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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舞会的病美人13
    周围其他的怪物们, 昨天它们都和黎钥跳过舞,玩家的主动,在规则里是别允许的。

    不过以前很少有人会发现这一点, 以为不能随意更换舞伴。

    在现世里可以, 这里是死亡逃生游戏, 这里肯定规则不同。

    然而这里的舞会,和现世里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虽然自己面前的人类也不错,不过还是不能和那个病美人相比。

    他太美丽了, 一身纯白镶钻的公主长裙, 抹胸长裙, 肩膀锁骨露在外面, 两条纤白细长的手臂同样也没有任何的遮掩,那一片白, 和纯白的公主裙, 像是一个色系。

    而自己的舞伴, 他们裙子颜色虽然艳丽,但这种艳丽,和那里的一抹纯白相比,似乎瞬间就显得不再耀眼了一眼。

    怪物们在跳着舞, 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凝在舞会里唯一的美丽公主身上。

    那一身华丽又美丽的长裙, 如同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再合适迷人耀眼不过了。

    黎钥往树人怀里靠得更近了, 脸也埋在男人怀里,似乎不喜欢周围落在他身上那些粉末就是滚烫的目光。

    树人无数藤蔓攒动起来, 突然藤蔓们缠绕变形,然后变成了两只巨大的羽翼,藤蔓羽翼, 深褐色的巨大翅膀就这样把黎钥的身体给遮住了。

    周围的其他怪物还有玩家,一瞬间就无法再看到黎钥。

    不只是怪物,连玩家也被黎钥的绝色姿容给吸引了,那种美,就算知道他真实性别是男的,却还是很难不受引诱。

    那个人的存在,就像是慾望的产物,明明那么纯白美丽,却同时连头发丝似乎都带着慾,激发着人心底深处的隐念,想要去得到,占有。

    本来就没有音乐的舞会,以为巨大藤蔓翅膀的出现,挡住了大家都垂涎的病美人,大家的天使,每一对都停下了。

    看着舞池中间的树人怪。

    树人怪也停了下来,对于周围弑杀的注视,他只是扬唇笑了一声,无论是神态还是笑声,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些人如果觉得自己够厉害,那就过来和他抢他怀里的宝贝就好了。

    终于有点不一样了,黎钥还以为和昨天一样,那就太没意思了。

    所有的尖锐矛头都对准了树人,要是那些怪物全都攻击上来,树人怪能坚持下去吗

    还是说树人怪倒下后,他的身体会被这些人给争抢着,然后被完全地撕碎。

    黎钥手臂揽在树人怪的肩膀上,他手指微微弯曲动了一下。

    就在黎钥有所思考的时候,他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不同了。

    那个位置有着被烧毁的钢琴,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地方,这个时候却意外站了一个人。

    对方不像是刚来的,像是早就站在那里,只不过之前隐匿了身形,现在才终于出现。

    但是之前出现,和现在出现有区别吗

    黎钥盯着那个男人,舞会的演奏者,显然男人也在看黎钥,看到对方发现他了,他扬起微微的笑脸,同黎钥说了一个字,一个招呼“嗨。”

    黎钥两秒钟后也做了回应“你好。”

    男人并不意外,黎钥会这么主动回应他,他眼底都浸满了笑。

    跟着转过身往焦黑的钢琴前面坐,钢琴完全被烧毁了,琴键都没有了,只剩一个空荡的架子。

    可是男人坐上去后,却抬起了两只手。

    这副画面黎钥昨天有看到过,那个时候男人弹了一首曲子,一首没有琴键无声的曲子。

    今天他又这样做,手指落在琴键上面后,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手指动了起来,再次弹奏起来。

    只是看了一会,黎钥就发现适合昨天的曲子一样的音符。

    没有声音,黎钥本来还以为这次会有音乐出现,结果还是一片无声,男人只要一弹奏起来,似乎立刻就沉浸在音乐中了。

    显然他非常喜爱这些音乐。

    黎钥看得有点专注,身上的巨大藤蔓翅膀打开了,他也没有注意到。

    下巴被树人给轻轻捏着,一张放大的看得出来有点不快的帅脸逼近自己。

    “你在看什么”树人质问黎钥。

    如果是其他玩家,大概要立刻否定,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黎钥不撒谎,他指着钢琴位置,说“那里有人在弹琴,但是我听不到声音,你可以吗”

