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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编发
    久没见到妹妹,曹襄跳出来后,直接一个猛虎下山的姿势捉了曹盈,将她揉进了怀里。



    兴奋过了头,又久没有抱过她了,他动作上没个轻重,直接叫曹盈撞在了她胸口上。



    原本孩童的胸口也没什么,可偏偏他今日还戴了个玉锁。



    曹盈磕在了那锁上,发也被他揉得有些乱,别着的两个珠翠发饰都被他弄掉了一个。



    霍去病俯身去将嵌珠滴翠的蝴蝶状玉饰捡起,捏在手里本准备一会儿替她夹上,可见小妮子没立刻回应曹襄的热情,预感有些不好。



    他眉头蹙起,道:“行了啊,你搂得那么用力,怕不是伤到盈盈了。”



    曹襄“啊”了一声,也意识到曹盈被自己抱着没点回应不正常,连忙将曹盈放下。



    果然,自己妹妹额上磕红了一块,眼中也因生理上的疼痛盈了些泪水,半眯着眼似乎有些晕乎。



    曹盈晃神下视线都没与曹襄对焦,却还是含了笑,劝慰他道:“没事没事,我见到哥哥也高兴。”



    她方才额头撞到了曹襄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脑袋瓜现在都还有些嗡嗡,话说起来也含糊。



    曹襄见状心疼不已,心下更是恼恨,自己竟然刚见面就伤到了心心念念的妹妹。



    于是曹盈还没有哭,痛悔下他倒呜呜呜地哀嚎起来了,虽然没有泪水流下,但却是边嚎边要将那平安锁给摔了。



    那哪里能让他给摔了。



    这玉锁是平阳公主特意寻人为他定制的,为的是锁他命格保他平安,不论真假总算是个寓意。



    寻常的时候,平阳公主怕他玩闹弄丢弄坏了,甚至都不许曹襄戴着。



    也就是今日他要进宫来,又要在宫中待好段时间了,平阳公主才嘱咐着让他戴上了。



    可曹襄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玩意儿,也不太信什么锁命格的事儿,拴在脖子上都嫌重,见妹妹因这锁磕红了额头,闹着就扯下了玉锁要掷了。



    曹盈蹦跳着拦他不许他扔,这才阻了一阵。



    霍去病去外间取了些药膏,刚回来就见曹襄搁这儿闹呢,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快把玉放下,别闹盈盈了。”



    “母亲也要为我制玉呢,你若是摔坏了你的玉,怎么再跟我凑一对。”曹襄听了霍去病的话动作稍止,曹盈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曹襄念着玉往后是要凑一对,勉强肯罢休了。



    将玉锁往袖子里一揣,他蔫蔫地蹲下,垂头向曹盈道歉“盈盈,你别这么体谅我,打骂我莽撞我心理还好受些。”



    曹盈从霍去病那里接了自己的小发饰,轻拍了拍曹襄的头,引得了他的注意力,抬头看向自己。



    她解开了被曹襄弄得已松松垮垮的发绳,将发绳与发饰一并放在他的掌心:“想道歉的话,就帮我把散发扎一扎。”



    她半边发都垂了下来,一会儿出去疯疯的总不像样,既然兄长想赔礼,就负责将她散下的头发扎好吧。



    曹襄又是感动又是头疼,扎头发这事儿他还真不会,别一会儿扯着曹盈头发了,又叫她疼了。



    还是坐得稍远些的卫少儿看着他烦恼好笑,取了个木梳,走过来比划着教他应该如何绑个简单的小辫,又说了好几句不难才叫他稍稍安心。



    于是曹盈被抱着坐在了小凳上。



    霍去病站在他面前轻轻将药膏涂在她红肿的伤处,细细抹均匀,又吹了吹凉。



    而曹襄站在她身后,在卫少儿的指挥下,用最柔的力道梳着她的发,手指不太灵巧地梳过她的发,只觉得曹盈的头发比水流过自己指尖还难控制,慌出了一头的汗。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算是编完了。



    这是他初次编发,编出来的辫子歪歪斜斜,和美观一点也不搭边。



    特别是与曹盈没散过的那个小发辫左右一对比,看得他自己都脸红。



    曹盈却不在意,对着铜镜含笑将未散过的编发向下压了压,显得两边不那么不平衡了,便别上了发饰。



    她脚尖触地正立在地面上,又拉了拉曹襄的衣摆叫他俯身向自己。



    曹襄弯了腰凝视着她的眼,忐忑等她意见,于是就等来了颊上的一个吻和道谢“谢谢哥哥。”



    未被嫌弃,曹襄小小松了一口气,愧疚心也差不多放下了,向她展露笑容,道“盈盈你是不知晓,我这些日子为了进宫有多用功”



    他似乎藏了一肚子话要向曹盈与霍去病说,如今见到二人终于是可以倾诉出来了。



    曹襄从他被逼着在学堂里刻苦开始说,日日要独自去听他本不感兴趣的道学课,放了课还要按曹寿的安排去做兵棋推演。



    然后又说到曹寿怕他光读书做推演,会成个只会夸夸其词纸上谈兵的书呆子,就又请了个武学师傅日日训他。



    “真的是太苦了清早天还未亮,我就得起了。初时我还以为学武是会向我传授些可以制敌方寸间的真功夫,可等那武学师傅真的来教我了,就过上了隔日扎马步的生活。”



