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164、舞会的病美人02
    性转的玩家们都已经到了舞会现场, 大家视线都朝着舞会的入口方向看过去。

    虽然说舞会的现场装修的优雅高雅,里面的配备的物品也都琳琅满目,如果放在现世玩家们必定会立刻投入进去, 但这里不同,不会有人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死亡游戏空间。

    在这里上演的, 全都是血腥的事件。

    稍有不慎, 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舞会开始了,入口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 几乎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 朝着门外看过去。

    可当大家视线看到一片空荡时,都心惊起来,按理说他们的舞伴应该是来了,可是门外走廊没有人。

    没有任何的身影, 那么就大概有一个可能了,那么他们的舞伴是不可见的鬼怪。

    也不是没有和鬼魂有过交集, 但那都是在昏暗的环境着, 这样等灯光通透的地方, 光满照射到每个地方, 什么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理论上恐惧感应该会消减一点,而且周围都是其他玩家, 大家聚在一起,人员多, 某种程度上可以互相帮忙。

    然而在门开了后,似乎伴随着有一个阴森森的风飘了进来。

    刺骨的冷风中,裹挟的不是血腥味, 而是另外一种气息,让每个玩家都只觉得浑身都冷得发颤的气息。

    他们的舞伴已经进来了,应该说当门打开的一瞬,舞伴们都走了进来。

    而且,就在每个人的身旁,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不可见的怪物们,就在大家的身旁。

    有人往身后退了一步,被周围突然凝固压抑还有沉闷的可怕气息给震慑到,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就算张开嘴巴用力呼吸,但好像四周的氧气无法进入他的喉管,然后往他的身体里面去。

    而这还不是让玩家真正恐惧的,另外发生的一件事,直接让他浑身骤然僵硬。

    有一只手揽在了他的身后,将他微微摇晃的身体给搂住了。

    不,不对,那不是一只手,那不是人类的手。

    用触手来形容,或者更加准确一点。

    冰冷的触手,没有人类会有的五指,揽在玩家的身后,然后那只触手,隔着华丽礼服,礼服的布料并不厚重,于是玩家可以感知得尤为清楚,那只触手有多么的冰冷。

    触手在玩家的身后轻轻蠕動了起来,非常缓慢,似乎像是知道玩家此时有多害怕,所以移动得非常缓慢,以便玩家可以尽快适应。

    玩家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僵硬,脖子也僵硬,他脖子咔咔地往身后转动,入目的一个可怕怪物,异形怪物,浑身都长满了眼睛的怪物,连带着搂在玩家腰间的那条触手,上面也全部都是眼睛。

    异种的身高和玩家差不多,但身体极为的纤细,像是从上到下就只有一条,它的底下也只有一条,悄无声息地站在地上,浑身覆满的眼睛,因为玩家的回头,它的舞会女伴的回头,所有的眼睛,每一只长在身体上的眼睛,似乎都顿时惊讶还有惊喜起来。

    它的舞伴很害怕,眼瞳都完全睁圆了。

    但他没有尖叫或者惊恐跑开,他只是有点害怕它而已。

    不是立刻就厌恶它,这让浑身都是眼睛的异种顿时就浑身都激动起来,每一只眼睛也跟着颤抖,激动地颤抖。

    那条触手,全是眼睛的触手,从玩家后面移到了玩家身前,然后顺着玩家的腹部,往上面移动,玩家无法动弹,好像全身,不只是身体外面,连带着身体的没给地方,每寸皮肤,似乎都被眼球怪物给凝视着,他不敢有丝毫的移动,两只眼睛,闪烁着,被无数双灰暗的眼球这样兴奋地盯着,玩家的眼睛晃动,太多眼球了,全都看着他,而他两只眼已经不知道该和那只眼睛对视上了。

