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的到来在预料之中, 却又是是如此的突然。
神赐完成之后,克劳尔的视线便从眼前半精灵女孩身上收回,她缓缓转身, 看向一侧阴影之中, 神降到来的姐妹。
她早已经等候多时, 因为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一次所收获的力量, 克劳尔完成神赐消耗了很长的时间。
阿比盖尔早已经感知到她的气息, 她出现在这里,却停留在阴影之中不去打扰她的所为所谓。
那双平淡至极的眼眸从半精灵女孩身上略过, 她对待一切生灵如初,视线却在女孩银色的长发上凝了一瞬,继而微微蹙起眉头。
阿比盖尔收回了视线,时隔许久, 她的眸光又一次落在克劳尔身上, 比起上一次匆匆一见的疯狂,这一次, 她的理智恢复了不少, 只是周身因绕着一种悲伤。
“发生了什么”阿比盖尔开口询问,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急切。
克劳尔突然感到了一丝欣慰, 她终于从这个总是淡然的姐妹身上, 看到了动容的一幕,因为她。
“克劳尔, 我们分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她不回答只是轻笑,阿比盖尔的眉头蹙得更深。
只有知道她和命运天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才能得到应有的解释。
这是关乎大义的问题,同时, 作为与克劳尔同根同源的圣灵,阿比盖尔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她如此的哀伤。
她从不是悲伤的性格,此刻的憔悴,确实如同刻在眼中一样深刻。
莫非
“你”阿比盖尔看向克劳尔,话还没能完全出口,就被对面的人打断。
“上次我还能完全掌握这种力量。”克劳尔轻笑,“不过我记得,阿比盖尔,你被厄运的力量整得很惨。”
阿比皱起的眉头微微松开,她注视着克劳尔的眼睛,那双总是灵动的眼眸依然带着笑容,却再也没有曾经的生动。
爱。
阿比盖尔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她用爱的力量欺诈了命运天使,从他身上盗窃走了厄运的权柄。
这种爱,来自欲望,来自欢愉,这两位,都是幽暗国度掌握着与“爱”有关联权柄的圣灵。
克劳尔掌握偷窃权柄的力量,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超的窃贼。
比起光明女神的爱之天使所掌握的“爱”的权柄,欲望与欢愉的力量少了灵魂上的交融,更多的肉体上的欲念。
阿比盖尔放佛被狠狠地打了一下,脑海之中浮现的念头让她感到了荒诞,但事实好像就如同她所构想的一般,令人震撼。
“克劳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厄运的力量确实难缠,阿比盖尔之所以回避它的力量,更多的是不愿意牵扯到其他的圣灵。
当时如此,现在也是一样。
“那我们该谈论些什么”克劳尔歪头看着她,她的视线突然移开,“不如,我们来看看这个小女孩”
“卓尔精灵,自从她们逃进彼端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她们的身影了。”
阿比盖尔回首看了一眼那个因为神赐力量暂时陷入昏睡的女孩。
不够尖的尖耳朵和不纯粹的灰白皮肤正诉说着她的身份。
阿比盖尔可不觉得谈论一个半精灵女孩是什么好的事情,她不理会克劳尔转移注意力的劣质把戏,一双沉如浩瀚星海的眼眸始终平静注视着眼前的圣灵。
克劳尔的每一次遮掩,都会让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爱上了命运天使,而那位天使,也甘愿堕入这由欲望滋生的泥沼。
克劳尔不是阿比盖尔,而乌迪亚斯也不是厄琉西斯。
圣灵望着她,只听见克劳尔轻声呢喃“你看她的银色长发,多好看啊。紫色的眼睛,多像我。”
阿比皱起眉头,她突然想起曾出现在厄琉西斯身上的银色丝线,后知后觉地回身,等她的视线再次落在半精灵女孩身上时候,那扎眼的银发如同当时漫天的银丝一般刺入她的眼眸。
厄琉西斯曾经的银发,是乌迪亚斯赠于她的礼物。那位天使的一切,似乎都于这灿烂的银色有关。
她挥手将那女孩送回她的家。
视线紧盯着克劳尔“你降下神赐,只是因为她与你所思念的人有着一样的银发”
“不是思念的人。”克劳尔纠正,“她在向诸神祈祷,而我只是碰巧经过这里,我能力满足她的愿望,恰巧她又是我喜欢的模样,阿比盖尔,我与你不同,你没有信徒”
阿比能够听出克劳尔话语之中的逃避。
她试图上前,却被那个如同迷一般的女人轻松躲开。
