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放下碗筷, 接过房产证、协议,将其藏在怀里,步履匆忙闪进里屋藏房产证、协议, 沈满青毫不关心两样东西被徐母藏在哪里, 他正在做最强的干饭人, 徐父琢磨女婿吃的这么欢快, 心情不会差,他现在问女婿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应该不能够惹恼女婿。
“女婿,你和橞芳商量哪天搬过来”徐父小心翼翼问。
“爸,等我们跟人换了房子, 就搬来住,你别急呀。”徐橞芳笑嘻嘻给父亲夹菜。
如今女婿今非昔比, 不缺房子, 想住哪套房子就住哪套房子,干嘛搬来和两个老家伙一起住。尽管徐父已经猜到结果,但是还存着一丝希望,带着一丝希望问出来。
女婿沉默, 闺女没心没肺傻乐, 徐父心里苦涩的同时, 也梗的不行。
“三天内。”沈满青算计一番说。
“有人找你换房子了”徐橞芳惊讶说。
徐父和徐橞芳同时开口“好女婿,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沈满青先回答徐橞芳的问题“最迟明天有人找我换房子。”接着,他洋洋得意说他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二好女婿, 没有人敢认第一。
徐橞芳没眼看。
徐父却无比赞同女婿, 并花样百出夸赞女婿。
饭后,沈满青、徐橞芳回家,徐母守在家里不出门, 徐父找生儿子的老友夸他女婿如何好。
沈满青、徐橞芳回家,经过天安门广场,虽天边的晚霞即将散去,仍有许多外地人驻足,瞻仰五星红旗,道路上的人多了许多,随处可见敲锣打鼓的人群,他们为了迎国庆认真排练。
有一位青年脱稿演讲,感情充沛,讲到祖国母亲日夜思念离家的孩子,哽咽落泪,围观青年讲演的群众低头擦拭泪水。
“再过三天,是母亲的生日,你们的哥哥姐姐给母亲庆生,又一次一遍一遍寻找你们的身影”
讲出了母亲对离家孩子的牵肠挂肚,讲出了一次次失望,心痛在不断的累加,讲出了渴望团聚。
沈满青停下来听青年演讲,心被青年的语言揉碎,徐橞芳更是失声痛哭,久久不能平息。
青年、群众眼睛红肿离开,沈满青藏着心事蹬着脚踏回家。
见到沈满青、徐橞芳,何大妈果断掉头奔向两人“小沈,你何大爷踩到果皮,摔了一个大跟头,传宝被人套麻袋打断了胳膊,踢伤脖子,他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没有办法送你何大爷到医院,大妈求你,求求你送你何大爷到医院。”
李旺峰卸掉门,扛着门板吆喝三个人过来帮忙,把何忠义抬到上面,抬着送进医院,何大妈明明注意到他们还差三步走到何忠义面前,却掉头求沈满青帮忙,李旺峰二话不说扛着门板回家,另外三人被脸色极度难看的父母叫进家里教训。
何大妈朝四家的方向撇嘴,又没有叫你们儿子帮忙,你们儿子主动过来帮忙,那是你们儿子闲得慌,要骂就骂你们的儿子,指桑骂槐骂她干嘛。
何大妈搁在心里骂这些人,但她脸上功夫做的非常好,焦急上火催沈满青。
这死孩子怎么不动,你不走,我怎么支走进了屋的徐橞芳,到你家偷价值连城的木盒。
“小沈,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好声好气求沈满青,不管用,何大妈就冷言冷语说。
“我赶时间收拾房子搬家,抽不出来空,您老还是找别人吧。”沈满青摊手。
“什么为什么搬家”这句话不是何大妈说的,是躺在地上冒冷汗的何忠义说的。
“我找到和我换房子的人了,是师范大学旁边的人嘞。”沈满青睁着眼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还不忘加上小表情,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不行,我不同意。”这话是孙传宝说的。
这小子脖子上打石膏,右手也打了石膏,一瘸一拐朝沈满青走来。
沈满青把孙传宝的话当作空气,继续喜滋滋炫耀“那两间房子左邻右舍全是教授,以后我的小孩和教授们做邻居,绝对从小到大当学霸,大学生算什么,我的小孩未来要当博士后。”
“不行。”
“不可以。”
十来个人跳出来反对。
“你们又不跟我换房子,瞎捣什么乱,去一边玩去,别打扰我收拾行李。”沈满青哼着喜庆的歌曲回家打包行李。
眨眼的功夫,十来个人钻进屋里。
