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当然是不可能的。



    洛伊丝发现她和红头罩有一个共同的问题精神状态的不稳定。虽然成型的原因可能各不相同，但这依然让洛伊丝对这件事充满了探究欲望。



    她第一次对自己之外的事物产生这种欲望。



    洛伊丝不知道这种欲望代表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有了一些良性的动力来充分使用自己的能力。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上限在哪里，而且随着能量进度条的增加，这个上限还在不断提升



    就比如现在她并不需要刻意地跟随和探听杰森的位置，光跟着一条概念上的气味锁链，她就可以轻松地追溯到杰森当前的位置。



    所以，当她收拾好弹药，再次见到杰森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换了身着装。



    紧身衣，头罩，黑色外套是时候红头罩出场了。



    黑漆漆的蝙蝠洞。



    同样完成变装的布鲁斯韦恩紧紧盯着动态监控，画面追踪着一辆普普通通黑色轿车。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黑面具帮的车。



    这种车如果只是普通载人的话并不会引起蝙蝠侠的注意，但这辆车上所载，或者说被绑架着的是红头罩的人，投靠他东区毒品头子之一泰勒布莱姆福德。



    这些小鱼小虾并不是蝙蝠侠今夜的着重点，重要的是他通过泰勒的行踪找到了红头罩出现的线索。



    而对于蝙蝠侠而言，这将是非常关键的一夜。



    很快，红头罩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地出现在了蝙蝠战机上方的屏幕里，已经进入高速自动驾驶状态中的蝙蝠侠迅速锁定画面中心的红头罩，紧锁眉头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



    那种让蝙蝠侠自以为是错觉的熟悉感，在他的心底酝酿起了一股深深的不安。而这种不安在他看到画面中的另一个人时升级加倍。



    另一边。



    被蝙蝠侠收集许许多多资料，但是依然来历成谜的神秘人死狩本尊，洛伊丝。



    鉴于最后杰森不算太友好的态度，她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窝在楼顶找了个好视角，准备扮演观众的角色。她看得出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黑帮冲突而已。



    当然，在场的另一个主角决没有洛伊丝那样的闲情逸致。



    在看到自己的手下，那位平日威风凛凛的大毒虫现在被人捆手捆脚，浑身狼狈地躺倒在地上时，匆匆赶到的红头罩心头一顿火起。



    许是刚刚法术的后遗症，他遭到了更加猛烈的情绪反噬。



    红头罩眼神凉凉地看着那伙人威胁着他的保护对象，对于他们这种拙劣的伎俩，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打爆他们



    他一枪正中对面举起的火焰瓶，瓶中的火油落下，霎时那伙恶棍中的一个整个人被火焰吞噬。



    在惨烈的呼号声中，红头罩轻身落在车顶上，满眼不屑地看着这些不入流的恶棍混混。



    「红头罩」



    为首的人惊慌地看着正主从天而降出现在他们面前，单打独斗根本没有胜算的他们，撇下人质立时鸟兽四散。



    过于垃圾的对手让杰森满心戾气无处发泄。



    不过没有让他失望太久，四个浑身高科技机甲包裹着的武装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是黑面具的后手恐怖四人组。



    四个人自出场就没有一句废话地向红头罩冲了过去。



    红头罩镇定地从枪套中掏出惯用的双枪，坚立原地对着来袭的四人一顿精准点射，撞针连续激发产生的急促火光在昏暗的烂尾楼间不断闪发，枪响轰鸣不断回荡。



    然而正面突进的四人毫无减速迹象，所有子弹被梅兹的高科技双刀以及丹尼斯的厚重装甲一一弹开，随后梅兹起跳飞扑将双刀猛力插向站在车顶红头罩，巨大的力道和惯性将车顶整个插穿破坏。



    而红头罩如早有预料轻易跳闪滑到侧面对着她继续攻击，接着一个后撤跳躲过后方巨力丹尼斯的重疾和忍棍加里的偷袭。



    他不断地在四人的来回攻击中穿梭飞跃，然后借着敌人的力跳到高处的外侧金属楼梯架上，一边俯瞰着下方四人，一边继续稳定地对着这四人不断射击。



    不过看上去子弹对他们浑身防弹材质的装甲并不起太大作用。



    「我见过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红头罩微眯眼睛，似乎在评判着恐怖四人组的水平。



    「将死之人，我们不需要知道你是谁」



    忍棍加里挥着长棍截挡来自红头罩的攻击并大声喊道。



    洛伊丝独坐高台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下激烈的战斗。



    说起来，五感超人的她早就察觉到了埋伏在一边烦人程度恐怖到惊人的相声四人组。



    对于黑面具的目的洛伊丝万分理解。



    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一个天天在自己地盘上搞破坏的恶意竞争对手。那些失败的小打小闹证明了他对红头罩过于轻视，而这次他终于派出帮派内屈指可数的高手前来截杀。不过相声四人组还是超乎了洛伊丝的预料。



