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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白庭轩确实有支撑他自命不凡的才华,  单从他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这一点便可以看出。



    那李奉文读了十几年的书不过捞到了一个童生,便恨不得在李家村横着走。



    白庭轩中秀才的年纪可比当初李奉文考中童生时小的多。



    可是纵然他天资再聪颖,也没到无师自通的地步。



    怀河镇的私塾已经是他能力范围内能去的最好的地方,  且还是在他的恩师免了他的束脩,不时接济他的情况下。



    怀河镇富裕,  怀河县也不差,  好多有钱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到凤阳府去接受最好的教育。



    白庭轩和这些人家的孩子在上就差着呢。



    所以尽管他比别人更勤奋,  要拿下怀河县的案首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他也不能舞弊吧”虽然对古代的科举流程没有深入研究,但是毕竟是现代人,  见识在那儿,苗文姜知道这科举舞弊但凡被查出来,轻则取消功名,重则打板子流放。



    “而且他这是作弊了也没拿下案首”文姜问。



    “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如此。”



    “有这件把柄在,不怕他攥着我侄女的庚帖不放。不过这件事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每一桩科举舞弊案的背后牵连的都不只是几个人,  甚至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志远一个守边将军,搅和进地方的科举事件里,总归不太妥当。



    文姜有点儿担心。



    “小事一桩。”秦志远不在意的笑着安慰她。



    当晚秦志远便去了白家,  不费吹灰之力拿回了庚帖。



    秦志远回来给文姜形容,  “那姓白的,见我知道了他舞弊的事,脸立马吓白了。庚帖你收好,其它的别想太多,有我在。”



    此时远在京城的广平侯收到凤阳府传来的信件,  气的摔了一个杯子,“这个孽障,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侯夫人安抚发怒的丈夫,  “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广平候怒声说道,“那孽障竟



    然管起了凤阳的科举舞弊案,那是他该管的事吗他一个当兵的,遇上这种事避嫌还来不及,他倒好,恨不得直接把舞弊人员的名单都给当地提学直接送去。”



    原来是有关府里大公子的事,侯夫人陆燕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那孩子恨他,她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躲她,他也不至于一气之下弃笔从戎,跑去了西南边境参军。



    看妻子满脸的黯然,广平候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哎,你也别难过。你终究是他的姨母。等他再大点,终究会明白的。”



    再大点二十六还不够大吗明白什么



    明白姨母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他的继母



    陆燕婉只有满心的绝望。



    拿回了庚帖的第二天,文姜一大早便赶到了苗家,把庚帖给了苗大嫂。



    苗大嫂接过庚帖来,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她小姑,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大嫂,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干什么。那啥,庚帖你收好,我先回去了啊。”



    “她小姑,你吃了早饭再走呀”



    文姜头没回,摆摆手赶紧走了。



    哎,也不知道她那侄女想通了没。



    苗家沟平静了一段时日,这天却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



    他们大苗山唯一的秀才,白庭轩的手让人给打断了。



    白氏哭晕了好几次,直嚷嚷着要去报官,让县老爷杀了歹人全家。



    但是不知道为啥,白家那孩子愣是拦着不让去。



    这断的是手,又不是脑子,这秀才公这是咋了。这么恶劣的事为啥不让报官



    然而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又过了两天,县城里来人了。



    来的是县里的衙役,当场宣布白秀才的功名被取消了,并且此生不得再参加科举,原因是白庭轩考试作弊。



    这事迅速的在周边村子里传开。



    天啊,这多少年他们大苗山好不容易出个秀才,没想到竟然是作弊得来的,丢人呀。



    一时之间白家成了众矢



    之的,之前村里人多么以他们白家为自豪,现在就多么以白家为耻。



    “咱们苗家沟这算可出名喽,竟然出了个假秀才。这以后回娘家还不被娘家村里的人笑话”



    “可惜了我攒了俩月的鸡蛋,送到白家时,那白家女儿还笑话来着。你说我又不图他家的回礼,多少是个心意,这家子竟然这么不知足。我那一大篮子鸡蛋哦。早知道给我家狗蛋留着多好,上回学堂里夫子还夸他机灵来着。”村妇甲说道。



    “谁说不是呢,看白氏自从她儿子中了秀才后那猖狂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儿子是县老爷呢。”村妇乙附和。



