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桀指腹还停留在她唇瓣上, 温度灼烫,像是有一阵又一阵的电流从她的身体蹿过,清醒了酒意, 也带走了一大半的理智。
云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细长的黑睫抖了抖, 呆呆的看着林桀, 过了好半晌,才发出一个气音似的单音节“啊”
林桀拇指似有若无地擦过云悄唇瓣, 指腹染上一点绯色, 他挑了下眉,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我能提前行使下男朋友的权利吗”
云悄盯着他的脸, 舌尖不自在舔过唇瓣,恰好在此时碰上林桀指腹,她立马咬紧了唇瓣, 使劲摇头“不不行”
林桀眼皮垂下,看了她好一会儿,忽地叹息一声, 语气似有点失落“那挺遗憾的。”
云悄这会理智还没回笼,下意识顺着他话问“遗憾什么”
“你觊觎我美色这么久,我好不容易给你个机会。”林桀止住了话头,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悄。
“”
她莫名的从林桀眼神中读懂他未说完的话,大概就是我给你机会,你不好好把把握,可真是太遗憾了。
云悄抿紧的唇瓣缓缓松开, 抬睫看了林桀几秒,忽然说“那要不等下次”
林桀看她一会儿,勾着唇笑“行, 等下次。”
“”云悄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找话转移注意“要回去了吗”
“回去。”
经历这么一遭,云悄的酒也醒得差不多,跟着林桀去了停车场开车回家。临下车前,林桀忽然叫住她“云七七。”
云悄解安全带的手一停,转头看他“怎么了”
“明天还要练车吗”林桀问。
云悄点点头“练。”
“几点结束”
“晚上九点吧。”云悄说完,又补充道,“今天是例外,我一般晚上练车。”
林桀嗯了一声,侧着身伸手给云悄解了安全带,复又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早点休息。”
“你也是。”云悄从车上下来,跟林桀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
回到家里,云悄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趿拉着拖鞋进厕所洗漱,她用化妆棉浸湿卸妆水准备卸妆,不经意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愣在原地。
镜子里的女人乌发红唇,眼角因为酒意带了一点红,微张的唇瓣唇妆花了一半,唇角还有一抹潋滟的绯色。
她蓦地想起来林桀指腹擦过自己唇瓣的触觉,他指腹温度很烫,略带薄茧,擦过她唇瓣时,像是带起一阵电流,烧光了她所有理智。
还有那句“能不能提前行使下男朋友权利”
云悄指腹擦过自己的唇,脸颊跟着红了起来,心跳也不复平静。
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才追她不久,就开始以她男朋友自居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抵触,甚至还有点小雀跃。
云悄回过神来,努力镇定心绪卸妆洗漱,等洗完澡出来,云悄给阁楼上的007换了吃食和凉白开,清理了兔笼,回到房间躺上床,拿过手机看见有未读的微信消息。
翟涵衍「今天的事没有让姐姐的男朋友误会吧」
翟涵衍「我只是很喜欢姐姐,想和姐姐做朋友,但是如果让哥哥误会了就不好了。」
翟涵衍「姐姐要记得吃完饭哦,不然对胃不好。」
翟涵衍「姐姐是和哥哥在忙吗」
翟涵衍「晚安哦姐姐,早点休息。」
看完翟涵衍发来所有消息的云悄“”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了翟涵衍「谢谢,晚安。」
翟涵衍回得很快「姐姐还没睡吗」
云悄正要放下手机,又见翟涵衍消息发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因为哥哥今天生气了,你在哄他吗如果我有姐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肯定是我哄你。」
“”这孩子是喝绿茶长大的吗
云悄不想给翟涵衍什么错觉,又害怕伤害了小男生的自尊心,对于他的消息选择屏蔽,然后放下手机,一夜好眠。
早上八点,云悄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一阵激烈的电话铃声吵醒,她迷糊着摸到手机,接通电话,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你好,哪位”
电话那边说话的女声语气透着焦急“云小姐,您父亲状况现在很不好,一直吵着要见您,您现在有空来一趟疗养院吗”
云悄此刻睡意全无,她掀开凉被,趿拉着拖鞋走进洗手间“好,我马上过来。”
她挂断电话,叫了一辆网约车,迅速洗漱完,换了件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匆匆出门乘车去了疗养院。
云悄到疗养院后,径直去了云汉舟所在的病房,在距离他病房只有几米距离时,云悄隐约听见男人的怒吼声“她怎么不来见我是嫌弃我这个瘫痪的爸爸吗”
被云汉舟赶出房间的护工看见云悄来了,面色为难的说“云小姐,昨天有个自称是云先生妻子的女士来过后,他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一直闹着要见您。”