    与上次娱乐城里所遇到时不同，他们浑身装甲似乎经过了精心的护养与充能，手上的武器也明显是某种高科技研究的产物，随着攻击会有高伏电流通过。



    本身素质平平的他们在高科技的加持下，确实更有顶尖杀手的气质了。



    当然，隔岸观火的洛伊丝对参与这场没有新意的黑帮争斗这件事依旧毫无兴趣。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不是对红头罩有什么致命打击，对于她合作伙伴计划的这场截杀，她只会选择袖手旁观。



    毕竟，绝地中的厮杀，死生之间的磨砺，会是一个战士身心蜕变的绝佳机会。而作为刚刚认证的朋友，洛伊丝将单方面守护他的战斗并保证他好好活着。



    场下的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在忍棍加里的示意下，独眼科兹莫冲上前将脸上那颗大大的眼睛对准失衡的红头罩。



    接着一道威力巨大的蓝色激光喷发而出，刺眼的光芒照亮整个烂尾楼区域，笔直射向红头罩所在大楼，轰隆一声将整个楼梯架子击成破烂。



    红头罩虽然及时闪避却依然被激光所产生的爆炸波及，手中的枪也在猝不及防间脱手掉落。



    他被丹尼斯抓住小腿，又被猛力抛甩出重重的装上铁路混凝土立柱上，背部剧烈的疼痛和内脏的震荡使红头罩一时之间无法起身，眼见着恐怖四人组向他走来。



    她听见头罩之下杰森轻咳了几声，应该是受了些轻伤，但他却依旧喘着粗气，口气中满是轻蔑地对眼前的四人组说道



    「你们拥有这些强大的火力，却甘于为黑面具杀戮」



    「你与我们也并没有不同。」丹尼斯抓起红头罩的脑袋将他拎起。



    红头罩却似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粘性高科技炸弹，冷不防地对着丹尼斯胸口的装甲扔去。



    他从不是一个不懂变通，没有准备的人。



    「你们搞错一件事」在爆炸声中他满是压抑情绪的声音清晰传来。



    炸弹的爆炸范围不大，威力和动能则十分惊人直接将丹尼斯炸飞，而红头罩也顺利脱身。没有了枪的他拔出匕首展现出他经验丰富又高超的近身格斗技巧。



    「传闻并不可信」



    战斗的节奏已经接近尾声，四人组意外的强悍之下，状态不佳的红头罩显然已经到了有些捉襟见肘的地步。



    但洛伊丝丝毫没有担心，因为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她听到蝙蝠侠这么问。



    「你认识他」洛伊丝反问道。



    「或许，我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蝙蝠侠一贯冷漠严肃的话语中有些洛伊丝捉摸不透的情绪，「但今夜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蝙蝠侠来之前曾一度陷入何去何从的犹豫之中，这对于他来说很少见，所以让在旁看着一切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也很是担心。



    他的主人并非不会花大量时间在孤寂中推理沉思，但阿尔弗雷德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次不同，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



    只是他相信，蝙蝠侠一定是在思考一件对于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情。



    而这件事只能蝙蝠侠独自面对，独自解决。



    所以，现在他来了。



    「看来你一直关注着红头罩。」洛伊丝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一个义警关注着一个罪犯



    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蝙蝠侠拥有着哥谭这个城市中几乎所有的情报，罪犯的情报，他关注着哥谭所有的罪恶，以自己的方式制裁着他们。



    但奇怪的是蝙蝠侠这种放任的态度，以洛伊丝最近的所见所闻，她认为蝙蝠侠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至少不应该是眼下这种蠢蠢欲动想前去救援的态度。



    但是蝙蝠侠对此没有任何回应，洛伊丝能感受到他披风盔甲之下因隐忍而全身紧绷的肌肉，以及与红头罩一样因情绪而起伏的粗重呼吸。



    她不禁想起之前杰克为她搜集来的蝙蝠侠各种资料，里面包含一些战斗记录，一些技巧性的东西



    而此刻在与四人组对战的红头罩，令她产生了某种似是而非的直觉。



    「你们曾经很熟，对吗你教过他。」洛伊丝不露声色地试探道。



    蝙蝠侠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看着洛伊丝，浑身的气息仿佛黑夜中的梦魇巨兽一般恐怖噬人，但洛伊丝并不受其影响，冷淡而平静地对上蝙蝠侠的眼睛。



    「你想说什么，死狩」



    他语气森冷，仿佛是洛伊丝将他心中的猜疑赤裸裸地摆到台面上，让他不由心神大震。



    「我的意思是，他叫杰森托德，是某个过去你认识的人，对吗」



    「闭嘴别想再骗我」蝙蝠侠咬牙切齿，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你们毁了他坟，还让泥面人假扮他你们以为我还会相信这种诡计吗」



    洛伊丝不明白蝙蝠侠此刻在说什么，但并不影响她明白他话语中隐藏的含义自欺欺人。



    「抱歉，我并非有意戳穿。真相之所以是真相，因为这一切并不以我们的意志而转移」洛伊丝一直关注着地面上的打斗，「或许今夜他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



    「这一切交给你了，蝙蝠侠。不要告诉他我来过」洛伊丝悄然远遁，她的话随着风传入蝙蝠侠的耳中。



    蝙蝠侠捏紧拳头，眼看着红头罩陷入了千钧一发的危机中



    这一瞬间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眼熟的剧情过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