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小红小声哭了起来“唔、唔诶对、对不起我会改”
“这就对了。”店长和蔼地道,“既然进了我们合家欢汉堡店工作,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困难就要大家一起加油克服。这一精神面貌,也务必要展现给客人看,不要再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工作人员萎靡不振,不然我就只能开掉你了。”
双手抹泪,东山小红哭得有些绝望,小声地道“救救我”
店长“啊说什”
说时迟那时快,诅咒的气息突然从虚掩的门内冲了出来;转瞬之间,身着快餐店制服的瘦小身影便已奇迹般跳过攻击,哭着把店长一掌劈晕,将咒灵击溃,滑跪在地,看着店长翻着眼白昏迷的模样,东山小红涕泗横流地抹着泪,哭得更狼狈了“呜、呜啊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想被辞退”
“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甜美的音色突然响起。
猛一回头,看见亮得瘆人的金眸自阴影中浮出,东山小红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见那是个正对自己露出友善笑容的年轻女孩,她抽抽搭搭地站了起来,把店长往后门里拖“啊,啊,没,我没事,啊,啊,抱,啊,抱歉,给,给您让路”
“先擦擦泪吧”递过纸巾,少女温柔一笑,在凑近时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咦,姐姐你是东山小红荒井先生救出来的那位”
听到为救自己而死的救命恩人的姓,东山小红娇怯的脸重新泛上了泪意。
“是、是的,对不起”她忍不住再次低头抹泪。
神伽槙“你,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
她看见了东山小红含泪的眼瞪大,眼角眉梢写满了惊恐,拼命用力摇头“不不我不是不、啊、不要说了,店、啊、店长听见会、会说我脑子有病,我、我不想丢、丢工作”
神伽槙笑,精致的面容逼近“你怎么了,姐姐,没事吧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哦。比起在这种店任人欺凌,明显当咒术师或诅咒师来钱更快,又不受气吧”
东山小红腿一软,重新滑坐在地,有些崩溃地否认着,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泪水浸透泪痣“我、我不行,我做不来,我害怕,会、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小小红你怎么和店长出来这么久”又一个穿着快餐店制服的员工从后门冒了出来,“店长他怎么发生了什么”
来人和东山小红一起兵荒马乱地把人拖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等神伽槙走出暗巷,路过汉堡店店面时,方才那个在背光处哭得一塌糊涂的瘦小店员已经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正强撑出笑脸,有些不自然地微红着眼,对顾客念出了套餐的内容“啊久等了巨无霸合家欢汉堡,大份薯条,还有大杯可乐”把托盘放在顾客桌面上,东山小红别扭地摆了个喊口号的姿势,“合合家欢”
送完餐回到员工区,刚耷下肩叹了口气,东山小红立刻又被不满于她表现的副店长训得快哭了,低头拼命应是,完全不敢反抗。
唔是这种性格啊
透过玻璃隔断观察,槙视线一转,重又向前走去那就确实没胆子诅咒人,也没胆量去做咒术师了。刚才的咒灵和她的咒力残秽并不一致,如果真要诅咒,也不会在没发现自己的前提下,立刻进行祓除。应该只是巧合
半小时后。
换回了姐姐的旧衣服,东山小红含泪啜泣着,被醒来的店长赶出了后巷。
“居然敢打我这一周工资结给你,你不用来了”
砰地被门甩在了脸上,怀揣棕褐色的牛皮纸袋,把它们全都存进了柜员机,眼带泪痣的瘦小女孩抹着泪,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起来。
怎么办啊。她想。哥哥最近在大学用钱的地方特别多,自己要是给不出钱,肯定会被父母甩脸色,大姐姐那边也免不了多出一些,下面七个妹妹也会被扣除伙食费挨饿。她也想上大学啊。可是家里的钱,全都用来供哥哥了
泪眼朦胧地在歌舞伎町停下,被极尽绚烂的泪水迷了眼,东山小红抬头,看见了自己之前被骗入的那家俱乐部灯牌依旧在闪烁。
还在正常营业啊。她想。也是。歌舞伎町的风俗业是政府允许的,黑帮在日本,也是合法的
听着喧闹的笑声自大开的门扉中沸扬而出,东山小红停下,看了一会衣着华丽暴露的美艳陪酒女们在门口和肥肠大肚的中年男人打情骂俏,清秀娇怯的面容迟疑片刻,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做不到抛却底线下海,重又低着头向前走去,然后便在经过一辆面包车时,突然被捂嘴拖入,而后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便发现自己已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密室之内,和一群瑟瑟发抖身上带伤的年轻女性挤在了一起,并和她们一样被绳子捆了起来,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了
香烟的味道从门缝传来。
“没问题吧,新来那女的是本地吧”有声音极远地问,“要不处理掉吧,很危险啊。”
