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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047章 春闱气息与使节
    第047章春闱气息与使节



    反正她喝多了, 宋卿源也拿她没办法,许骄回回借喝酒作,宋卿源都只有先容忍她。



    一会儿闹腾着要在上面,一会儿趾高气昂得亲我, 不准亲我, 手放这里, 不准放这里, 一会儿闭眼睛不准看我, 但要准确得亲到我没亲到, 不准亲了



    宋卿源“”



    许骄多半都是大前期,前期疯狂输出,到后面就被似被拆了般。



    “别掐了慢一些”



    “宋卿源我错了我娶你还不行吗”



    “宋卿源你是醋缸吗我是醋缸”



    “能不能对醋缸好一点”



    “闭嘴, 许骄。”



    “让你闭嘴, 没让你不吭声”



    许骄“”又犯浑不讲道理



    “叫我。”



    许骄“”你自己不乐意别人叫你名字的



    “许骄”



    许骄“宋卿源抱抱龙阿孝你到底要我叫什么宋卿源你不讲道理”



    许骄“夫君。”



    第二日一早,两个人险些都没去上早朝。



    许骄在早朝上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旷了一个月的抱抱龙太可怕, 到后来她都酒醒了,还被抱在耳房里亲近,骨头渣子都被吃得没剩什么了。



    她一个月都不想再和他在一处。



    而宋卿源也没好到哪里去,早朝上,头一回有官员奏报的时候,殿上良久没有声音, 殿下面面相觑,大监才见十二玉藻冕旒后,天子阖眸睡着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大监连忙轻咳了几声,也没将他咳醒。



    整个殿中鸦雀无声。



    大监实在没有办法, 上前轻轻戳了戳衣袖,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陛下”



    结果宋卿源淡声道,“别闹”



    整个殿中都尴尬出天际了



    天子不仅睡着了,而且明显这句话亲近得不是同大监说话的,天子昨晚同谁一处



    整个殿中的内心都很澎湃



    还浮想联翩。



    尤其是早点说后宫空置,子嗣不充盈的几个,都忽然意识到,陛下后宫是有人的,就是没说



    最澎湃的是许骄。



    澎湃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怕他下一句一不留神再溜出“阿骄”两个字来那才是大型社死现场



    许骄瞬间连瞌睡都惊没了。



    好在大监警醒,又连忙唤了宋卿源一声。



    宋卿源睁眼,忽然意识到在早朝睡着,但不知道方才说了什么,但宋卿源有宋卿源的淡定,看到官员在殿中,殿中一片低头不敢看他的,他淡声道,“再说一遍。”



    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好似断片儿现场,重新恢复了正常。



    但人人都知晓天子殿中怕是有动静了



    整个早朝,许骄都在惶恐中,一会儿瞄瞄殿上,怕宋卿源又睡了去。



    一会儿瞄瞄周遭,怕旁人看出端倪。



    一般来说,就是做贼才会心虚。



    终于熬到早朝结束,宋卿源没有再吐什么惊人的言辞出来,许骄软着腿也如泥鳅般溜出了宫。等上了马车,许骄才又心惊肉跳,又觉后怕。



    原来可怕的不是一直严于律己的宋卿源,是偶尔放纵的宋卿源



    出了宫,许骄径直去了政事堂。



    昨日才从宁州折回,朝中压了一堆琐事要处理,还有各地春调的进展和恩科的进展。



    众人来见许骄时,许骄还顶了一脸慵懒倦色,一幅看起来昨晚纵欲后的模样。



    今日是什么日子,相爷和天子都连翻翻车。



    不过人相爷那是正经翻车。



    昨晚的事情,整个京中都传遍了,相爷连人都带走了,听说还是暗恋了多年的青梅竹马,后来嫁作旁人妇,好容易回京,又险些被家中另嫁他人,相爷终于炉火中烧,昨晚去抢了人



    还真是让人心疼的中二少年也不由让人想起年轻时候的热恋时光啊



    原来相爷过往的冷清,淡欲,不喜女色,都不是真的真正的相爷,冷清的外表下其实掩藏了一颗炽热的,暗暗蛰伏的心



    相爷的隐忍和维护,都是因为求之不得



    相爷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工作狂



    相爷他只是得不到



    现在相爷有夫人陪了就不会来折磨他们了



    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相爷最好走上宠妻之路,食髓知味,然后朝中一片和谐



    “恭喜相爷”



