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记得自己绑架了。
在横滨街头, 两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人
醒来时,她躺在一间点着熏香的和室里。
薄纱帐, 风吹影绰间,能到门口坐着个男人的身形。
“哟,醒啦”
有些沙哑的成熟嗓音,带着调侃的笑意,让人立即就能幻视出一个潇洒结实魅熟烂了的男人来。
绫跪坐起身,有些好奇的拨开了纱帐。
不是绑架她的任何一人,是个脸上绘着黑色纹身的棕发男人。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宽袖和服, 一边袖里伸出两只手。脸上的眼睛仔细去,会发现人类正常眼睛位置的下面, 还有一对儿眼睛。
不是人类。
联想到自己咒术师家大小姐的身份这是咒灵绑架了
没有第一时间撕票,还准备了相不错的休息环境
难道是以前的熟人
男人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他在她面前蹲下, 手劲儿有些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个稀罕物件似的“你这失忆的还真有趣。”
绫小脸皱起来“疼。”
男人呆了呆,不可置信的松开手“就这疼”
女孩儿的下巴红了起来。
男人倒吸一口凉“不是吧还真变成普通女人了明明年我砸进地里没问题啊”
绫
绫呆若木鸡双眼睁圆也倒吸一口凉“砸、砸进地里”
她以前到底是怎的“圣女”啊
话说这个男人居然把他砸进地里到底是怎么砸的,为什么要把她砸进地里她是钉吗
“这表情蠢死了。”男人嫌弃的咂嘴挑眉,“来你连我叫什么忘了”
“呃抱歉。”
“嘁。”男人蹲着, 四只眼睛直直的盯向她,“两面宿傩,也可以叫宿傩,记住了吗”
“宿傩先生”
“倒也不必加敬语。理论上来说, 我是你的契约咒灵, 知道了吗”
“我的”
“对对对你的你的。”
男人到底没忍住, 大手摁在小姑娘脑袋上一通乱揉,把她整个给搓晕了后,轻轻一根手指头就推倒在了上。
宿傩瞅着晕了半天爬不起来的银发少女, 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绫
太、太狗了
身为她的咒灵,居然这么欺负失去了记忆的她
“还真是一点儿戒心没有。”宿傩又嫌弃了起来,“绑架你的那俩人也我带回来了,你要去见见吗”
绫艰难的爬起来,试图用手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裙。
宿傩不过眼的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里梅,过来帮忙”
“是,宿傩大人。”
进来的侍穿着深色和服,一头睡在红颜料上染色个性的白短发妹妹头,不知是少年还是少女,没什么表情,端着个托盘,来到了绫的身边。
托盘里是一套崭新的红色和服,还有梳和金丝红宝石发簪,以及一整套洗护化妆品。
“请小姐先随在下来沐浴衣。”
绫这阵仗给整懵了。
然宿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她只能跟着雌雄莫辨的里梅离开休息的房间。
“这是在山上”
宅院是传统和风大宅,周围是连绵的山林。
天色垂暮,已是傍晚。
“是的。这里是宿傩大人的一处房产。”
“哦”咒灵居然也能这么有钱吗。
浴室不是现代化的,是兑了热水的大木桶。
里梅点上香烛,静默离去。
绫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花瓣澡,换好浴衣出来,任由里梅帮她擦干发没有吹风机,只靠毛巾只能擦个六七分。
她就顶着潮乎乎的头发,换上了那身过于艳丽的红色和服,里梅折腾着脸,甚至还上了妆。
等到化完妆,头发也差不多干了,里梅给她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别上了那根贵的簪。
绫
宿傩的审美,奇奇怪怪的。
正想着,这咒灵又出现在门口了。
“哟,果然像个新娘。”宿傩恶劣的笑着,像是回忆起了有趣的往事,“你知道吗,千年前,那些送来给我吃的祭品,往往也会打扮成新娘的模。”
“不同的是,你漂亮,也美味。”
烛火之下,红裳银发,绝色容颜,肤嫩颈纤。少女正是纯粹又懵懂的美好年华,花香藏不住的血肉鲜甜。
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契约,躁动着。