掌握了厄运权柄的力量,克劳尔获得的提升不是一点半点,即使是轮回,想要战胜她也需要不小的功夫,但阿比盖尔没有对她出手的念头,自然对克劳尔的行为无可奈何。
“现在的关键是你不敢面对你自己”阿比盖尔开口,“克劳尔,这个世界正在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意识注视着,我们是最容易被侵蚀的存在”
“你只是想要我与你一起而已回去,回到幽暗国度去。”克劳尔尖叫着打断阿比盖尔,“我们是圣灵,当然,圣灵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神灵。我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了。是,我承认,你和我都不是正神,但我已经获得了厄运,现在的我远比大多数神更加强大,我去掠夺祂们的权柄,成为正神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会成为真正的神的。侵蚀谁能侵蚀我”
克劳尔的紫色眼眸死死盯着阿比盖尔,她的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若是不曾了解虚无之外的无序世界,阿比盖尔不会反驳她。
但她已经看到了那之外的浩瀚无垠,又怎么敢说她们不会被侵蚀
虚无是保护这个世界的屏障,也是蒙蔽双眼的幻象,隔离出一片天地,秩序充斥世界,一切的争夺,都在既定的规则之中。
生生死死,轮回在规则之内的一成不变,即使众生不同,但框架早已经构筑。
“我们会受到侵蚀。”阿比盖尔上前,却突然被黑色的丝线缠绕住手脚,她试图挣扎,那丝线却陷入地更深。
阿比盖尔依然没有放弃“克劳尔,我们是神,没错。可神都不敢自称全知全能,在我们看得到的世界内,或许你说得没错。但这个世界之外呢虚无之上出现了一个空洞,无序之地正试图侵蚀我们的世界,即使是神,也无法逃离这是我亲眼见到的,不稳定的神会成为是祂们选择的对象,我不想你”
“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心胸。”克劳尔只是默默看着阿比,并未因为她的真情流露而露出其他的情绪
“我只想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强大,直到超越莱特”
超越莱特。光明女神莱特。
阿比明白了一切,从克劳尔吐出这个名字的瞬间。
她后退一步,厄运的丝线拉扯着她,虽然这些命运之线失去了银色的光辉,却还是韧性十足,没有一丝被扯断的迹象。
克劳尔从阿比盖尔的脸上读出了她的思绪。
“我不想和你再多说什么了。阿比,也许从我自以为是地踏入人世间,就没有回头路了。”她握住拳,“也许在你看来我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但我不这么认为。”
“我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克劳尔露出一种决绝的,带着解脱感的笑容。
“我亦深爱一位天使,克劳尔。”阿比缓缓闭上眼睛,“我也曾试图超越光明可我相信厄琉西斯,我相信他。”
“我知道。”克劳尔的身影缓缓淡化,这一瞬间,疯狂与平和像是找到了平衡点,克劳尔的声音逐渐淡去,“我从未曾在你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阿比盖尔,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知道,你一定深爱那位天使。”
她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之中,连带着身影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比盖尔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她,克劳尔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很有可能称为那些辣子i世界之外的存在侵蚀的目标。
可当她的话音落下,她同样被那份悲伤感染。
阿比盖尔停在原地,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一点克劳尔的气息,她知道,这一别之后,她想要再找到她,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好像有些明白战争的不告而别是和谁学的。”戈瑞德摆弄着庭院里的花草。
这是阿比盖尔和厄琉西斯在多恩的家。
祂们原本在东荒的诡异草原之上,阿比盖尔离开之后,厄琉西斯带着戈瑞德回到这里。
庭院之中的花朵鲜艳欲滴,戈瑞德亲近这些大地的精灵,土地滋养得以生长的植物感受到大地木器的气息,在轻微摆动着。
