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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阿璃瞳孔中映出少年嚣张猩红眸色,她刚要呼救,就见对方伸手在她嘴前虚划了一下,上下唇立刻粘了起来,呜呜发不出声。



    “小声点,”少年懒洋洋道,“这里人来人往,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不远处卖货小哥听到动静往这边瞥了一眼。见是一对年轻男女,立刻把目光收了回去。每天天山脚下多得是道侣吵架,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司千咒微微弯腰,贴近阿璃耳边道,“你瞧,没人管你呢。”



    炙热呼吸轻喷在阿璃耳廓,她抖了一下。



    “你去吧。”司千咒对给阿璃领路修士说。



    修士目光呆滞地点点头,转身朝右边山路走去。



    似乎看出阿璃在用眼睛问他修士去哪司千咒笑着用口型说,跳崖。



    阿璃心中一凉,想起昨天那只被捏死血蝶。这个修士和血蝶一样在对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走吧。”司千咒笑吟吟道,扯住她手腕消失在空气中。



    光芒再次亮起,阿璃还未站稳就觉手腕被人迅速甩开,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是没想象中那么疼,她爬起来发现,原来是摔在了地毯上。



    这是一间食肆包间,地上铺着厚厚葡萄灰地毯,上面放着一张食案,整齐地摆着酒壶和几个果盘。



    阿璃正疑惑为什么到这儿来,抬起头,看到红眸少年一脸厌恶地拿起布巾擦手。



    “下次不要随便碰别人手。”少年冷冷道。



    阿璃惊讶地睁大眼,这人不但精分还擅长失忆吗到底是谁抓谁手啊



    “我阿兄在说我,他可守身洁玉呢,不小心吃到母鸡都觉得自己脏了。”司千咒懒洋洋地把布巾丢在水盆上,在阿璃对面坐下。



    “你如果不想在外面可以滚回来。”司千夜语气不善。



    “阿兄我错了。”司千咒忙道,如果让阿兄占据这副身体,等他出来就只能看到对面躺着一具尸体了。



    阿璃抿抿唇,原来还分哥哥弟弟。看上去哥哥话少心冷狠,弟弟话多像病娇。



    司千咒抬起眸,肆无忌惮地在阿璃脸上溜了一圈。昨天晚上黑布隆冬看不清,只觉得她眼睛挺好看,被他欺负狠了,眸子里蒙着薄薄一层水光,湿软清透可爱极了。



    这会儿在自然光下看,少女不光眼睛好看,鼻子嘴巴下巴脖颈哪里都好看,皮肤白里透红,唇色水红透亮,就像一块好看又好吃芙蓉糕。



    司千咒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怨不得那位上神小心翼翼护着你,我听说上神们都挺无情,活得太久心如坚冰,让他们动情可不容易。”



    阿璃心道,还好意思说别人心如坚冰



    司千咒又盯了阿璃一会儿,“奇怪,没我血你是怎么解恶咒他就那么厉害”



    他等了等,见阿璃一直不理他,眸中笑立刻就淡了,“不回答看来你昨天苦头还没吃够,让我想想”



    少年红眸轻眯,视线落在少女交缠手指上,缓慢酝酿着坏主意,“如果你再不说话,我把你手指头一根一根掰下来往出扔。”



    “手扔没了,就扔胳膊、扔脚、扔腿。当然你不用怕会死掉,我有一个上古花瓶,只要把你放进去倒点水,你就会在里面生根发芽。你觉得怎么样还不说话,我真要开始掰了”



    司千咒沉下脸迈过食案一把抓住阿璃手。少女手指纤细,柔弱无骨,握在手里又软又绵腻,他微怔一下,恼火神情有了一丝微妙变化。



    阿璃吓了一跳,觉得他说得出就做得到,毕竟也不是没见他发疯模样。



    她忙往回拽手,另一只手指着嘴,左右划着给提示。这位妖族太子真身是鱼吧忘性也太大了。想要她说话,倒是给她把禁制解开啊。



    司千咒轻笑,“忘记了,好吧,不把你做花瓶了。”



    一道微光闪过,阿璃禁制解除,刚一能说话她就立刻骂道,“变态。”



    司千咒疑惑,“变态是什么改变形态”



    阿璃噎了一下,忘记变态这个词对方听不懂了。



    “你想看我变形是吗行吧,”红眸少年大方道,“看在刚才是我忘记给你解除禁制份上,你想看什么”



    阿璃眸光微动,抿了抿唇,“你什么都能变吗我想看你变麒麟。”



    少年微微一笑,瞬间消失,一头硕壮妖兽突然出现,龙首,麋身,牛尾,马蹄,头顶长满火焰一般毛发,如同鬃毛一样四散漂动着,散出星星点点火粉。



    “太好看了,”阿璃毫不吝啬地赞美,美丽杏核眼溢出蜜糖般笑意,“还可以变吗我想看羊。”



    麒麟没有吭声,“砰”消失,一只雪白小羊出现在地毯上,用那双漂亮桃花眼看着阿璃。



    阿璃笑容更加灿烂,“变得真是太好了,天山就没有这样精妙术法。食物你也可以变吗我想看李子。”



    司千夜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傻弟弟乖乖变成了一颗大李子,又红又紫地落在柔软地毯上。



    阿璃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拿起盛着汤铜锅“啪叽”扣在李子上,起身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铜锅被掀开声音,阿璃头皮发麻扑到门边撞开门,刚探出上半身,腰肢就被有力手臂狠狠箍住。



