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出个原价吧。”黄正咏想了想觉得宰唐念的朋友不太合适,主动降了价,“看你跟这东西有缘。”
薛义脸惊喜“黄道长您人真好。”
黄正咏干笑了两声,十分肉疼。
薛义将这铜钱串收好。
“还有这个。”黄正咏又掏出了个铃铛,脸神秘的说,“这个叫摄魂铃。”
铃柄上端称作剑,山字形,以象征三清之意。正所谓振动法铃,神鬼咸钦。铃铛通体金色,看起来很是小巧,轻轻晃声音清脆悦耳,上面还刻着道家的经文。同样也能驱鬼避邪。
唐念对那铜钱串不感什么兴趣,看见这东西倒是眼前亮。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儿,修长细白的手指轻轻动,就是“叮叮铃铃”几声脆响。
纪唐看出唐念起了兴趣“师哥,看人这么感兴趣,不如你再割回爱”
宋言也附和“对啊,师、师父,你就送给唐哥吧。”
黄正咏“”
唐念这小子是给两人灌了什么汤吗这两人怎么起胳膊肘朝外拐
“黄道长,你这铃铛买的多少钱”唐念问。
“倒是没花钱,是我在个古镇里驱邪的时候在桥边捡到的。”黄正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吧。”
唐念“这不合适。”
“合适,怎么不合适。”黄正咏好面子,不想让旁人觉得他小气,把这摄魂铃硬塞进了唐念手里,“拿着你拿着这几天纪唐把你的照片贴在道观,香火都比之前旺了。不过个铃铛而已,喜欢就拿去。”
唐念“”
他当初签名的时候可不知道还有这种效果。
纪唐笑“师哥,你难得大方回。”
薛义在旁头雾水。
心想难不成纪道长是唐念的粉丝
到了中午,几人就起去了斋堂。
黄正咏还特意吩咐做了几道荤菜,荷叶鸡、炒虾仁、酸菜鱼摆了满满桌,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黄正咏不沾荤腥,坐在了只有素菜的那半,还顺手把宋言提溜儿了过来。
宋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夹了根炒青菜,委屈的朝嘴里扒了几口饭。
纪唐拍了拍身旁的空凳子道“宋言,来我这边坐。师哥,你看宋言都瘦成什么样了,跟小鸡崽子似的,你再不让吃点荤的,改明儿抓鬼都没力气。”
宋言小心翼翼看了自己师父脸色眼。
黄正咏“去吧。”
宋言脸上下就笑开了,飞快跑过去挨着纪唐坐下,纪唐加了个鸡腿放进碗里,又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肉,哄小孩儿的语气“多吃点,吃饱了以后好好孝敬师叔。”
黄正咏翻了个白眼“哪儿轮得到孝敬你。”
吃完了素斋之后,纪唐说“你们今天有事儿吗”
薛义摇了摇头“没事。”
唐念“没事。”
“那咱们几个搓麻将吧,好久没打,有点犯瘾了。”纪唐搓了搓手。
薛义听立刻兴奋了起来“行呀”
唐念“那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玩归玩数额别太大。还有我太长时间不打都忘了。”
“没关系,我给你讲规则。”
纪唐转头看了黄正咏眼,“师哥你来吗”
黄正咏等他这句话等了好久,但还是故作矜持“我牌技也不行,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打几局吧。宋言,你去把为师昨天教你画的符练上五十遍,晚上我检查。”
宋言乖乖点了点头“是,师父。”
事实证明,不管玩什么唐念的手气都是样烂,没几轮儿他微信里的钱就全输了出去。
“暂停下,换解钰替我。”唐念说。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换家属上阵,赢来的钱还是归他。
解钰往哪里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麻将上轻轻敲了两下,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学习能力向强,听纪唐讲了规则,又待在唐念身后看了几轮儿就会了。
很快就将唐念输出去的钱赢了回来。
唐念殷勤的给他添了杯茶,下巴趴在他肩膀上围观。
输了下午,黄正咏差点吐血三升,站起身“不玩儿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
纪唐“我也突然想起师哥交代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今天就算了吧,改天再打。”
两人跟脚底抹油似的,跑的个比个快。
临走的时候薛义还非要往功德箱里塞些钱,两人便站在院里的松树下等他。
“让我看看赢了多少钱。”唐念探头。
