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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太后横插一脚
    长安来到月冠仪面前, 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异常,注意力全集中在不远处的尸体上“这是”



    “刺客,他在此处伏击我们, 被秋大人一剑刺死。”月冠仪声音冰冰冷冷, 不带一丝感情, 看长安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速之客。



    长安还以为月冠仪是因为刺客的死而不高兴, 毕竟刺客死了,他们就查不出线索来“既然刺客已经伏法, 卑职这就派人去禀告陛下。”



    月冠仪的马已经被刺客的暗器所杀,长安牵着马跪在月冠仪面前, 双手呈上缰绳“殿下请上马。”



    月冠仪本能的望向秋姝之,声音微颤而软糯“大人”



    长安听得耳根酥麻,双手差点抬不稳。



    秋姝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眼眸清白温柔“殿下,请吧。”



    得了她的许可, 月冠仪才翻身上马, 凤眸低垂, 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一行人带着刺客的尸体回围场复命。



    这一夜注定十分不太平。



    小皇帝、皇后、容妃,甚至卧病在床的太后也艰难的撑着身子骨齐聚一堂,尸体就大喇喇的放在中央。



    “这就是刺客查出是谁了吗”秦倾撑着疲乏的身子,声音懒懒的问。



    “回太后, 卑职已经派人去查了。”秋姝之单膝跪地道。



    秦倾身子疲软无力,手心把玩着几颗糖,松散的长发如风如雾斜斜的靠在椅背上“起来吧, 秋大人杀贼有功,本宫记下了。”



    不久后,秋姝之派人去查刺客的身份的人回来了, 是静贵人宫里的扫撒小厮。



    当静贵人被长安拉进来的时候面如死灰,得知自己的宫里居然出了刺客,静贵人当场被吓晕了过去,后被长安当着众人的面一盆凉水浇醒,静贵人吓得脸色死白一片,声嘶力竭的磕头哭喊“陛下,侍身冤枉,侍身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指使下人行刺皇帝,这是足以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静贵人出身寒门,靠着美貌被选入宫,刚享了几天容华,谁知就遭遇弥天大难。



    他哭着爬到小皇帝脚边,拉着她的衣角“陛下,您相信侍身,侍身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侍身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侍身,侍身冤枉啊冤枉啊”



    静贵人绝望的哭喊,并没有引得小皇帝一丝怜惜,她的神色没有分毫动容。



    容妃娇媚的面容枕在月深的肩头,丹唇轻启,娇娇柔柔的话语裹着慑人的寒凉“静贵人可真会哭,装无辜谁不会啊,可刺客是从你宫里找到的,不是你难道还有其他人指使”



    静贵人猛一抬头,恶狠狠的眼神刺破婆娑泪光怨毒的盯着他“是你一定是你”



    静贵人大吼道“你这个妖妃,一定是你栽赃嫁祸给我的”



    蓝雪照不屑的勾起唇角“陷害你,您可真瞧得起你自己。”



    “就是你,是你陷害我的。”静贵人俨然已经疯魔,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啊,他的家人兄妹都会因此受连累,他又怕又怒,双眼充血似的通红。



    蓝雪照眼眸轻蔑,没骨头似的缩在月深怀里“陛下,您瞧静贵人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是他意图不轨,竟然还血口喷人,侍身好害怕啊”



    秦倾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静静看戏。丝丝甜甜的味道在他嘴里散开,他满足的微眯着眼睛,嗯,杏仁味的。



    “妖妃贱人”静贵人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十指化作恶鬼枯骨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神情癫狂的大喊“你这个毒夫,你想害死我、害死我的家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蓝雪照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脸色失血煞白。



    秋姝之赶紧上前强制拉开静贵人,可现在的他已经疯了,力气极大,指甲在蓝雪照的脖子上留下几道深深地划痕也不肯放手,还在秋姝之的脸上抓了一道,修剪精致染着丹蔻的指甲被生生折断,血肉淋漓。



    秦倾手心一紧,正要喝到。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刺目的剑影一闪,鲜血飞溅三尺三,那双抓伤了秋姝之的手,已经被砍成了两截。



    “啊”静贵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痛苦的倒在地上,鲜血污泥裹了一脸,发出阵阵撕裂心肺的哀嚎。



    月冠仪面无表情的收剑,冷眸阴沉闪着凌厉的寒光,划伤秋娘的人,该杀



    “放肆”一直没说话的月深,突然一拍桌子,稍显稚嫩的声音却不损她半分威严“静贵人以下犯上,意图弑君,罪不容诛,将他拉下去凌迟,父母氏族一律连坐”



    “不要”静贵人绝望的哭喊着,光秃秃的半只手臂凄凉的哀求“我是冤枉的,我爹娘是无辜的。”



    静贵人的滚烫的血溅了他一脸,蓝雪照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月深一把踢开苦苦哀求的静贵人,眼眸如利剑出鞘,寒气逼人“还不把人拉下去”



    “妖妃妖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静贵人眦目欲裂,长安带着锦衣卫不顾静贵人的哭喊强行将他带了下去。



    绝望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室内一片寂静。



    蓝雪照捂着脖子,低着脑袋,发间银饰发了空荡荡的泠泠声,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秦正雅目睹着这一切,眼神复杂而微妙。



    他虽然不懂朝政,但他也知道,仅凭刺客是出自静贵人宫里,就判处他凌迟极刑,实在武断。在场的人似乎没有人真的在乎刺客是谁派来的,他们只是想找人背下罪责,让这件事情翻篇。