    曹襄说到这里怕曹盈不知晓什么叫扎马步,当即就要摆出架势来让曹盈瞧瞧“就这么扎马步。你看看,有什么用啊,不就是硬磨我的性子吗练到最后也就是让我练这个,我怀疑他根本就不会”



    “这种姿势可以训练平衡性的。”



    曹盈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底盘练稳了,往后无论是学马术还是骑射都是有优势的。哥哥你年岁小,又拉不了弓上不了马舞不动刀兵,可不是就只能学这个。”



    曹襄愕然,他说这些话本来带了隐晦想要向他们炫耀的心思。



    毕竟吃了那许多苦后,他终于是被认可着可以暂放下学业来见两个亲昵的家人了。



    虽然是赶时间赶出来的认可,他也根本没学到什么,但是勉强算下来,他算是出师了不是。



    可是为什么他的妹妹看着倒比他还更懂这其中的道理



    他的心情垮了下来,原本挺得板直的背也塌了。



    霍去病好笑地拍了拍他微弓起的背“可不能想着事儿就练错姿势啊。”



    曹襄打量了一会儿霍去病较离开平阳侯府前更挺直的身形,又看了看正轻咬着唇憋笑的曹盈,试探性地问道“难不成霍去病在宫里也练这个”



    “确实。”曹盈想保持公允,但照顾着曹襄的自尊心还是道“霍哥哥是自愿每日练的,哥哥你隔日练,能练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只是立久了小腿会有些颤而已,若曹襄真的每日习课还得抽时间来仔细练扎马步,这样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等等,他每日在宫里练这个,舅舅还让我进了宫与霍去病一起进学意思岂不是说我往后也得每日扎马步”



    曹襄只觉得脑袋炸开,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还以为他进宫真的就是可以与曹盈、霍去病二人玩闹在一处呢,原来还有这样一重磨难等着他。



    曹盈不知道刘彻与曹襄说的原话是什么,犹豫一下只道“应该是不用的吧,霍哥哥是全凭自愿才跟着禁卫军练的,哥哥你要是不愿意早上起晚些,再和霍哥哥去舅舅那里上学应也可以。”



    “不了。”这个提议确实很诱人,但曹襄一深思就否决了。



    若是真的每日霍去病练着的时候他睡懒觉,他必然是要被霍去病远远甩在后面的,那他可接受不了。



    因而他沉了一口气,咬着牙根瓮声瓮气地道“我和舅舅说好了,霍去病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既然他跟着禁卫军天天扎马步,那我也每日去。”



    “风雨无阻”



    每日里逼自己去训练可不是简单的事,坚持一天两天还行,能不能数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啊



    曹盈怕曹襄只是赌一时的气才答应下来的,便又问了一遍他的心意。



    毕竟若曹襄真向舅舅刘彻去说了要跟着禁卫军学习,中途又受不了苦想要不干了,那他们的舅舅再溺爱曹襄,怕是也要发火的。



    她可不想看自家哥哥灰溜溜被赶出宫。



    “我说出的话不会收回的,说到就做到。”曹襄心中直冒苦水,嘴上却仍硬气。



    担心自己生出懒心退下阵来,他又沉重地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我如果没能起来,你就想办法叫醒我。”



    霍去病拍了拍他的手背,很靠谱地向他保证“你放心,如果你起不来,我动用些非常手段也是能逼得你起来的。”



    曹襄眼一瞪,两个人太清楚彼此了,实际都是一肚子坏水。



    既然霍去病说连非常手段都会用,那怕不是兜头浇凉水给他弄醒没法睡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也不必什么非常手段”曹襄有点怂了,可余光瞥见曹盈正仔细听着二人说话,就又把怂的心思给抛了“你什么手段都用不上的我必起得来”



    他想想自己先前进宫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真的熬出头了,如今却是这般光景,心中的委屈情绪实在有点克制不住,又蹲下身要去抱曹盈求安慰。



    只是这次他刻意将动作放得又轻又缓,几乎是虚虚抱住的,可见方才的教训他仍是记在心上。



    曹盈就自己环住了他的腰,小手拍了拍他的背,道“哥哥练得厉害了日后就可以保护我啦,为了我哥哥也得好好练哦。”



    得了个目标,曹襄动力足了些,还没说出什么感动的话,霍去病就又激了他一句“没事,盈盈,他就算练出来不行,往后我也能保护你的。”



    这下曹襄彻底炸毛了“不是,霍去病,你如今有亲表妹了,你别来跟我抢盈盈了”



    霍去病不与他争兄妹关系的话题,只是就着他蹲下的姿势拍了拍他的头“抢我必是会抢的,能不能不被抢走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关于直接关机没点保存,ord稿子全消失这件事,宝贝们一定不能干直接点ord加号开始写东西这种事啊,连缓存都没有,泪目



    曹襄和霍去病最后其实是叫互换妹妹,互叫妹夫误感谢在2021042923:47:182021050102:2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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