    这种直接的解释,比否定要好太多,树人阴郁的表情立刻恢复了不少。

    “可以。”树人说。

    它们都听得到大厅里正在飘扬的钢琴曲,那再熟悉不过了。

    但玩家们都听不到,他们需要听到,否则的话,就要遗憾了。

    从树人眼睛里,几乎是一瞬黎钥就察觉到了一些潜台词。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有它存在的意义。

    例如无声但又可以被听到的音乐,那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一种必然的规则。

    魏莱等人也注意到了演奏者的出现,看到他坐在钢琴前突然弹了起来手指在快速地弹动着,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是在那里当个背景板吗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那样认为。

    那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音乐,他们也可以跳舞,这并不影响,哪怕是玩家们身体异变,有人两只脚,已然变成了树杆一样的存在,可是还可以跳。

    那么无声的音乐,又代表什么含义。

    不少玩家没有立刻推测出背后的理由。

    跟着怪物舞伴们突然松了一点手,然后把目光从黎钥那里转移回来,它们看着自己的舞伴,邪恶的眼瞳,注视着人类。

    它们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

    这一点倒是好想。

    之前都是怪物拿着主导权,玩家们跟随着怪物的步伐跳舞,这次他们停了下来,怪物们没有发出声音,可是那种意图是明显的。

    舞会里不跳舞,一直站着当然是不对了。

    而且有演奏者出现了,那么跳舞就更加必须了。

    所以跳起来,必须跳起来。

    谢远最先意识到这个事,他主动抓着舞伴的肩膀,开始移动起来。

    跳舞他是会的,而且曾经都是男的位置,毕竟现在是性转的女人。

    之前都是被怪物给主导着,如今主导权能够回到手里,虽然这后面肯定会发生别的事,但眼下谢远懒得想那么多,先跳了再说。

    穿着高跟鞋,但谢远直接跳起了男步,这是他擅长的,而脚上的高跟鞋,不算是阻碍。

    如果这点困难都克制不了的话,那么他想自己也太逊了。

    谢远甚至还笑了起来,自己控制果然是很爽的,但这种权利被拿走,哪怕只是一天时间,重新回来时,谢远才发现它的可贵。

    谢远这里和舞伴跳了起来,他跳着男步,这一幕很容易被大家给感知出来,陆续有玩家照着做了,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一天时间就适应脚上的高跟鞋,跳了男步,没跳一会,身体就不稳,摔倒了下去。

    而他们的舞伴并没有去接住他们,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那眼神是冰冷和邪恶的,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幕,巴不得他们摔得更狠一点。

    有人的脚在摔倒的时候扭到了,钻心得疼,似乎比自己身上挨一刀,那种疼还要尖锐。

    可是能停下吗

    摔在地上,艰难爬起来,眼前的舞伴沉沉盯着他,周围温度骤然变冷,呼吸一下肺腑似乎都在被快速冰冻起来。

    玩家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恐惧气息,好像自己再晚几秒钟,浑身都会被冰冻起来,成为一个冰人,然后全身会碎裂,碎成无数的冰渣。

    玩家立刻重新回到舞伴面前,抓着对方的手臂,跳起舞来,哪怕扭伤的脚极其得疼。

    疼得玩家一张脸都扭曲了,他也只是咬着牙往下面继续跳,一点脚疼他可以忍,只要可以活着。

    这点疼痛他可以忍。

    黎钥倒是没想到,原来这里的变化是这样。

    让他跳男步,那当然没问题,黎钥会跳。

    他非常擅长。

    周围其他玩家都在跳了,黎钥却突然不动了。

    明明是他最先和大家不同,结果这会却不照着做了。

    树人抓着黎钥的手,眼瞳异常的深暗,和藤蔓一样颜色深褐的眼瞳,死死盯着黎钥。

    他觉得黎钥肯定知道,这个人这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现在需要改变一下了。

    可是黎钥不动了,他就那么站着,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茫然起来。

    树人顿时有点着急,因为这里的规则如果黎钥不遵守的话,那么黎钥就要出事了。

    他不想看到黎钥就在这里出事,他会得到他,黎钥会死,但不是现在。

    树人正打算给黎钥一点提示,这是可以的,只是很少会有怪物会这么做。

    树人刚要那么做的时候,黎钥咳嗽起来。

    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黎钥嘴唇完全都是猩红的血,眼底的那份茫然在血液出现后,突然被明亮的笑给取代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黎钥当然什么都知道,这点小规则都发现不了的话,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可是怎么说呢,黎钥不想跳,哪怕今天脚不疼了,没有昨天那么疼,可是他还是不想跳。

