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希“哈为什么的你在外面能感觉到”
居然没用。虽然没有咒力,但却对咒力有抗性吗。有趣金眸倏然亮起,神伽槙点头“对呀所以我没感觉错,里面真有呀所以真希小姐能告诉我吗我真的很好奇哦。”
禅院真希“神伽,你并不需要我保护吧。直说吧,你什么目的。”
神伽槙笑了。
“真希小姐好直接啊我就是心情不太好出来玩,刚好遇到和我名字一样的人,觉得很有缘,也确实需要有人陪嘛。”握住的手晃晃,少女撒娇地笑,“而且有真希小姐帮我,我明天就可以闭着眼,什么都不用多想地跟着跑啦。以及咒术师豢养咒灵是邪道吧咒术界不管吗”
不。为什么会觉得养咒灵是邪道啊。驯养咒灵,像咒具一样用作工具,又或者在训练时用来陪练,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双手被握住,被清亮的金眸满怀好奇地注视,转过了视线,硬不下心挣开,禅院真希反问“养咒灵很正常吧”
神伽槙“为什么呀咒术师的工作不就是祓除咒灵吗”
好吧。这发言很外行。
简单聊了两句,越发确认这位神伽小姐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只不过对咒力的感应比较灵敏,禅院真希放下心来。见她排出清单,纪三井寺、东光寺、东大寺等赫然在列,确实是一般游客的首选,确认好拜访时间,关掉夜灯,两人互道晚安。
不过她睡觉好像不太老实。
听到隔壁床不住地滚来滚去,最后还滚到了自己旁边戳戳,打了个呵欠,禅院真希有点困“怎么了”
“不习惯自己睡,还有点认床。”槙小声,“我可以靠着你吗平时和人一起睡习惯了”
禅院真希应了一声,而后便是久违的一夜好眠。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第二天一早醒来,那位东京来的雇主小姐看起来明显没睡好,精致的眉目染上了倦意,昨天那股让人一眼便觉闪闪发光的活泼劲儿也沉寂了许多。吃过早餐后,两人便开始专注地徒步起了清单上的所有寺庙,最后在东大寺的法华堂前停了下来。
“不空羂索观音”
平静得近似于冷漠地念诵出此间主尊的名讳,在供游客参拜的榻榻米上跪下,神伽槙仰首,目光隔过木栏,望向了空寂殿堂里,被两座高大的金刚力士像护持其中的庄严佛像。
不空羂索。
以慈悲的羂索救度化导众生,其心愿永不落空。
念诵其真言,可以免一切罪业魔障,有消除嗔恨,起死回生之效。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骗人罢了。
仰望着慈悲俯视的巨大佛像,见捕猎众生的金色羂索在其手中熠熠生辉,回想起昨夜露水般消失在殿内的一角僧衣,槙神情一敛,似曾相识的奇怪熟悉感再度涌起,画面漫过金眸,流沙般裹挟而过。
雷响了。
然后金色红色的雨落了下来。
浓丽的枫叶火一般在泥里零落着,被车辙带起,潇潇簌簌地随竹杖和草鞋一起,在门廊外停下,被侍从收起。
侍女细声通报,带访客进入檀香萦绕的门廊,半卷缀着珠玉的御竹帘,奉上棋盘与茶汤,随即身着僧衣的高大身影落座,手执黑子,果决置于天元。
“起手天元是会输的哦。给法师你一个悔棋的机会吧。”
白子清脆,女声轻柔含笑“子效低下,易攻难守,即便勉力维持,所耗时长也得不偿失。”
手中执黑,男声清朗平静“不。天元意义非凡。就从这里开始了。五十手后,其中差距,算力自可补齐。还请斋”
“神伽,御朱印所那边排到我们了,现在过去吗”禅院真希的声音入耳,视野拉回现实,“还是再等一会”
“现在过去吧。”觉察到无人处有视线扫来,槙呼吸一顿,面色如常地微笑着给后来的香客让位。
虽然看不见,但神像旁有人。这个地方果然设了结界。
但她刚才拜谒时,却完全无法察觉到佛像前有任何咒力的痕迹,戴着能使普通人看见咒力眼镜的真希小姐也没能看到任何异常,更遑论发现结界了
对方很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能在东大寺如此行事,必定是咒术界中人,并且同伙绝对不少。
还有方才看到的谕示。
众所周知,围棋一道,以小目起手最佳,效率高,易于布局,很快便能在厮杀中迅速盘踞实地。
与之相反的是倘若起手天元,棋手便与先行自设败局无异,只因天元这一位置空有势而无力,难以占据实地,几乎从落子的那一刻起,棋手便已注定会在对弈中落败。但那个僧侣却说天元意义非凡,并自信他的棋力能够补足损失。
是什么意思呢
走出法华堂,见银发僧侣留下咒力残秽的地方果然已经被清理过了,金眸一眨,转身挽住了禅院真希的手臂,槙整个人都赖了上去“好累啊真希小姐,不想走了可是还要去买手信,纸雕画也要买,还想去看大熊猫”
禅院真希“这样,那明天再去”
