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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黏上了”舒云章问,手搭着沈在的小臂,像没有听到那番话一样。



    其实沈在没有故意,他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没从舒云章的小腹拿开。



    “哦。”沈在演了一下,手掌离开了,手指又像真的被粘住一样贴着他的毛衣。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舒云章,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小傻子。”舒云章捏了捏沈在的脸。



    他脸上没什么肉,一用力就起红印子,舒云章碰完又心疼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你啊”沈在抓着他的毛衣下摆,问得很认真。



    “不知道,”舒云章诚实地说,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不过或许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回家之后再研究。”



    “哦,”沈在被舒云章拉着往外走,迟钝地问,“怎么回家啊”



    “有代驾。”舒云章说。



    代驾是酒店帮忙叫好的,等他们走过去,司机已经在车边等了有段时间了。



    舒云章走上前将钥匙递过去,说“麻烦了。”



    沈在在后座上闭了眼,蜷在舒云章怀里。今晚的酒对舒云章这样常在生意场上喝的人来说不算很多,他只是微醺的程度。



    快到的时候沈在还没醒,舒云章不忍心叫他。



    司机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很贴心地小声和舒云章说话,没一会儿就走了。



    车里不能再开暖气,舒云章脱了自己的大衣,轻轻将沈在揽过来,给他盖了衣服。



    沈在只是动了动,侧了侧身子,手掌贴在舒云章的胸口,呼吸缓慢起伏,像一只睡着的小兽。



    车库里灯光很暗,舒云章甚至没有打开手机,只是抱着沈在想一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沈在好像要醒了,眉尖蹙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舒云章摸了摸他的头发,沿着一个方向梳理,沈在又好了一些。



    呼吸的频率快了一些,舒云章知道沈在快醒了,正好也不能睡得太久,舒云章很怕沈在又感冒。



    几分钟之后,沈在睁开了眼睛。



    不是那种慢而迷茫朦胧的感觉,倒像是做了什么梦。



    “冷吗”舒云章问他。



    沈在长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舒云章正想问他梦到什么了,沈在的眼里忽然蓄上眼泪“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舒云章怔住。



    “医生说我好不了了,”沈在很伤心,手指轻轻颤抖着,“他们都说我是个很差的人。”



    舒云章抓着他的手指,沈在扑过来埋首在他颈窝处。



    一个孤独的梦让沈在醒过来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了舒云章,而他的纵容又很像缺乏底线。



    从小到大沈在几乎没被疼过,婆婆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因为穷的缘故被饿死了,婆婆一早就和他说她讨厌出身好的人,尤其是沈在这样看起来会被家里宠得很厉害的。



    直到回到沈复身边,回到他本来的家,再住进舒云章的房间。



    沈在得到了太多看起来与他无关的宠爱,恍惚中常常认为是自己骗来的偷来的,总有一天要被收回。有人和他说这些不是真的,沈在很容易就能相信。



    “梦而已。”舒云章慢慢捏着他的后颈。



    那一截白皙修长的颈子从棕色毛衣领口中延伸出来。



    舒云章沉了沉眼神,拿开了手。



    沈在被一个梦吓到了,他很难受。



    舒云章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大概是也醉了,想些不着四六的事情。



    “想回家了吗回家是不是就能觉得真实一点了。”



    舒云章声音很哑地说,手改为搭着沈在的肩膀,安抚地拍着。



    舒云章的手机响了一声,沈在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抬起一双兔子一样红的眼。



    “真实一点”沈在念叨了一遍,好像在想舒云章说的这个方式是否可行。



    但他看着舒云章,眼眶一汪水,倒像是从他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他们身上漂浮着相似的酒味,在暖气稀薄的后座中慢慢升温。



    “沈在,”舒云章垂眸看他,又移开眼神,“你好甜。”



    是红丝绒蛋糕的香甜。



    “哥哥,”沈在叫他,仰着脸,“你是真的吧”



    他很慢很慢地直起身子,眼睫颤动,像是对舒云章的询问。



    四目相接,鼻尖轻触。



    舒云章当然见过小时候的沈在。



    沈复是个小霸王,所以刚开始舒云章也以为沈在和他哥哥差不多。



    尽管那时候的小沈在肉嘟嘟的,皮肤又白又嫩,追在沈复身后咿咿呀呀,完全是个乖巧的孩子,也减少不了舒云章对他的防备。



    舒云章给沈在买过很多的冰淇淋,这孩子小的时候什么都不爱吃,偏偏很喜欢又冰又甜的东西,父母不让他吃很多,偶尔沈复会给他买,但也没有舒云章心软的次数多。



    他想长大之后沈在还会不会喜欢甜的,是贪凉还是厌凉



    曾经舒云章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他唯一宠过的小孩走丢在人潮中,他找不到了。



    而现在,他将沈在抱得很紧,并且任由他的靠近。



    舒云章心底有个声音,说错了。



    说这是一种跨越了十多年的失而复得,是他那总是无处安放的责任感带来的没有必要的内疚。



    但当他的手按住沈在的后腰,而这个十多年前只能抱住自己大腿的“弟弟”,如今和他呼吸相缠之时,舒云章感到他从前用以严格管理欲望的那根神经,一次又一次猛烈地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v了,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带一下下一本的预收分手后被学长带走了



    因为想你,我遗落烟头满地。



    1



    郑岚永远记得那个圣诞夜。



    他撞见才谈了一个月不到的男友出轨,分手后喝得很醉,在酒吧洗手间双眼迷离。



    有人踩过精致的地毯走来,扶上他的腰。



    郑岚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西服挺括、身材颀长的英俊男人,心脏慌张,呼吸不稳。



    男人贴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落下暧昧温热的话语。



    “我是,你是吗”



    又勾唇问他“是的话,跟我走吗”



    郑岚微微失神。



    “我让你做我的宝贝。”



    2



    带走郑岚时裴宴认得他。



    他们的初见状况狼狈。



    郑岚的网球打中路过的裴宴,洒了一地奶茶。



    少年肌肉纤细,腰肢劲瘦,因为运动而脸颊微红,跑来和他道歉。



    那时裴宴因为篮球衣而没有看完的纹身,此刻躺在他的指尖之下。



    几笔紫色的线条沿着蝴蝶骨的凸起勾勒出欲振之翅。



    裴宴仅仅因为没有看完那个图案,就记了郑岚很多年。



    3



    大学同学会,郑岚坐在裴宴对角,穿着很薄的白衬衣,垂着眼眸安静地吃菜。



    朋友问裴宴“我怎么记得那是你的人”



    裴宴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语调随意地说“以前是。”



    “哦,”朋友听完了笑他,“不要了现在能追吗”



    裴宴冷淡地看他一眼,“滚,还要,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