    “恭贺相爷”



    “相爷新婚大喜,但还是不要太操劳了,这黑眼圈“



    许骄“”



    许骄才忽然想起昨晚傅乔的事情,应当整个京中都传遍了,眼下旁人看她这幅模样



    许骄再次涌起一股想死的心



    但很快,政事堂的人就人间清醒了无论相爷成不成亲,昨晚是不是操劳,你相爷还是你相爷,该工作的时候仍旧火力全开那种



    就是工作狂无疑



    等到政事堂的积压的琐事处理完成,六部两寺和翰林院不想干的人都各司其职去了,相干的人都留下许骄开始过这大半月来春闱的进展。



    “我让你每日送的告文覆盖进展,怎么一共就收到一次”许骄先开口朝陶和建发问。



    旁人纷纷看向陶和建。



    陶和建也怔住,众目睽睽之下,被看得和问得脸红。



    许骄继续淡声道,“我没问起你,你就当这事儿没有是吗”



    陶和建脸色实在挂不住,勉强应道,“告文覆盖的进展,每日其实都差不多,下官是看没有太多变化”



    “我离京前覆盖了多少,眼下多少”许骄继续追问。



    陶和建僵住。



    众人都知晓,这是根本没上心。



    陶和建也之知晓解释不过去,只能应道“每日事情太多”



    许骄顿时火气就来了,“这里谁的事情不多,沈凌的多不多何进的多不多其他六部两寺,还有翰林院其他人的事情多不多”



    陶和建被说得无地自容。



    许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转头看向一侧的何进,“何进,你去跟,都三月了,还不知道告文下放到了哪些地方,当恩科是做样子的吗”



    许骄语气难得的恼意,陶和建顿时脸色青紫青紫的,他不仅丢人丢到了整个翰林院面前,还丢到了六部两寺面前。



    陶和建心里咬牙,没有吱声。



    从鸣涧厅出来,何进宽慰道,“相爷就是这样的,当初齐长平也没少挨过相爷骂,相爷开始对他最严苛了,我们都等着看他笑话,但其实最后相爷最信任的还是齐长平。相爷是看重谁,就对谁严苛,不说旁的了,相爷对自己也严苛,严于律己,也严于待人,这是双刃剑,并不是特别针对你,你别忘心里去。”



    陶和建感激看了看他,颔首。



    何进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只是何进一走,陶和建还是目露愤然,许骄同他其实是同一年春闱的,但许骄不过仗着自己是东宫宠臣,一路平步青云



    过往让齐长平骑在他头上也就算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



    陶和建攥紧指尖。



    许清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回了翰林院,许骄开始继续了解春调之事。



    许骄看着手中的卷宗,顺口道,“何进,春调各地的进度反馈给我。”



    何进应是。



    “何进,上个月工部的卷宗给我。”



    “何进,拟下告文送去宫中给陛下过目。”



    “何进”



    原本齐长平离开后,沈凌才至,又专注在恩科之事上,还要兼任工部的相关事务,翰林院中原本顶替齐长平职务的人是陶和建才对。



    但从方才许骄数落他一顿开始,翰林院中所有的事情,许骄已经直接安排何进,也就是说,何进已经顶替了他。



    陶和建攥紧再次攥紧指尖。



    等旁的事情处理完,许骄才屏退了旁人,单独和沈凌沟通春闱之事。



    沈凌做事极其稳妥,这一部分,沈凌做得已经不需要她多放太多心思



    许骄今日在陶和建身上窜出的那股子火气,也终于慢慢熄灭了下去。



    “怎么没看到魏帆”许骄忽然意识到这件事。



    沈凌应道,“陛下让魏将军去迎接苍月使臣了。”



