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第一次坐飞机是在很小的时候, 大概五六岁吧。
她的爸爸妈妈很努力地生活,也很努力地给她创造优渥的条件。
第一次坐上爸爸的私人飞机时,她高兴得在机舱里转圈圈, 和爸爸妈妈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后来, 她对飞机有了噩梦。
她的爸爸妈妈,因为她一句话踏上飞机的爸爸妈妈,他们死在了那架装满一家人快乐的回忆的飞机上。
从那以后,林似再也坐不了飞机。
她回避着一切关于飞机的话题, 只是在高中一次外地演出上,团队要乘坐飞机, 老师根本没有跟她打过招呼就直接订了机票。
她想逃,但被老师和同学笑话她是恐高。他们都那么不以为然,只觉得她是不常坐飞机, 对飞机产生着未知的误解。
老师简单说了两句便跟同伴继续讨论起这次的比赛。
只有她坐在经济舱狭窄的位置上, 恐惧地发抖、痉挛和呕吐。
后来,她遇到了与她相爱的丈夫。
他陪伴她战胜飞机的心魔,他驱走她的恐惧。他怀抱着她身体时, 她感受到世界上最温暖的体温那是冲破深渊朝她奔来的救赎。
她终于可以从那种恐惧里走出来,但是也许除了她的丈夫,所有人都以为她也放下了对爸爸妈妈的愧疚。
只有霍行薄知道,她从来不曾放下这种自责与愧疚的心结。
她知道爸爸妈妈会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她把这些藏进了心底,用欢笑的表象尘封。
她开始有了无数次和飞机打交道的机会。
她的丈夫陪伴她一趟趟乘坐飞机。
她听他在飞机上说, 当他21岁从卢市离开时,在飞机起飞时,他在高空俯瞰寻找属于她的地方。
他望穿了云海,最终发现
她笑着打断“发现看不清卢市的方向了吗”
他摇头笑“不是, 发现我把你的坐标藏进了心底。”
她望着飞机下的云层,忍不住弯起唇角。
后来,她可以独自乘坐飞机出国,独自面对漂洋过海回国看望丈夫,给他惊喜。
后来,同在美国的林子扬从加州飞来她进修的学校看她,她可以站在机场安然地目睹飞机降落。
后来,一直生病的李英芝从来都不肯再去医院,病故在家里。
林仲君随同林子扬乘坐飞机来往美国,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后来,陆开延终于追回了宋枝,他开着直升飞机向宋枝布置求婚的惊喜,她和丈夫充当观众看见“从天而降”的钻戒和鲜花。
再后来,她有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宝宝。
她跟丈夫带着两个宝宝乘坐私人湾流旅游,那么地游刃有余,再也不会惧怕飞机。
就算是有一次她单独带了两个宝宝去跟远在外地的丈夫汇合,她也可以那么从容大胆地面临登机。
但那次机场下起了时段性暴雨,她带着宝宝们在贵宾候机厅等雨停,女儿爱玩,一眨眼跑了很远。
她让助理守着儿子,起身追上去。
女儿在候机大厅的座椅后东躲西藏,跟她玩起捉迷藏。
她终于抱到了女儿,笑着说跟妈妈回去。
旁边有位年纪大些的阿姨,忧心地自顾自说“这么大的雨,飞机会不会坠机”
也许是太过无知,周围人被她逗笑,也有人露出鄙夷的神态。
旁边腿脚有些残疾的保洁阿姨推车经过,也许看不惯年轻人的嘲笑,掺一句“笑什么不知道飞机的意外很难控制吗,担心一点有什么。”
她一边操作着清理机一边说起“九几年那场私人飞机失事,起飞时还是个好天气呢,谁又说得准。”
林似原本已经抱着女儿要走的,她倏然间停下了脚步。
有人在问是九几年那个林姓的富豪吗。
保洁阿姨回答是啊。
她浑身颤抖,女儿问她“妈妈,你怎么了”
候机的无聊与楼外的暴雨让乘客跟保洁阿姨继续聊着这桩事。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事不关己,并没有对意外灾害的触动。
有乘客惋惜“那个窦依童当时还挺红,要是她没死现在也该是天后了。你们知道她吗”
林似想说,知道,她知道就是顺道搭飞机的妈妈的好朋友,是个帮亲人演戏赚钱的可怜的阿姨。