宿傩不愿压抑自己的欲。
“你要吃了我”
真是个大胆的咒灵。
因为自己失去了量不能再约束对方,就要反吃了吗
男人凑近她,伸手以指腹抹了下她唇上的朱红,像是个饿久了却还要克制野性的恶兽,用舌尖舔了舔指腹。
“我倒是想尝尝。”哪怕是块碎片,也美味到让人难以自控,同时还有种渎神的背德刺激。以前诸多限制,如今她就像个毫无自保之的美味点心,伸手可轻易夺取,吞噬殆尽,大快朵颐。
某种隐秘的、掠夺摧毁的恶欲,在诅咒之王的本性里发疯滋。
然
宿傩眼神幽暗。
他移开了移开视线。
“可惜。”
可惜,神明的契约,没有漏洞可破。
他们只能是困兽。
除非她亲手撕开她的理智自持,亲自来到他们的牢笼之中一起疯狂。
宿傩只是想想,就不禁兴奋的舔了下唇角。
没有比这好的机会了。
绫的小担心瞬间消失。
“跟我过来。”
屋檐下挂起了金红色的小灯笼,她跟在宿傩身后,猜测他可能是要带她去见那两个绑架了她的人。
不过她要先确认一件事。
“宿傩,我在你这里的事sience知道吗”
“啧。”宿傩突然停了下来,转身,“你还真是那家伙给喂”
绫一时没反应过来,急停之下失去平衡,反直接撞到了男人的身上。
想到摸一下下巴能给人捏红对绫这个马甲的脆弱程度有了充分认知的宿傩,只能顺势接住她。
隔着衣服,绫的脸颊埋在了一片弹软有线条分明轮廓有致的胸腹之上。
少女愕然的、心脏狠狠跳动了起来。
即使人的记忆会消失x也依然不会改变
宿傩就眼睁睁的着少女一头扎进自己怀里后,像只突然吸到了猫薄荷、毫无自制的小奶猫似的,蹭了蹭自己的肚皮,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那双柔软的小手顺着腰窝摸上后腰线,然后贴着脊椎线缓缓向上
宿傩的燥火立即就上来了。
他好像明白了初那个混账sience强行变成卡牌签订契约送给这家伙的理由。
她喜欢他
直白点儿。
她馋他身
好家伙。
堂堂诅咒之王,虽然在家里无聊的每天带崽发呆打发时间,他一直对自己的战斗有充分认知,一直以为这丫头是喜欢他的战斗
没想到
宿傩简直是笑了。
“摸着爽吗”
“爽绝赞”绫兴奋抬头,对上了宿傩冰冷愠怒的那张脸,顿时呆住。
手掌下的肌肉太香了。
她不舍的松开手,轻咳一声,在那视线中,心虚起来。
“咳,那个”
绫想到了什么,顿时理直壮起来
“不对,你不是属于我的咒灵嘛”既然是我的,摸两下已又不会怎么
这想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还不太懂得相处分寸感的绫,非常坦诚的道出了每个人内心会有的阴暗控制占有欲
宿傩
宿傩对上少女那笃定坚决的赤视线时,蓦地头疼起来。
小孩往往是最残忍直白的,他们能轻易撕掉蜻蜓的翅膀,拿石头去砸流浪的小动物,不懂残忍,所以只为自己开心。
她,失忆后,在少女雉儿的年龄心智间撕扯矛盾着混乱成,是三观、逻辑、欲求让人无法轻易捉摸的存在。
就像现在,宿傩无法确定,女孩儿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就理所然的说出“你是我的东西就该给我摸个爽”的混账要求来。
她这个心智还不懂男女情爱,大概只是单纯的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她普通的要求,对思想成熟的他言,却可能是自尊心的折辱就像是蜻蜓撕碎的翅膀。
这的家伙,却偏偏对他们有着绝对的支配权。
宿傩明白了sience放任她他带走的原因。
他只能把她孩,好声好,耐心得哄向他期待的安全方向。
一旦失控吃亏的说不定是他。
宿傩背后渗出冷汗。
“我确实是你的咒灵,我也是个男人。”宿傩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抄着手故作大人的容,“女孩不能对男人随出手。”
“为什么sience没有不让碰啊。”
宿傩
不要用这么不得了的语听起来好像他已经你给吃干抹净了
宿傩加警觉了。
堂堂诅咒之王,居然在一位失忆的柔弱少女面前,开始担忧自己的安危贞操了
“总之”宿傩强忍羞耻,稳住语,“我不喜欢这。”
少女有些遗憾。
终究是接纳了这种解释。
“好吧抱歉。”
“嗯,下不为例。”
宿傩故作镇定的转身,风轻云淡的结束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两个人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