    玩家最初微微张着,那条触手已经移动到了玩家的下巴上,看起来就像是要往玩家的嘴巴里面钻。

    钻进去做什么

    难道是要到他的身体里,然后窥视一下的內脏,他的五脏六腑吗

    这太恐怖了,玩家突然找回点身体的控制力,在触手已经触到了玩家的绷紧的嘴唇时,玩家猛地闭上了嘴巴。

    太多眼睛注视他,玩家身体摇晃,直接站立不稳,然后异种的身体就靠了上来,从后面用身体接住了玩家。

    玩家全身每一处都紧绷了,他的身体可以完全清晰感知到,每一只眼睛,贴着他身体皮肤的每一只眼睛是怎么转动的,它们很激动,激动地紧紧贴着玩家的皮肤,玩家手臂抬了起来,他看向了周围其他的玩家,喉咙底一阵焦灼地疼痛,他想要向其他玩家求救,可当他的视线从眼球异种的身上挪到,挪到别人身上时,那一刻玩家竟是突然就笑了。

    在无限恐惧,生命受到死亡胁迫中,玩家直接笑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啊,原来大家都是同样的情况。

    而且,某种程度上,对比起来,反而他这里的异种,好像,好像似乎看起来还要温和一些。

    毕竟只是无数双眼睛而已,眼睛不会张开变成嘴巴,眼睛不会长出锋利的牙齿,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血肉都给撕下来。

    眼球挺好的,比起其他人的舞伴异种来说,简直称得上温和。

    玩家在那一刻,对比其他人更加诡异扭曲的舞伴后,他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直接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也在那之后缓缓往下回落了一点。

    有个玩家,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对方各自极其高,似乎比自己高整整两个头,导致玩家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只是在看清自己的舞伴后,玩家惊骇地啊了一声。

    那一声虽然虽然尖锐,可是相当的微弱,因为玩家在那一刻,除了恐惧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的。

    这个高两个头的巨高一种,身形是人类形态的,但是它身上的皮肤,它的眼睛,它的一切一切,都完全和人类没有关联。

    皮肤是那种粘稠的好像是胶状的柔軟东西,褐色的外表,有两条腿,但那两条腿异常得长,从上到下,宽度是完全一样的。

    没有脚,像是树桩一样就直立在地上。

    看起来脚底并不宽阔,而它身高有非常高,头好像快抵到天花板了,看起来脚腕就显得纤细,无法支撑这样的身高和体重,然而怪物却站得非常稳。

    它伸出了它的手,从脸上。

    那不能称之为一张脸,一个头颅的形态,但头颅的中间,是多个圆形的锯齿状物体,一个圆形锯齿环绕着另外一个,玩家猛地抬头,对上异种的锯齿脸庞,锯齿尖锐的牙齿对准着中间圆。

    然后缓缓地转动起来,速度不快,足够玩家看到清楚锯齿们是怎样旋转的,玩家眼瞳惊惧地闪烁着,他想要往身后退,扭曲的怪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本是隐身的,霎时就出现了,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玩家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瞳孔一点点放大,就在他的目光下,锯齿怪物的锯齿中间一条金属条伸了出来。

    是金属,泛着冰冷的光。

    那条金属,仔细看全是由尖锐的锯齿组成,像是下一刻那些锯齿就会炸裂开,然后每颗锯齿,就会刺进玩家的身体里。

    玩家嘴角抽搐,他身体往后面仰,退了两步,后余光注意到身后还有别的异种,那是其他玩家的舞伴,那个异种浑身在流淌着暗黄的液体,一直在往地上流,但流下去后,却没有将地面给弄脏,似乎立刻又回到了身体里。

    那个异种,导致玩家不敢再继续退。

    然后眼前的锯齿链条就伸到了玩家的身旁,玩家全身无法控制,只有一双眼睛可以动一样,他眼珠子往右手边转动,跟着看到了那个可怕的锯齿链条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的右手给缠住了。

