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的玩家们都已经到了舞会现场, 大家视线都朝着舞会的入口方向看过去。
虽然说舞会的现场装修的优雅高雅,里面的配备的物品也都琳琅满目,如果放在现世玩家们必定会立刻投入进去, 但这里不同,不会有人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死亡游戏空间。
在这里上演的, 全都是血腥的事件。
稍有不慎, 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舞会开始了,入口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 几乎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 朝着门外看过去。
可当大家视线看到一片空荡时,都心惊起来,按理说他们的舞伴应该是来了,可是门外走廊没有人。
没有任何的身影, 那么就大概有一个可能了,那么他们的舞伴是不可见的鬼怪。
也不是没有和鬼魂有过交集, 但那都是在昏暗的环境着, 这样等灯光通透的地方, 光满照射到每个地方, 什么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理论上恐惧感应该会消减一点,而且周围都是其他玩家, 大家聚在一起,人员多, 某种程度上可以互相帮忙。
然而在门开了后,似乎伴随着有一个阴森森的风飘了进来。
刺骨的冷风中,裹挟的不是血腥味, 而是另外一种气息,让每个玩家都只觉得浑身都冷得发颤的气息。
他们的舞伴已经进来了,应该说当门打开的一瞬,舞伴们都走了进来。
而且,就在每个人的身旁,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不可见的怪物们,就在大家的身旁。
有人往身后退了一步,被周围突然凝固压抑还有沉闷的可怕气息给震慑到,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就算张开嘴巴用力呼吸,但好像四周的氧气无法进入他的喉管,然后往他的身体里面去。
而这还不是让玩家真正恐惧的,另外发生的一件事,直接让他浑身骤然僵硬。
有一只手揽在了他的身后,将他微微摇晃的身体给搂住了。
不,不对,那不是一只手,那不是人类的手。
用触手来形容,或者更加准确一点。
冰冷的触手,没有人类会有的五指,揽在玩家的身后,然后那只触手,隔着华丽礼服,礼服的布料并不厚重,于是玩家可以感知得尤为清楚,那只触手有多么的冰冷。
触手在玩家的身后轻轻蠕動了起来,非常缓慢,似乎像是知道玩家此时有多害怕,所以移动得非常缓慢,以便玩家可以尽快适应。
玩家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僵硬,脖子也僵硬,他脖子咔咔地往身后转动,入目的一个可怕怪物,异形怪物,浑身都长满了眼睛的怪物,连带着搂在玩家腰间的那条触手,上面也全部都是眼睛。
异种的身高和玩家差不多,但身体极为的纤细,像是从上到下就只有一条,它的底下也只有一条,悄无声息地站在地上,浑身覆满的眼睛,因为玩家的回头,它的舞会女伴的回头,所有的眼睛,每一只长在身体上的眼睛,似乎都顿时惊讶还有惊喜起来。
它的舞伴很害怕,眼瞳都完全睁圆了。
但他没有尖叫或者惊恐跑开,他只是有点害怕它而已。
不是立刻就厌恶它,这让浑身都是眼睛的异种顿时就浑身都激动起来,每一只眼睛也跟着颤抖,激动地颤抖。
那条触手,全是眼睛的触手,从玩家后面移到了玩家身前,然后顺着玩家的腹部,往上面移动,玩家无法动弹,好像全身,不只是身体外面,连带着身体的没给地方,每寸皮肤,似乎都被眼球怪物给凝视着,他不敢有丝毫的移动,两只眼睛,闪烁着,被无数双灰暗的眼球这样兴奋地盯着,玩家的眼睛晃动,太多眼球了,全都看着他,而他两只眼已经不知道该和那只眼睛对视上了。
玩家最初微微张着,那条触手已经移动到了玩家的下巴上,看起来就像是要往玩家的嘴巴里面钻。
钻进去做什么
难道是要到他的身体里,然后窥视一下的內脏,他的五脏六腑吗
这太恐怖了,玩家突然找回点身体的控制力,在触手已经触到了玩家的绷紧的嘴唇时,玩家猛地闭上了嘴巴。
太多眼睛注视他,玩家身体摇晃,直接站立不稳,然后异种的身体就靠了上来,从后面用身体接住了玩家。
玩家全身每一处都紧绷了,他的身体可以完全清晰感知到,每一只眼睛,贴着他身体皮肤的每一只眼睛是怎么转动的,它们很激动,激动地紧紧贴着玩家的皮肤,玩家手臂抬了起来,他看向了周围其他的玩家,喉咙底一阵焦灼地疼痛,他想要向其他玩家求救,可当他的视线从眼球异种的身上挪到,挪到别人身上时,那一刻玩家竟是突然就笑了。
