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也只是想稍稍整一下五条悟,见他狼狈得样子,老父亲爱操心的习惯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甜能解辣,织田很奢侈地给五条悟泡了一杯加了三勺糖的水,五条悟顾不上这个人是不是又要害他,端起来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哈”一杯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五条悟依然斯哈斯哈地被辣得泪眼模糊。
狼狈的样子看得织田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天守稚跑去将甜点拿出来“快点吃下去缓缓吧”
浓浓的担心让五条悟心头一颤,然后又灌了一大杯水。辣意根本褪不下去。
瞥见盘子里的米饭,天守稚灵机一动,舀了一大勺白米饭,递到他的嘴边“要不要试试这个”什么调味料都没加的白米饭自带一点甜味,一大口塞进嘴巴里,五条悟的表情不那么扭曲了。
“烫、好烫”打出生起就没这么狼狈过的五条悟含糊地继续斯哈斯哈。
天守稚歪了歪脑袋,这样的温度也算是烫吗
“呼呼”天守稚鼓着腮帮子替他将米饭吹凉。
织田“”他是嘴被辣到了不是手废了他不会自己吃吗
火气又上来,但这种场面的缔造者织田在心里无能狂怒
猫舌头的五条悟将天守稚的那份米饭吃了个干净,才终于恢复了正常。废喵五条悟瘫在用来充当饭桌的箱子上,眼睛失去了高光。
天守稚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毛“对不起哦,织田也不知道你不能吃辣。”
五条悟眨眨眼睛,声音拖得长长“你再帮我吹吹,我就不生气啦”
天守稚刚凑上去,后领就传来了一阵拉力。
织田跟提溜小鸡崽似的将天守崽稚提溜到自己身后,和五条悟拉开了足有一米的距离。
“五条同学,今天是周二,午饭也吃过了,你该回学校上课了吧”织田摆出了隔壁家家长的气势。
“对哦”五条悟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其实咧,我是替我们班主任跑腿来着的稚酱的咒术师天赋浪费掉太可惜了来我们学校读书吧”
“哈”严格来说才“出生”三天的织田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咒术师那是什么”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是白纸吗
五条悟干脆利落地给自己的班主任夜蛾正道打了个电话,无视掉“混蛋今天又给我逃课”的震耳欲聋咆哮,五条悟直接了当的说“大叔,你的新学生在等你哦地址是这里是哪里算了,我直接发定位给你好了你赶紧过来哈”然后无视对方的反应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织田“”果然这个小子刚才就是在说谎吧
五条悟挂了电话,又若无其事地问“稚酱,你多大了”
“欸”天守稚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皱着眉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迟疑地说,“十六岁大概”他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要是上具身体能再多撑几天好了”之类的话,这样推测的话,他的生日应该就只比父亲大人晚上几天。
父亲大人今年十六岁,那他也是
“不是吧”五条悟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到天守稚的到脑袋上时猛然矮了下去。
天守稚虽然比五条悟矮了一个头,但五条悟比出来的高度至少半米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天守稚愤愤“你一个头有半米吗”超凶jg
五条悟不但没被凶到,反而放声大笑。
夜蛾正道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班主任,接到电话不出半小时就到了。
黑墨镜和深紫高专教师制服在他的身上套着,将锻炼得极其饱满的肌肉勾勒出鼓鼓囊囊的形状,散发出极其夸张的压迫感。
进入仓库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天降正义给了五条悟一个铁拳制裁。
织田对他的好感瞬间大增。
“你好,我叫织田,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
天守稚不满地抬起脸盯着织田,什么叫“这个孩子”什么叫“监护人”他才是“父亲”好嘛
织田不为所动,并且用糖果将天守稚打发了出去。
“织田”被丢出仓库的天守稚不满地拍打着大铁卷帘。
五条悟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因为你就是个小鬼啊”
“你也不是被丢出来了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那是老师怕我捣乱特意把我丢出来的”