    玩家猛地抬起手,就要甩开那条触手,突然间他所有表情都僵住了。

    眼瞳更是在眼眶里不停地闪烁,好像马上眼球就会迸裂出来,然后跌落到地上,跌碎了一样。

    一张放开的锯齿脸就这么逼近,直接凑到了玩家眼前。

    他们之间还剩几厘米。

    不,几厘米都没有了,他们的脸颊已经触上了。

    锯齿的转动速度稍微缓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快,玩家的鼻尖,他脸往后微扬着,于是鼻尖就成为当时最前面的一部分了,鼻尖触到了那些锯齿。

    而且直接就触到了锯齿的中间位置。

    锯齿转动,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心脏都为之剧颤的声响。

    玩家手指弯曲,每根手指都像是在那一刻痉挛了一样,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控制。

    浑身在那一刻骤然失力,所有的力量和勇气在这一个全都消失了。

    玩家惊惧的眼瞳深处只有眼前这一个怪物的存在,只有它脸颊上在不停转动的齿轮。

    锯齿扩大了,玩家看到锯齿突然往外面扩大,异种的脸也随之给撑大。

    要继续扩大,然后将他的脸给呑进去,一点点嚼碎他的脸吗

    玩家惊恐中,突然手臂抬起来,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了缠在手腕上的铁链,抓着那根铁链就急速往异种的脖子上缠,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在死之前用力挣扎。

    玩家裂开嘴角,笑容在那一刻显得疯狂起来。

    下一秒,异种的锯齿脸离开了玩家,它站了回去,缠在脖子上的链条收紧,玩家抓着链条两段,试图这样去勒断异种的脖子,虽然知道不可行,可还是想要试一试。

    然后玩家突然痛呼了一声,猛地拿开手,他的两只手,掌心里流出了鲜血。

    那种疼极其钻心,疼得玩家眉头深深拧起,眼眶里有点泪水冒了出来。

    他猛地抬眼死死等着锯齿怪,怪物脸上的一根链条眨眼里变成了两条。

    然后两个链条朝玩家移动过来,将玩家的左右手手腕给缠住,同时举了起来。

    窗户边一台钢琴,钢琴边坐着有一名演奏者,那名演奏者完全地沉浸在音乐中,在刚刚进来的舞伴们身影先后出现后,之前缓慢的音乐开始有了变化,逐渐地激烈起来。

    玩家双手被链条给缠住,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可是身体却在之后移动了起来,被眼前的锯齿怪给带动着,随着激情的音乐移动,也可以说舞动了起来。

    玩家是会跳舞的,这种交际舞他会跳,可是在锯齿怪的怀里,对方不只是缠住了玩家的双手,还用链条把玩家的身体给缠了两圈,让玩家完全成为它的囊中之物,玩家余光看向别的人,有人已经被吓瘫了,瘫坐在地上,但随后让外形更加诡异的怪物给抓了起来,抓到怀里,跟着音乐跳起舞。

    他们的舞伴都是异种啊

    原来会这些恐怖冰冷残忍的怪物吗

    还以为这轮游戏,舞会副本会比较简单。

    只有三天时间,以为一睁眼一闭眼,就会快速结束。

    原来都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和这些可能随时会吃了他们的怪物跳舞,能够坚持三天吗

    虽然规则没有详细说,但那一刻玩家突然有这种感觉。

    这次的通关条件,怕就是他们要和这些怪物跳三天。

    坚持到最后,就可以活下去。

    中间如果无法坚持,放弃了,大概率会被他们的舞伴给吃了。

    所以,不能害怕,就算是再恐惧,也不要害怕,有什么比死亡还更加恐怖的。

    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的慾望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随便就倒下了。

