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克服了那点社恐的心理障碍接受了心动对象不再是纸片人的事实,明明大胆做出了求婚宣言,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我安静地坐在四人席座的最里面,旁边摆着我嗦完的凉面盒,口罩被我重新戴了回来。坐在我旁边的敦敦已经干掉了我唯二的饭团和十来碗茶泡饭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又忍不住露出了老母亲的关爱眼神“能吃是福啊敦敦。”
“”
中岛敦瞪着眼看了看我,包着饭嗯嗯呜呜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刨饭去了。
至于对面两位,我只能说对不起国木田他在发现太宰跑过来和我们汇合后,曾试图和我沟通。
大概情况是这样
他一大堆快速日语
我戴着口罩微笑摇头
他开始一字一顿地说日语
我戴着口罩微笑摇头并仗着狗胆左手一个宰衣摆右手一个敦衣摆。
他在太宰的怂恿下开始试图进行塑料英语交流
我安静了一下然后说出了我并不标准的拉低国人英语水平的“i\'' fro chai can\''t seak engish and jaanesei\'' rry”
送我去大使馆吧,让我回到我的快乐老家,拿着我的手机给老家的科技发展做一丢丢说不定根本没有的贡献,横滨,我不配。
空气就这么静下来了。
我谢邀,人在日本,大使馆用英语怎么说
然后沟通完全失败稀里糊涂决定抱紧大腿的我就跟着他们来到了这个有着绝妙横梁和茶泡饭的地方。
至于对面的太宰,说实话,我一直感觉自从我说了那句英语后,他笑眯眯地看我让我总觉得毛毛的。
我在心虚什么啊我明明斯哈斯哈的是纸片人,不要心虚啊君君,你心虚你就输了。
不就是不就是到当事人面前了吗,明明当事人更好斯哈的,勇,要勇啊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实际上我却越发试图让自己存在感降低降低再降低。
中岛放下了饭碗发出舒心的感叹似乎引起了国木田的不满,我在旁边安静如鸡听他们聊天,虽然只能勉强听懂“武装侦探社”这种关键词,不过果然我并没有获得一键听懂日语的能力呢。
安心发散思维的我开始吃瓜,敦敦真可爱,太宰哪怕是活人也很帅气呢,国木田辛苦了啊现场断笔,居然不是夸大吗好强
在一系列这样那样包括但不限于敦敦被按在地板上摩擦的混乱后,他们三个人似乎达成了一致,不过就在国木田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
昂国木田麻麻你在说什么我努力保持着乖巧的坐姿等在那里,在这小小的茶室内接受命运的审判。
最后,在国木田和太宰两人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反正国木田又发了一通脾气后,他向我伸出手。
这是让我跟他走的意思吧
虽然口音很塑料啦,不过跟着国木田离开之前我还是朝没走的太宰和中岛挥了挥手“撒有啦啦。”
之后应该就是敦敦变身大白老虎,然后侦探社全员出场的剧情不过跟我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安静地跟着国木田,大概是我别扭的社恐情绪又上来了,总觉得和一个异性走这么久真是尴尬又煎熬,我忍不住把手揣进裤兜里想把手拧个结出来。
然后我就摸到了一串钥匙,没有校卡的,一串肯定不属于我的钥匙。我看了看国木田,他还在我斜前方目不斜视大步向前,虽然也不是不能喊他,但是毕竟说不清楚而且我实在不想和人说话,所以我自己在后面偷偷把钥匙串拿出来端详了一下。
目测一个门钥匙,一个小电驴钥匙,几个锁钥匙应该我也看不太懂,不过是按照钥匙的大小和复杂度随便盲狙了一下,然后就把钥匙塞了回去。
就这样吧,说不定是什么重要道具呢。
这么想着,我又把手揣进其他兜里并试图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东西。
有玩冒险游戏的那感觉了。
遗憾的是,一直到武装侦探社那栋眼熟的红房子门口,我也没有从身上找到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
国木田领着我一路直奔四楼,把我带到疑似会客室的隔间以后就离开了。
我听见外面响起一阵交谈,随后就是一个戴玫红色方框眼镜的美女姐姐笑着把茶水送进来。
实不相瞒,点头致谢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怀疑这种颤抖会不会让我不小心把脖子扭了。
这可是武侦的会客室这可是武侦的春野绮罗子这可是武侦的待客茶
谢谢,人在横滨,死而无憾。
可惜直到我喝完那杯茶,都一直没有人再来找我。
或者说因为太怂所以哪怕天黑了我也不敢离开位置去找一下灯的开关,因此看起来似乎是被忙碌的武侦工作人员忽视掉了。
随着大门落锁的声音,我终于再三自我鼓励后颤巍巍从隔间里探出了头“有,有人吗”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武侦。
虽然没想过会有这种乌龙情况,但是果然啊,就算是遇到了穿越这种超魔幻体验,非还是一如既往的非。
我十有八九被关在这儿了。
