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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离开以后,郁詹直直回了十六峰。



    一到这里,他便看到时故正坐在他自己的小破屋前面,摆弄着郁詹的一副棋子。



    方才还心事重重的郁詹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心中一软,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三两步走到了时故的面前。



    时故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给他让了个位置。



    于是郁詹也不出声,静静坐下,看着时故拨弄着手里的棋子。



    他最近发现,时故好像发呆的时间少了一点,摆弄小物品的功夫倒是多了起来。



    “这是什么”郁詹指了指时故用棋子摆出的图案。



    “大熊猫。”时故小声道。



    大概是怕郁詹还是不懂,他又补充了一句“是一种小嗯,大动物。”



    郁詹若有所思。



    夜色已至,时故应当是刚刚才用过餐,嘴角还沾了一点饭粒。



    郁詹看了半天,假装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拂去了那颗饭粒。



    时故愣愣地转过了头。



    时间好像突然变慢。



    不知是不是对视的时候会让人失去思考,郁詹看着时故,有些深藏于心的话就那样脱口而出“有的时候觉得,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幸得他此刻沉浸在怔愣里,否则他肯定会发现,时故在他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身体有明显的微僵。



    好在,郁詹及时说完了他的话。



    “单纯,懵懂,明明很天真,却又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



    时故眨了眨眼,没有搭话。



    “十日后的比试,怕吗”郁詹问他。



    时故一顿。



    郁詹却好像并不在乎他的回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时间眨眼即逝。



    第一大轮的比试进行得轰轰烈烈,成功将宗派大比的浪潮推向了最高峰,但与此同时,也有人欢喜有人忧。



    看着又一个被抬下台,浑身溃烂,命悬一线的弟子,郁詹眉头紧皱。



    这弟子也是倒霉,遇上的对手是个专修御兽的,本命灵兽又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蟒蛇,一口毒液过来,险些没将他当场化为脓水,幸好裁判长老反应及时,才从蛇口中险而又险地拯救下这人。



    不过根据郁詹的判断,这位弟子已然被伤及了根本,恐怕没个十年八年,很难恢复过来。



    而类似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舔了舔后槽牙,郁詹有些烦躁。



    不过,导致他烦躁的真正起源,他名义上的师尊,时故时长老,却是一点也不知道担忧为何物似的,认认真真地看着台上的打斗,低垂的手臂下意识地模仿着各个修士的术法,学得不亦乐乎。



    可惜,这些人打起架来动作招式切换得实在太快,时故大部分都没能学会。



    又一个招式一晃而过,时故完全没能看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正想转头请教一下郁詹,却忽然发现,郁詹不见了踪迹。



    又走了。



    时故微愣,倒也并不奇怪。



    最近的这段时间,郁詹好像经常性地消失不见。



    不,确切的说,从他认识郁詹起,郁詹便时时如此。



    只是最近变得频繁了罢了。



    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估摸着是要下雨。



    时故抬头看着风雨欲来的天空,喃喃自语。



    “要变天了”



    第二日,时故起了个大早。



    今天,是他参加大比的日子。



    郁詹一大早就没了人影,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时故无奈,只能自己去了比试场地。



    场地外人山人海,挤满了观战的弟子,各个宗派都有,但只要是认识时故的,看见他出现,基本都是一愣。



    由于大比时间有限,参与的人数又实在太多,因此,五个年龄段的比试其实是同时进行的,只是在不同峰罢了。



    而时故此刻来的便是第五峰,也就是五十岁以内参赛者的参赛场地。



    “奇怪啊,时长老怎么来了”有人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他来干嘛他自己的比试不去了”



    无论是哪门哪派,五十岁以内的弟子数量永远都是最多的,且由于年纪尚轻,心思活跃,便特别喜欢操心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人或事。



    例如现在。



    纷纷扬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没多一会,时故来了第五峰的事情就传了个遍。



    最终,众人敲定,时故一定是来观看郁詹比试的。



    对于这个结论,某个当初负责测试时故年龄的弟子笑而不语,眼神意味深长。



    “话说回来,你们看到郁詹了吗”有人提出了疑问。



    “哎对啊,我记得他就二十来岁,应当也是来第五峰啊”



    “二十多二十多的筑基大圆满”震惊的声音响起,看来是个消息不太灵通的弟子。



    “一身脏血换来的天赋罢了,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呢。”



    “也是。”



    不知为何,聊着聊着,众人的话题又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对郁詹的群嘲身上。



    时故听得有些烦,默默往外走去。



    他方才领了自己的号,距离他上台,应当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于是时故决定先找个清净之地。



    由于众人都忙着观战,出了演武场,其实就几乎没有几个人了,奈何时故还是嫌不舒坦,径直走向半山腰,直到荒无人烟,一片寂静,他才微微地舒了口气。



    终于,彻底没有了议论的声音。



    不知怎的,以前听到别人嘲讽郁詹的时候,他虽然也会胡思乱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也没有太多别的感觉。