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情吗
织田一开始就有让天守稚去上学的打算,但他们一来没钱,二来没有合法的身份,上学什么的,还是在温饱问题解决后再说吧。
不过咒术师的出现为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虽然没有身为“人”的记忆,但应对各种麻烦做出妥当处理,已经成了本能。
织田编了一个从邪恶组织逃出来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的将他们的身上的违和感掩盖了一下。
夜蛾正道摆明了不信,但他不能不信。
五条悟给他发的短信里,那个“不会比我弱”就已经足够有重量。
虽然在这两个人身上看不出咒力痕迹,但放任他们在外面晃荡太危险了,如果被诅咒师那方笼络过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夜蛾正道已经决定要将天守稚收进学校,但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生锈破旧的仓库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夜蛾正道正要说话,就感受到身边传来了一股几乎化为实质的愤怒。
五条悟很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凑在天守稚的身前,距离近得似乎能将睫毛戳到天守稚的眼皮上“很可爱不是吗为什么不要”
天守稚大概是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微微向后仰着脑袋,努力想要拉开距离,但他拉远一厘米,五条悟就凑近一点一厘米。
到头来,距离没拉开反而被凑得更近了。
天守稚脖子累了,想要后退一步让自己轻松一些,但五条悟上手扣住了他的腰,不给他任何逃跑的可能“呐说嘛”含在舌尖的声音九曲十折,撒娇起来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是高中生的包袱。
“咔、咔”织田的手指发出了细微的响动,表情核善地提住了五条悟的后领,一把将他从天守稚的身前拉开,“五条同学,说话就说话,小稚的耳朵没问题,正常距离就可以了”
前面是织田刀子一样的凌迟射线,后脑勺是夜蛾正道投来的死亡凝视,稀薄的求生欲终于上线,五条猫猫老实了下来。
夜蛾正道把看向被织田护在身后,一脸状况外的天守稚,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从五条悟的短信里听说了,但无论怎么看,这个孩子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他问了一个问题“你进入咒术高专要干什么”
天守稚看向织田“织田想让我去吗”
五条悟不满道“喂喂,刚才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天守稚不理他,只是等着织田的回答。
“我觉得,小稚去那里会更好。”咒术界的情况听着很复杂,但那样的环境,反而能保护天守稚。努力隐藏在普通人中的“父亲大人”,应该不希望被咒术界的人盯上吧。
天守稚转头看向夜蛾正道“我会好好学习,然后听老师您的话的”
乖巧的回答让被刺头折磨得头发都少了好多的夜蛾正道,生起了不少熨帖和欣慰。
但表面上,大哥气派的人民教师不苟言笑地继续问“然后呢”
天守稚飞快地回答,脸上露出雀跃和憧憬的神色“拿奖学金”“奖学金”这种东西,还是五条悟刚才和他说的。
夜蛾正道一噎“不,是更之后的事情。咒术师的工作充满了危险,即使被咒灵杀死、被诅咒然后凄惨地死去也不要紧吗”
“不会的。”天守稚的口气像“吃饭吗吃”那样随意又理所当然,“我不会受伤,也不会非正常死亡。”
寿终正寝后,就去和伊邪那美大人完成约定。这是伊邪那美对他的要求。
“因为,咒灵也好,什么都无所谓,妨碍我的东西,都去死。”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狂妄的宣言。
熟悉的刺头感让夜蛾正道的头皮一凉,他下意识地向五条悟看去,却见五条悟一脸兴奋地盯着天守稚。
冰蓝色的眼睛灼灼地盯住了天守稚,脸上浮现着一抹红晕,嘴角勾起,就差在脸上刻上“想要打一架”这几个字。
夜蛾正道“”
肩膀上突然一重,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天守稚被压得一歪,然后立刻被五条悟扶住了。
“这么没用”瘦弱的天守稚被五条悟圈在了怀里,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扣着腰,五条悟轻笑出声,“稚酱,不是刚发表了唯我独尊的宣言吗”
亲密的动作和热恋期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
织田“”还是想办法干掉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织田老父亲此子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