    玩家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同时坐着心里暗示。

    他抬起眼,看着眼前一种的锯齿脸,被锯齿给一点点绞断脑袋,肯定非常疼,所以不能害怕。

    玩家嘴角微微扬起,他想要微笑,对自己的舞伴微笑,只是这抹笑,根本无法称之为笑,比哭还要难看。

    但舞伴却开心起来,锯齿骤然加速转动,转速异常快,玩家几乎看不到锯齿的存在了,只能看到那些冰冷的残影。

    锯齿怪非常高兴,它的舞伴和它互动了,嘴角扬起了细微的弧度,这是他在和它互动,它太高兴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有玩家已经吓得跌倒在地上,他被眼前漂浮着的异种给当场就吓得浑身发軟,往后面退,结果自己把自己摔到了,异种舞伴从空中缓缓落下,它身后有一个翅膀,只有一个翅膀,尖锐的骨翅,每一根突起的骨头,都异常的锋利,能够直接将人的身体都给刺穿。

    舞伴的身体,它全身都是尖锐骨骼,没有皮肤的存在,上面粘稠着一些猩红的血肉,那些血肉,看起来不像是它本身带有的,而像是有其他来源。

    那些血肉,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黑骨舞伴扑向玩家,骨翅扇动,看起来不会弯曲的骨骼,却在这个时候弯曲下来,而且骨头裂开,张开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

    那把巨型的骨头扇子,朝着玩家的身体靠近,每根骨头上面,突然间长出了无数的小刺,打算就这样把玩家的身体给包括起来,然后小刺刺进玩家身体里,让他在无数的刺痛下痛苦哀嚎。

    “救命,救、救命”

    玩家的呼喊声极其地微弱,在那一刻嗓子眼骤然就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无法将更多的声音发出去。

    他瘫坐在地上,不停往身后移动,可是浑身太瘫軟无力了,那一点移动,也就几厘米的距离。

    巨大布满了尖锐针刺的骨扇马上就要裹住玩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弱咳嗽声响起。

    那声音很细小,但过于的突兀了,直接把激动的钢琴曲都给打破了。

    咳嗽声不只一会,一直响起,咳咳咳,某个人在咳嗽。

    声音慢慢地变大,咳咳咳,几乎像是在玩家耳朵边炸开。

    也是这道声音,在那一刻突然让玩家瘫軟的身体好像有了点自我控制力。

    玩家猛地攥紧手指,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可以看到周围其他玩家和他们的舞伴们,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震惊的表情,都是人类,是一个物种,人类在这个死亡空间里,面对这些可怕怪物时,过去再强悍的人,似乎都瞬间变得弱小起来。

    玩家注意到大家都这样恐惧,还有这样狼狈,不只是他一个人。

    不过其他人虽然惊惧,但比他表现要好,没有直接吓得摔在地上。

    然后有人甚至好像立刻就接受了自己的舞伴,接受了这些外形扭曲阴森的怪物,甚至还和怪物们跳起了舞来。

    再回看他,他做了什么,他直接被吓得倒在地上,刚刚差点死亡。

    那种死亡气息,一瞬间就裹缠玩家全身,他知道那一刻怪物舞伴是真的打算杀了他。

    因为他的害怕恐惧,还有拒绝。

    这是他的舞伴啊,这里是舞会,到了这里那么自己就只有一个身份,甚至都可以不是人类,他是异种的舞伴。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性转了的女人的手,指甲上涂抹上了指甲油,蓝色点缀了白色小花的指甲油。

    他的身上也是一条低领的蓝色丝绸长裙。

    这样的长裙,放在现世价格绝对不菲,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这种长裙,将玩家此时女人的婀娜身形给完美的衬托着。

    低眸间玩家看到了自己的领口里,从他这个角度是可以看到领口下包裹的存在。

    那曾经根本就不会出现的圆润存在。

    这样身形的女人,是玩家的菜,如今自己变成这样,玩家眸光一晃,这样的自己,这样美丽的自己,不该被怪物给吞噬,他要活下去。

    只是和怪物跳舞而已,只是跳舞而已。

    只是跳舞罢了

    玩家脑海里不断重复这一句话,耳边咳嗽声没有了,连带着飘散出来的旖旎音乐声好像也不存在了一样。

    跳舞,他穿着这样精致高档的舞会礼服,他就该在这里跳舞

    抬起眼帘,玩家眼瞳里布满了红血丝,他脸色煞白,嘴唇更是从红润的色彩变成了粉白色,但他看向眼前漂浮起来的骨头怪物时,却好像不再害怕对方了一样。

    玩家还主动去抓住了怪物的一块骨头,抓着那根骨头当成是对方的手臂,玩家弯起唇声音喑哑“我们跳舞”

