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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查到底
    要是以后,木槿给她生个一儿半女,那这幽深的后宫可还有她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毕竟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护在她们身旁。



    握紧双拳,胸口憋着一股气。



    她就不信,自己可以治理好整个沧澜皇朝,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后宫



    “据微臣判断,应该是少许的睡圣散,此药原是用于外伤麻醉,长期小剂量服用就会出现娘娘这种嗜睡,精神不济的毛病。”



    “还好娘娘发现的及时,用量也很少,要是拖延个一年半载”



    李御医言尽于此,剩下的就不是他一名小小的院使该操心的了。



    “可有解救之法”



    “有,微臣这便去开药,娘娘服用几剂,排出体内残余毒素即可。”



    元卟离心急贺木槿的情况,也没等李御医开药,就率先进了寝宫。



    “陛下,您来了。”贺木槿坐起身,作势就要下床。



    元卟离快步来到床前,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有些不悦的道“平常都敢对朕横眉毛竖眼睛的,现在中毒了,倒是知道礼数了。”



    被她这么一说,贺木槿扁着小嘴,一双勾人夺魄的眼眸中刹那间蓄满泪水。



    那叫一个,美人欲泣,我见犹怜



    元卟离的心都碎了



    她放缓语气,轻柔的哄着,“乖,不哭朕逗你玩的,并没有真的斥责你。”



    魏权“”



    春花“”



    这是谁家狗皇帝,还要不要脸



    “唰唰”



    两滴冰凉泪珠,狠狠地滴落在元卟离的手背上,摔得粉碎



    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她最看不得贺木槿受了委屈也不说,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大吵大闹,让她一定要给她们出气。



    她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垂泪。



    除非是她真正放在心里,一心想要护着的人,她才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宁愿她爆发,也不愿她受到委屈,受到伤害。



    元卟离轻轻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泪水,强压着火气,对身后一众宫人问道“最近还有何人到过朝阳宫”



    “启禀陛下,娘娘出冷宫半月以来,陆陆续续的接待了,冯美人,魏昭仪,贤妃,淑妃,德妃,就连皇后娘娘都派人送来了礼物。”



    春花细细回忆道,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再少说些什么。



    元卟离没有枉下论断,她想了想道“可还记得,她们都送了什么东西来都搬上来,朕要亲自过目。”



    “朝阳宫的内务都是奴婢所管,每一笔进出账目,礼尚往来,奴婢都详细的记录在册。”



    “奴婢这就去查阅账目,将所有礼品呈上。”



    秋月上前恭敬的回到,见女皇点头,便起身匆匆离去。



    不多时,李富贵,魏晨,川小宝,带着几个奴才,捧着一个个托盘鱼贯而入。



    元卟离起身,来回扫视一圈,并没发现异常。



    她想了想,说道“去把李御医叫来,让他亲自查验一番。”



    刚写完药房,本以为可以走人的李长宁,还没等迈出朝阳宫的大门。



    就被疾步赶来的魏权给截住了。



    “李御医,您还得跟杂家走一趟。”



    “可是女皇要召见微臣”



    李长宁可不敢得罪魏权,这位女皇身边的红人。



    “正是。”一摆手中浮尘,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长宁会意,跟在魏权身后问道“还劳烦公公指点一二,不知女皇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事关贵妃娘娘,魏权也不敢掉以轻心。



    实打实的对李长宁道“李御医,实不相瞒,贵妃中毒女皇震怒不已”



    “要把此事一查到底,召见您是请您去检验几样物品是否有毒。”



    “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据实回答便可。”



    这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提点,也可以说是警告



    李长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来想不得罪人,糊弄过去,是不可能了。



    女皇这是铁了心,想要惩治后宫了



    元卟离看着去而复返的李长宁,语气森然的道“去看看那些东西,若发现不对,据实已报”



    “微臣,遵旨”



    李长宁看着面前的六七个托盘,只能认命的逐一检测,排查。



    “等一下。”



    贺木槿突然出声,要不是此时无人说话,还真听不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



    “木槿怎么了”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心疼的道。



    她淡然一笑道“陛下,您别为难李御医了,您也不想想,谁会在自己的伴手礼上做文章”



    “那不是明摆着,等东窗事发,被人找上门吗”



    李长宁一脸感激的看向贺木槿,朝她深施一礼,坦言道“陛下,贵妃娘娘说的不无道理,微臣以为,此事应交与慎刑司,严密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作为礼尚往来,他也不介意在后面推波助澜一下。