    苍月使臣



    许骄是想起之前说苍月和长风的使臣在七八月会陆续来南顺,因为南顺,苍月,长风三国之间的地理特殊位置,所以苍月和长风前后脚的出访会尤其敏感。



    但眼下就让魏帆去迎接苍月使臣,那是苍月的使臣造访的时间提前了



    沈凌看出相爷并不知晓此事,便道,“是提前了,所以陛下让魏将军去迎候了,听说四月中旬就能抵京。”



    魏帆是京中禁军统领,让魏帆去接,苍月来的什么人



    这次魏帆去,一点消息都没有,昨晚宋卿源也没同她提起过。



    不过昨晚也不合适提公事



    许骄收回思绪,问道,“翰林院近来旁的事情还顺利吗”



    问何进,就是和事佬一个,诸事都顺利,谁都不得罪;问陶和建,算了,还是别问他了;也就问沈凌,同早前问齐长平是一样的,知晓如实,又知晓轻重。



    沈凌说了问题,也说了顺利的。



    但避不过去的,是陶和建。



    陶和建和她同一年春闱的,在翰林院有年头了,这次齐长平调任,陶和建应当是小聪明,觉得他自己有机会坐上翰林苑编纂了



    许骄是对他有些排斥脑子不怎么聪明,心思多,在翰林院旁人面前也会倚老卖老。



    她今日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敲打陶和建,恐怕翰林院中的众人会被他带偏



    她早前就不怎么喜欢陶和建,但她有气场,可以压得住,但沈凌也好,何进也好,她不在的时候,还是会被陶和建妨碍。



    她要适时将他调走。



    许骄同沈凌道,“好,我知晓了。”



    晚些时候,许骄原本想回鹿鸣巷了,又想起还有昱王让她转交给宋卿源的手抄佛经在她这里。



    今日早朝上闹了这么大笑话,宋卿源连着这几日应当都不会再去鹿鸣巷了。



    许骄想了想,还是今日入宫,将昱王的手抄佛经呈给宋卿源,毕竟是昱王的东西,在她这里搁置久了也不妥。



    明和殿外,大监见了许骄,快步迎了上来,“相爷。”



    平日在明和殿的时候,如果没有外人在,许骄直接入殿内是不用通传的。



    许骄今日纳闷,“怎么今日明和殿外没人”



    哪日不是排着队候着要见宋卿源



    今日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骄还特意环顾了四周,也扫了眼偏厅的窗户也是打开的,也没有旁人。



    许骄看向大监,大监尴尬咳了两声,“相爷自己去看看就知道的。”



    大监今日也奇奇怪怪的,许骄心想,肯定是因为早朝时候宋卿源睡着的缘故。许骄入内,宋卿源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是没有抬头,许骄上前,“陛下。”



    他没吱声。



    但许骄知道他肯定知晓是她。



    今日晨间闹了这么大笑话,宋卿源心中应当有尴尬在,所以不抬头的。



    许骄将佛经放在龙案上,说了句,“在宁州遇到昱王了,昱王陛下生辰的时候,他在外地治病,来不及入京了,这是亲手抄的佛经,给陛下做生辰贺礼。”



    许骄见他还是没抬头,心想那她出去吧,“陛下先忙,微臣先走了。”



    宋卿源这才抬头看她。



    见许骄真出去了,宋卿源眸间黯沉,眼见着就要将手中的笔扔了,许骄忽然从屏风后探了个头出来,宋卿源恼火看她。



    她也有些惊呆了,难怪今日宋卿源谁都不见,也没让谁在明和殿外候着,原来他的嘴



    许骄拼命在记忆中搜索,她咬他咬得这么凶吗都破了,红了,还稍微有些肿



    早朝的时候隔得远,由带着天子冕旒其实看不太清楚,但若是在明和殿中,面对面,一看就知晓他被人咬了



    不,也可能是被“狗”咬了



    许骄抖了抖。



    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这么厉害的吗



    不怪乎宋卿源一脸火气,要旁的臣子见到谁将他啃这么厉害,天子的威严何在



    许骄知晓他为何刚才不说话,也不搭理她,但是她一走,他又想气得摔笔了,许骄折了回来,“我去买糖炒栗子。”