    倒也不是苗家沟的人多么刻薄,实在是白氏自从儿子中了秀才后,自以为高人一等,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



    这突然间跌落神坛,自然少不了被奚落一番。



    “你们说苗家那闺女也算运气好,幸亏跟白家这小子把亲事退了,嫁进这样的人家,以后可怎么抬得起头来”



    “什么,那苗家丫头不是非白家小子不嫁这亲事竟然退成了白家肯退”村妇乙兴奋的小声问道。



    “退了,是金花她娘亲自说的。那老君庙的主持亲自批的八字,不合适,这还能有假”



    苗家东厢房里,苗金花躺在床上好几天了,不吃不喝,把苗家人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花儿呀,娘说的话你听到了没,那白家小子因为科举作弊已经被革除了功名。他现在不是秀才了,以后也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娘早就跟你说了,那白家小子不是好人。你起来好歹吃口饭再继续躺着啊。”苗大嫂手里端着白米粥。



    苗金花听到这里,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们对白哥哥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被革除了功名。”苗金花愤怒的问她娘。



    没有别人在,苗金花也懒得扮贤淑。



    苗大嫂很委屈,“怎么跟娘说话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觉得这事是娘做的不成娘有那本事是他自己作弊被人家上官发现了,自然要惩处他。



    ”



    苗金花不信,“是姑姑对不对,是姑姑不肯放过他白哥哥到底做错了什么,姑姑要这样针对他”



    啪,苗大嫂手中的饭碗落在了地上。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女儿因为一个别有居心的男人怨上她姑了。



    “金花,你好好听娘说,你姑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能埋怨她。那白家先跟泥姑姑求亲不成,转而向咱家提亲,还专门趁着你姑姑不在的时候。



    这种恶心事也就白家做的出来,他们做一切为的都是你姑姑的作坊,为的咱家的钱。金花,那白家小子不是个好人,你清醒一点啊。”苗大嫂扶着女儿的肩膀,在她耳边吼道。



    “娘,我不信。白夫人说了,是她在村里看过后觉得我性子乖巧,人也懂事,才回去跟白哥哥提起的。白哥哥孝顺,自然凡事都依着他娘。他才不是图我们家的作坊。再说了那作坊也不是我们苗家的的,是苗文姜的,那作坊是文姜作坊。”金花满脸通红的为白庭轩分辨。



    苗大嫂连忙去捂女儿的嘴,这是要让全家人都听到不成。



    “你甭管那作坊是谁的,如果你不是苗文姜的侄女,你当他白庭轩会看你一眼”苗大嫂恨不得打闺女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为什么白哥哥不会看上我我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我会绣花,我会做饭。我今年才十六,我比姑姑年轻十岁,我没有嫁过人,我更没有生过孩子。”苗金花不服气的哭喊道。



    “所以你还是在攀比对不对,你不允许家里有人越过你去以前是银花,宝花,秀花,但凡她们仨谁得了你爷爷奶奶一句夸奖,两把零嘴,你事后都要报复回来。”苗大嫂失望的说道。



    可是你现在面对的是你姑姑呀,一个在村里很有威望,在家里很被信任和依赖的人。



    你也要报复她吗



    “你说啊,你是不是也要报复回来”苗大嫂火冒三丈的吼道。



    苗金花很震惊,她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娘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没有,那些都



    不是我做的不,我什么都没做。”金花一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摇头。



    “花儿,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吧啊。以前你对银花她们做的事情,娘替你去赎罪。停手吧,你姑姑是你招惹不起的。惹毛了你姑姑,这个家你甚至都呆不下去了啊。”苗大嫂抱着女儿摇晃道。



    文姜是整个苗家的救赎,有她在,才有如今的苗家。



    苗文姜大气,连三房偷了她方子的事都可以不再追究。



    可是她不追究,不代表别人不会追究啊。



    “你爷爷奶奶疼你,可是你要是敢跟你姑姑对着干,搅的你姑姑跟家里离了心,你爷爷不会放过你的。”二房三房也不会。



    苗大嫂在心里说道。



    苗家人实在对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怕了,再也不想过回去了。



    “娘,我不服气,我又年轻又好看,到底哪里比不上姑姑。白哥哥为什么要先跟姑姑去提亲啊”苗金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苗大嫂看她劝说了半天,女儿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还是钻在牛角尖里不肯出来,一瞬间也泄了气,蹲地上呜呜哭起来。



