知你。”

    “我都看到了。”

    “我认为,我们的目标要锁定阿卡了,我刚看到曲寒的人与阿卡见面。”

    “阿卡就是抓了化学专家那个”

    时雨诧异,“你怎么知道。”

    裴征揉着她的小脑袋,“因为那次任务,是我来的。”

    时雨恍然,“你看到了我。”

    他点头“你开着皮卡,我一眼认出你。”

    “曲寒应该还会回金三角,他暂时不会对我怎样,你不用管我这边,你去监视阿卡的人,我认为从阿卡入手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时雨目光盯着他几秒,开口,“我走了。”

    她说着转身要走,但扣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松,她抬头“我得回去。”

    “放开我,我必须回去,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会发现的。”

    他不得不放,当她要去开门的瞬间,被他拉了回来紧紧扣在怀里,“这次任务结束,必须跟我回国。”

    “裴征,我们说好的”

    “我不能放任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时雨,我说到做到,如果我没能把你带回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死在了这里。”

    “裴征,你说什么呢。”

    “你担心我不是吗。”

    “废话。”

    “那我呢,提心吊胆的看着你进入虎穴,拉你不回来,拽你不走,用强的你跟我断绝关系,你让我怎么办,他妈的,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时雨沉默了,她无言以对,“裴征,我后悔了,我们之间应该保持着纯粹的战友关系更”话未说完,她的唇便被他堵住了,凶猛的吻和着几近爆发的怒火把她团团裹挟,强悍的挑开她的齿关,把她所有的话都吞进肚子里。

    时雨从挣扎到妥协,渐渐安静下来顺从接受他不安的吻,他敛去怒气放开她,“这种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她缓着不畅的呼吸,“裴征,我会让你束手束脚,我已经成为你的顾虑”

    他听不进去她的话,单手扣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大步走向里间。

    时雨,“裴征你要干什么”

    他把她甩到床上,长腿支撑床边手臂一挡把要起身的人摁了回去,“再说一遍。”

    “裴征”

    “再说一遍,来,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

    时雨是个心性清冷的人,什么叫羞臊她第一次体会到,她感觉自己脸颊发烫,他的气息太近,结实精壮的胸口覆在她身上,她被他控制得无处可逃,“你,你,你混蛋。”

    “老子耍浑的时候你还没见过,我告诉你时雨,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