“谁来帮忙送你何大爷到”沈满青不帮忙,她不能任由老头子不到医院检查身体吧,何大妈深吸一口气,拍大腿喊好心的邻居过来帮忙。
“行了,你别瞎捣乱,赶紧回家做饭。”何忠义烦躁道。
“可是,老何,你”
“回家”何忠义眼睛阴沉。
何大妈身上的肉抖几下,转身往家里跑,速度竟然快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传宝,扶大爷到你家。”何忠义忍着裂骨的疼意说。
孙传宝用没有打石膏,却青紫变乌的手臂拽何忠义,待何忠义一抽一搐哆嗦站直,他架起何忠义的胳膊,拖着何忠义回家。
孙传宝是坐也不能坐,站也不能站,以诡异的姿势立着,何忠义估计自己的尾骨被摔裂,他不敢坐,只能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椅面上。
“大爷,你的计谋不管用。”孙传宝按照何忠义说的做,结果沈大宏兄弟侄子把张贵的媳妇撵回乡下,要回周大宏的房子,顺便套他麻袋,这些汉子对他拳打脚踢不说,竟拿刀割他下面的二两肉,冰冷锋利的刀刃在他的二两肉上游走一圈,他当场大小便失禁,还在他耳边发出魔鬼的威胁,什么今天他们家只出动一半人,如果他报警,大不了他们进去,剩下一半人百分百给他们报仇,带走他的二两肉,他直接昏死。
等他醒来,赶忙摸二两肉,庆幸还在的同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周大宏房子的主意。
“我建议,拿我们两家的房子和沈满青换。”反正何忠义住的房子以后是他的。
何忠义恨不得揪着今天上午的自己打,前天你卖了工作,手里不缺钱,那么着急卖房子干嘛。
“大爷你说句话呀”孙传宝生怕晚了一步,被大院里的其他人捷足先登。
他一直拿存款和房子吊着孙传宝,如果孙传宝知道自己卖了房子,肯定跟自己翻脸,就算不翻脸,也不会尽心尽力给自己养老。
“传宝,大爷手里有点积蓄,大爷拿出来买一间房子,用你现在住的房子和买的房子跟沈满青换,你觉得怎么样”刚到手的钱,转眼间要被自己送出去,何忠义心里噗噗喷血,差点把他疼晕。
“行。”自己名下即将有三间房,孙传宝快要高兴疯了。
沈满青送走强行和他套交情,希望原面积交换房子的人,关门的时候,沈满青看见两个残废离开大院,他笑了一声,关上门。
“真有你的。”丈夫送走好几波人,徐橞芳也听了好几遍车轱辘话,总算明白丈夫骗他们的意图,她心服口服竖起大拇指。
看她真心赞扬自己,沈满青勉为其难收下赞美的词。
惹得徐橞芳不停得翻白眼。
徐橞芳躺下休息,沈满青去外屋写东西。
“叩叩。”
“小沈,我是你何大爷,你开下门。”
不仅敲门声小,连说话的声音也小。
沈满青开门。
何忠义、孙传宝小声催沈满青赶紧关门,他们背着大伙儿来的,就害怕有人搅了他们的好事。
沈满青关上门,转身打量两人。
何忠义主动退后,叫孙传宝和沈满青谈房子的事,这让孙传宝有了当一家之主的成就感,他清了清嗓子,小声说“沈哥,我们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怎么也比外边的野鸡强,对吧,”沈满青不顺着他的话点头,孙传宝急得脑门冒汗,只要他急,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干脆跪下来,用那个尚能动的胳膊抱紧沈满青的大腿,呜哇痛哭,“我爸死的早,我妈对我不好,联合舅舅表弟差点打死我,我的命苦啊,沈哥,”他任由鼻涕挂在下巴上,仰头,惨兮兮说,“如果你不跟我换房子,我真的觉得生活没有意义,干脆死了一了百了。我的命,掌握在你手中,你救不救”
“嗐,你为难我了,真的,你真为难我了。”沈满青纠结无比,“传宝,我跟人谈好了,我真的”
“我死,现在死。”孙传宝胡乱掰脖子上、胳膊上的石膏。
“好,我跟你换。”沈满青闭上眼睛喊。
“谢谢你,沈哥,我老早知道你是咱们四合院最有人情味的人。”孙传宝爬起来,跟沈满青说明天过户房子,有一个房子不在他们名下,但是他们和房主谈妥,他们交钱,明天直接把房子过户在沈满青名下。说完,孙传宝夺门而出,到医院重新打石膏,否则,他的胳膊和脖子真废了。
何忠义出门,伸长脖子查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偷听,他退回来,关上门“小沈,大爷有熟人,你把过户手续交给大爷,大爷帮你办的漂漂亮亮。”
“我怀疑你给我两个假的房产证。”沈满青嘻嘻哈哈说。
何忠义“”
他还真这么打算的,给沈满青、孙传宝办两张假的房产证,真房产证的名字全部写他。
