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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过目不忘【捉】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陈雨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不是那天在医务室里你看到什么了”



    之前蒋提白从医务室里出来后沉默不语,所以他要是掌握了什么关键的线索,一定是在医务室获得的。



    “这件事不是在医务室里发现的,”蒋提白浑黑的瞳仁直直看向贺群青,“是更早的时候,baby,他应该也知道。”



    “我”贺群青声音里都透着怀疑,“我知道”



    蒋提白盯着贺群青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很短暂。



    他说“第一天的晚上,和曾海箐争执的人,我们都以为是郭清。但当我到周济的医务室时,听到周济的声音,我意识到,那天和曾海箐在一起的人,更有可能是周济。而且那一晚,曾海箐腹部的伤口,像是手术缝合后,又被撕开了,很可能是她自己撕裂的。而她的整个上身,都有做过大手术的痕迹。”



    陈雨依消化着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半晌说“她整个上身”说着,她看向贺群青。



    “手术痕迹”贺群青开始迷茫,觉得那天和蒋提白在一起的人可能不是自己,不然为什么蒋提白知道了这么多,自己却好像第一次听说



    不过贺群青倒知道,蒋提白肯定也是在曾海箐受伤后回到舞台上时发现的这些线索,当时她没穿衣服。



    可关于伤口和手术痕迹,这一点“细节”,蒋提白从来没有提及。



    贺群青之前一直避免回忆曾海箐那天的模样,但此刻只能去回想关于曾海箐的身体,他只有一两秒极其深刻的记忆,就是她捂着腹部从黑暗中走上舞台的时候。之后贺群青脑海中的画面都过于短暂,直到曾海箐背过身去,穿好衣服,他不确定自己看到了曾海箐身上有手术的痕迹。



    “baby,蒋提白说的是真的吗”陈雨依不明所以的问贺群青,“怎么他看到了,你没看到你们当时不是在一起吗”



    “是在一起,”蒋提白低叹一声,仿佛也为这一点感到惊奇“我还以为他看到了,原来真没有啊。可能是他见到曾海箐的衤果体心烦意乱,才没有仔细看吧baby,我当时说过没有,不想死就别移开目光”



    贺群青“”



    是啊,错过这么重要的线索,和寻死有什么区别



    陈雨依目光中流露出真实的震惊,瞪眼看着贺群青,活像看一个奇怪的生物。



    她是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新人没看到线索,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什么叫看到曾海箐的衤果体心烦意乱,所以移开了目光



    现在还有看到女人衤果体,尤其是女舞蹈演员的衤果体,会移开目光的男人吗



    陈雨依缺氧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捂住了胸口,说“妈呀。”



    贺群青见陈雨依身形摇晃,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哪里突然不舒服。



    他现在已经明白,在这个游戏里,什么意外状况都可能发生。



    “你怎么了”贺群青不由扶住她。



    “我”陈雨依呼吸有点急促,断断续续的说,“我没事,我只是心脏突然”



    心脏



    贺群青这时才想起,陈雨依进副本后,不仅大半夜要抱着个铁锹挖土,还被开膛破肚的梦魇缠住好几天,到底也三十几岁的人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过劳的可能性了



    “是不是太累了”



    “不baby”陈雨依按住了贺群青的手,“你千万不要为我担心我真的只是”



    只是心动而已啊



    贺群青还等着陈雨依继续说说症状,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忽然拉住了贺群青的手腕。



    贺群青打了个冷战。



    不管接触多少次,蒋提白这个体温真低的像鬼啊。



    蒋提白万分轻柔的拉过了贺群青的胳膊,同时从那上头摘掉了陈雨依的手,笑眯眯的说了句“别碰他,挺脏的。”



    陈雨依“”



    贺群青



    在陈雨依爆发之前,蒋提白慢条斯理的说“继续说线索”



    “说说说,”陈雨依露出谄媚的笑容,“我不碰他,我脏,我脏。你请说。”