    赔礼道歉认错的意思。



    宋卿源淡声,“这里是明和殿。”



    许骄改口,“微臣去买糖炒栗子。”



    越来越没样子了,宋卿源睨了她一眼,“出去。”



    他眼下这幅模样,就像自己一个人呆着。



    许骄厚脸皮,“我有正事。“



    宋卿源看她。



    许骄连忙道,“我听说陛下让魏帆去迎接苍月国中来的使臣了,是提前了吗”



    “嗯。”宋卿源语气依旧寡淡。



    许骄继续问,“魏帆是京中禁军统领,官职这么高了,要魏帆亲自去迎接,那对方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她循循善诱,果真宋卿源同她开口了,“早前说来的是相辅,这次换成了东宫。”



    东宫



    “太子柏靳”许骄反应过来。



    宋卿源看了她一眼,她是什么都知道。



    宋卿源轻嗯一声。



    许骄纳闷,“柏靳虽是东宫,但在苍月是实际掌权人,柏靳的母亲是长风人,所以柏靳应当是亲长风的,他这次来南顺是做什么的”



    苍月是周遭诸国中的上国,柏靳这么高调出访,是特意给长风是施压的还是苍月要收拾长风了,所以特意挑这个时候来南顺做舆论准备



    宋卿源道,“他来同朕谈协定。”



    宋卿源这么说,许骄知晓不能再深问了。



    宋卿源又道,“魏帆是前几日去的,到朔城走水路,经慈州抵达南顺,到京中应当四月上旬到四月中旬时候。两国邦交讲究对等,对方是东宫,朕不可能亲自陪同,只有让宋昭回来。



    许骄嘴角抽了抽。



    但柏靳身份太高,除了宋卿源,也就只有宋昭和宋云澜了,宋云澜身子又不好,只能是宋昭陪同



    一想到又要见到宋昭,许骄头疼。



    上次在灵山行宫,她同宋卿源置气还是因为宋昭的事情,眼下又要见到宋昭了。



    许骄窝火。



    宋卿源又道,“宋昭性子不稳妥,你届时同他一道,朕才放心。”



    “”许骄诧异看他,让他跟宋昭一道招呼柏靳



    宋卿源看她,声音柔了下来,“朕知晓他性子冲动,又冒失,所以才敢让他自己一人你是他嫂子,你让着他一些。“



    许骄“”



    宋卿源脸色也微微红了红,低声道,“朕还有折子要看,你先回去吧,朕晚上再去鹿鸣巷。”



    许骄愣住。



    还去啊



    宋卿源也仿佛觉察什么一般,抬眸看她,“你不让让朕好看吗“



    “”她怎么记不得了。



    “许骄,但凡换了旁人,朕都”宋卿源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不对,换什么旁人,怔忪时,看到许骄的眼睛,又想到昨晚塌间的亲近欢好,心有些乱,“出去吧。”



    许骄转身,宋卿源目光落在那两本佛经上,目光滞了滞,没有再说旁的。



    等出殿中,大监迎上前,许骄脸红了,大监肯定知晓宋卿源嘴上怎么回事。



    大监却让人抱了许小骄来。



    许骄诧异,“怎么了”



    大监不好意思直呼许小骄的名字,只好说,“相爷,陛下的猫好像生病了,原本想着请太医来看看的,但一想,太医是看人的,又不是看猫的,要是再宫外请个兽医也可以,只是怕耽误时间,奴家想着相爷家中也是有猫的,相爷许是能看出来些毛病”