    她可拿这唯一的女儿怎么办哦。



    凤阳府



    杜巡抚最近日子很不好过,任谁的地盘出现科举舞弊的案件都是一件丢人的事。



    无论最后查出来结果如何,他这个巡抚都免不了要吃一顿挂落。



    “查出来没有这事的源头在哪里”杜巡抚怒声问自己的幕僚。



    底下人纷纷低着头,谁也不肯吭声。师爷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道,“最先捅出来的似乎是万家军的镇远将军,也就是广平候府的小侯爷。听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卷进这起舞弊案的一个考生似乎对这位小侯爷的红颜知己不敬。”



    就这杜巡抚不信,盯着师爷不说话,你遍,你现场给我继续编。



    师爷很无奈,“目前所有的证据确实这样显示。”



    让西南官场前后震荡了一个月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名女人,还是一个和离的带着孩子的女人



    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查。



    万家军营



    万常山看着跪在地上的徒弟,“说吧,你这是要闹哪一出”



    “徒儿知错了,请师傅责罚。”秦志远沉声说道。



    “说说你错在哪里”



    “徒儿不该干涉地方政务。”秦志远回答。



    “呵呵,这不挺清楚的,那你是明知故犯为什么要这样做。”万常山呵斥道。



    秦志远还没回话,女儿万月生却冲了进来。



    “爹,你干嘛要训师兄明明是那帮考生作弊,师兄举报他们有什么错”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军师,军师,人呢,把她拖出去。”万常山冲着营帐外面没好气的喊道。



    军师无奈的走了进来,饶了他吧,他真的不想夹杂在这对父女中间当受气板。



    “军师,你来的正好,你评评理嘛,是我爹不对还是我师兄不对”万月生瞪着他问道。



    另一边万大将军也在看着他。



    军师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呵呵,都没错。大将军也是懒得搭理那帮鳖孙,回头他们再卡我们军粮。志远也是心中有正义,科举舞弊这样的事,自然是人人见到,人人举报。”



    万大将军和万月生听了自然都是不满意。



    “那帮阴险小人,要是敢克扣我们的军粮,爹一封奏折直接去皇帝那里参他们一本就是了。你是守卫边疆安宁的大将,还怕他们”万月生很不服气。



    “你个臭丫头,懂什么。没听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回头凤阳府那帮鳖孙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晚给上一段时间的军粮,让他的十几万大军喝西北风去



    “爹,我们为什么要处处受制于人我们就不能自行筹措粮草么。”万月生说道。



    “嗯,好主意,这事就交给你仨了。军需官何在以后但凡跟军资有关的找他仨。”不让这几个小鬼吃点亏学个教训是不行喽。



    万常山说完,迈着矫健的步伐,神态一片轻松的的走了。



    留下万月生,秦志远和军师面面相觑。



    “早知道



    不帮你讲话了,把我都搭进去了,我去哪里弄粮草嘛。”万月生觉得自己有点冤。



    军师指着自己的鼻子,默默的看着万月生,他才是最倒霉的好不好。



    这天是秦志远来给长寿上课的日子,军师和万月生也一起来了。



    万月生一来便抱着苗文姜撒娇,“苗姐姐,我好久没来,你想我没。”



    苗文姜笑着逗她,“好像没有哎。”



    万月生不依,“我生气啦,没有两坛葡萄酒哄不好哦。”



    众人都大笑起来。



    秦志远去给长寿上课,月生和文姜在一边闲聊,嗑瓜子吃花生。



    万月生有意把师兄被爹责备的事告诉文姜,可是想想路上师兄的嘱托,又把话咽了回去。



    师兄对苗姐姐真是痴心一片呢,好令人羡慕。



    可是她跟军师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爹之前老想乱点鸳鸯谱,把她嫁给师兄,可她只把师兄当哥哥。



    现在师兄明显有了意中人,希望她爹脑子赶紧清醒点吧。



    中午苗文姜下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饭后,月生缠着军师去遛弯,给文姜和秦志远留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白庭轩那手是不是你找人弄断的”文姜问道。



    “没有,最近军营里事多,上次回去后我就没出来过。”实际上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被师傅禁足。