阿比盖尔看了一眼那个花团锦簇之中的男人,不理会他的调侃,说“它们很喜欢你。”
戈瑞德颇有些愉悦,这是他难得舒适的环境。
“植物有灵性。”他说,“它们受土地的滋润,也将回馈于土地。”
阿比盖尔笑“我很清楚这一点。”她虽然在笑,可因为先前克劳尔的事情,对于这位莱特的天使,感官上还是有些介怀。
戈瑞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任由花朵继续亲近着自己,话语之间,又回到那个沉重的问题上“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部分他的气息。”他的视线落在阿比盖尔的手腕上,那些丝线的缠绕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暂时还未消散。
阿比盖尔也不避讳,抬起手,将那些被厄运之线勒出的痕迹大方展现给他看。
“我感受到了同根同源的力量,见到了克劳尔。”
克劳尔。
戈瑞德听到这个名字,神态微凝,一切变成现在的样子,与这个圣灵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祂说了什么吗”戈瑞德本想问,她是否知道让乌迪亚斯恢复的方式,可想起阿比盖尔对命运的猜测,他又感觉,是乌迪亚斯在避着他们。
“恐怕要解开草原的秘密,才能得到更多的讯息。”而那片草原,代表着第二棵世界树约顿海姆,这又与红龙伊莉亚有着分不开的联系,而她的轮回芙蕾雅和她信仰的蒸汽之神也牵连其中。
戈瑞德默了一瞬“红龙。”
阿比盖尔点点头,这也是她接下来的方向,不过,在见红龙之前,她要先去一趟德鲁伊林地。
自从上次提出将德鲁伊转移到幽暗国度也有一段时间,她需要去核实一下进度。
毕竟德鲁伊们也属于长生种族,在森林腹地之时,阿比盖尔也感受到他们受到的侵蚀情况十分严重。
虽然说,世界树并不能根除这种污染,但确实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阿比盖尔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将巨龙以及其他的长生种族全都打包送到幽暗国度,虽然说这听起来令人发笑,确实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方式,治标不治本的方式。
想要彻底根除这种污染,她还是需要不断在轮回之中重构生命权柄。
想到这里,阿比盖尔伸手抚摸手腕处的衔尾蛇,被蒸汽之神抽离的从芙蕾雅经历提却出的反抗精神还下落不明。
突然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苦恼。
“阿比。”厄琉西斯透过厨房的玻璃,一直观察着这个方向,在阿比盖尔回来的瞬间,他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
阿比依旧保持着人类的习惯,而厄琉西斯也逐渐在为她洗手作羹汤的过程之中,再次感受到了两人曾经的状态。
庭院中圣灵缓缓回头,透过玻璃窗,她的视线落在红发天使身上,神情不自主地柔和下来,她问一侧的大地天使“你来到人世间,除了寻找而乌迪亚斯,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比如,尝尝人类的食物”
戈瑞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同样看到了玻璃窗那一侧的身影。
“我真该独自一人待在那片草原。”
阿比盖尔没有接话,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厄琉西斯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萦绕在房间里的惬意,让阿比盖尔短暂地遗忘到环环相扣的现实,她注视着忙碌的厄琉西斯,毫不客气地使唤他做着做那。
那双如同浩瀚星海的眼眸微微眯起,平静不见,代替出现的,是一种满足的惬意。
戈瑞德微微颔首,他尽全力收回意识,使得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自身,而非周遭的一切,他把视线从阿比盖尔身上移开,不去思考她为何前后变化如此之大,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的余光一闪而过,闯入他视线的,是瞬间惨白的脸色,与微微颤抖的高大身躯。
戈瑞德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对上厄琉西斯的异瞳,却看到那人轻轻摇头,视线却始终向着阿比盖尔偏移。
戈瑞德突然想起,战争提起过,他去见了女神。