    “是朕关心则乱了,此事就交由慎刑司全权查办。”



    慎刑司的介入,成功的让某些心怀鬼胎之人,有些坐不住了。



    她们一动,下面的人心也就开始动摇不稳起来。



    最先露出马脚的是朝阳宫的一名杂事宫女,她专门负责贵妃寝宫浴池的日常清理。



    慎刑司从她的房间里,搜出了大量的花瓣。



    这些花瓣都被侵染过药水,要不是李御医亲自查验,这些花瓣在外表上看,与普通花瓣并无差异。



    此事引起女皇的高度重视,直接就在朝阳宫正殿,对其进行审讯。



    那名宫女被压上正殿时,已是受过刑罚,宫裙上的斑斑血迹,异常刺目。



    她如同一条脱水的鱼儿般,趴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血沫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命不久矣



    “说,你屋里的花瓣和那半包药粉是哪来的”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宫女才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道“是,是一位公公,给,给奴婢五十两,银子,让,让奴婢,用药粉化水,侵染花瓣。”



    “在,在娘娘,沐浴前,调换花瓣,放入,放入浴池。”



    “那个太监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叫杜清。”



    “你与杜庆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做这种事”



    “他,他是奴婢的亲,亲弟弟。”



    一句亲弟弟,就足够解释一切了。



    元卟离有些不耐烦慎刑司磨磨蹭蹭的审问,直接开口道“那个叫杜清的太监是谁的人人在何处”



    慎刑司主官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强撑着道“回禀陛下,那杜庆早已死去,尸体是从冷宫的水井里找到的,想必是他把药粉给了他姐姐后,就被人灭口了。”



    “微臣也查阅了他的身份档案,此人是前阵子被人从辛者库弄出去的。”



    “是被谁弄出去的”



    元卟离一拍座椅扶手,喝问道。



    慎刑司主官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道“是贤妃娘娘。”



    “来人,去把贤妃给朕叫来”



    绕月宫贤妃韩绮雯正在逗弄鸟架上的一只鹦鹉,听它语调怪异的叫着,“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娘娘不好了,慎刑司来人说,女皇请您去朝阳宫。”



    韩绮雯放下手中装着鸟食的小磁盘,擦了擦手道“可知所谓何事”



    “奴婢听说,杜庆的尸体,是被人在冷宫的水井里找到的。”



    “杜庆是谁”韩绮雯一时间没想起,宫里竟还有这么个人。



    “就是您前几天,在辛者库带回来的那个小太监,魏昭仪娘娘说其样貌俊秀,向您要走的那个。”



    韩绮雯瞬间了然,勾唇一笑道“既然慎刑司都来人了,那就叫上魏昭仪妹妹同去吧”



    “免得一来一回的,耽搁时间。”



    看来是她沉寂的太久,就连自己宫里的小小嫔妃,都敢动心思算计她。



    想让她背黑锅,这点子小心思还真不够看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贤妃和魏昭仪结伴而来。



    贤妃面色自若的给女皇和贵妃问安,魏昭仪强装镇定的也跟着上前行礼。



    可当她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宫女,她的心就不由的往下沉。



    “贤妃,朕且问你,杜庆可是你叫人带出辛者库的”



    元卟离脸色阴沉,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贤妃。



    贺木槿看她草木皆兵的样子,都替她都累的慌。



    不由拉了拉她的袍袖,朝她微微摇头。



    她的小动作,自是没有逃过韩绮雯的眼睛。



    她上前一步,语气平缓的道“陛下,杜庆确实是臣妾从辛者库中带出,但还没过两天就被魏昭仪妹妹要去了。”



    魏昭仪可不是贤妃,也没有人家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耐。



    还没等别人逼问,她先直接跪下,喊起冤来



    “陛下,臣妾冤枉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元卟离不耐烦的呵斥道“你哭什么哭朕还什么都没问,你就开始哭诉”



    “你这冤,喊得也太早了吧”



    魏昭仪闻言一噎,做贼心虚的跪在那低声啜泣,不敢抬头。



    “既然你上来就喊冤,那你就说说,你哪里冤枉,又有谁冤枉了你。”



    “这”魏昭仪语塞,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元卟离冷笑一声道“那朕就亲自给你捋一捋,你要走了贤妃弄回来的杜庆。”



    “并且让他联络在朝阳宫当差的姐姐,买通他姐姐,给贵妃沐浴用的花瓣下毒。”



    “然后你怕东窗事发,提前弄死了杜庆,好来个死无对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