    贺群青“”



    “曾海箐年轻,好操控,或许觉得订婚不算什么。”一说到正事,蒋提白呼出一口气,浑身的精气神就散了,显得无精打采,“郭清做了曾海箐和周济的第三者,他又是个控制狂,暗地里先一步和女方订了婚。这件事在法律上的确不构成犯罪,但正因为不犯法,没人会被惩罚,道德上才会让人发疯。周济和曾海箐这么多年的男女朋友,周济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



    “不过”蒋提白话头一转,“曾海箐是谁的女朋友,谁的未婚妻,这都不重要,最多能证明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矛盾,无论谁是杀人凶手,都有充分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我们现在需要知道两件事的真相,第一件,郭清的金条他那么多钱从哪来第二件,曾海箐身上手术的痕迹,是因为什么和夜间玩家被带走刨腹做手术,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这一点,我们要找到周医生问清楚。”



    “但我判断,无论钱从哪来,周济最终应该都和郭清联手了。”蒋提白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转折,又补充“毕竟副本里,一旦出现大数额的金钱,那真相永远只和利益相关,和其他任何事都无关。”



    蒋提白看向贺群青,问“你说郭清只有在提到曾海箐的时候才会用到她”



    贺群青忽然被点名,两腿不由直了直,含糊应了一声,说“这点在郭清写的考勤日志里挺明显的。另外记事本里有几条笔记,也可以和曾海箐的考勤日志对应,很容易看出来的。”



    很容易



    陈雨依眼皮一跳,扶住了额角。



    她偷偷看身边的新人,感到一阵眼晕,还是真实的眼晕。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里的考勤本、各种宣传文件,还有郭清收集的艺术资料,加上记事本,这是多少材料



    如果事先知道郭清这个隐蔽的“她”的用法,那觉察起来可能还算“容易”,偏偏眼下谁都是两眼一抹黑,连她都只能凭直觉将资料先分一个轻重缓急,有些详细看,有些就随便扫一眼,有些则直接略过,才能收获一部分信息。



    假如多给她一些时间,她或许也会发现郭清和曾海箐之间的关系,但这次显然时间过于紧迫,叫她觉察到郭清这点暧昧,是不可能的。



    但baby一个新进来的玩家,竟然眨眼间就发现了郭清的书写习惯,说出来的时候又那么肯定,就像是他已经把这里的资料全部看完,并完全掌握了,这才能迅速的提取出其中异样的信息。



    这什么情况过目不忘高智商天才



    “把记事本里有她的内容都找出来。”蒋提白说。



    接着就在陈雨依眼皮底下,baby默不作声,似乎是在回想,手下也不停,一页页准确的翻出了那些提到“她”的内容。每次都是稍作停顿后,他才给蒋提白翻到下一页。



    直到蒋提白按住了其中一页“这个。”



    陈雨依这才从新人身上收回不可思议的视线,凑过去说“让我也瞅瞅。”



    郭清写到我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一次小小的伤病,她就这么狠心离开了。不止是我,整个舞剧团,都失去了最贵重的珍宝。



    “之后他的记录间隔就变长了,很多内容也开始和工作无关。恐怕这就是曾海箐出了什么事,死了的时候。”



    想到不久前才见过的曾海箐,贺群青心中涌出一阵凉意。



    蒋提白说着,自己翻过一页,不用贺群青提醒,他已经自己停了下来。



    她的离开现在产生了莫大的价值,我相信她现在也很欣慰,因为她拯救了我们,拯救了她自己最热爱的事业。



    “席枝舞剧团之前有财务危机”



    “有有有”陈雨依仔细看了眼记事本的日期,赶忙道“大概就在这个日期之前。我刚才看到银行催款单,舞剧团原本已经经营不下去了。”