    这里气味太刺鼻,黎钥感到难受,所以他就是不跳。

    而他不跳,太简单了,咳嗽吐血就好。

    谁让就是有这个别人没有的能力,被游戏附加的特别能力。

    黎钥咳嗽,吐血,那些血液就吐到了他的裙摆上,纯白的长裙,一瞬间就落上了很多的血。

    而且血液在白裙上渲染地很快,眨眼里就一片猩红,仿佛是绽放盛开的血色花朵一样。

    那朵血花相当得美丽,看起来仿佛是真的花朵一样,树人低头看着黎钥欧裙摆上的鲜血。

    想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黎钥给抱了起来。

    抱着人四处看了一下,好像只有钢琴那里有点位置,于是树人就走了过去,把黎钥给放在了钢琴后面。

    钢琴已经被烧得焦黑,一片暗黑,黎钥被放上去后,全身的白,裙摆是白的,他的皮肤也是纤白的,顿时色彩就具有强烈冲击力了。

    坐在钢琴前面正在弹奏曲子的男人,视线早就捕捉到了这一幕,看到美丽的女孩终于来到他面前,近距离看的话,女孩浑身的皮肤堪称完美。

    一丁点下次都没有。

    面前的裙摆上,都是鲜血,只是那些鲜血都聚集在一起,俨然就是一朵盛放的艳丽花朵。

    女孩纤细的手指放在钢琴上,男人视线凝过去,他嘴角微动了一下,牙齿感到了一种痒,想要直接就拿起那只手,然后狠狠咬一口。

    咬断一根手指,在唇齿之间咀嚼,一定相当得美味。

    男人目光愈加的血腥,树人感知到了,猛地盯过来,阴冷着一张脸,警告地睥睨着男人。

    男人轻笑,一点笑声,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让黎钥听到了。

    黎钥转头朝他看过去,男人微微歪头,又和黎钥道了一声“嗨”

    黎钥咳嗽,手指上沾染着鲜血,血液从他修长的手指上滴落,滴到了钢琴上,黎钥突然缓缓伸手,朝男人那里伸,那姿态像是在做邀请一般。

    男人心底骤然一悸动,啊,他想他听到了无数雪花在脑海里飘飞的声音了。

    真的是美丽啊

    男人弹奏钢琴的手指稍微停顿了一下,在黎钥朝他伸手,指尖的血滴落下来时,男人是真的被引诱到了,想要去接住黎钥的手。

    只是那只手转头就停了下来,因为被旁边的树人给摁住了。

    树人把黎钥的整只手臂都给牵了回去,拿到自己面前,他缓缓低头,目光望着坐在钢琴上的黎钥,嘴唇靠近,在黎钥的指尖落了个吻。

    随后树人回眸,眼底逸开的笑。

    被挑衅到了的男人不作回应,低垂下头,继续他的音乐。

    黎钥还在咳嗽,不停吐着鲜血,那些咳嗽声落在男人耳朵里,如同优美动听的音符一般。

    黎钥咳了许久,一首曲子弹完,黎钥的咳嗽声有所减缓,男人抬眸看向黎钥,他知道这个人听得到他的曲子,他的心可以听到。

    真是意外收获。

    让许久不成动心的他,也开始有了点兴趣了。

    希望这个宝贝可以活到明天,活到最后,然后再被他给拥有。

    美好诱人的东西,总是这么让人心颤,而这里的它们,早就是慾望的生物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

    “抱歉,我可能暂时没法和你一起跳了。”黎钥眼底都是闪烁的泪光,吐过太多的血,导致他本来就皙白的脸,这会透明到像是一碰就会裂开,然后碎掉。

    黎钥声音都是哭腔,他在和树人道歉,他的舞伴道歉。

    他孱弱的身体,无法再支撑着和这人一起跳舞。

    “没关系,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

    树人心底只有怜惜,这个人不想跳那就不跳好了,如果再吐血,他可能会昏迷过去,想到那个场景,树人就感觉到身体里面好像撕裂般地疼。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黎钥所做的不只是口头上的感谢,他还突然就靠近,然后在树人嘴唇上落了一个吻。

    这是一个异常主动的吻,哪怕只是蜻蜓点水,在那一刻也让树人浑身都一颤,他完全愣住了,底下的藤蔓们也愣住了。

    人类主动吻他

    这代表着什么

    树人心底有一个答案了,他灰褐的眼瞳一点点地放大,然后异常地激动。

    “我害怕这里,你可以一直保护我吗”