在无限恐惧,生命受到死亡胁迫中,玩家直接笑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啊,原来大家都是同样的情况。
而且,某种程度上,对比起来,反而他这里的异种,好像,好像似乎看起来还要温和一些。
毕竟只是无数双眼睛而已,眼睛不会张开变成嘴巴,眼睛不会长出锋利的牙齿,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血肉都给撕下来。
眼球挺好的,比起其他人的舞伴异种来说,简直称得上温和。
玩家在那一刻,对比其他人更加诡异扭曲的舞伴后,他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直接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也在那之后缓缓往下回落了一点。
有个玩家,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对方各自极其高,似乎比自己高整整两个头,导致玩家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只是在看清自己的舞伴后,玩家惊骇地啊了一声。
那一声虽然虽然尖锐,可是相当的微弱,因为玩家在那一刻,除了恐惧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的。
这个高两个头的巨高一种,身形是人类形态的,但是它身上的皮肤,它的眼睛,它的一切一切,都完全和人类没有关联。
皮肤是那种粘稠的好像是胶状的柔軟东西,褐色的外表,有两条腿,但那两条腿异常得长,从上到下,宽度是完全一样的。
没有脚,像是树桩一样就直立在地上。
看起来脚底并不宽阔,而它身高有非常高,头好像快抵到天花板了,看起来脚腕就显得纤细,无法支撑这样的身高和体重,然而怪物却站得非常稳。
它伸出了它的手,从脸上。
那不能称之为一张脸,一个头颅的形态,但头颅的中间,是多个圆形的锯齿状物体,一个圆形锯齿环绕着另外一个,玩家猛地抬头,对上异种的锯齿脸庞,锯齿尖锐的牙齿对准着中间圆。
然后缓缓地转动起来,速度不快,足够玩家看到清楚锯齿们是怎样旋转的,玩家眼瞳惊惧地闪烁着,他想要往身后退,扭曲的怪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本是隐身的,霎时就出现了,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玩家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瞳孔一点点放大,就在他的目光下,锯齿怪物的锯齿中间一条金属条伸了出来。
是金属,泛着冰冷的光。
那条金属,仔细看全是由尖锐的锯齿组成,像是下一刻那些锯齿就会炸裂开,然后每颗锯齿,就会刺进玩家的身体里。
玩家嘴角抽搐,他身体往后面仰,退了两步,后余光注意到身后还有别的异种,那是其他玩家的舞伴,那个异种浑身在流淌着暗黄的液体,一直在往地上流,但流下去后,却没有将地面给弄脏,似乎立刻又回到了身体里。
那个异种,导致玩家不敢再继续退。
然后眼前的锯齿链条就伸到了玩家的身旁,玩家全身无法控制,只有一双眼睛可以动一样,他眼珠子往右手边转动,跟着看到了那个可怕的锯齿链条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的右手给缠住了。
玩家猛地抬起手,就要甩开那条触手,突然间他所有表情都僵住了。
眼瞳更是在眼眶里不停地闪烁,好像马上眼球就会迸裂出来,然后跌落到地上,跌碎了一样。
一张放开的锯齿脸就这么逼近,直接凑到了玩家眼前。
他们之间还剩几厘米。
不,几厘米都没有了,他们的脸颊已经触上了。
锯齿的转动速度稍微缓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快,玩家的鼻尖,他脸往后微扬着,于是鼻尖就成为当时最前面的一部分了,鼻尖触到了那些锯齿。
而且直接就触到了锯齿的中间位置。
锯齿转动,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心脏都为之剧颤的声响。
玩家手指弯曲,每根手指都像是在那一刻痉挛了一样,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控制。