我站起身走向了大门,门从外面落了锁,走廊里黑漆漆的,武侦的办公室也没有留灯,只有窗外明亮的月光照亮了窗前那片区域,让我勉强不用完全摸黑行走。
“虽然但是,我也不必这么惨吧说好了今晚大家都被召集出场呢多洗爹,无敌乱步大人也没有指出还有我在,呜呜呜呜说到底似乎刚就压根没听见乱步的声音,是我记忆错乱了吗”
我敲了敲门,确定真的没人还在这个楼层后试图开始自救。
没办法,月黑风高夜,我想上厕所。
然后在经历了开灯发现电闸也被关掉、试图翻找台灯但是又不敢乱动、寻找其他出口发现大多数门都是锁上的、尝试打电话求助可完全不清楚报警电话是多少、瞅了一眼想翻窗意识到这里是四楼于是放弃、看到了厕所可惜在大门外面等一系列痛苦自救活动后,我自闭了。
“救命,有人吗要死了,这里有个无辜小孩要死掉了”
“虽然但是我也不应该这么惨吧是我不配了吗对不起我不配,救命,he,有没有人呐”
手机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我总觉得此刻的我仿佛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可怜。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被困住
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但除了生理问题以外但也不至于太糟糕,我整个人蜷在正对着门口的办公桌前努力克制生理反应,根据我的预判,这必然是江户川乱步的桌子。
冷静,首先要冷静,仔细想想,好歹我也是近距离接触过乱步桌子的人了,要冷静,首先这个时候,我们先找时光机
“这时候玩什么梗啊我有病吧,话说我大声呼救的话有机会吗有机会活下来吗”
“国木田麻麻你快想起这里还有个被你落下的意外因素啊,难道这就是我突然出现破坏你计划的报应吗我也不想啊呜呜呜呜”
幸好现在没人,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总是在心里疯狂加戏的我来到这里以后就总会把脑子里的碎碎念肆无忌惮地说出口,大概这就是语言不通的自信
墙上的钟指向了十点,我也已经开始撑不住犯困。说实在的,今天白天走了一整天的路,饭也没吃饱,手机又没电,再加上那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厕所,我居然现在开始犯困,实在是身体太能抗了。
总觉得现在什么折磨我都能忍受呢。
总之,让我先小睡一下,小睡一下
我是被电梯提示音惊醒的,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一个激灵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好家伙,十一点四十三分。
“是卡密终于来救我了吗”我跳了起来,似乎是电闸被打开了,我听见了微弱的“嗡”的电流接通声。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过去开灯,门外站着的是那个把我落在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还有在后面似乎神游天外不知道意识去哪儿了的中岛敦。
可能是身体太敏感,或者我的情绪过于激动,总之,在看到他们三个的一瞬间我眼泪就落下来了“恩人啊,救命,你们终于记起我了”
国木田独步喊着自己的异能名用便签本做了个钥匙给我开门,他似乎是想道歉,不过还没严肃认真地鞠躬呢,我就冲了出去。
对不起,国木田,我很想和你交流一下,但是我需要厕所。
所谓社会性死亡是怎么回事呢
大概就是我这样吧。
当我从厕所出来以后就看到守在门口的三个人,一脸愧疚的国木田给站在厕所门口的我行了一个大礼“”
他说了什么我该怎么回震惊捂脸闪到一旁的我被自己抹了一脸水。
犹豫了一下我扔出了我的塑料日语词“呃呆胶布”
应该是在道歉吧要是错了就尴尬了。我下意识地放空意识,结果没想到中岛敦也突然跟着鞠躬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不起,其实我对身体的控制不是很熟练
会这么说是因为,在敦敦猛得一鞠躬后,我非自主意识地被吓哭了。
就那种,虽然口罩下面的脸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呆滞,但是眼泪却不停涌出来的那种哭法。
可能是我茶喝多了体内水分过剩吧。我绝望地一边流泪一边看向了唯一一个没道歉的太宰。
宰希望之光救命
大概一通我看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的混乱操作之后,我终于控制好自己不再流泪吓人,国木田和中岛也直起身,主要是国木田,和太宰进行了一场“核善”的交流。
然后在他们一通我发誓我一定要努力三个月速成日文的交流后,他们似乎确定了我的归属权的样子。
太宰向我伸出了手。
这时候,应该把手递过去对吧对吧我迟疑地看了看国木田和中岛,又看了看朝我微笑的,亲和力u到满值的太宰,我把我僵硬紧张到几乎没有知觉的手递了过去。
妈妈我和太宰握手了我握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