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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心疼
    “要本宫一起吗”

    “不”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周楠听了出来,脸一沉,

    “你看见什么了”

    司徒彻不说话,双手紧紧压着棺盖,好像这样就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让开”,

    周楠的声音冷了下去。

    司徒彻仍然不动,似乎是要与她对峙到底。

    “本宫命令你,让开”,

    周楠没了耐心,死死盯着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猛兽,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将她撕裂。

    她动手了,司徒彻没还手,被她紧紧掐着脖子,脸憋得一阵发白,但因为脸上的,没有表露出来。

    “信不信本宫掐死你”,

    “信”,

    她憋着一口气吐出这个字。

    “你让开,我的母后,为什么不让我看”,

    周楠眼睛红了,手也松开了,语不成调,仿佛一个脆弱的小女孩。

    司徒彻的心被揪了起来,不怕她喊打喊杀,只是怕她哭怕她难过,手死死压着棺盖,不敢看她,不敢回答她,更不敢让她看,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不松手,周楠就不会看到里面。

    “里面是什么”,

    她垂着头,声音沙哑,司徒彻看不清她的表情,削瘦的双肩塌陷了下去,整个人十分颓靡,像被抽干了力气,似乎放弃了开棺的念头。

    “是皇后娘娘的尸骨”,

    “那你为什么不让本宫看”

    司徒彻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下一刻就被她一把推到了地上,周楠像着了魔一样,提起双掌把那副棺材击得粉碎,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功力。

    “公主”

    司徒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已经晚了,卫珺瘦得不成人形的骨骼全部暴露在空气中,不止是瘦,骨骼通体发黑,上面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细孔,像海绵一样。

    “母后”

    周楠怔怔地看着那副骨骼,那副明显是中毒而死,被毒物折磨而亡的骨骼,那上面的孔好像一个一个戳在心上,叫她五脏六腑都剧疼不已。

    良久,她跪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

    “儿臣要他们血债血偿”。

    “公主”,

    司徒彻赶紧过去扶着她,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冰冰凉凉,将手背贴上她的额头,司徒彻立马缩了回来,好烫。

    “你发烧了”,

    周楠双目无神,听了这话没有一点反应,血液里蛰伏已久的冰魄开始蠢蠢欲动,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公主公主”

    司徒彻抓着她的肩膀,试图唤回她的理智,可好像也只是徒劳。她将周楠一把抱起,沿着刚才的路回到了那个「寝宫」,周楠的身体一直在抖,像个大冰块。

    把她抱到了床上,检查过被子,是干净的,才把她包裹起来,司徒彻坐在床边叫她喊她,除此之外,束手无策。

    她对皇宫不熟,带着生病的周楠走不出去,这里又没有别人可以帮忙。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小雪花,那时也是只有她们两个在山林里,小雪花受了风寒,也是在木屋里发起了高烧,最后最后

    她的脸色通红,年少时只是害羞,现在回想起,心跳得极快,那是多么亲密的事情啊。

    “咳咳”

    周楠的咳嗽打断了她的回忆,

    “冷”

    被子里的人开始持续发抖,司徒彻打量了房内一圈,目光最后落到那扇门上,只思考了片刻,她毫不犹豫地撞开门,跳入水中。

    从温泉里冒出来脑袋,晃了晃甩干水,这里温度挺适合的,而且水质也没有问题,非常清澈,她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回到房间,将床上昏迷的公主殿下抱进了池子里。

    周楠此刻闭着眼睛,白皙的脸烧得绯红,已经失去了意识,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到水里暖了好久才舒展一些。

    司徒彻也没有别的心思,尽管现在两人在做的事有些暧昧她们双双泡在同一个温泉中。但她此刻只希望公主可以快些好起来,大概是被皇后的事刺激到了,她叹了一口气。

    水中冒出些血色,她赶紧低头去看,公主手上的伤口已经再次裂开了,肯定是刚才打碎棺材的时候弄的,准备起身去房里找东西给她再包扎一下。

    “不准走”,

    周楠从后面缠了上来,司徒彻条件反射地去推开她,她又一次搂住了司徒彻的脖子,司徒彻的身体有些僵,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衣服又穿得薄,方才为了泡温泉,脱去了公主身上的外衫,现在身体贴在一起,就像

    “公主,臣去给你拿东西处理伤口”,

    她轻轻去掰周楠的手,不愿意与除小雪花以外的人这般亲密,哪怕对方是公主,有的小姑娘在天上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不肯来京城”

    周楠搂得更紧了,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你在说什么”

    司徒彻想着她也许是把自己认成了别的人,有些无奈,偏过头解释,

    “公主,臣不是”

    “你陪我回京,说好的说好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骗子”。

    有比温泉还滚烫的水珠滑进衣领,司徒彻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心里刺痛了一下,她曾经也这么对小雪花承诺过,可她还是没做到,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狼叼走,尸骨也找不到。