    文姜点点头,相信了他。



    那白庭轩卷进了科举舞弊的案子里,功名肯定要被革除的。秦志远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那你说会是谁呢不可能是我那几个哥哥,他们没那身手。而且若是我苗家人的话,那白庭轩早去报官了。毕竟我家虽然开着作坊,但也就一小老百姓。莫非跟白庭轩一起作弊的那些人”文姜惊讶的说道。



    不过越想越有道理。



    “嗯,可能吧。”秦志远嘴上说道。



    不是可能,而是实际上就是。他知道府城背后那帮人是如何编排他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那帮人明面上不敢来



    找他的麻烦,便去找牵出这桩舞弊案的人了。



    是谁得罪了他秦志远的红颜,是谁让他冲冠一怒,冒着得罪西南整个官场的风险也要揭发这桩科举舞弊案呢



    那帮人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白庭轩身上。



    好啊,你小子。念你小子是个人才,想着将来进了白鹿书院还可以互相帮衬一把,比如替他们写写作业打个小抄什么的。好不容易带你玩上一回,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让他们跟着被除了功名不说,还永远不能参加考试。



    这帮人如何忍的,便找了人来教训了白庭轩一顿。手的伤只是明面上的,让他以后不能写字罢了。实际上呵呵,你白家等着断子绝孙吧。



    “我们这次搞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大了会不会伤及无辜”文姜躺在秦志远的怀里问道。



    秦志远搂着她的腰,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大吗我不觉得。无辜作弊,有无辜的”



    两个人好几天才能见一次,每次见面,都格外珍惜。



    秦志远知道眼前的女人为人向来光明磊落,纵使白家行事龌龊,也从来没想着以恶制恶。当然她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别说找人打白庭轩一顿,就是卸他一条胳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但凡有法子,总是想着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让白庭轩让白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秦志远正是看出了这点,才不惜得罪整个凤阳府的权贵,也要揭开科举舞弊的盖子,让事情大白于天下,让白庭轩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还不仅仅是为了白庭轩,收拾他的办法有千万种



    秦志远之所以在凤阳府掀起这股巨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告诉凤阳府的人,这女人有他罩着,不怀好意的给他把招子放亮点,不要去招惹惹不起的人。



    早在他上次去府城的时候便发现有不少豪门大户官宦世家在打听在水一方的主人。



    占为己有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秦志远从小在京城长大,深知权贵背后的那



    张嘴脸,比那些吃绝户的农村无赖好不到哪里去。



    差别无非在于算计的财产份额大小不同。



    在水一方背后代表的利益足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即便知道背后有苏家的影子,也想伸手试上一试。



    万一成了呢。



    现在那些人还在试探阶段,凤阳府的那家在水一方有苏府在背后撑着,尚且不用担心。



    可是怀河镇的在水一方呢,苗家沟的作坊呢。



    让这些人知道这日进斗金的作坊背后的主人无非一个和离的农村妇人,还不跟那饿了三天的鬣狗一样扑上来,啃咬殆尽。



    他不惧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相信自己能保护好心爱的女人。但是如果能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未尝不是一件更好的事。



    所以他亲自带人赶往凤阳府,收集证据,揭发这桩科举舞弊案,为的是一石二鸟。



    当然这些不必告诉她,她只要每天忙她的事业就好,麻烦交给他处理。



    秦志远盯着文姜的眼神越来越宠溺。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受不了。哎,我怎么还是老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文姜问道。



    “真没有。”



    呵呵,我信你个鬼。



    下午,三人要告辞,秦志远带着军师去厨房搬酒,文姜和月生在作坊门口等。



    “月生,你师兄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觉得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呢。”文姜微笑着问。



    “啊,师兄他告诉你了这人,嘱咐我不要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万月生嘟囔道,“苗姐姐,你不要担心,让我们仨筹措军粮的事,我爹就是吓吓我们。放心吧,到时候凤阳府那边胆敢卡我们一粒军粮,我爹肯定会出面去跟那帮混蛋交涉的,那群软蛋很怕我爹呢。”



    “什么,凤阳府要扣你们军粮”文姜讶异的说。



    果然,秦志远,你给我等着。



    看苗文姜惊讶的神情,万月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苗姐姐,你套我话。”她控诉道。



    “好了,你师兄来了,这件事别让他知道啊。否则我就说你主动告诉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