    可现在,时故听着却觉得有些刺耳。



    怎么会这样



    时故有些迷茫,但却想不通原因。



    算了。



    想不通便不想,大部分时候,时故都不会为难自己。



    于是他找了个阴凉位置,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每日必备发呆。



    可惜,总有些人,喜欢干扰旁人的清净。



    “你就是郁詹现在的师父”



    这是一个略有些嚣张的声音。



    时故皱眉,抬头看去。



    来人一身金白色的乾天宗弟子服饰,一张勉强算得上能看的脸写满傲慢,见时故抬头,当即扯了扯嘴,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像是在看一盘菜似的,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时故。



    时故沉默,并没有回答这个人的问题。



    他记得这人,是那日试图挑战郁詹的乾天宗亲传弟子,同时也是郁詹的前任师兄,叫唐宏义。



    不过,时故对他的印象很差。



    唐宏义似乎是特意过来挑衅的,全程都无比气焰嚣张。



    他早就打探过了,眼前这个长老废物得可以,自己一拳就能收拾,也因此,他完全不知道收敛为何物。



    “郁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啧啧,果然,他这样的杂种,也就只配拜你这种药物提升上来的金丹期废物为师。”



    时故的嘴角微不可查地落下了一点。



    可惜,眼前之人并没有发现,依旧说个不停,并且还带点幸灾乐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收那个东西做徒弟,你怕是活不了多久咯。”



    “哎。”正说着,唐宏义忽然蹲了下来,和坐着的时故平视,一脸故作的神秘,“你知不知道郁詹,就是个煞星。”



    “从他娘,到他爹,到他的师父,全都不得好死。”



    还真不知道。



    时故心想。



    但他一点也不想听。



    可惜,唐宏义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或者察觉到了也不在意,依旧继续“我要是你啊,一定马上和郁詹断绝师徒关系,保命重要啊”



    时故“”



    时故默默地揉了揉手。



    眼前之人就像一只扰人的苍蝇,嗡嗡不停,好一会后,才稍稍一顿。



    “嘶。”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半天,唐宏义这才注意到时故全程没有搭理过他,这让他感觉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异常的不爽。



    于是他用手中的佩剑点了点时故的肩,道“喂,你是个哑巴啊”



    空气依旧一片安静。



    “操”唐宏义终于恼羞成怒,道“他娘的,一个哑巴一个杂种,晦气”



    “”



    时故轻轻吐了口气。



    随后,他抬起了眸,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之人。



    “说完了吗”



    唐宏义一愣。



    但马上,他又笑出了声“哟,不是哑巴啊。”



    “怎么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



    “你过来一点。”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时故忽然开口说道。



    唐宏义有些奇怪,但有心想看看这位废物长老想搞什么名堂,于是不屑一笑,还是配合地伸过了头。



    时故选择发呆的位置是一片阴影,但由于阴影面积太小,他有一部分丨身体露在了外面。



    于是,高高的太阳之下,时故影子的手抬得很高很高。



    下一刻,他手掌轻轻挥下,拍到了唐宏义的脑袋上。



    “轰”



    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眼前的唐宏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深的大洞。



    唐宏义躺在洞里,歪着脑袋,生死不明。



    蹲在大洞旁边,时故探头看向洞里,眼眸幽深,手掌微颤。



    这是他第二次在清醒的时候伤人。



    不过比起第一次铺天盖地的无措与恐慌,这一次的他平静异常。



    “你真的很讨厌。”



    时故认真地对着下方那位昏迷不醒的人说道。



    想了想,时故又学着郁詹往日里的口吻,对着洞里的唐宏义道“呸。”



    敷衍地打扫了一下战场,时故清楚自己方才那一击还不至于要了唐宏义的命,便将他随手扔到了某个无人看得见的林子里,转身,回到了演武场。



    场上现在比试的是清原,而他的对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弟子。



    “第二十一场,沧云宗内门弟子清原,剑修,三十二岁,筑基大圆满,对战乾天宗附属宗门残阳岛内门弟子徐海,二十九岁,练气八阶。”



    负责此处裁判的,是第六峰长老裴子默,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冰块。



    “不愧是清原师兄,三十岁就是筑基大圆满了,好生厉害。”



    听完报幕,众弟子都是一阵感慨。



    刨去亲传弟子们,这已经是五十岁年龄段里修为最高之人了。



    不少人眼中流露出羡慕。



    清原果然赢得毫无悬念。



    对此,六长老裴子默头也不抬,十分淡定,只随意地扫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弟子。



    弟子立刻会意,连忙拿出了一个雪白的长颈杯,内里,是冰镇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珍品玉露。



    一手接过玉露,裴子默喝水的姿势缓慢优雅,同时一手垂下,将参赛表翻到了下一页。



    “噗咳咳咳”



    剧烈的喷水声和咳嗽声同时响起,所有人都是一愣。



    却见那位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修无情道的,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没有情绪波动的沧云宗六长老,出窍期大圆满的强大剑修,此时此刻微微睁大了眼,咳得像是被人夺了舍。



    “这表谁负责的”猛然站起,裴子默表情严厉,环视周围。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日七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太过勉强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一个破比试能写这么长,我决定闭麦,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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