保洁阿姨笑了声,是鼻腔里哼出来的笑,带着与她身份并不相符的轻视。
“那是什么好东西人家的飞机原本已经不打算飞了,是那个演员硬要飞。她求主人家飞的啊。”
腿脚残疾的跛脚阿姨推车很慢,也用过来人的姿态说起这桩事,所有人都像听一个尘封已久的八卦一样,带着好奇地目光等她说。
她说,飞机上的老板原本不打算飞了,老板的太太心疼生病的女儿,他们要回去。
她说,叫窦依童的女演员求老板的太太起飞,她的妈妈在医院抢救,她订不到航班的票了。
她哽咽地请求,不顾老板太太的女儿也在医院,用了友谊绑架。
善良的太太不忍心。
看了眼丈夫说那就还是飞一趟吧。
他们就这样起飞了,坠毁在天空的中途。
保洁阿姨说“后来那家人不是要了天价的赔偿吗新闻上报道得到处都是。他们女儿的命真值钱那家老板真是倒八辈子霉”
候机的旅客里有人不信她这个陈年旧瓜“从来没新闻这么说过,你吹牛的吧”
保洁阿姨带着一种正义的气愤,她说没有人知道这个经过,也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那年她因为腿脚残疾好不容易得到一份工作,是那位老板的太太看她可怜,竟然请她去贵宾室清理茶几,用这种不伤害她尊严的办法给她小费。
女儿在林似怀里惊慌得红了眼眶,小奶音抽噎着“妈妈,不哭不哭,宝宝给你吹吹。”女儿捧着她脸,吹她的眼睛,抽泣地擦她的眼泪。
林似眨着眼,才感觉到泪水在掉落,脸颊一片冰凉。
女儿哭着问她“妈妈,你怪宝宝乱跑吗宝宝不跑了,妈妈不哭”
“妈妈,你还不高兴吗”
她吸着鼻子,擦女儿的眼泪“没有,妈妈没有。”
暴雨停了,飞机终于起飞了。
她透过窗遥远望见航站楼里的保洁阿姨,因为残疾,她的工作那么来之不易。她那么努力地将地板打扫得光洁,推着她的清理车,带着她见过的无数架飞机、和那些经过的人、见过的事,慢慢悠悠继续完成她的工作。
飞机降落时,丈夫接上了他们。
她那么努力地握他的手,笑容里带着泪光。
他问她怎么了。
她用保洁阿姨的语气讲诉她听到的经过。
他擦她的眼泪,她听到附近机场起飞的声音,忽然抬起头,看到一架飞机平稳划向蓝天。
而她也用了这么平稳的目光,是她第一次这样坦然地面对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到这里算圆满了,就不会再有更新啦。
订阅正版的读者可以给我打个分吗作者在这里给你们九十度鞠躬了
忽然想了个新梗,男主会是火化炉里最细的沙,可以求个收藏吗ヽ ̄ ̄看我星星眼
书名妄想她
文案
栗枝不信家人的劝,义无反顾嫁给了人间绝色贺牧白。
他生病她照顾得累晕倒,换来他一句矫情。她精心打扮穿着美美的睡裙,他冷漠又禁欲地说她是多情孔雀、痴心妄想。
栗枝心死了,提出离婚。
她红着眼眶一步三回头也没有听见男人的挽留。
离婚后的栗枝重拾画画的梦想,作品卖出天价,微博吸粉无数,哥哥们还给她介绍超帅的小哥哥。她忽然发现从前迷上贺牧白简直是脑子里进了水。
没了栗枝后的贺牧白明明生活格外清净了,但总感觉心里像缺了些什么。
老宅聚会,贺牧白打给栗枝“爷爷身体不好,还不知道我离婚。跟我回趟老宅,一次两亿。”
“不缺钱,谢谢。”
面对少女冷淡的拒绝,贺牧白没放在眼里,很了解她过惯了在贺家的生活,总会来求他。
一场古画拍卖会上,贺牧白看见了栗枝。
少女白裙耀眼,与身旁儒雅英俊的青年交耳笑谈,从前的撒娇竟给了别的男人。
他鬼使神差地把她拽走,恼羞地咬牙命令“画我给你买,马上跟那个男的断绝关系。”
栗枝“你孔雀了吧,我画一幅画九位数。”
从前,栗枝羞嗒嗒地偷看贺牧白换衬衫,垂涎他的好身材。
现在,贺牧白干干净净坐在栗枝面前,等她收起画板嘶哑地祈求“吱吱,还想要我吗”
少女娇艳冷漠脸“麻烦别玷污艺术。”
浪漫少女小画家 x 痴心妄想大资本
提示
1女主家族独女团宠,圈子里男见男爱、女见女爱,人间小太阳。
2追妻火葬场,男主应该是碳烤版资本家追妻文里眼哭瞎火化炉里最细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