    黎钥满眼泪水的望着树人,他虽然坐在钢琴上,但还是比树人矮一点,于是扬起头,完全仰视着眼前这个怪物。

    他在请求这个人保护他,他全身心地相信和依赖着对方。

    “我会的。”树人给黎钥做下承诺。

    “你真好。”黎钥一把抱住了树人,相当的开心,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却又笑了起来,开心地笑着。

    钢琴那边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也在笑。

    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演戏。

    让人甚至分不清他的虚实了,现在这个柔弱的是一个人,那个是恃美的人又是另外一个。

    无论哪种真相,但都是一个身体,这个身体他瞬间就迷恋上了,他要得到他。

    玩家们在舞池里面跳舞,穿着高跟鞋跳舞,时间流逝得相当缓慢一样,始终都不见停的迹象。

    没有音乐声,昨天还有音乐声来给大家做提醒,音乐声停了,舞会就结束。

    但是这里,没有音乐声,所以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停。

    渐渐的,大家连时间观念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只觉得过了很久,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

    但其实好像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有人觉得累,想要休息,也有人突然想到昨天下午的舞会,黎钥将他的舞伴给推开,然后去找别人跳舞,转换舞伴,那个玩家想到这里,觉得似乎今天也同样可以。

    他想要换个舞伴,和怪物一直跳,对方始终都盯着自己,导致玩家完全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只能一直移动起来。

    如果换成是其他玩家就好了,大家可以稍微跳慢一点,这样一来可以稍微休息。

    玩家这么想着,觉得马上就可以缓一口气,他猛地推开了面前的怪物舞伴,舞伴没有阻止,就是在玩家转身离开时,舞伴突然笑了起来,无声的扭曲的笑,好像就在等这个结果一样。

    好像马上玩家就会死去一样。

    玩家注意到了,但他没有想太过,玩家开始去找其他的人,抓着其中一人的手腕,想要把人给拉过来。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让玩家给愣住了。

    玩家本来两只脚就变成了树杆,被对方给带着转了一下,脚底不稳,摇晃了一会,险些摔倒下去。

    “为什么”玩家惊讶出声。

    他再次去抓另外刘潜的手,想要把人给拉过来,然后他们两个人类一块跳舞。

    但是刘潜立刻怜悯地看向了他。

    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吗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他们一起跳舞,他们同为人类的玩家一起跳舞,难道这样不对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玩家一脸地不解,刘潜这个时候嘴唇开合,说了一句话“我们两个跳,谁来跳男步”

    玩家愣了一下,他回道“都可以啊。”

    怎么可能

    刘潜视线里的怜悯变成了讥讽,在讥讽玩家的愚蠢。

    他之后却不再做解释,和他的舞伴一起往前面移动,朝着钢琴的方向移动。

    那里他们的病美人坐在钢琴上,虽然说被别的怪物给搂着,可是稍微靠近一点,看着对方娇柔迷人的脸庞,刘潜会觉得好像身体的疲惫不那么煎熬了。

    至于说那个玩家,可怜又蠢的人,自己要送死,他们都救不了。

    也没法救。

    明明规则这么明显,身为游戏的玩家,大家跳男步,那么就不能跳女步了。

    如果两个玩家在一起,不可能两人都跳男步,必然有一个人得跳女步。

    到底有多傻,会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刘潜只能遗憾摇头。

    是可以做一点改变,只是最好可以提前看清楚自己本身的实力。

    他们不是那里咳嗽会吐血的病美人,那个人类,他显然太不一样了。

    因为吐血身体虚弱,所以就被怪物给抱走了,抱到一边坐着。

    还被怪物给温柔呵护着,他们也可以那样做,可是吐血这个,就算咬破自己的舌尖,但是能够流多少血。

    而且就算是演戏,他们也绝对不会做的像黎钥那样毫无破绽。

    那根本就不是表演出来的,而是对方就是那么孱弱和可怜。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所以只有黎钥可以坐在那里休息,观看他们在这边不停跳舞,又或者自己傻,违背潜在的规则,然后把自己送往死亡境地。

    黎钥看到那名玩家突然就推开了自己的舞伴,这一幕看得很清楚,他知道那个玩家是什么想法,想要像昨天下去那样,学着他的做法去和别的玩家一起跳。

    可是依葫芦画瓢也不是这种画法,在这里可完全不能用这种方法了。

    黎钥盯着那个人,树人发现黎钥的视线又落到别人身上,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可怜的人类,他找了一个人类,结果被拒绝。