浑身在那一刻骤然失力,所有的力量和勇气在这一个全都消失了。
玩家惊惧的眼瞳深处只有眼前这一个怪物的存在,只有它脸颊上在不停转动的齿轮。
锯齿扩大了,玩家看到锯齿突然往外面扩大,异种的脸也随之给撑大。
要继续扩大,然后将他的脸给呑进去,一点点嚼碎他的脸吗
玩家惊恐中,突然手臂抬起来,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了缠在手腕上的铁链,抓着那根铁链就急速往异种的脖子上缠,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在死之前用力挣扎。
玩家裂开嘴角,笑容在那一刻显得疯狂起来。
下一秒,异种的锯齿脸离开了玩家,它站了回去,缠在脖子上的链条收紧,玩家抓着链条两段,试图这样去勒断异种的脖子,虽然知道不可行,可还是想要试一试。
然后玩家突然痛呼了一声,猛地拿开手,他的两只手,掌心里流出了鲜血。
那种疼极其钻心,疼得玩家眉头深深拧起,眼眶里有点泪水冒了出来。
他猛地抬眼死死等着锯齿怪,怪物脸上的一根链条眨眼里变成了两条。
然后两个链条朝玩家移动过来,将玩家的左右手手腕给缠住,同时举了起来。
窗户边一台钢琴,钢琴边坐着有一名演奏者,那名演奏者完全地沉浸在音乐中,在刚刚进来的舞伴们身影先后出现后,之前缓慢的音乐开始有了变化,逐渐地激烈起来。
玩家双手被链条给缠住,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可是身体却在之后移动了起来,被眼前的锯齿怪给带动着,随着激情的音乐移动,也可以说舞动了起来。
玩家是会跳舞的,这种交际舞他会跳,可是在锯齿怪的怀里,对方不只是缠住了玩家的双手,还用链条把玩家的身体给缠了两圈,让玩家完全成为它的囊中之物,玩家余光看向别的人,有人已经被吓瘫了,瘫坐在地上,但随后让外形更加诡异的怪物给抓了起来,抓到怀里,跟着音乐跳起舞。
他们的舞伴都是异种啊
原来会这些恐怖冰冷残忍的怪物吗
还以为这轮游戏,舞会副本会比较简单。
只有三天时间,以为一睁眼一闭眼,就会快速结束。
原来都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和这些可能随时会吃了他们的怪物跳舞,能够坚持三天吗
虽然规则没有详细说,但那一刻玩家突然有这种感觉。
这次的通关条件,怕就是他们要和这些怪物跳三天。
坚持到最后,就可以活下去。
中间如果无法坚持,放弃了,大概率会被他们的舞伴给吃了。
所以,不能害怕,就算是再恐惧,也不要害怕,有什么比死亡还更加恐怖的。
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的慾望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随便就倒下了。
玩家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同时坐着心里暗示。
他抬起眼,看着眼前一种的锯齿脸,被锯齿给一点点绞断脑袋,肯定非常疼,所以不能害怕。
玩家嘴角微微扬起,他想要微笑,对自己的舞伴微笑,只是这抹笑,根本无法称之为笑,比哭还要难看。
但舞伴却开心起来,锯齿骤然加速转动,转速异常快,玩家几乎看不到锯齿的存在了,只能看到那些冰冷的残影。
锯齿怪非常高兴,它的舞伴和它互动了,嘴角扬起了细微的弧度,这是他在和它互动,它太高兴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有玩家已经吓得跌倒在地上,他被眼前漂浮着的异种给当场就吓得浑身发軟,往后面退,结果自己把自己摔到了,异种舞伴从空中缓缓落下,它身后有一个翅膀,只有一个翅膀,尖锐的骨翅,每一根突起的骨头,都异常的锋利,能够直接将人的身体都给刺穿。
舞伴的身体,它全身都是尖锐骨骼,没有皮肤的存在,上面粘稠着一些猩红的血肉,那些血肉,看起来不像是它本身带有的,而像是有其他来源。
那些血肉,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黑骨舞伴扑向玩家,骨翅扇动,看起来不会弯曲的骨骼,却在这个时候弯曲下来,而且骨头裂开,张开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
那把巨型的骨头扇子,朝着玩家的身体靠近,每根骨头上面,突然间长出了无数的小刺,打算就这样把玩家的身体给包括起来,然后小刺刺进玩家身体里,让他在无数的刺痛下痛苦哀嚎。
“救命,救、救命”