云悄点点头“辛苦你了,这里交给我吧。”
“好。”
护工离开后,云悄推开虚掩的房门,早晨的阳光穿过透明玻璃窗照进室内,房间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玻璃渣碎片。云悄面无表情跨过去,走到云汉舟病床前停下,语气淡淡
“您想见我”
云汉舟抬眼看着云悄,讥讽的扯了下唇角“身为你父亲,我想见你还不行吗”
“”云悄没有说话,拉过一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看见她沉默不语,云汉舟想起昨天粟瑞珍来过说得那一番话“你真以为云悄还把你当爹看吗人家有了个当总裁的爸爸,哪还看得上你这个因为车祸瘫痪在床,只会拖后腿的亲爹”
他不得怒从心起,瞪着云悄“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瞧不起我”
云悄抬睫,目光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您想多了。”
她这波澜不惊的语气让云汉舟生气,觉得自己被轻视,手掌重重捶打床身,瞪着云悄“你是我女儿,应该只有我这一个爸爸”
“云先生。”云悄打断云汉舟,看着他的目光没有温度“我的父亲,在我十八岁那年就死了。”
她敬爱的父亲早就死在了六年前,现在眼前的男人只是在血缘和法律上顶着她父亲的名号。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云悄这一句话,霎时间沉默下来。
云汉舟别过脸,不敢去看云悄那双清澈的眼睛,他心虚、害怕,而刚才躁动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他看向云悄的眼神透露着歉疚“七七,爸爸是害怕你也像那个女人一样不要我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爸爸只有你了。”
“说完了吗”云悄从椅子上起来,平静的看着云汉舟“您放心,我不会抛弃您。”
云汉舟似松了一口气,看向云悄的眼神愈发慈爱“爸爸就知道,只有你才是我的小棉袄。”
云悄扯了一下唇角,弧度讥讽“我不会再来看您,但您放心,每个月的住宿费以及您的赡养费,我会一分不少的划到您卡上。”
说完,云悄转身就走,云汉舟伸出手想要去抓她的一侧衣角,却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纤影迎光远去,远远的传来一道很轻的嗓音
“不是我抛弃了爸爸,是爸爸在很多年前就抛弃了我和妈妈。”
是的,早在他为了一时激情选择出轨,就放弃了家庭,也注定了今日父女渐行渐远的结局。
从疗养院出来,云悄找了家早餐铺点了半笼烧麦和一份小米粥吃,吃完后,已经是上午十点,烈阳已经悬挂正空,江面被照得金光灿灿。
云悄步行回家,到家冲了个凉水澡,倒头就睡。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云悄觉得鼻尖泛酸,不通气,从太阳穴到后脑勺的范围跟针扎一样疼。
她抬手摸了下脑门,温度滚烫,想到今天步行一小时回家,又冲了个凉水澡,一冷一热,应该是感冒了。
云悄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下楼,翻箱倒柜找出药箱,又从药箱里找出退烧药,正准备吃时,发现药早在四月份就过期了。
她有无力地倒向沙发,仰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想到今天和云汉舟的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感冒的原因,想到在纽卡斯尔这六年,情绪起伏很大,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眼睛蓦地红了一圈。
自从妈妈和继父nobe再婚后,两人虽然也常常关心她,可大多数时间都在过二人世界,她永远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成年人的情绪崩堤,往往只在一瞬间。
云悄手臂抱紧双膝,脑袋枕着胳膊,眼睫一颤,有泪水划过脸颊。身旁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云悄擦了擦泪,缓过情绪,接通电话,声音嘶哑“有事吗”
林桀听见她这个声音,眉心一跳,温和着嗓音问“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以至于云悄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又一次崩塌,她哽咽着嗓叫他“林桀,我好像感冒了你能不能带我去看医生”
“在家等我。”
电话被挂断后的五分钟,云悄听见门铃声响起,同一时间,她的手机铃声也跟着响了起来,是林桀的来电。
“开门,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又去吃瓜了,不好意思,来晚了qvq 还有一更肥更,估计在凌晨更嗷。
最近从家里搬出去住了,忙着收拾房间,所以就没更新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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