    骨刺怪身后的巨大翅膀扇动起来,浓烈血腥味径直往玩家面上扑,玩家跳了起来,随着音乐跳了起来。

    玩家们,不接受也不得不接受,这里没有他们可以选择的余地。

    可以说当奇形怪状可怕阴森的异种们出现的那一瞬,每个人心底都非常明白,这里不是他们来做选择,他们能做的就是接受。

    因为哪怕有玩家直接被面前一张空白的脸,没有五官的无脸怪给盯着,被对方给搂着,两人身体贴着,哪怕玩家在那瞬间吓得失禁了,但他穿着裙摆蓬松的长裙,所以就算失禁了,也没有人察觉。

    玩家走过的地方,地面出现了一点水迹,那些服务生们,人形的服务生门看到这一幕了,有人盯了一会,然后拿过小型的拖把走过去,将地面的痕迹给拖干净。

    一面液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影响到这个特别的舞会。

    黎钥在大门打开后,依旧是坐在椅子上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病弱,安静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样。

    身旁本来目光露骨的玩家,当他身后出现他的舞伴时,他就已经蹭得站起来了,他的舞伴是一直巨型野兽,野兽浑身的毛发不是柔軟的,非常地尖锐刺手,野兽眼瞳完全的竖瞳,冰冷且幽深的绿色眼瞳注视着玩家,它的爪子尖锐,抓住玩家时,轻而易举就把玩家的手背都给抓伤了。

    玩家当时反抗,直接挥开手,于是手背上几条深深的血痕,鲜血滴淌在地上,野兽舞伴爬到了地上,猩红的舌尖探出来,贪婪且疯狂地舔,舐着地上的鲜血。

    鲜甜的血液

    玩家凝视着这一幕,往后面退,撞到了一张椅子,椅子发出剧烈声响,仿佛是炸彈在玩家耳边炸开一样。

    只是随后他看到了黎钥,黎钥还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舞伴。

    一个怪物,半人的怪物,怪物上半身是人类形态,赤倮着,异常英俊,肌肉纹理清晰,而它的下半身,不是人类的两条腿,是无数的藤蔓,深褐色的藤蔓,在地上弯曲蠕动,男人眼瞳也是深褐色,此时正低垂冰冷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美丽女孩。

    一个极其纤细又柔弱的人类。

    女孩一身落肩短裙,裙摆安静无声地落在她的膝盖上。

    漆黑的丝绸短裙,相当地贴身,极黑的颜色,同女孩那一身的雪白在颜色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色彩。

    女孩仰着头,目光仰视。

    是害怕的,眼瞳里波光潋滟,在闪烁着,可同时她的表现又比其他人可以说简直是太好了。

    恐惧的同时,那双通透的眼瞳,只看着她的舞伴,别的任何存在都看不到,仿佛她的舞伴就是她的一切。

    树人怪物没有立刻就把人给拉起来,女孩的手腕太过纤细了,极其的纤白又细瘦,大概自己的手,这双冰冷的手,如果放上去,然后拉扯一下的话,大概会直接把女孩的手臂给扯断了。

    然后人类猩红的鲜血就会涌淌出来。

    这个人类,这个有着绝美姿容的女孩,藤蔓怪物可以说在见到她的一眼,就已经被她的美丽和脆弱给吸引到了。

    它突然觉得过去的那些舞伴,全都无法和眼前这个相比。

    甚至于以后,这以后的舞伴,无论出现有多少,都不能和女孩相提并论。

    它就要这个人类,不再需要别的人。

    它要得到她,拥有她,让她完全自己自己一个人。

    藤蔓男微笑了起来,它从来没有微笑过,可在见到黎钥的那一瞬,它知道它在这里等待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人。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为了等待这一个人。