玩家的呼喊声极其地微弱,在那一刻嗓子眼骤然就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无法将更多的声音发出去。
他瘫坐在地上,不停往身后移动,可是浑身太瘫軟无力了,那一点移动,也就几厘米的距离。
巨大布满了尖锐针刺的骨扇马上就要裹住玩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弱咳嗽声响起。
那声音很细小,但过于的突兀了,直接把激动的钢琴曲都给打破了。
咳嗽声不只一会,一直响起,咳咳咳,某个人在咳嗽。
声音慢慢地变大,咳咳咳,几乎像是在玩家耳朵边炸开。
也是这道声音,在那一刻突然让玩家瘫軟的身体好像有了点自我控制力。
玩家猛地攥紧手指,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可以看到周围其他玩家和他们的舞伴们,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震惊的表情,都是人类,是一个物种,人类在这个死亡空间里,面对这些可怕怪物时,过去再强悍的人,似乎都瞬间变得弱小起来。
玩家注意到大家都这样恐惧,还有这样狼狈,不只是他一个人。
不过其他人虽然惊惧,但比他表现要好,没有直接吓得摔在地上。
然后有人甚至好像立刻就接受了自己的舞伴,接受了这些外形扭曲阴森的怪物,甚至还和怪物们跳起了舞来。
再回看他,他做了什么,他直接被吓得倒在地上,刚刚差点死亡。
那种死亡气息,一瞬间就裹缠玩家全身,他知道那一刻怪物舞伴是真的打算杀了他。
因为他的害怕恐惧,还有拒绝。
这是他的舞伴啊,这里是舞会,到了这里那么自己就只有一个身份,甚至都可以不是人类,他是异种的舞伴。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性转了的女人的手,指甲上涂抹上了指甲油,蓝色点缀了白色小花的指甲油。
他的身上也是一条低领的蓝色丝绸长裙。
这样的长裙,放在现世价格绝对不菲,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这种长裙,将玩家此时女人的婀娜身形给完美的衬托着。
低眸间玩家看到了自己的领口里,从他这个角度是可以看到领口下包裹的存在。
那曾经根本就不会出现的圆润存在。
这样身形的女人,是玩家的菜,如今自己变成这样,玩家眸光一晃,这样的自己,这样美丽的自己,不该被怪物给吞噬,他要活下去。
只是和怪物跳舞而已,只是跳舞而已。
只是跳舞罢了
玩家脑海里不断重复这一句话,耳边咳嗽声没有了,连带着飘散出来的旖旎音乐声好像也不存在了一样。
跳舞,他穿着这样精致高档的舞会礼服,他就该在这里跳舞
抬起眼帘,玩家眼瞳里布满了红血丝,他脸色煞白,嘴唇更是从红润的色彩变成了粉白色,但他看向眼前漂浮起来的骨头怪物时,却好像不再害怕对方了一样。
玩家还主动去抓住了怪物的一块骨头,抓着那根骨头当成是对方的手臂,玩家弯起唇声音喑哑“我们跳舞”
骨刺怪身后的巨大翅膀扇动起来,浓烈血腥味径直往玩家面上扑,玩家跳了起来,随着音乐跳了起来。
玩家们,不接受也不得不接受,这里没有他们可以选择的余地。
可以说当奇形怪状可怕阴森的异种们出现的那一瞬,每个人心底都非常明白,这里不是他们来做选择,他们能做的就是接受。
因为哪怕有玩家直接被面前一张空白的脸,没有五官的无脸怪给盯着,被对方给搂着,两人身体贴着,哪怕玩家在那瞬间吓得失禁了,但他穿着裙摆蓬松的长裙,所以就算失禁了,也没有人察觉。
玩家走过的地方,地面出现了一点水迹,那些服务生们,人形的服务生门看到这一幕了,有人盯了一会,然后拿过小型的拖把走过去,将地面的痕迹给拖干净。
一面液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影响到这个特别的舞会。
黎钥在大门打开后,依旧是坐在椅子上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病弱,安静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样。
身旁本来目光露骨的玩家,当他身后出现他的舞伴时,他就已经蹭得站起来了,他的舞伴是一直巨型野兽,野兽浑身的毛发不是柔軟的,非常地尖锐刺手,野兽眼瞳完全的竖瞳,冰冷且幽深的绿色眼瞳注视着玩家,它的爪子尖锐,抓住玩家时,轻而易举就把玩家的手背都给抓伤了。
玩家当时反抗,直接挥开手,于是手背上几条深深的血痕,鲜血滴淌在地上,野兽舞伴爬到了地上,猩红的舌尖探出来,贪婪且疯狂地舔,舐着地上的鲜血。
鲜甜的血液
玩家凝视着这一幕,往后面退,撞到了一张椅子,椅子发出剧烈声响,仿佛是炸彈在玩家耳边炸开一样。