    “但是后来,他们重新装修了排练厅,又购买了先进设备郭清有钱了。”蒋提白说“可除了排练厅以外的地方,他哪怕手握那么多流动资金,也没有大肆装潢,保持了低调。所以曾海箐的死,显然给他带来了什么赚钱的灵感,还是违法的那种灵感。”



    他再往后翻,郭清的记录已经越来越凌乱,叙述也开始颠三倒四。



    记事本写到后来,唯有两点被反复提及。



    一是郭清说舞剧团已经渡过最艰难的时期,他们每位成员都“有所收获”,没有了金钱俗物的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追逐艺术了。



    二是让郭清无比心烦和头疼的一件事。就是郭清听说废弃高炉可以改造成垃圾焚烧炉,所以联系了相关人员,要把高炉弄走,但等了又等,始终没有人来。



    “每个人都有所收获”陈雨依呢喃。



    蒋提白却又问贺群青“郭清的考勤日志,更新到了什么时候”



    当他转头看向贺群青的时候,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皮才微微掀起来,像是清醒了一些。



    他问的也十分淡定,仿佛理所当然的,眼前的新人会给他相应的答案。



    贺群青没有再翻那些考勤日志,说“七月二十号。”



    蒋提白将记事本翻回来几页,停留在了七月二十号附近。



    “郭清的记录,就是从这里变得格外不一样,有点疯癫了。”蒋提白没有卖关子,“这时候,曾海箐已经死了一段时间,郭清也有钱了,而且看他之前的笔记,钱救了他,也救了舞剧团,他感恩的很呢。那么又是什么,让一个人生已经得救的艺术家突然发疯,良知”说到最后两个字,蒋提白唇边露出了笑容,陈雨依也噗嗤笑了,好像蒋提白真讲了个笑话似的。



    贺群青看着这两个臭味相投的人,无语的摇摇头。



    陈雨依回过神说“写考勤本是郭清多年养成的变态习惯,怎么会说停就停呢或许他为了赚钱,已经顾不上每天暗中观察其他人了。”



    蒋提白轻声反驳她“这个副本里,不仅有时间上的异常,连曾海箐这样的死人都会回来。所以我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



    蒋提白接下来的话,配合他唇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叫贺群青再次感受到了阵阵的寒意。



    “我认为,郭清在七月二十号左右,也已经死了。”蒋提白说,“而且很大的可能,他的尸体,就在高炉里。”



    贺群青喉咙发紧。



    他想起了郭清每次在听到高炉被敲响时的反应。



    一旁的党叙,始终两眼发光的听着蒋提白分析线索,听到现在,他终于难掩惊诧“所以,郭清才那么害怕那座高炉”



    “是啊,说不定,”陈雨依说,“就是郭清自己,在里头敲呢。”



    说完,她还咧嘴一笑“他的尸体肯定是想提醒他,他早都死啦。”



    党叙认可的点点头,蒋提白也没说话。



    只有贺群青默默搓着手臂,想捋平那上头的鸡皮疙瘩。



    陈雨依无意中余光扫过,看到他这样,赶忙闭上了准备继续发挥下去的嘴,咳嗽一声,说“那现在事情就简单了。如果连郭清都死了,那我们就直接去找医生就行了。仔细想想,医生这个人就很诡异。他看起来虽然正常,但除了你们在排练厅听到过一次他的声音外,周济一直呆在他的医务室里没有出来过。这种表现,不是做了亏心事,还能是什么所以周医生才是这个副本里真正的王者啊,审判书肯定在他那。”



    “审判书在不在他那,我们得到医务室才知道。另外,今天我们谁都没见过周济,他现在,说不定在哪呢。”蒋提白目光落到天花板上,想到要爬楼去医务室,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想着,他目光幽幽的转向了贺群青。



    下一秒,贺群青肩上一重,蒋提白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肩头。



    “baby”蒋提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虚弱的说,“背我。”



    “”



    贺群青斜目看看这个废人,心说,这么下去,我看你以后连找老婆,可都有点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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