    又去找另外的人,第二个人本来也有那种打算,想要换个舞伴,甚至于他差点就要去做了。

    只是玩家比他快,而且当玩家找人的时候,那个人忙眼睛晶亮地看着,希望对方找自己。

    可是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像是嫌弃他一样,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刘潜。

    确实,这点可以理解,谁都喜欢强大的人,因为想要获得更加的便利,对方选择刘潜无可厚非,那人心底正羡慕,还在想一会他应该找谁时,突然间意外就发生了。

    刘潜拒绝了玩家的靠近,甚至还拿异样的眼神看着对方,那眼神明明白白就在说一个事,那就是你太蠢了,蠢成这样,就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拒绝啊

    不只是被拒绝的人想不通,另外的玩家也想不明白。

    只是很快,后面的玩家好像突然脑海里一根弦颤了颤,顿时就察觉到一点情况。

    他们都在跳男步,玩家们全都在跳男步,没有人跳女步。

    如果两个玩家一起,那么会发生什么事

    结果不言而喻。

    会有人不能跳男步。

    想到这个结果后,当前面的玩家来找他时,这个人就立刻摇头,虽然没有拉着舞伴离开,但是拒绝的态度也相当明显了。

    二次被拒绝的玩家这个时候好像也终于明白了过来,昨天下午可以换舞伴,甚至玩家之间一起跳舞,都是规则允许的。

    但是在今天,规则改变了,玩家之间不能一起跳。

    那是破坏规则的。

    自己该怎么办

    玩家往自己的舞伴那里走,他想要伸手去抓对方,可是抬起的手臂异常的僵硬,玩家心底狠狠一颤,他缓慢低眸,看向自己的手指。

    他的五根手指消失了,一瞬间就不见了,只剩一根深色的树杆。

    和他两条腿一模一样,甚至于外形也是一样的。

    玩家抬手,用冰冷的树杆手去摸自己的脸,他的脸好像也有了变化。

    玩家往前面看,他的舞伴,脸上有眼睛,但那就是镶嵌上去的眼珠子一样,那两只眼珠子里映出了玩家的脸。

    他的脸快速变形,变得和舞伴一样。

    从人类的脑袋变得细长起来。

    他的五官在消失,他的嘴唇不见了,下巴也没有了影踪,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全部都没有了。

    啊啊

    玩家张开嘴巴想要叫,可是没有嘴巴,他根本就无法张开,他的眼瞳鼓了起来,安装在脸上的物件而已。

    这个时候木杆舞伴走了过来,杆子踩在地方发出剁剁剁的声响,它站在自己的感染品面前,人类,现在成为了它的所有物了。

    怪物靠近玩家,然后脸上开始裂开,先是一条缝隙,线缝一般的缝隙,那个缝隙缓缓打开,速度看着慢,却有好像非常快。

    怪物低头凑向玩家,玩家惊骇,想要往后面躲,可是他的头突然被裂缝给卡住了。

    或者那不能称之为真的裂缝,那是怪物的嘴巴。

    玩家听到了自己脑袋被绞碎的声音,不是骨头被绞碎,而是木头碎裂的声音。

    他从人类变成了可怕的木头似的生物。

    啊啊啊

    玩家的恐惧惨叫无法发出声,他就那么站着,抬起手臂挣扎,可是手臂随后居然也卡住了,被怪物身上张开的裂缝,嘴巴给紧紧咬住。

    玩家的身体在被怪物给吞噬着,周围其他人只是看着,哪怕心底在害怕颤抖,也只能看着。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推开舞伴,前去救那个人,那么自己也会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没有过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上一刻还在说话移动的人类,转瞬就一点点被怪物给吃掉了。

    有玩家小声地呼了一声,他的舞伴立刻凑到他面前,歪着脑袋,像是在等待着玩家推开它。

    玩家手指哆嗦,好像随时要抓不住自己的舞伴,但是他突然将舞伴给搂住,怀里的身体是怪物的身体,他完全可以清楚感知到,但是不能松开手,松开手就意味着死亡。

    快点结束,这轮游戏快点结束

    玩家除了这样祈求道,好像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黎钥盯着玩家剩下的脚,剩下的木杆脚,那里也在快速被吃掉,最后玩家彻底消失,他的舞伴在下一刻身体突然暴涨起来,直接就胀大了一圈,甚至于它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人类的五官。

    黎钥眯起了眼,那个五官分明就是刚刚吃掉的人类的五官。

    猛地回头,黎钥看着他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帅气的脸庞,也是

    黎钥的眼睛明亮又透彻,疑惑的问题没有说,却都在里面闪烁着。

    树人抓着黎钥的手,他给了解释“不是。”