只是随后他看到了黎钥,黎钥还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舞伴。
一个怪物,半人的怪物,怪物上半身是人类形态,赤倮着,异常英俊,肌肉纹理清晰,而它的下半身,不是人类的两条腿,是无数的藤蔓,深褐色的藤蔓,在地上弯曲蠕动,男人眼瞳也是深褐色,此时正低垂冰冷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美丽女孩。
一个极其纤细又柔弱的人类。
女孩一身落肩短裙,裙摆安静无声地落在她的膝盖上。
漆黑的丝绸短裙,相当地贴身,极黑的颜色,同女孩那一身的雪白在颜色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色彩。
女孩仰着头,目光仰视。
是害怕的,眼瞳里波光潋滟,在闪烁着,可同时她的表现又比其他人可以说简直是太好了。
恐惧的同时,那双通透的眼瞳,只看着她的舞伴,别的任何存在都看不到,仿佛她的舞伴就是她的一切。
树人怪物没有立刻就把人给拉起来,女孩的手腕太过纤细了,极其的纤白又细瘦,大概自己的手,这双冰冷的手,如果放上去,然后拉扯一下的话,大概会直接把女孩的手臂给扯断了。
然后人类猩红的鲜血就会涌淌出来。
这个人类,这个有着绝美姿容的女孩,藤蔓怪物可以说在见到她的一眼,就已经被她的美丽和脆弱给吸引到了。
它突然觉得过去的那些舞伴,全都无法和眼前这个相比。
甚至于以后,这以后的舞伴,无论出现有多少,都不能和女孩相提并论。
它就要这个人类,不再需要别的人。
它要得到她,拥有她,让她完全自己自己一个人。
藤蔓男微笑了起来,它从来没有微笑过,可在见到黎钥的那一瞬,它知道它在这里等待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人。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为了等待这一个人。
藤蔓男的嘴角扬了起来。
是在微笑吗
旁边那名玩家盯着怪物的嘴角。
是在微笑
几乎是立刻他知道怪物在微笑,对着黎钥微笑。
这个病弱的美人,魅力真的是无穷地大啊。
其他的异种见到他们时,露出的都是兴奋又残忍嗜血的表情,但黎钥面前这个,是兴奋和激动的,却没有残忍,甚至于好像有种缱绻的温柔在里面。
怪物就这样被病美人给吸引到了,露出了本来该只有人类会有的表情。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玩家心底一股恨意涌出来,怪物就是怪物。
长得像人类已经够让人恶心了,居然还会温柔微笑。
玩家自己面对异种舞伴的恐惧,在这份愤怒之下竟然被冲击得不剩多少了。
他目光开始尖锐起来,盯着那里的半人形树怪。
黎钥仰视他的舞伴,这个舞伴和其他异种有些不同,它要温柔很多,伸出了手示意黎钥过去。
黎钥缓缓起身,好像坐的太久,突然起来,瘦弱的身形就是一晃。
树人怪立刻走过来,把黎钥给接住。
“谢谢”那一刻和其他玩家的表情也不同,黎钥同异种道谢。
异种的脸上,出现了微微惊讶的表情。
它嘴唇微张,是黎钥听不同的语言,可是从对方的眸光里,黎钥似乎又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它在说“不用谢。”
“我不会跳舞。”黎钥笑声地呢喃,他脸上混合着害怕和小心翼翼,手指用力地弯曲着,被钢铁兽的掌心给拖着,他好像想要去握对方的手,可是触手间是野兽冰冷又冷硬的手臂,这不是人类,这是怪物,而且怪物的眼底,就算有柔軟的温柔,但黎钥可以感知到,这个怪物的手里有过很多鲜血和死亡。
“我教你。”怪物发出奇怪的瘆人的声音,黎钥也就听不懂。
但可以感知得到。
他下颚轻抬,嘴角浮出浅笑。
煞白的脸庞上,两片娇花般柔軟的嘴唇,微微张开时,似乎有芬芳在逸散开。
树人怪想它可以嗅到人类身体的芬芳,这个人类,娇柔的身体,在它怀里,它完全不敢用力,怕碰伤了这个人。
咳咳咳,恰在这时黎钥咳嗽起来。
不断地咳嗽,咳得脸颊更加的苍白了,不是刻得红润,而是苍白。
他嘴唇一张,就呕出浓稠的鲜血。
鲜血滴溅到舞伴的身上,将那些冰冷的非人类皮肤给染上了鲜血。
而鲜血滴溅上去后,眨眼间就被树人怪给吸食了。
黎钥看见了这一幕,他手指痉挛起来,有一点想要拿开,被树人怪给一把抓住了手。
呜对方力道过大,抓住黎钥的手,黎钥皮肤敏感又纤细,直接就疼地呜了一声,树人怪当时表情就变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极大的错误。
立马同黎钥道歉。