    藤蔓男的嘴角扬了起来。

    是在微笑吗

    旁边那名玩家盯着怪物的嘴角。

    是在微笑

    几乎是立刻他知道怪物在微笑,对着黎钥微笑。

    这个病弱的美人,魅力真的是无穷地大啊。

    其他的异种见到他们时,露出的都是兴奋又残忍嗜血的表情,但黎钥面前这个,是兴奋和激动的,却没有残忍,甚至于好像有种缱绻的温柔在里面。

    怪物就这样被病美人给吸引到了,露出了本来该只有人类会有的表情。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玩家心底一股恨意涌出来,怪物就是怪物。

    长得像人类已经够让人恶心了,居然还会温柔微笑。

    玩家自己面对异种舞伴的恐惧,在这份愤怒之下竟然被冲击得不剩多少了。

    他目光开始尖锐起来,盯着那里的半人形树怪。

    黎钥仰视他的舞伴,这个舞伴和其他异种有些不同,它要温柔很多,伸出了手示意黎钥过去。

    黎钥缓缓起身,好像坐的太久,突然起来,瘦弱的身形就是一晃。

    树人怪立刻走过来,把黎钥给接住。

    “谢谢”那一刻和其他玩家的表情也不同,黎钥同异种道谢。

    异种的脸上,出现了微微惊讶的表情。

    它嘴唇微张,是黎钥听不同的语言,可是从对方的眸光里,黎钥似乎又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它在说“不用谢。”

    “我不会跳舞。”黎钥笑声地呢喃,他脸上混合着害怕和小心翼翼,手指用力地弯曲着,被钢铁兽的掌心给拖着,他好像想要去握对方的手,可是触手间是野兽冰冷又冷硬的手臂,这不是人类,这是怪物,而且怪物的眼底,就算有柔軟的温柔,但黎钥可以感知到,这个怪物的手里有过很多鲜血和死亡。

    “我教你。”怪物发出奇怪的瘆人的声音,黎钥也就听不懂。

    但可以感知得到。

    他下颚轻抬,嘴角浮出浅笑。

    煞白的脸庞上,两片娇花般柔軟的嘴唇,微微张开时,似乎有芬芳在逸散开。

    树人怪想它可以嗅到人类身体的芬芳,这个人类,娇柔的身体,在它怀里,它完全不敢用力,怕碰伤了这个人。

    咳咳咳,恰在这时黎钥咳嗽起来。

    不断地咳嗽,咳得脸颊更加的苍白了,不是刻得红润,而是苍白。

    他嘴唇一张,就呕出浓稠的鲜血。

    鲜血滴溅到舞伴的身上,将那些冰冷的非人类皮肤给染上了鲜血。

    而鲜血滴溅上去后,眨眼间就被树人怪给吸食了。

    黎钥看见了这一幕,他手指痉挛起来,有一点想要拿开,被树人怪给一把抓住了手。

    呜对方力道过大,抓住黎钥的手,黎钥皮肤敏感又纤细,直接就疼地呜了一声,树人怪当时表情就变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极大的错误。

    立马同黎钥道歉。

    但黎钥一直咳嗽,好像不会停止那样,一直在咳嗽。

    咳咳咳,嘴角有更多的鲜血涌出来,树人怪是喜欢鲜血的,人类的鲜血总是那样温热又粘稠,是它们最好的饮品。

    眼前它的舞伴,病美人的鲜血,比过去喝过的饮品更加的鲜美,简直就是这个世间的极品。

    树人怪异常地激颤,所有的慾望都会激发了出来,想要直接这样捏断人类的脖子,然后吸允她的血液。

    可是又有另外一种情绪涌上来,一种迷恋还有怜惜。

    这些情绪原本树人怪是从来不会有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它却突然感受到了,同时它也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这个人类太过纤柔脆弱,脆弱到好像马上就会倒下去,然后身体全面崩溃。