解钰勾唇笑了笑,手指轻轻动转了过去。
“不少呀,让我蹭蹭喜气。”唐念看了看四下无人,拉起他的手在他手背轻轻亲了下。
解钰勾唇笑了笑。
薛义走了出来。
唐念忙松开手。
几人起走出了青山观,这时天色已经晚了,离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几人徒步朝下走去。
清凉的山风徐徐吹过。
薛义盯着那铜钱串“这东西看就是好货。”
唐念“你怎么看出来的”
薛义说“我爸特信这些,大半夜的排队到道观赶头香,说是能带来好运,家里供着神佛,关于这类的摆件也不少。可能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他还跟我说,最近有位姓唐的大师在圈子里火起来了,笔成符,折纸成兵,鬼听见他的名号都吓得发抖呢。”薛义说。
唐念“”
薛义“跟你还是本家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念笑了两声“是啊。”
解钰转头看了眼他。
没走会儿唐念就见前方的歪脖子上吊了只鬼,就在他们必经的那条小路上房,光裸着的脚还在随风晃着,脸色青紫,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鲜红的舌头也伸的老长。
唐念就跟没看见似的,径直走了过去。
薛义经过,那吊死鬼的脚扫过他的头顶,他忽然感觉全身热。
薛义隐约觉得不对,但是什么也没说。
没走几步,前方就没路了,而是片槐树林,放眼看去片白,每个枝头上都系着白丧布,风吹,格外诡异。
“怎么回事”薛义头皮发麻,“下山的路不就条吗上来的时也没见有什么岔路啊。”
唐念跟解钰对视了眼。
薛义摸了下兜儿,掏出了把黑灰“我这符什么时候变成灰了”
他越想越怕“要不然咱还是回去吧。道观里安全
点。”
回头,却还是那片槐树林。
薛义瞬间汗毛倒竖,喉间干涩,咽了口口水。
阴风吹过。
树林里的白丧布飘动,猎猎作响,里面还隐约有人形轮廓在随风晃荡。
“我、我给纪道长打个电话吧。”薛义颤抖着手打开手机,也没信号,他脸色又白了几度。
唐念安慰他“别紧张,咱们不是有黄道长给的法宝吗。”
“这符已经烧了张了,早知道就应该多要几张。”薛义苦着脸。
树林深处响起了“呜呜”声,跟鬼哭似的,薛义感觉肩膀凉,抬头就见头顶的槐树上吊了个老者,穿了身白色的寿衣,脸色青紫,用凸出来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
薛义爆发出串惨叫,屁股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朝后退着。
唐念手动,掷出了道符,那老者化成了团黑雾。
薛义胸膛剧烈起伏着,还没从刚才的冲击里回过神儿来,他愣了将近分钟才道“这毕竟离道观不远,会不会是三清爷爷显灵了”
唐念“”
都什么时候了,还三清爷爷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出去。
唐念朝他伸出手“先起来。”
薛义拉住他的手,起来的时候双腿都在颤抖,脸色也有些苍白。
唐念跟解钰对视了眼。
槐树林。
槐树又称鬼槐,最容易附着鬼物。
放眼过去这些槐树横七竖八,根错综复杂的缠在起,树瘤各个大如脸盆,有的看起来竟然还有了人的五官轮廓。
唐念将张黄符贴了上去,只听团黑雾腾起,沧桑沙哑的惨叫声响起,树瘤中竟然涌出了红色的液体,看起来跟血似的。
树林深处还传出了悲戚的哭声。
薛义听见这声音,在心里自我安慰,这山头肯定都被三清爷爷罩着呢,出不了什么事。
然而刚安慰了没两句,阵阴风吹过,他发现唐念跟解钰两个人都不见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薛义身子都凉了半截儿,他朝前走了两步,小声喊着唐念的名字,忽然柔软的布料轻拂过他的肩膀,薛义猛地
顿住脚步,浑身抖如筛糠,起了身的鸡皮疙瘩。
道尖细的女声在他耳边轻笑了几声。
下秒,薛义感觉自己的脖颈猛然被勒住,脚尖瞬间离地,在这个关头,他又觉得浑身热,缠着他脖子的东西瞬间缩了回去。
“呼呼呼”
薛义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忙摸了摸兜,发现剩余的那几张符都还完好无损。
那刚才救他的
真的是三清爷爷显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得了肠胃炎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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