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留用的成蝗骨不止能增长修为,还有壮阳助兴的效果
何稄当时只想送给霍起一身体面衣服,他没想到他身上那点残留的水痕会给霍起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其实何稄送衣给霍起的意思本是不想让霍起出丑,不料竟给对方带来了更差劲的压力羞辱。
何稄想了想,假设他与霍起处境互换,在以霍起的角度去看待近日发生的一切,不难发现霍起有多厌恶他。
他在霍起的眼里大概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思及至此,一声轻叹落下。
何稄抿紧嘴唇,察觉一旁管事不打算插手,只能自己解决。
他终于愿意离开他的轮椅,笔直的长腿向前迈去,步子从容优雅,与霍起的慌张完全不同。
管事人一动不动,只站在何稄的身后,继续观察何稄的表情。
老实说,何稄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管事人很难通过他的表情看穿他的心思。而与霍起动情时不想被人发现的样子不同,何稄动情时喜欢用那双眼睛一直看着管事人,仿佛管事人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存在,心思浅白易懂,很好掌控,与此刻的冷漠完全不同。
在心里做了一下何稄两种样子的表情对比,管事人不知怎么想起了何稄躺在玉池旁的样子。那时的何稄脆弱、茫然、宛如待宰的羔羊,将自身的弱点全部展露,却不惹人厌烦。
贪欲大方的将何稄的真实面推到台前,管事人借此看到了何稄并不多见的表情。
那霍起呢
管事人开始好奇,好奇何稄要怎么帮助霍起,而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弯下腰一把拉住霍起的头发,暴躁地踹开了身后的门,带着霍起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随后信步闲庭的管事人也跟着他们一起来到浴室,等着看接下来的发展。
等到了浴室,一言不发的何稄动作很快,看似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管事人瞧见何稄放了一浴缸的冷水,随后抓过霍起的头直接按入水中。
没有想象中的温柔照料,没有想象中的愧疚难安,男人神色平静,拉着霍起的动作不粗暴,却很凶狠。
在这一刻,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霍起下意识地张开嘴,结果窒息感伴随着紧迫感而来,打乱了原本杂乱的心思。
那些不好的心思在呼吸不顺的情况下得以控制,只是控制的前提是来自生死的危机压迫。
而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因为难受,霍起开始反抗,可被药物控制的身体反应并不灵敏,最后只在何稄的手腕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痕。
就这样,浴室里的人挣扎了半天,何稄却不管不顾,只在对方即将窒息的时候把对方拉出来,缓过神之后再送回去。如此重复几次,霍起终于没了力气,何稄拉起来药效散去的霍起,庆幸留在衣服上的药效不重,若是像他一样泡在玉池里,估计这样的法子根本没有用。
何稄也是怕了,现在古楼里能给霍起解除药性的只有他和管事人,管事人绝对不会管霍起,他也没有以身饲虎的仁爱之心。而一想到上一世中了药的霍起冷水沐浴也是不行,何稄心中一紧,只得试了一下这个法子。
其实在今日之前,他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可不可行,但在上一世,每当他被吃了药的霍起缠住时,他想的都是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把对方的头按进水里。
他一直都在想,在生命出现危险的情况下,他不信霍起还有多余的心思。
而这个想法在今天终于实现了。
可得偿所愿的何稄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片刻之后,浴室里的声响逐渐转小。因为霍起不再挣扎,何稄松开了手,虚弱的霍起半跪在一旁,支撑着身体的手臂不住地发颤,瞧着马上就要晕倒。
被霍起柔弱的样子骗到,何稄见此转过身去,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不料身侧的霍起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抬起头,猛地扑向他。
接着何稄只觉得身后一凉,身体重重地摔向左侧,砸在冰冷的瓷砖上。
此刻石砖破损,成网状裂开。
一只大手压住了何稄的头,紧紧地按住何稄不许他动。而慌乱间何稄看到了霍起好似有火在烧的眼睛。
那多次受辱的人在这一次终于爆发,不计后果地对他出手了
然而按住何稄的霍起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黑亮的皮鞋踢到下巴,直接飞身砸在墙壁之上。
这一变化出现的时间很快,等何稄反应过来的时候,管事人早已拉住他的手臂,把他往上拉去。