    听说许小骄生病,许骄心软了,伸手从旁的内侍官手中抱起许小骄。



    许小骄是不怎么舒服,但忽然看到她,就往她身上蹭。



    “大监,正好我要出宫一趟,我带许小骄去看看吧,应当没什么事,看着像是吃坏肚子了。”许骄接了活儿,大监松了口气,“好,晚些奴家同陛下说一声。



    但说完,大监又觉得多此一举了,今晚陛下就能见到相爷,还能见到许小骄



    眼下陛下是恨不得天天都往相爷那里跑。



    出了宫中,许骄让六子驾车去了兽医处。



    许骄家里一堆小兔子,小猫,其实小狗也有,还有鸟什么的,兽医她都熟络了,也知晓哪些兽医用药猛,哪些用药适中。



    早前有许小猫,眼下有许小骄,今晚家中要热闹了。



    兽医看过,果真是吃坏了肚子。



    许小骄不肯喝药,只能想办法喂,等喂完药,许骄才抱了许小骄一道回了鹿鸣巷许家。



    两猫见面,势必经过躬着身子,垫起脚尖,竖起尾巴,瞪起猫眼儿,走起猫步,风骚走位等一系列判断对方实力水平和受宠程度的操作,之后,只要家中足够大,它们可以玩一整日的追逐游戏。



    许骄原本是想替许小骄洗澡的,但许小骄的注意力都在许小猫上了,根本喊不住。



    小蚕豆牵着许骄的手,“干娘,我想给许小骄洗澡。”



    许骄叹道,“等干娘抓住它的一定五花大绑把它绑来洗澡,好不好”



    小蚕豆笑。



    傅乔也跟着笑了笑。



    小蚕豆去一侧玩,傅乔和许骄一处说话。



    “你同陛下在一处了”傅乔笑着看她。



    许骄忽得脸红,想起昨晚明明在同傅乔喝酒,怎么喝着喝着被宋卿源抱到了床上,许骄还心有余悸。



    傅乔没戳穿,又道,“前几日,小蚕豆说她偷偷跑到你府中来,说见到一个好看的叔叔,说你是她干娘,他才是她干爹。我在想,这个人是不是陛下”



    许骄耳根子都红了,除了宋卿源,她仿佛也想不到旁人了



    但他什么时候自己跑去当小蚕豆的干爹了



    经过她同意了吗



    傅乔见她脸红了,又道,“昨晚陛下看起来有些生气。“



    许骄“”



    傅乔又问,“气消了”



    “嗯。”许骄应声,都把她翻来覆去拆了好几回了,还不气消



    傅乔凑上前,“你以前就偷偷喜欢他。“



    许骄惊讶,“谁说的”



    傅乔道,“以前喝醉的时候,你说太子背你回家”



    许骄伸手做了打住的姿势,“好了,可以了”



    傅乔才不同她闹了,“对了,阿骄,我有事同你商量。”



    “怎么了”许骄看她。



    傅乔道,“我想单独去见母亲一趟,路上往返可能需要两个月,你帮我照顾小蚕豆”



    许骄会意,她应当是要同母亲说起日后的打算,也不想再同傅家有旁的瓜葛,但这些事当着小蚕豆的面不好,她单独去也好早去早回,不用小蚕豆跟着一道折腾。



    “好啊,小蚕豆这么乖,我当然喜欢,我让豆角送你一趟。”



    傅乔想早去早回,所以当日下午就走。



    许骄带着小蚕豆送傅乔到城门口再折回时,小蚕豆双目红红的,“我想娘亲”



    许骄搂着她,“娘亲很快就回来,你这几日跟着干娘一起,好不好”



    小蚕豆也喜欢她,许骄带着她在街市买了好些有趣的东西,小蚕豆便不哭了。



    等黄昏前后回了府中,还是没有逮着许小骄,给许小骄洗澡澡的事情只能作罢,只能给小蚕豆洗澡。



    两人玩水玩得很高兴,最后许骄给小蚕豆擦了干头,又按照傅乔的嘱咐,一面躺床上,一面给小蚕豆讲睡前故事书。



    小蚕豆很喜欢听睡前故事



    全天下的小孩儿都喜欢听睡前故事,许骄有一个故事将了两遍,小蚕豆还要听,许骄又再讲了一遍,身边的可可爱爱才蜷在她怀里睡着了。



    许骄又搂着小蚕豆睡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睡在岑女士怀中的。



    她忽然想起回京到现在,竟然忘了回去看岑女士



    昨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岑女士肯定是听说了。



    昨天,今天,然后今天马上要过完了



    许骄恼火,这次岑女士是真要生气了。



    但今日太晚,不能再往陋室去,小蚕豆也睡了,只能明日再带着小蚕豆一起回陋室,见岑女士去。



    许骄撑手,慢慢从床榻上起来,怕吵醒小蚕豆,又俯身替小蚕豆盖好被角,起身时,忽然觉得腹中一热,是来月事了



    许骄心中微叹,又要头疼了。



    她不怎么舒服,躺床榻上睡了,宋卿源来的时候,见她脸色有些白,宋卿源忽然意识到什么,一面在床沿边落座,一面轻声问道,“月事”