    树人怪一把将舞伴给抱了起来,抱着人放到了之前的椅子上。

    他轻轻抚模着人类的后背,让人类能够好受点。

    黎钥咳了许久,将音乐声都给遮盖了,那边演奏者本来异常专心,也突然脖子往这边转动,身体没有动,只是整个脑袋转动,转动的弧度是人类不会有的,直接转了一个钝角的弧度。

    演奏者目光紧紧盯着黎钥,只是周围其他人都在跳舞,导致遮掩了那个女孩的身影,但演奏者知道那人什么样,这一次的女伴里,看来有个特别的小可爱。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跳到最后。

    三天的时间,中间不会有多少停歇,要一直这样跳下去,而且

    演奏者收回目光,他冰冷沉寂无波的脸颊上有了一点笑,残忍至极地笑。

    黎钥坐着又咳嗽了一阵,地面吐出了太多的血,好像身体里过半的血液都吐了出来。

    钢铁异形就在黎钥身旁,看着地上刺目的鲜血,非常地鲜甜,但是怀里这个人,柔軟至极的身躯,却更加引诱它。

    几个服务生已经来到了黎钥身后,那些血液味道他们嗅到了,不同于其他玩家的鲜血浓甜,那好像是一种烈酒,光是嗅一口就相当地醉人。

    几人拿着毛巾,等着一会自己冲航上去。

    这是舞会,黎钥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继续坐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也许很快就触犯潜在规则,所以黎钥在咳嗽稍微停下来后再次站起来。

    然后这次换她对她的男伴伸手了。

    一个半身是人半身是藤蔓构造的异形。

    藤蔓异形站到黎钥面前,轻握着黎钥的手,把人揽怀里。

    身体一靠上去,黎钥病弱的身躯就扑在了异形的怀里。

    他两只手想要去抓点东西,可是异形没有衣服,手指触上去,那种触感很冰冷。

    异形把黎钥给环在怀里,直接搂着黎钥娇弱的身体。

    “都交给我来”异形注视着黎钥说。

    这一次黎钥突然就直接听懂了异形的话,不是看懂,而是听懂了。

    黎钥仰视着树人异形,她轻轻点头。

    钢琴曲徐徐流淌着,游戏玩家们,似乎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舞伴,别无选择,必须接受。

    大家在舞池里,开始缓缓起舞,每个人类的舞伴都是长相各异的怪物异形,玩家们很多都垂着眼帘,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就不用看到了。

    不过就是这种逃避方法其实根本不起作用,甚至还起了点反作用,视觉受限,其他的感觉,就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

    和自己身体接触的地方,异形们的可怕身体,在那一刻被玩家感知得更加清楚。

    而且闭上眼睛,一种嗜血的死亡凝视更加的强烈,好像很快自己就会在这样的凝视中,被异形所杀。

    于是玩家猛地睁开眼,一睁开眼,就是异形舞伴放大的扭曲的脸。

    玩家心头惊骇,有人身体条件反射地因为恐惧而挣扎,然后他的手指消失,从他的手掌上消失了,被他的舞伴给嚼碎了每根手指,并且吞噬到了嘴里。

    啊啊啊

    玩家几秒钟地愣怔后参加出声。

    那声音极其地骇人,其他人都朝他看过去,然后看到了玩家左边的断指,断裂的地方浓稠血液在喷溅。

    然后玩家被他的男伴给搂着腰,继续跳舞,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玩家惨叫过后脸色顿时血色全部,嘴唇也惊恐地哆嗦着,他想要去阻止左手的鲜血,可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舞伴给控制着。

    玩家还想要继续叫,但嘴巴里舌头突然掉了出来,掉在了舞伴的身上,被舞伴给嚼吃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