“大爷诶,我开玩笑,保证明天当着传宝的面不乱开玩笑。”沈满青用奇怪的调儿说。
何忠义。
别以为他没有听出来,如果他明天真敢做假证,眼前小王八蛋一定嚷嚷出来,孙传宝绝对和他反目成仇。
“既然你不怕麻烦,你请假到场办房产证。”何忠义脸色黝黑离开,去敲别人家的门,像催命鬼一样催小伙子起床送他到医院。
最后,何忠义被人送进医院,何大妈趁机说头疼的厉害,被脸色难看的小伙子背到医院。
次日,沈满青到厂里请半天假,跟何忠义、孙传宝到房产局过户房子,期间,何忠义支走沈满青、孙传宝,临走之前,沈满青似笑非笑把何忠义瞧了一个遍,何忠义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见沈满青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厕所,何忠义的心非但没有落下来,反而悬的更高,他果断放弃坑沈满青,而是认认真真坑孙传宝。
孙传宝在沈满青之前回来。
等沈满青回来,新的房产证已经办好。
沈满青拿到房产证,瞧得那叫一个仔细,确认没有问题,他对两人说“大爷,传宝,我找人帮我搬家,今天把房间腾出来。”
何忠义、孙传宝对视一眼,赶在沈满青回家之前回家,使唤大院里没有工作的小伙子把孙传宝家的所有东西搬出来,没有人理两人,无奈之下,两人花钱请他们搬。
等沈满青到徐家一趟,带徐家父母接手从孙传宝、何忠义手里换来的另一间房子,才回到四合院,就看到孙传宝家的东西全部摆在院子里。
两人急得嘴巴冒泡,沈满青姗姗而来,两人态度极其恶劣,命令沈满青赶紧搬家。
沈满青花钱请院子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昨天晚上他打包好的东西搬到徐家,剩下的东西,一部分搬进孙传宝,不,他家,一部分搬进他的另一个家。
孙传宝、何忠义精着呢,每搬出一件东西,他们都要仔仔细细检查,生怕沈满青偷走他们家的宝贝。
到晌午,总算搬完家。
沈满青领老俩口子到饭店吃饭,饭后,沈满青换了锁,把两个房子的钥匙交给徐母,拜托徐父、徐母把房子租出去。
徐父、徐母在两个大房子里巡视,沈满青顺路告知徐橞芳,已经换好房子,话音还没有落地,他骑自行车骑到飞,赶回厂里销假,拿起出板报的工具一丝不苟干活,追赶同事的进度。
等他追上同事的进度,沈满青放松下来,大脑不受控制胡思乱想,想起昨晚他在纸上写的内容,他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小沈,有你电话。”另一个同事喊道。
“哦。”沈满青放下工具,去接电话。
“听口音是香港那边的腔。”同事嘀咕。
“他和香港那边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
“要搁在半年前,他和香港那边有联系,轻的扫大马路,重的下放到苦寒地区改造。”戴着眼镜的男人可惜道。
没有一个人搭理他,都在仰头轻叹“香港呀。”
如果香港回归,他们一定去香港旅游。
眼镜男偷偷唾一声。
沈满青并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他挂断电话后,也没有回去,而是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想事情。
刚刚霍先生说沈慎忠老先生留给沈家后人的古董被扣在邮轮上,虽然霍先生没有明说,但是他听的出来,有非常大的可能古董到不了他的手上。
前天晚上,他大致翻阅沈慎忠老先生留下来的古籍和日记,大致了解到沈家在清朝中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同时判断出沈慎忠老先生手中的古董十分珍贵,也许其中某个古董被称为稀世珍宝也不为过。
沈满青站起来,深呼吸,拍拍胸前的衣袋,正了正衣角前往国家博物馆。
他向博物馆工作人员出示工作证,向工作人员说明他来捐赠一箱古董,那箱古董被扣在香港到大陆的邮轮上。
工作人员敏锐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上报上级。
没过多久,一位姓严的主任接待沈满青,沈满青说明他、沈慎忠老先生、霍先生的关系,掏出一封昨晚他模仿沈慎忠老先生晚年笔记写的信,交给严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