    而静贵人就是最好的选择,他出身平民,没有背景势力,死了也就死了,他身后那一大家子人也就这样轻易的没了。



    秦正雅心头忽然涌起不可遏制的不安和心慌,他第一次觉得权势是如此重要,如果自己沦为静贵人一样,如何保护自己,保护他心爱之人



    皇帝如此残忍的手段让他震惊,她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什么时候,这把剑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他看着秋姝之脸上的伤痕,如一根细小而尖锐的利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血浪翻涌难受的几乎沸腾,他可以忍受皇帝的暴行,但秋姝之不可以,她应该如天上皎白的明月,遥不可及,连发出的光芒都是清冷疏远的,而不是在皇帝的手下蹉跎。



    既然皇帝连她自己的枕边人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将来秋姝之的下场只会被他更惨。



    比凌迟更残忍



    秦正雅紧攥着衣裙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脸色如纸般苍白,如果她对秋大人下手



    他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浑身血液如沸腾一般点燃了他脆弱的星眸,眸中璀璨清澈不染俗世的光芒被烈火焚毁吞噬,只剩下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颤抖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他一定要快点怀上孩子,就算他怀不上,后宫妃子只要有一个人怀上龙种,他都可以利用秦氏的势力抢来,养育在自己名下。



    他看着一旁的月深,眼神越平静,心中的杀意就越汹涌肆意。



    只要有了孩子,他就可以,弑昏君,立新帝



    他可以把权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成为第二个秦倾,到那时,再也没人可以伤害她了。



    “既然刺客的事情已经解决,诸位都散了吧。”月深淡淡开口。



    “慢着。”秦倾慢慢悠悠地开口。



    月深身形微顿“父后还有什么事”



    秦倾轻轻揉着微疼的太阳穴“刺客的事情虽然解决了,可哀家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安心。不如让秋大人的羽林军调来内围巡逻,让她保护皇室安全。毕竟刺客是她发现的,有她在哀家才能心安。”



    月深眼眸微冷“那就依父后的意思。”



    “行了,既然都交代清楚了,哀家也就不打扰你和皇后两人的小日子了。”秦倾以袖掩口,疲倦的打了个哈欠“雅儿,好好服侍陛下。”



    经历了这场变故的秦正雅眼中早已没有了怯懦,他平静的福了福身“表叔放心,侍身一定会服侍好陛下的。”



    秦倾难得对他满意的点点头,由玉叶搀扶着他的手出去,经过跪在地上的秋姝之时,秦倾脚步停顿,笑意温和“秋大人,不送送哀家吗”



    秋姝之微一抬头,灯光晃动之间,秦倾眼中的笑意倦怠而暧昧。



    她恍惚收回视线,她才刚刚跟月冠仪表白,话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就等着这个时候说几句贴心的软话,谁知半路秦倾杀了出来。



    她不想让月冠仪误会,但又不能明说,秦倾的言行总让她摸不着头脑,说不定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找她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情。



    “父后,让儿臣送您吧。”月冠仪忽然开口,替她解了围,又似乎在吃醋地不许她靠近太后。



    秦倾脸色微变,随后以扇掩鼻笑了笑“仪儿刚才的手段好生残忍,剑锋这么快,生生把静贵人的手劈成了两截,那血淋淋的样子连父后都吓了一跳。”



    月冠仪的脸瞬间褪了血色,薄唇恍若病态。



    他刚才只顾及着秋娘的安危,连想也没想就拔了剑,却忘记了这样的举动何其残忍,他在昭狱里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生剥活人皮,抽筋剜骨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但对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秋娘呢她会怎么看自己月冠仪后悔不迭,自己才刚刚得了秋娘的一点怜惜疼爱,就放纵起来,忘记平日里自己是怎样收敛阴森可怖的内心,才讨的秋娘垂怜。



    “啪”月冠仪当着两人的面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让玉叶惊骇不已。



    月冠仪他疯了吗



    “儿臣当时一心都在陛下和皇后的安危上,一时大意,冒犯了父后,请父后见谅”话音刚落,月冠仪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苍白消瘦的脸上瞬间浮起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玉叶眼睛瞪得老大,这还是那个跟太后平起平坐的长皇子殿下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以月冠仪的本事,他当然不需要在秦倾面前从不需要做小伏低,更不需要装柔软乖巧,他这一切都是做给秋姝之看的。



    即使他知道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可即使希望在渺茫他也要拼尽一切去博取她的怜惜,将那份好不容易讨来的怜爱再多延长一分。



    半晌,秦倾轻抿唇角,淡淡一笑,眼眸幽如深潭“哀家怎么会怪仪儿,只是你一个男儿家满身血腥味连哀家都能闻到,秋大人觉得呢”



    月冠仪怯怯的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秋姝之。好像自己身上真的布满了恶心难闻的血腥味,自卑已入骨髓。



    “卑职是个女人,行为粗糙,并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倒是殿下刚才之举迅猛果决,不愧是能让锦衣卫俯首臣服的人。”秋姝之淡笑着说。



    略带夸赞的话让月冠仪黯淡如灰尘的眼眸瞬间被重新点亮,凤眸湿润隐隐泛着水光氤氲潮湿,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潮乎乎、软哒哒的,轻轻触碰一下都能冒出甜滋滋的水来。



    “仪儿一身都是血,身上又沾着水,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秦倾神色幽深异常,语气却淡淡的说。



    月冠仪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秋姝之,见她表情依旧温柔没有任何不悦嫌弃的情绪,这才放下心来。



    “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他知道取悦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听话乖巧,既然秋娘不打算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他就绝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



    他会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们之间微弱的、脆弱的联系,不让任何知道,哪怕这段感情永远见不得光,哪怕秋娘随时都会抛弃他,哪怕他现在就像秋娘的私娼,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都觉得这已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他缓缓走出营帐,指尖轻轻抚摸着被秋娘疼爱过的薄唇,回忆着那一刻柔软到极致的触感,如花瓣如云端,激动地心尖儿都在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后真的要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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