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正好”黎各望着赫斯塔,“既然她想做裁定者,你直接把这摊子事都丢给她不就好了反正我们现在都在船上,也不影响你围观这些人接着玩游戏”
赫斯塔看向别处,“不要。”
“为什么不要。”
“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任凭戈培林安排所有人的行程,那现在船上的荆棘僧侣应该已经死得不剩几个了。等到所有男乘客都被杀的那天,游戏会直接结束,那我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杯葛僧侣、罗博格里耶、伊甸、十五大区、神谣集这些事情我们根本无从知晓。”
黎各沉默了一会儿,“所以在我们三个人里,懒得管这些事的人,其实只有我一个吗”
“你辛苦了。”司雷诚挚地说。
“但我觉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应该都会轻松很多。”赫斯塔轻声道。
黎各不置可否“你确定”
“我也有这种感觉,”司雷轻声道,“回头看夜宴应该是一个关键节点。
“在戈培林任裁定者期间,每一个受邀参与夜宴的都是男乘客,除了古斯塔夫,剩下的几个人都遇害了;而在简成为裁定者之后,夜宴的邀请乘客就转为了女性我、海伦,还有今天的塔西娅这几乎是从死亡到幸存的转折点。”
“你赴宴那晚,我们也几乎是被困在那里了。”黎各提醒道。
“我有几个猜测,”赫斯塔望着她,“你们被围攻,可能因为司雷不是你的监护人,可能因为你不是持票登船的乘客,还可能因为你们俩擅自要求去见了罗博格里耶最后一点是最有可能的。”
“我也想到过这个,”司雷道,“毕竟相比于前几个收到夜宴邀请的荆棘僧侣,我的整个赴宴流程都非常顺利。”
“确实,”赫斯塔附和道,“那几个荆棘僧侣从一开始就没有活路他们选错了担保人要死,选错了配饰要死,就算选对了配饰,如果最后没能成功找到宝石胸针还是要死。更不要说他们作为潜在的风险乘客,独自赴宴以后会遭遇什么了”
“我们船上现在一共有多少个女性乘客”司雷问。
“好像有五六个吧。”赫斯塔算起来,“你和我,塔西娅,海伦,之前被勒内抢过首饰的那个人还有,嗯”
黎各颦眉“好像就这些了”
“不对,还有两个,”司雷突然想起了两个人,“艾格尼丝和梅耶她们俩都是正经拿着船票上来的。”
赫斯塔怔了几秒。
哦,对。
昨晚还和安娜聊到过她们
“还有安娜,”赫斯塔忽然道,“安娜也是持票上船的人她也是正式乘客。”
“所以”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这件事,”赫斯塔低声道,“那接下来,监护人就只会从这几个人里产生了。”
“说到监护人,”司雷顿了顿,“,你是不是该去接伯恩哈德了”
“啊。”赫斯塔一怔,“忘了。”
“海伦”
二层甲板走廊,塔西娅终于等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海伦正带着古斯塔夫从楼梯间下来。
“你先帮我把东西拿到前台,在那儿等我。”海伦对古斯塔夫吩咐道。
“好的”
走廊上很快只剩下她们两人。
“什么事,”海伦笑着道,“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聊”
“我我想来问问,那枚胸针。”塔西娅的视线始终落在地上,“你是真的弄丢了吗”
海伦久久望着塔西娅,良久才道,“对啊。”
“我不相信”塔西娅捏紧了衣袖,“胸针肯定还在你这里”
“谁说的,赫斯塔司雷”海伦稍稍侧头,“她们把你留下来就是专门和你说这个的”
塔西娅抬起头,“你不用提她们”
“哎哟,这么大声干什么,”海伦笑着捂了下耳朵,“她们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们让我也尽快找个风险乘客,当监护人。”
“早和你说了,你不信,非要她们讲你才”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把胸针借给我”塔西娅往前一步,“或者我也可以当你的风险乘客”
“别说傻话了,塔西娅,”海伦的脸忽然冷了下来,“放着监护人不做,要做风险乘客,我多你一个风险乘客有什么用”
“那么我今天就去找人,我今天就想办法当上监护人但那个胸针,你真的不能借给我吗等到夜宴结束的时候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这么着急”海伦低笑一声,“赫斯塔今天不是还说她有别的办法吗”
“她没有她就说让我赶紧成为监护人,成了监护人再去参加夜宴就什么事也没有,”塔西娅的声音非常低,“但你和司雷都戴了胸针,如果我不戴,我怕万一”
“还好,还不算太笨。”海伦打断了塔西娅的低语,“你听着,胸针,我可以借给你。”
塔西娅的目光几乎旋即亮了起来。
“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别应得太早,”海伦两手抱臂,“你需要,把你的船卡,交给我。”
塔西娅微微张着口,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不愿意”
“但是铁律上说”
“刚刚才说你不算笨,”海伦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吗赫斯塔现在没法拿出新的胸针,就说明司雷之前已经下过了第二层。细则是赫斯塔贴出来的,里面有多少她杜撰的东西,你又知道吗”
“但船卡,”塔西娅的视线再次落了下去,“不能换个别的条件吗”
“除了交出你的船卡,别的,想都不要想。”
“那可以让我回去想想吗”
“不行,就在这里决定,”海伦稍稍昂起下颌,“如果你说你现在没有把船卡带在身上,那我们就没有别的什么好说了我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浪费,现在,就给我回答。”
良久的沉默之后,塔西娅终于喃喃开口。
“可以。”
海伦露出一个微笑。
塔西娅咬着牙齿,半晌才道“但我也要先确认一下你的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