“没问题。那女的之前在泽渡的店里陪过几天酒,家里穷得很,特别需要钱。就算被查,警察也只会觉得是她自己为了钱愿意的。”
“妈的。要不是金森那老狗最近狮子大开口得厉害,极东会最近也张口要那么多,我们也不至于为了钱铤而走险到这个地步”
“也不算糟,至少收了钱,一个子都不用分她们,而且你没玩过韩国妞吧她们在自己的国家就被打惯了,不会反抗哦。”
“这话说的,胸和脸都是假的,一不小心弄歪了怎么办,还得花钱给她们整”
“玩残了就沉东京湾啊,又不贵,再让港口那边弄人过来就是”
脚步声近,铁门发出响动。
面容娇怯的瘦小女孩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冷静,身上绳子滑落,一撕口上胶布,在小混混们开门一瞬闪了出去,轻易躲过了他们伸来的手和刀,劈手夺刀而逃
“猴子吗”来人气急败坏,表情凶狠地对头顶闪过的残影举起了枪,“弄死她果然是个麻烦啊”
手臂齐根而断。惨叫着被东山小红扯过挡住了同伴射来的子弹,即将死亡一瞬,小混混眼角余光扫到了那个理应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胆小女孩,她正如行云流水般反手自断臂处夺枪,仿佛生来就烂熟于心般扣上了扳机,而后平静地对准了试图继续对她开枪的同伴们
“你们,就是绑架犯吧”她说。
“怪、怪物”小混混们屁滚尿流地大喊着逃了出去,“救命”
从他们之前抽烟打牌的房间搜出了自己的财物,东山小红转身,从被扔在一边的尸体上摸出了手机,回到关押着许多年轻女性的仓库,目光一顿,随手选过一个把手机扔过去,给她松绑,然后带着自己的财物一路逃了出去,哭着软倒在地,在小巷里抱头蹲下。
“不行要嗨起来了呼呼术式用多了呼脑子会坏”
用衣袖抹泪,取出手机翻动,在通讯录找到“早川秋”三个汉字,东山小红拨通,结结巴巴地道“啊,早川先生,您、您好,我是之前被荒井救过一命的东山小红,我、我被黑帮绑架了,刚刚逃出来,但,但是,还有很多外国女性在那里”
“不是吧,极东会疯了吗大量买入被拐卖至此的外国女性,甚至还当街拐人,准备胁迫她们去当枕营业的风俗女郎”
从早川秋处得知案情,原本正在学校天台和好友们一起吃午餐,结果不得不躲到一边接电话的神伽槙震怒,压低了声音,“就这还敢说自己是什么必要恶哪里必要了,国家什么时候让他们那样丧尽天良地迫害普通人了”
早川秋“能被破获就是好事。现在查出来名下风俗业买卖人口的,并不止他们极东会一家,歌舞伎町不少店好像都是买主。这事闹得很大,海外也被惊动了,如果进展顺利,岸边师傅的前搭档过些日子就会带人专门过来一趟,和我们联合查案有那位在的话,事情会很快就被解决掉的。”
岸边先生的前搭档
槙捂住了嘴,声音有些发颤“秋哥,是那位光熙小姐吗”
话筒的另一边,早川秋声音里浮起笑意“对。是她。还有另一件事,你还记得我说过,我那个叫荒井的同事,救了个叫东山小红的女孩子吗这次能人赃并获,是因为她被波及后,解决了现场的犯罪者,然后报警了。岸边师傅看了笔录,和她谈过之后,让她去读短期大学,毕业后直接到他手下当公安”
查案的进展并不顺利。
此案牵涉甚广,被卷入其中的不仅仅是黑帮,还牵涉到了黑帮背后的各大财团,和财团背后外务省、法务省、国家公安委员会、乃至总务省等政府行政机构的要员们。其中利害甚巨,牵一发而动全身,为此,日本政府隐隐分成了两拨人在暗中博弈,通过跨国联合执法的会议也在不断按流程延迟。
到了最后,就连处于事件外围的咒术界都受到了影响诅咒师们又有大笔生意进账了,与此同时,以祓除诅咒为己任的咒术师们也不得不作出相应行动,分出大把人手来为政要们祓除诅咒。
而手中不干净的豪富者如金森这一类,便不得不为了活命献上大笔金钱,去找圣理教这类相对有口碑的组织祓除诅咒。
三个月后。
东京都明德学院。
“小槙,怎么了”见友人不语,神色微冷地低头看手机,小笠原由依戳她,“可怜在叫你了,你们剑道部不是一会有比赛吗可怜”
藤原可怜对她竖起了示意噤声的食指。嘿嘿坏笑呲牙,野兽般森白的利齿露出,从课室后门溜入,蹑手蹑脚凑近,在神伽槙颈侧嗅嗅,哇哦一声,眼珠鲜红的少女大声嚷嚷着跳了起来“坏槙,你又干坏事了哇身上又是全是那个男”人的血味
神伽槙微笑着把她夹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整场比赛,她都处在杀气非常重的状态,虽然拿到了优胜,但却并没按惯例那样和部员们一起聚餐,而是笑着推说家里有事,领完奖就先行离场了。
察觉到不对,藤原可怜满头是包地追了上去“等等我啊坏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草死了,我怎么感觉这个文我一直在写霓虹的社会问题并且越写越觉得国内真的很好了,捶地
所有案件基本都是查过资料,核实了有这种事,根据诅咒和恶魔的概念捏出来的。
霓虹的黑帮确实是合法的,也确实一直在干这些事。
为了洗白形象,他们对外花了很多钱写软文,什么保护普通人啦很穷啦艰难求生啦老龄化啦,好像已经成了很萌的弱势群体但那些都是卖惨。实际就是为了钱什么黑的脏的都干,黄赌毒全涉。但那边的zf也确实很烂效率低下并且无限推锅,破事儿出来了不太管普通人死活装瞎,上层也确实基本都是所谓的华族后代在管事,而那些人很多能力就是不行也没有清晰的认知,能力好的普通人一辈子也上不去,顶天了在穷地方干苦活来自资料和霓虹留学的基友们吐槽。
新冠这事儿也确实揭示了他们就是那个样子没错。
就御三家和咒术界上层,我们国内会觉得烂得很神奇是吧,但在霓虹很写实,他们那边的上层就是这样草
结果超级搞笑的你们知道是啥么,之前和机油吐槽,最后和机油一致认可,夏油杰要是出生在我们这边,那他一定会成为超级红的党员,一心为民,爱国爱党,心态绝不会崩,并且大概率去当一线公务员鞠躬尽瘁了捶地
夏先生,你生错国家了,你们霓虹的基础教育不行,不教马列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