但黎钥一直咳嗽,好像不会停止那样,一直在咳嗽。
咳咳咳,嘴角有更多的鲜血涌出来,树人怪是喜欢鲜血的,人类的鲜血总是那样温热又粘稠,是它们最好的饮品。
眼前它的舞伴,病美人的鲜血,比过去喝过的饮品更加的鲜美,简直就是这个世间的极品。
树人怪异常地激颤,所有的慾望都会激发了出来,想要直接这样捏断人类的脖子,然后吸允她的血液。
可是又有另外一种情绪涌上来,一种迷恋还有怜惜。
这些情绪原本树人怪是从来不会有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它却突然感受到了,同时它也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这个人类太过纤柔脆弱,脆弱到好像马上就会倒下去,然后身体全面崩溃。
树人怪一把将舞伴给抱了起来,抱着人放到了之前的椅子上。
他轻轻抚模着人类的后背,让人类能够好受点。
黎钥咳了许久,将音乐声都给遮盖了,那边演奏者本来异常专心,也突然脖子往这边转动,身体没有动,只是整个脑袋转动,转动的弧度是人类不会有的,直接转了一个钝角的弧度。
演奏者目光紧紧盯着黎钥,只是周围其他人都在跳舞,导致遮掩了那个女孩的身影,但演奏者知道那人什么样,这一次的女伴里,看来有个特别的小可爱。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跳到最后。
三天的时间,中间不会有多少停歇,要一直这样跳下去,而且
演奏者收回目光,他冰冷沉寂无波的脸颊上有了一点笑,残忍至极地笑。
黎钥坐着又咳嗽了一阵,地面吐出了太多的血,好像身体里过半的血液都吐了出来。
钢铁异形就在黎钥身旁,看着地上刺目的鲜血,非常地鲜甜,但是怀里这个人,柔軟至极的身躯,却更加引诱它。
几个服务生已经来到了黎钥身后,那些血液味道他们嗅到了,不同于其他玩家的鲜血浓甜,那好像是一种烈酒,光是嗅一口就相当地醉人。
几人拿着毛巾,等着一会自己冲航上去。
这是舞会,黎钥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继续坐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也许很快就触犯潜在规则,所以黎钥在咳嗽稍微停下来后再次站起来。
然后这次换她对她的男伴伸手了。
一个半身是人半身是藤蔓构造的异形。
藤蔓异形站到黎钥面前,轻握着黎钥的手,把人揽怀里。
身体一靠上去,黎钥病弱的身躯就扑在了异形的怀里。
他两只手想要去抓点东西,可是异形没有衣服,手指触上去,那种触感很冰冷。
异形把黎钥给环在怀里,直接搂着黎钥娇弱的身体。
“都交给我来”异形注视着黎钥说。
这一次黎钥突然就直接听懂了异形的话,不是看懂,而是听懂了。
黎钥仰视着树人异形,她轻轻点头。
钢琴曲徐徐流淌着,游戏玩家们,似乎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舞伴,别无选择,必须接受。
大家在舞池里,开始缓缓起舞,每个人类的舞伴都是长相各异的怪物异形,玩家们很多都垂着眼帘,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就不用看到了。
不过就是这种逃避方法其实根本不起作用,甚至还起了点反作用,视觉受限,其他的感觉,就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
和自己身体接触的地方,异形们的可怕身体,在那一刻被玩家感知得更加清楚。
而且闭上眼睛,一种嗜血的死亡凝视更加的强烈,好像很快自己就会在这样的凝视中,被异形所杀。
于是玩家猛地睁开眼,一睁开眼,就是异形舞伴放大的扭曲的脸。
玩家心头惊骇,有人身体条件反射地因为恐惧而挣扎,然后他的手指消失,从他的手掌上消失了,被他的舞伴给嚼碎了每根手指,并且吞噬到了嘴里。
啊啊啊
玩家几秒钟地愣怔后参加出声。
那声音极其地骇人,其他人都朝他看过去,然后看到了玩家左边的断指,断裂的地方浓稠血液在喷溅。
然后玩家被他的男伴给搂着腰,继续跳舞,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玩家惨叫过后脸色顿时血色全部,嘴唇也惊恐地哆嗦着,他想要去阻止左手的鲜血,可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舞伴给控制着。
玩家还想要继续叫,但嘴巴里舌头突然掉了出来,掉在了舞伴的身上,被舞伴给嚼吃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