何稄被对方托起,像极了被主人逮住的黑猫。
“管事”他叫了一声拉住自己的人。
托着何稄的男人沉着冷静“我在。”
何稄张开嘴,还想顺势说些什么,可望着真的昏睡过去的霍起,心情很差的他闭上了嘴。
何稄知道,站在霍起的角度去看,何稄的角色是多次羞辱他的恶人。可站在何稄的角度去看,为了任务尽心尽力的他最后得到的待遇差劲至极。
他有些难受,却无法与旁人说。
这时管事人察觉到了何稄的情绪变化,不解地问“既然您不好受,那您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何稄打起精神,冷静地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管事人说“如果我是您,我绝不会允许地位低于我的东西在我面前狂吠。”
“然而事实上如今在我面前狂吠的不止是他。”何稄不欲与对方深说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日肯定怕是得不了好。”
管事人接受了他的道谢,移动的眼睛不知何时来到何稄的手臂上。那上的红痕明显,都是霍起抓出来的。而相同的红痕也有之前在玉池里他留下的,只是他留下的痕迹不重,最后都被霍起的指甲痕迹盖住,成了浅淡的一笔
没有发现管事人的目光,何稄慢慢放下袖子。
经过这段小插曲,下午的时候何稄改了主意,并未带着霍起一同出任务。
说真的,霍起有意伤他的这件事很快影响了他的动作,导致下午出去时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因为心烦,何稄找了话少的二王,不想与其他几位说些弯弯绕绕的话,也懒得去动脑子。
管事人带着何稄找到二王,之后三人来到奶茶店,管事人给二王何稄点了一杯奶茶,两根吸管,让二王和何稄同喝一杯奶茶,而他则像是电线杆子,笔直地站在他们身侧,存在感极强,却不出声打扰他们。
气氛有些压抑。
何稄凝视着那杯奶茶,又看了一眼周身气压很低的二王,因见二王完美的眉眼上压着一层难以接受的黑气,抢在二王爆发之前平静地开口“你先喝,等你喝完之后我再喝。”
他体贴的表现让二王脸色好看不少,连带着看他也比以前顺眼许多。
不愿与人共饮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二王拿起纸吸管,唇贴在上面轻轻地点了一下,随后将这杯他并不喜欢的饮品推到了何稄的身边。
何稄拿出二王用过的吸管放在一侧,低头喝了一口。
二王瞧着何稄难得乖巧的模样,忽然有些好奇“在琼岱身边时你是什么表现”
何稄自然不清楚原主和琼岱是如何相处的,他含糊地说“过去的事不想提了。”
可冷傲的二王这时却来了兴趣,不依不饶道“是乖巧是泼辣总该有个活法。”
何稄只能盲选“乖巧。”
这时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管事人看了何稄一眼,眼神有些诡异。
何稄注意到管事人的目光,知道他肯定说错了什么。可因为管事人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他不敢轻易搭话,怕惹得对方说出不好的事情。
可能是注意到了何稄的目光,二王的眼神变得犀利很多“乖巧也分怎么乖巧,你算哪种”
算经常头疼的那种。
何稄忍住揉头的冲动,对着面前这位突然对他是否乖巧感到好奇的二王说“二王想知道这件事做什么”
二王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创建了一个表格“我总需要做个对比。”
“什么对比”
然后何稄眼睁睁地看着二王建了一个表格,上面写着差别统计
做好了前期准备,二王推了推眼镜,一板一眼地说“按照父亲的遗嘱,我们会按照恋人的相处模式进行交流,最后你选定的人也会成为你的新情人。”
“所以”
“我这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我需要知道你和父亲都是如何接触,以此判断你有没有敷衍我,以此判断我与父亲在你心中的差距又有多大,之后让你补差。”
“”这事还能对比补差
何稄傻眼了。
察觉到何稄不打算配合自己,建好表格的二王不悦地叫管事人过来,把询问的对象从何稄换成了管事人。
管事人并不掩饰,面无表情地说“每天早上一束花。”
二王打上这句话,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冷静地问“他会送琼岱什么花花的价钱是多少换花的频率和数量也都说一下。”
管事人点头,并不吝啬告诉对方这些事,只是
“你似乎搞错了,不是何先生送魔主花,而是魔主送何先生花。”管事人说“每天早上五点,魔主都会醒来,去花园剪下几朵亲手为何先生种下的花,以不同的搭配手段送到何先生的床边。”
“花朵的数量会跟随着天气和日历改变。”
“时间到了六点,魔主会去厨房,给何先生做好早餐。”
“七点的时候他会去叫何先生,但何先生睡不好的时候会有起床气,而因为魔主,何先生很少有睡得好的时候,这时被叫醒的他会拉着魔主的头发,吼上几句。”
“而八点一到,吃完饭的何先生要喝药了,魔主会给何先生拿来他的药”
像是这种小事,管事人说了很久,二王听了半天,瞧了一眼魔主为原主做过的一大页小字,又看了一眼原主为魔主做过的两个字,陷入了沉思,最终毫不留恋地选择删除表格,只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