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afia。
中原中也和下属一起走进总部大楼, 准备乘坐电梯,他偏头看向身边嘴角带着笑意的下属,问“啊, 今天心情不错啊。”
“是啊中原大人。”
下属嘿嘿笑了声, “我前几天不是老梦见工作吗总是睡不好, 昨天去找了那位宫泽医生,教了我一些宁神的方法,昨晚我是一觉到天亮啊精神备足中原大人那位宫泽医生真的是”
眼见夸奖有滔滔不绝之势, 中原中也抽了抽嘴角, “行了行了, 睡得好就行。”
反倒变成自己睡不好了。
自从烧掉树的照片后, 如她说像是斩断了和世间的痕迹,他再也没有梦见过她。
直到前天在车站碰见了那位一模一样的侧影。
她再次出现在梦中。
电梯门在缓缓关闭的前一秒被一个成员拦了下来, 那位成员不好意思地说“中原大人对不起,旁边的电梯在维修中, 不知道能否和您一起乘坐这部电梯。”
在港口afia有两类人。
一类知道港口afia背后的真实业务,并且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成员。
另一类就是像阿树, 以为自己是在横滨物流公司上班的普通职工。
为了不让秘密泄漏,两类人不仅在交流上不能泄漏工作实质。并且也按照级别高低乘坐相应的电梯。
不过中原中也的好相处好人品在全港口afia负有盛名。
大家一方面把他当尊敬的上司对待,另一方面也不怕打扰他。
例如, 和中原大人挤电梯是普通成员几乎都有过的经历。
中原中也果然爽快答应了。
话音刚落, 准备乘坐普通电梯的成员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下属又继续安利“中原大人,我真推荐你去宫泽医生那里看看。”
“我不去,我又没有什么不适。”
中原中也摘下礼帽,掸了掸灰尘,一时间没拿稳, 礼帽落在了地上。
他弯下腰正欲捡,继续拒绝安利“不用再和我说那位宫泽医生,我想我只会信任安田医生凶巴巴的男老医生。”
这时,最后一个进电梯的清瘦人影听到这句话微顿,那双纤小的手先中原中也一步。
顺手把礼帽捡了起来,递给他。
“谢了。”
中原中也接过帽子,抬眸道谢。
下一刻,湛蓝瞳孔顿时掀起狂风巨浪。
他双目睁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又惊又喜地脱口而出“树”
“是”
阿树歪了歪头。
她刚来港口afia没两天,处于大家认识她,她不认识病人的阶段,但其他人一般都只叫她宫泽医生。
“您的帽子。”
一头冷水瞬间从头到脚淋了下来。
中原中也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茫。
阿树对他礼貌的点点头,站到了边上。
中原中也眼神却根本收不回来。
他已经无法思考了,连电梯什么时候上升,电梯里挤进了多少人,世界此刻好像就剩下他们二人而已。
钴蓝色的双瞳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紧抿的嘴角和微颤的拳头掩饰着他如惊涛骇浪的情绪。
不认识自己。
为什么
不对
树不是早就在自己面前离开了吗
不会又是幻视了吧
中原中也忙垂下眼睛,双手按了按太阳穴。
再次定睛望去。
角落的女性带着口罩,留着一头长过腰际的长卷发。
虽然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脸,但是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死都不会忘记自己未婚妻的眼神。
一模一样。
站在阿树旁边的娃娃脸收回爱心眼,悄悄说“这就是中原大人,宫泽医生。”
“原来是中原大人,长得是很帅。”阿树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进电梯就能感受到凛人的气势。
“但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有点吓人。”
娃娃脸小声道“这个啊,中原大人是港口我们公司的干部,以前也做过安保那块。所以他职业习惯,对新来的都要审视一番,你别紧张,我们清者自清。”
“嗯、嗯”
是仿佛要把的每一寸都看透的灼热眼神,阿树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
她没犯法,也没打算图谋不轨。
在这堪称可怕的视线下,她终于挨到了自己的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阿树脚底抹油想在下一秒跑开。
眼见她要离开,中原中也心脏一抽。
手比脑子反应还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喂,别走。”
电梯里剩下的人都一顿沉默。