    许骄点头。



    一月末,从灵山回京中的时候,宋卿源见过她不舒服的模样;后来她去宁州,又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他担心过,还让惠宁单独去了趟看她,他没明说,惠宁回来说相爷挺好的。



    他心中才放心,也一直以为她月事过了。



    眼下,见她窝在被子里,宋卿源温声问道,“不是过了吗”



    许骄忽然会意,宋卿源哪里知晓这么多



    许骄道,“日子不一定固定,有时会提前,有时会延后”



    许骄又补充,“也不是每一次都很痛有时候也是一阵一阵的。”



    宋卿源看她,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在东宫的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



    许骄又道,“现在就是不怎么舒服而已。”



    宋卿源俯身吻了吻她额头,去了耳房沐浴洗漱,出来的时候换了身宽松的袍子,上了床榻抱着她睡,见她已经放了暖水袋,便伸手给她揉了揉,她确实舒服了不少。



    “你这几日别来了”她脸红,“我月事。”



    “我来不来,同你月事有什么关系。”他轻声,“许骄,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许骄噤声。



    宋卿源低声道,“朕日日都想同你一处。”



    他对她不止有男女之事的渴求,也有长久陪伴的念头,无论哪一种,他都想同她一处



    许骄脸红到了脖子处,看着床榻一侧碗那么大的夜明珠,许骄转了话题,“有没有小一些的月明珠”



    “怎么了”宋卿源问。



    许骄道,“可以随身带着,夜里睡得安身,这个太大了”



    宋卿源道,“让大监找人打磨。”



    许骄连忙道,“不了”



    谁把这么大颗夜明珠打磨了的暴殄天物



    宋卿源温声道,“皇后冠上有一颗,要吗”



    许骄僵住。



    宋卿源也短暂噤声,而后才道,“朕明日让人送一颗来。”



    “宋卿源”许骄欲言又止。



    宋卿源低声,“许骄,你要的,朕都给你。”



    许骄“”



    他揽紧她,微微阖眸,“朕喜欢死你了,睡吧”



    许骄窝在他怀中,很久都还醒着。



    傅乔去了南音,要两月才能回来。



    小蚕豆在鹿鸣巷这里,许骄让六子和敏薇留在鹿鸣巷这里照顾,宋卿源也让小田子和丽蕊留在鹿鸣巷内。



    宋卿源晨间回宫,许骄则要晚上许多,月事早朝最不舒服,不怎么有精神,也不方便,但凡这个时候,许骄都不会在宫中久留。



    政事堂和翰林院也是。



    宁州打了好样,各地都知道效仿,罗友晨说完各地春调的进展,许骄又听完旁的琐事,恩科的事也听了些,便说今日不怎么舒服,先回去了。



    众人见他脸色不怎么好,也没多用事情扰他。



    许骄带了小蚕豆回陋室。



    今日再不回陋室,危矣



    岑女士果真只对小蚕豆热情,对她视若无睹,也当作空气,终于,在她窜上蹿下跳了许久之后,岑女士才道,“你大了,娘管不了你了,你日后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岑女士杀手锏,我不管你了。



    等到哄完小蚕豆睡着,许骄才开始哄岑女士。



    从那日在傅府的见闻说起,说了她如何“英勇”求娶,最后又说到傅乔去了南音见母亲



    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共情。



    许骄说完,岑女士仿佛也不那么气她了。



    许骄从身后搂住岑女士,“所以我娘是天下最好的娘”



    “马屁。”岑女士耳朵都听出茧了。



    许骄心中默数,三二一



    岑女士果真开口,“天下间最好的娘又怎么样有天下间最不听话的女儿。”