    他的五官是他自己的。

    黎钥咬着嘴唇,好像有点不相信。

    树人将黎钥给搂住,在黎钥耳边温和道“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黎钥好一会后才嗯了一声。

    一个玩家就这么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舞会还在继续。

    这个房间的时间仿佛是停滞了一般,比昨天早上还要漫长。

    黎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可以不跳,直接吐血就好了。

    只要树人对他有怜惜,抱着他不让他跳,黎钥知道那他就可以坐在旁边看就行。

    所谓的规则,对于这些怪物舞伴们,他们可以打破束缚人类的规则。

    相信有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没法这样做。

    因为他们没有黎钥这么特别,他们的舞伴也没有那么多怜惜的心理。

    当然,要是黎钥在别的怪物面前吐血,它们也会紧张,黎钥太不一样了。

    舞会继续,男人还在弹他的曲子,无声的曲子。

    玩家们和舞伴跳舞,没有音乐,只能自己一直跳,偶尔快偶尔慢,但就是不能停下来。

    好像如果不找到一点破解方法,就会一直跳下去。

    跳到第三天结束。

    到那个时候,算是直接通关

    黎钥不会这样认为,怕只会大家都跟着一块困在这里,永远跳下去,直到跳到死。

    这种死亡怎么看怎么痛苦,不是黎钥会喜欢的。

    黎钥喜欢一切都掌控起来。

    这里的局该怎么打破呢

    黎钥沉眸思索了起来。

    他也一点不着急,反正自己不跳,慢慢想就好。

    “我渴了,有水吗”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更没有喝过水,而且自己还吐了那么多血,黎钥感觉到喉咙干涸,他想要喝点水了。

    树人点点头“我去给你拿。”

    不能和黎钥跳舞,但是完全没影响,这样一来其实更好,黎钥就在他怀里,他可以慢慢地嗅着黎钥身上的芬芳气息。

    那太迷人了,让人喜爱不已。

    树人转身要走,只是余光里看到钢琴前的男人,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他走了上去,站在了男人身旁。

    男人垂着眼眸,嘴角一点点扬起来,几秒钟后他才抬起头,和树人俯视他的警告目光对上。

    “怕啊”男人笑着问。

    树人没吱声,笑了一声快速离开。

    黎钥目送着树人走出去,在对方身影消失了片刻后,他突然从钢琴后面跳了下来,脚落在地上时,崴了一下,疼得眼泪都在快速打转。

    抓着钢琴黎钥站稳身,手指上都是一片黑灰,钢琴被烧毁的痕迹,他的裙子上,也因为坐在钢琴上,而染上了深深的黑色。

    后面是黑色,而前面是血红色,这些强烈的色彩把白色的公主裙给染得,好像本来颜色都被破坏了。

    然而这种破坏,不会让人觉得额怪异丑陋,只有一种美。

    破坏的凌乱美。

    黎钥往男人那里走,走到男人面前,男人所坐的凳子是单人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再坐了。

    黎钥盯着男人,在男人的手指上目光凝视着,男人手指弹动的速度没有变,甚至好像还快了点,像是这会音乐节奏加快了,男人侧眸去看走近的病美人。

    故意靠近他,是想要做什么

    也来他这里示弱,然后让他给一点便利吗

    可以,当然可以,对待美人他总是很大方的。

    不过前提是对方可以让他高兴。

    男人不动声色,等待着病美人有所行动。

    然后对方开口,用着祈求恳求的语气对他说“我裙子弄脏了,可以坐你腿上吗”

    男人当时就怔住了,这么就还真的从来没有人和他提过这样的要求。

    坐他腿上,而不是他的凳子上

    男人目光尖锐,看着眼前站过来的人类女孩,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这个人精神错乱了。

    不然怎么敢和他提这个要求

    “可以吗我刚刚扭到脚了,脚也好疼啊。”黎钥眼底的泪水直接滚了出来,他太擅长示弱和哭泣了。

    那种示弱,一点都没有虚假的痕迹,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怀疑感,还有他的哭泣,那是比任何人类都还要美丽的哭泣。

    他眼里流出来的,大概不是眼泪,而是一粒粒珍珠。

    让人看到就舍不得他流泪,舍不得那些珍珠砸落到肮脏的地面上。

    男人备受蛊惑,一把就伸出手,把黎钥给捞了过去,捞到怀里坐着。

    作者有话要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