神伽槙“想今天去真希小姐背我去嘛”
禅院真希抽嘴角“”有没搞错这人,居然好意思让自己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初中生背她玩
一路笑闹着回市区,第二日将剩下的景点一并逛完,和禅院真希辞别,一踏入东京地界,确认了不会有窗和辅助监督注意到自己,槙立刻在闹市区公园里隐蔽地放出了多年攒下的上千只鸟雀中的一半,喂过饵食,令其监控和歌山与咒高京都校一带,再以同样的方式于咒高东京校也布下了耳目。
一切布置停当,领电次回家,列出疑点明晰,槙沉下心来,正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被在咒高东京校出没的五条悟吓了一跳
那家伙正吩咐着身边一个叫伊地知的辅助监督工作,突然就蹦到了其中一只灰雀藏身的树上,戴着墨镜的大头突然在视野里放大,还嘀咕了句“怎么又是你”,真的吓死人了好吗
“伊地知,去找个笼子。”把手中绒毛炸开的灰褐色小鸟捏得啾了一声,害怕地直蹬小细腿啄人,完全没被啄到,若有所思地观察了一会,银发亮丽的墨镜青年突然出声,“感觉没什么用啊,又弱又不会说话,完全就是个普通的鸟嘛,也就能偷看一下了。感觉咒灵被你这么一搞,反而废了”
铅笔啪一声断掉,纸面刻出一道,神伽槙气“你才废了”
把可怜巴巴的豆豆眼小鸟捏得又啾了一声,见它真不会说话,回头看一眼和小鸟一个神情、满脸战战兢兢的伊地知,把小家伙关进平时用来关蝇头的笼子里,见周围还藏着不少,懒得多管,手指伸进笼子逗鸟,五条悟哈哈直笑,气死人不偿命的嘴欠话开始输出“所以是因为太弱了才只好上嘴咬的吗说起来,之前也是哦。一见我就屁颠屁颠跟着,可却怎么都跟不上。唉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太强了,鸟飞不过不是很正常嘛很生气吧,但一跟不上我,二咬不动我,所以也就只能去咬能咬动的家伙,咬一次不够就多咬几次,好惨哦”
伊地知洁高“”表情逐渐惊恐,想要后退一步,但又不好后退,额头冒汗地嚅嗫,“五条大人,您还记得一个月前把同学塞进柜子里那孩子吗之前派去的咒术师们都失败了,上面说,必须由您出面”
然后神伽槙就牙痒痒地看着视野腾空,胡乱戳弄的手指头换成了一张脸颊内凹的惶恐脸。
然后那个五条悟他又闪了
还是跟不上
把铅笔一扔,仰躺在沙发上,同时接收着六百余或安静或嘈杂画面的不断变换,看着不同面容在视野中神态各异地各行其是,槙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
咒术界。
小蕾塞变成诅咒的事,先前所能确认的,仅有是诅咒师下的手这一点。
而这次查探,所得到的结果则是下手之人有咒术界支持,且为数不少。
这一事件的参与者既然不止一个,那么受害者很可能也不止一个。
是在做实验吗。
追求力量想要量产制造军队需要隐瞒他人以残忍的手段掠取力量,然后以暴力达成的目的,必定不容于世。但又得到了部分咒术界中人的支持。与普通人利益冲突,但对咒术师和诅咒师来说,是共同的利益
是想颠覆社会,让术士的地位从现如今不为人知的极端边缘化,重新回到千百年前被世人膜拜成神的至高无上
嗯。这就说得通了。
蓦地睁眼,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笑意在金眸中闪过,伸了个懒腰,给爱犬投喂了些许零食,和它玩了一会,背上竹剑,少女推门出去,决定先去打点野食散散心
先不想啦暂时无解的事先放一放,说不定之后会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好办法呢
jk,你本性冒出来了
顺便她真不正义啊哪有正义的人会勾引邪教教主还反复横跳踩人底线玩的,就是个坏坏好么,她行为出发点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原型是支配恶魔,支配恶魔出发点当然是支配啊
1天元
围棋里是棋盘正中的位置,群星中最亮的一颗,也在史记历书中“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推本天元,顺承厥意”这一句里,有解为“凡超神入化的人物,要了解万物的本源和开始”。
这个意思传到了霓虹,并且还有天皇拿它当年号用的。传说中围棋传入霓虹的时间也和芥见的时间表里天元出现的时间相近。
2御朱印
原本是手抄绝版经文给霓虹佛寺后会得到的一个功德凭证,后面慢慢演化成支付约定数额的供奉,就能得到的功德凭证。
不空羂索观音应该不用我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