    眼看就要被拉回去,她连忙用力呼救,“非礼啊”一楼食客全都抬起头惊愕地望着楼上包厢。



    身后少年一点不惧,轻飘飘道,“女奴。”



    食客们立刻收回八卦目光,西域女奴多如沙粒,主人家当街打骂都是常事。



    司千咒冷笑着把人拽回来,往地毯上一推,重新闭好门。



    少年力气又大又狠,即使有地毯缓冲阿璃也摔得够呛,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她揉着胳膊肘缓慢坐起来,抬头看着一脸冷漠肩上都是汤汁少年,微微颤了颤。



    “现在知道怕了”司千咒眼里笑意冷嘲极了,盘腿坐下,伸手狠狠掐住她脸颊,“刚才那股聪明劲哪去了继续骗啊。”



    阿璃被他掐得眼底冒出一层水光,她不敢挣扎,掏出一张符纸小声道,“我帮你弄干净好不好”



    “还是个杂修。”司千咒嘲讽,“果然杂修多废物,打不过就靠骗。”



    阿璃怔了怔,从穿越到现在压抑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她要不废物还轮着被他欺负吗怪不得叫千咒,真是欠揍。



    她明明在另一个时空过着安稳幸福生活,就因为捏多了纸片人沦落到这儿受辖制。东藏西躲还不敢喝水,阿璃越想越委屈,眼泪簌簌落下去。



    司千咒手指还掐在阿璃脸颊上,冷不防被“啪嗒啪嗒”砸个正着。少女垂着眼,鼻头泛红,看起来又软又可怜。



    他松开手,从她手里拿过符纸,轻轻捏碎,光芒立刻释放出来,从头到尾浇下。



    柔和光束里,司千咒衣袍上汤汁被清理一空,干燥清新味道重新溢满房间。



    “好了,符纸我用了。”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即便用了符纸少女还在流眼泪,很显然她哭得不是这件事。



    司千咒最不耐烦猜测女孩子心事,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阿璃哭,他少有地展现出一点耐心,“说吧,还要做什么”



    阿璃垂着眸哭,隐约中从对方嗓音里听出一点妥协,她立刻暗暗用指甲抠进手心,刺激眼泪落得更凶。



    司千咒更无奈了,偏偏他还不能真对她怎么样。毕竟能让幽冥之主和上古大神拼力相救人,带回妖舟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符纸我也用了,也没真打你,你还哭什么呢”



    “不是那件事,是我想去恭房。”少女低声哭。



    司千咒微微睁大眼,刚要答应,他魂魄就被按下去,司千夜完全占据了躯壳,冷冰冰道,“忍着,忍不住就在这儿解决。”



    阿璃知道现在换成哥哥了,想起对方嫌恶地擦手,她立刻乖巧点头,伸手解腰带。



    衣衫刚滑落大半,她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



    切,连母鸡都不吃人,就敢看她脱衣服了



    司千夜迅速别过脸,但是少女雪白肩膀就像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怎么挥都挥不开。



    “穿好衣服。”司千咒把他哥挤开,重新占据身体。与千夜不同,他大大方方地把少女露着香肩模样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些好笑,“你可真了解我阿兄,算了,我陪你去,如果这次你再骗我,我就把你手腕打孔拴上锁链。”



    两人走到食肆后面恭房。恭房没有窗,三面都是木板,只在门上做了个半扇窗棂,蒙上细细白纱。只要里面有人站立,就能看到剪影。



    “等等。”司千咒叫住阿璃,轻轻扬手,她身上立刻飞出许多符纸。有在符袋里,还有藏在袖口、手心、甚至发辫里。



    少年讥讽腔调微沉,“准备还挺齐全,看来你也不是想去恭房。”



    “我们纸修最重要就是符纸,所以平时出门会将符纸分开藏好,防止符袋被人抢走。”阿璃毫不心虚地胡诌,“况且你都把符纸拿走了,这窗户也能看到我人影,还怕什么”



    见对方沉默着不说话,少女眼一红又准备开哭。



    “行吧,行吧。”司千咒有点怕了她眼泪,刚才砸在他手上,莫名觉得比火还烫。



    阿璃见他松口,立刻走进去关好门。她快速溜了一圈,发现整个恭房除了一个带盖夜壶,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纸篓,里面有叠细麻纸。不愧是高档食肆,连纸这样奢侈品都有。



    她拿起一张,刷刷撕成一个小纸人,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上眼睛和鼻子,吹口气,纸人迅速变高变大。她闷笑着蹲下来,看着旁边替她站立纸人,脑子里开始回忆那晚上季幽画血符。



    跟遁地符不同,血符只能将人带到千米之外。虽然不能直接回天山,但是只要离开这里对方就不那么容易找到她了。



    少女沉着气,一边回忆着图形,一边将手指挤出更多血



    司千咒看着窗棂后人站着一动也不动,觉得不对劲,他一脚将木门踹开,红眸中映出一张又大又丑纸人,脸上画着滑稽可笑脸在看他。那个信誓旦旦说不会再骗他姑娘,连影子都不见了。



    少年眸中浮现些许怒色,他真被气笑了。



    “你是蠢吗”司千夜终于忍不住了,“没见过女人上了一次当还上第二次。”



    司千咒听着兄弟斥责,默不作声抱着手臂靠在门柱上,神色冷凝地望着又大又丑纸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一笑。



    “阿兄,她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