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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上位
    “像,但又不是完全一样”司雷仔细辨认着画面上模糊的形象,“他们的徽章比荆棘僧侣的更简洁,至少轮廓上更清晰。”

    “有意思”

    几人将短短十来分钟的画面又慢速看了几遍,没有再发现更多细节。

    “确定只有这些吗”

    “对,大部分都是静止画面反复播放,找这一段还挺容易的。”司雷轻声道,“其实我有一个猜想。”

    “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

    赫斯塔与司雷望着对方。

    “杯葛僧侣。”

    中午,几人返回客舱午休,司雷果然在衣柜下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件礼服。

    这是一套完整的西装礼服,外套是带白色竖纹的深蓝色羊绒面料,其驳领与纽扣都镶有缎面,此外,还有两件暗纹不同的衬衫和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里面装着袖扣和备用纽扣。

    试穿时,司雷前后看了看,发现衣裤的裁剪都非常合适,连皮鞋的尺码都是合脚的。这让司雷稍稍感到一些不适,而后换回自己的旧鞋。

    黎各歪头“你不穿新的吗”

    “新鞋穿起来总要磨脚,不如穿自己的合适。”司雷重新把外套脱下,挂进了柜子,“就这样吧。”

    “你穿得这么正式,到时候我就穿一个套头衫,会不会太奇怪了”

    “你没带正装”

    “谁度假带正装啊。”黎各想了想,“水银针的制服行吗,我可以穿简的。”

    “可以吧,不用那么麻烦。”司雷轻声道,“其实我也可以直接穿常服过去”

    外面传来微弱的敲门声,司雷出门去看,不一会儿塔西娅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

    一进门,塔西娅就表情严肃地开口,“抱歉几位,打扰你们午休了”

    “完全不会,”黎各有些尴尬地抬起手,“但你这样老是道歉挺让人为难的”

    “怎么了”司雷问。

    “我看了赫斯塔女士贴出来的规则”塔西娅一手攥拳,贴在心口,“虽然我刚才没有举手”

    “不用在意,我也不是真的在问谁看了谁没看,”赫斯塔望着塔西娅,脸上带着一些笑意,“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是监护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等塔西娅回答,司雷已是一片愕然,“什么”

    “忘记和你说了,”赫斯塔回答,“今天的集会有点意思,至少有两个乘客已经成为了监护人塔西娅和海伦。”

    “不,我不是。”塔西娅立刻辩解。

    “那你为什么阻止海伦她们当众说出三条规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吧”

    “我知道,但我不是监护人,我现在来找您,也是为了这件事”

    “等等,”司雷看向赫斯塔,“你们为什么确定海伦是监护人”

    “因为她在集会现场践行了监护人守则里的规则。”赫斯塔回答,“当时古斯塔夫和吉维先后配合,这三个人之间多半有点什么。”

    司雷仍是一脸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

    “我刚才在”司雷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总之我在去调监控前查过了监护人登记名单,上面没有任何人的名字。”

    “好,这个一会儿再说。”赫斯塔看向塔西娅,“先说说你的事吧,你说你不是监护人,那你是怎么知道海伦在做什么的”

    “因为,那条规则就是昨晚海伦亲口告诉我的。”

    “她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

    “我不知道我昨晚在电梯口遇到她,她发现我读了细则,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也许她是为了我今天能和她配合吧但她想错了”塔西娅的脸上出现坚毅的表情,“我绝不会用所有人的性命冒险。

    “我很害怕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出事,”塔西娅的声音低了一些,“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觉得大家应该团结起来,毕竟”

    “是的,”赫斯塔打断道,“能说说你的提议吗。”

    “那些规则究竟是什么意思,您能向我们大家进一步解释清楚吗比如为什么电梯白天是正常的,晚上必须多人同行我相信只要您肯解释,大家一定会相信您”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赫斯塔望着她,“毕竟信任是相互的,应当有人踏出第一步。”

    塔西娅一怔,似乎没想到赫斯塔会如此迅速地表示同意。

    “这就是我的全部来意了,”她轻声道,“告诉您关于海伦的事,还有希望您能出面平息争吵”

    “嗯。”赫斯塔再次点头,“我都听到了。”

    塔西娅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一次感到一阵温暖,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上一次与赫斯塔在走廊的短暂谈话,她忍不住低头碰了碰鼻子,“谢谢您谢谢您赫斯塔女士。”

    “回去休息吧,保存好体力。”赫斯塔轻声道,“这种关头我们尤其应当相互扶持,之后也请你继续留心这些线索,随时告诉我们。”

    塔西娅连连点头,退出了房间。

    “你感觉她说的话真吗”黎各轻声开口。

    “不像说谎。”

    “但海伦为什么要额外告诉她那条规则”

    赫斯塔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日间活动里的阐释吧监护人之间的声援和帮助应是无条件的塔西娅成为监护人也是迟早的事。”

    两人讨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司雷在不远处坐了下来。

    她望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赫斯塔方才对塔西娅的态度让司雷忽然有些感伤,伤感中又混杂着惊讶、孤独和越来越强烈的自我怀疑。

    或许是因为过去她很少参与水银针的直接作战,因此她很少感到水银针与普通人的不同,然而从登上这艘船开始,这种差异导致的孤独感就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千叶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结束一个小女孩的性命,赫斯塔也可以在判定这艘船属于旧秩序之后随意降罚,毫无抗拒地进入阿尔博多尼卡的猎杀游戏这艘船上乘客不多,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上位者。

    司雷忽然想起那个海底的展厅,想起那行与银色榕树沉默相对的的金色文字。

    也许,古老的黎伯海湾从未真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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