阿树紧张地冷汗直冒,什么情况,是发现了自己哪里不对劲吗她真的是五好市民啊
娃娃脸也一脸紧张,要命,不会这个树真有问题吧
而中原中也身边的下属则弯了弯眼睛,宫泽医生今天也是超可爱的。
阿树想抽回自己手腕,却被紧紧的攥住,她只好说道“中、中原大人,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这才反应自己把她当成了树,为了掩盖失态他的目光不知所措地乱瞟,直到看到阿树胸前的工作牌。
值班医生,宫泽树。
原来她就是新来的值班医生
中原中也尴尬地收回手,拉了拉帽檐,“没事,就是一会我会去找宫泽医生看病。”
“好、好。”
原来是为了找自己看病,吓了一大跳。
刚才狂卖安利却被反怼的下属好家伙敢情刚才我说的都是屁话。
阿树朝他们微微垂首,走出了电梯。
中原中也又不自觉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合上“小泽娃娃脸,一会把宫泽树的资料送到我办公室。”
关于宫泽树的资料很快被送到了中原中也的桌上。
他盯着资料册,沉默了很久,目光愈渐深沉。
他也不懂得自己到底在固执着什么追求着什么,毕竟树可是在他眼前在阳光下消失的,是他亲手送她走的。
他甚至能记得那天的阳光是冷冷淡淡,那天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
这个回忆不可能是假。
“中原中也,你到底在干嘛啊”
中原中也攥紧拳头,神色复杂地紧皱起眉。
“你到底在抱有什么期待”
但就如同在暴风雨夜中看到一丝微弱的火苗,他不忍放弃。
深吸一口气后,他慢慢翻开资料。
宫泽树,年龄22,出生于东京,高中就读冰帝学院,大学就读
他每读一行字,目光就染上一寸失望。
完全和树不一样的成长经历。
甚至在树和自己相遇时,她正在进行普通的考学。
时间上根本说不通。
中原中也沉默地定格许久,慢慢合上资料。
他靠在墙壁上,从窗外射入的光将他身影拉得很长,带着落寞的味道。
“宫泽树。”
他慢慢念她的名字,“连名字都一样,为什么这么像。”
“为什么偏偏要给我这样的希望呢。”
下班时间到。
阿树等了一天,那位要来看病的中原干部还是没见到身影。
果然在电梯时只是随便说说吧。
而且在刚进电梯时,她分明听到了他以强硬的口吻说不可能选择来她这里看病。
所以那时紧拽着她的手腕,想说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阿这,不会他看不爽自己要开除吧。
虽然在港口afia有优秀的加班制度,但阿树还是选择准点下班。
不管了,暴风雨也等到明天再说吧。
阿树从左边电梯刚下去,右边干部专用的电梯门就缓缓打开。
中原中也从里面走出来,一副别扭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寄希望于那个陌生的宫泽树是他已经死去的未婚妻吗
还是仅仅因为相貌。
他自己都想唾骂自己几句。
但是没办法控制的。
中原中也垂下眼睛,但凡一个和你重要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重新出现在你世界时,是无法控制不去靠近她的。
他又在电梯口踟蹰了好一会,才往办公室走去。
大门紧锁。
她下班了。
失落和庆幸一起涌上心头。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
阿树下了公交车,往公寓走去。
路过一座桥,沿着河岸的草坪一直走到尽头,就是她的住处。
这条河清澈见底,阳光洒在河边上,会泛起波光粼粼的光,这里十分寂静,河岸来往的行人很少,偶尔能和几位遛狗的老年人擦肩而过。
阿树吹着河面上吹来的风,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和平常不同的是,今天河岸围了几个人。
阿树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望去。
她有些近视,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她听到围观群众高嚷着说有人溺水了,要打电话给救护车之类的话。
她怔了怔,连忙拔腿跑去。
作为医生,不会对突然碰上的病患视而不见。
阿树拨开人群,急急道“我是医生,请给我来看看。”
躺在中间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身上缠着绷带。
据说是一位遛狗的大爷发现的,后来几位过路的路人人合力把他捞起来。
阿树连忙检查他的情况,溺水。
在询问路人后她得知救护车还没这么快到达,落水者情况不好,得先进行紧急救援。
作者有话要说 涨势喜人,涨势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