    许骄哄道,“听话听话,最听岑女士的话。岑女士,我们去北关吧,那边有兰姿节,周围临近诸国的人聚在一处,有不同文化的冲撞,有不同的风土人情,让人应接不暇,岑女士肯定喜欢,还有苍月,爹早前不是说要带娘去苍月看白芷书院吗我们日后也去。“



    岑女士蹙眉,“阿骄”



    许骄半蹲下,仰首看她,“娘,等我忙完这一阵的,我们就去吧。”



    岑女士眉头拢得更深,“不忙你的政事了”



    许骄马屁,“有忙有歇嘛,再说了,朝中少一个许骄又不会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岑女士拆穿,“你还是叫岑女士吧。“



    许骄笑开。



    岑女士顿了顿,“阿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许骄笑,“没有啊,更好地休息是为了更好地出发啊这么励志”



    岑女士无语。



    许骄靠在她怀中,轻声道,“我是娘的阿骄,我最听娘的话”



    岑女士缄声。



    前两三日,许骄都不怎么舒服。



    回鹿鸣巷的时候,也很早就睡了。



    “干爹,干娘不舒服,我给她讲故事,把她哄睡了。”小蚕豆见了宋卿源,从床榻上下来,一侧,是睡着的许骄。



    宋卿源上前牵她,“来,干爹给你讲故事。”



    “好”小蚕豆上前牵他。



    回了小蚕豆的屋中,宋卿源果真耐性给她讲故事,大监目瞪口呆。



    小蚕豆还是和许骄在一处的时候一样,喜欢的故事,听了好几遍,最后迷迷糊糊要睡了,说着,“干爹,我好喜欢干娘。”



    宋卿源温声,“我也喜欢她很招人喜欢是不是”



    小蚕豆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又见宋卿源伸手,“英雄所见略同。”



    小蚕豆笑了笑,伸手勾了勾宋卿源的指头。



    “睡吧。“宋卿源守着她睡着,目光一直落在小蚕豆身上。



    他也是够了,还要帮她哄孩子。



    他莫名想起她早前那句,宋卿源,我娶你啊



    宋卿源心中恼火,口无遮拦的。



    眼下是胆子越发大了,大到真骑到他头上,让他背她去摸房檐处挂着的风铃



    他笑着折回屋中。



    床头处的夜明珠散着柔和的光,她在柔和的光晕下睡着了,修长的羽睫轻轻覆着,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轻轻吻在蝴蝶的翅膀上。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忙碌里,转眼到了四月初。



    五月就是春闱了,从四月初开始,陆续就有各地的学子入京准备了。



    京中也忽然多了不少书香气息,也跟着热闹起来。



    随意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探讨功课和见识的声音,各处的酒肆,茶楼,还有学子聚集处,都能听到不同的声音。



    这种久违的热闹,让京中充满了书香气。



    这样的盛况,比早前的南顺都要好。



    “相爷好”



    “见过相爷”



    “相爷”



    许骄是春闱主考,也曾是探花及第,而后在朝中步步走来,但在学子心中是榜样,是目标,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众人招呼时,人前的许骄总是颔首致意,彬彬有礼。



    人后,春调进入尾声,恩科又要开始,许骄忙得只想揉头发



    揉啊揉,揉到开始掉头发,然后又开始惊慌得让六子去买黑芝麻丸之类的生发。



    六子叹道“掉头发而已嘛,很正常啊,相爷你头发很多啊。“



    “多个屁”没有女孩子会在掉头的时候觉得自己头发多。



    终于,在许骄拼命呵护自己秀发的时候,日子去到了四月中。



    瘟神宋昭来了京中,许骄即将开启同瘟神一起工作的新篇章。



    四月十六,宋昭同许骄去到京郊二十里处迎候苍月使节,远远的,见身起骏马的魏帆领着禁军护送苍月使团抵京。



    马车缓缓停下,有侍从撩起马车帘栊。



    柏靳缓步从马车上走下,玉冠束发,衣襟连诀。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了说三更就要三更,说六点前就要六点前bhi,就是为了把柏靳写出来



    男二,挖墙脚那种,开始不会直接挖



    晚点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