    淡淡的香气扑鼻,司徒彻意识到她与公主现在的距离太过亲近了,周楠贴在她背后,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整个人挂在她身上,乖巧又粘人。

    “公主,你跟她有些像真的很像”

    她喃喃自语,默默纵容了身后的人,也许是埋藏在心里的情感压抑了太久,一直在发酵,就这样,保持这样的宁静,公主把她当做别人,直到清醒过来,她把公主当做小雪花,贪图片刻的温柔。

    可周楠没能安静多久,这身体冰冷发寒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奏罢了,冰魄真正的威力才刚刚开始发挥。

    熟悉又陌生的疼痛开始疯狂占据身体的每一处,周楠抱紧她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平整光滑的肌肤上一根一根的青筋凸显,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额角上,手腕上,脖颈上

    “怎么了”

    觉察到她的异常,司徒彻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做了防备,因为这一切似曾相识。

    周楠用力推开她,自己也被泉水淹没,司徒彻去捞她,怕她溺水,却被她一掌打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波浪冲天,水花四溅,她像是发狂的野兽,似乎要卷起整个泉水,搅得世界不得安宁,手上的口子也越扯越大,鲜血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

    “公主”

    司徒彻知晓她刚才打碎金棺已经用尽了力气,现在这样闹,恐怕对身体极为不利,于是她扑过去用双臂将她钳制住,周楠试图甩开她,却拗不过。

    “啊”

    惨叫是司徒彻发出来的,她的肩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这疼痛她烧成灰烬也不会忘记,那里有个深深的伤痕,八年前的,现在也还在。

    周楠咬着她,毫不留情,毫不收敛,似乎要把身体里的疼痛完完全全转移到她身上。

    司徒彻感觉她可能把她的肩吃下去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你你到底”

    记忆中的小脸清晰地浮现出来,慢慢与面前这个人重合到一起,她惊慌地发现,两人其实长得很像,只是八年前那个小包子还未长开罢了。

    明明是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目光,一样的气质,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莫名其妙把小鹿送给她,情不自禁跟她跳下陷阱,说不清楚的亲近感

    你说过送我回去。

    那你喜欢京城吗

    等你去京城,我就带你骑马到处玩儿,让你见识天都的繁华

    憋了很久的眼泪突然就流下来,

    “小雪花你就是小雪花”

    “是不是”

    “你没死”

    她在水池中大哭又大笑。

    而另一个早已被毒物侵蚀,不省人事,两个人像疯子一样在温泉里扑腾,沉浮。

    “你没死”,

    她松开禁锢周楠的手,这次是告诉自己。

    下一秒,周楠就在她身后留下一道抓痕,隔着衣服也疼得那样明显。

    “怎么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司徒彻有些无奈,但语气明显变成了宠溺,周楠还咬着她,这疼痛又痛又甜蜜,她大概已经疯了,她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彻任由她造次,任由她把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一如八年前,直到深咬的动作变成吸吮和舔舐,司徒彻的肩膀已经彻底被染红,只是深色的内衫把鲜血掩盖了,只有周楠那鲜艳如血的双唇知道真相。

    司徒彻静静看着她,面前的人身上的白纱被泉水沾湿,轻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水面上环绕着雾气,好像梦境,又像仙境。

    “原来你是公主”,

    抱着她靠在岸边的石头上,原先对公主的心疼突然就加深了千百倍,只有她知道那时候的小包子,现在应该说是小公主有多凄惨,有多绝望。

    她永远记得遇到小周楠的情景,那时狼狈又惊恐的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求她,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有一滴水珠融入温泉,悄无声息。

    司徒彻梳理着浮在水面上及腰的长发,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臣不会丢下公主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距离上次被拒已经一周了,这一周都在反思,明天再申请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过,现在签约好像越来越难了,尤其是百合,看了很多帖子之类的东西,改了下“符合晋江”风格的文案,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办法咯,大家可以提意见,文名坚决不改。

    作者并非全职写作人员,签约的目的只是为了能让更多人看到这个故事,虽然很多地方还存在着问题,但个人并不觉得自己写得比很多签约作者差就是这么盲目自信,哼不接受反驳在写文过程中会慢慢去提高写作水平有没有觉得这篇比上一篇好多了呀呸,真不要脸,有时候也挺焦虑的,焦虑的原因是担心大家现在都不喜欢这种正剧风格的文,一到剧情章节看的人就少很多,害后面的剧情会比前面更精彩,前面都只是铺垫,请一定要坚持到少将军出场啊不然我彻会躲起来偷偷哭的

    就酱,给自己加加油,也谢谢大家的陪伴与支持,感情线已经开始启动啦

    s要是签上了就加更叭被拒签也加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