夜晚的林地十分的潮湿,阿比盖尔神降出现在德鲁伊族群的林地广场之中。
平常这个时候,这里总是静谧而诡异的,今天却不一样,年轻的森林之子种族内相对而言终于没有再被他们的长辈赶回树屋,而是被准许留在这里,一起帮助族群做离开太阳神域之后最重要的一次迁徙。
它们将离开这处阿斯嘉特的落败之地,在族群被长生诅咒影响更严重之前,寻找另一棵世界树的庇佑。
生在在幽暗国度的世界树尼福尔海姆,那不见天日地界的五根撑天柱之一的存在,轮回圣女阿比盖尔的居所。
圣灵的身影在林地重现的瞬间,爆发出一阵阵欢呼雀跃的呼唤。
阿比盖尔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深陷在巨木之中的德鲁伊大祭司海伦娜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更加的朦胧,浅薄的雾气覆盖在一切景物之上,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
阿比盖尔微微一怔,随即向着大祭司的方向步步走去。
“你们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她开口。
其实,阿比盖尔本来想说,她原以为德鲁伊族群不会这么容易地离开他们生活的地方,但话音到唇边,意思一转,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海伦娜先知低声地笑“原本是有一些族人不太赞同这个提议的,是族中的年轻人说服了他们。”她那苍老的面容浮现出笑容,像是正期待着他们全新的家园,“也许我们对于守着这被腐蚀的地方毫无怨言,但年轻的孩子们,尤其是那些离开阿斯嘉德之后才出生的孩子们,他们有权利去感受真正的自然,而不是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守着这个注定破败的地方。”
阿比盖尔垂眸,森林之子的话语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圣灵说“人类喜欢将孩子称呼为希望。”
海伦娜祭司补充“我们也是一样,不过,对于森林之子来说,除去年轻的族人,新生的植物,也是我们的希望。”
阿比盖尔微笑,两人很快从感慨的状态之中走出,开始详细计划森林之子们的迁移计划。
虽然说事年轻的族人说服了年长者使得他们认同这改变种族命运的方案,但第一批前往尼福尔海姆的确实一队年长者。
即使阿比盖尔已经确定了尼福尔海姆的状态,向森林之子们保证这棵世界树绝对没有收到影响。可担忧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语有所减弱,这是正常的,阿比盖尔选择尊重德鲁伊一族的选择。
海伦娜大祭司带着些歉意,因为这样的举动就像是在质疑阿比盖尔的诚意一般。
圣灵平静地注视那些主动承担这次探索责任的前行者。
“我很钦佩他们的勇敢。”她伸出手,轮回的力量从手腕上缠绕的衔尾蛇中溢出,环绕上海伦娜大祭司的身形,这种力量短暂的解放了被困在树中的德鲁伊智者,旋转的小蛇支撑着她,完成了一次时隔万年的变化。
当一只身形略显得臃肿的枭兽出现在阿比盖尔的面前时,圣灵的眼中微微流出惋惜。
“太久了。”她说,“我的力量支撑不了太久。”
海伦娜有瞬间的失声,只感受到湿润的液体顺着枭兽那棕褐色的羽毛而下。
阿比盖尔靠前几步。
“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间。”阿比只是轻声提醒。
她搀扶着枭兽形态的海伦娜祭司,纤细而高挑的身影将身侧的存在承托地越发臃肿而老迈,但海伦娜一点都不介意这位圣灵的亲近。
时隔万年,她已经忘却了该如何用自己的双腿去前行,这次的变身也只是十分勉强的维持着,若不是此刻阿比盖尔的搀扶,她下一刻便会狼狈的跌落在地,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人类老妇人一般。
阿比稳稳地扶着她,她的手臂如此纤细,却富有力量。
“慢慢来。”她对这位值得尊敬的森林之子说,同时柔和的力量从她手中传递到祭司身体之中,帮助她迈出艰难的第一步。
时隔万年再次脚踏实地的感觉并不只有喜悦,支撑着身体的下肢失去力气险些跌倒的那一瞬间,海伦娜祭司的眼中只剩下恐惧。
即使有着阿比盖尔力量的支撑,那种无力感还是让这位坚强的德鲁伊感受到浓重的恐惧。
阿比盖尔支撑着她。
她十分地耐心,轮回的力量同样可以作用与内心,在某种时候,坚强与软弱,努力与懈怠也会形成一种规律性的变化。
但她没有这么做,阿比盖尔只是安静地站在海伦娜祭司的身边,用她的力量支撑着其枭兽状态下其臃肿的身体。
这位坚韧的存在早已经熬过万年的苦难,如今,她也有能力独自解决这片刻的波动。
她扶着海伦娜祭司,一言不发却足以将全部的支持传递到她身上。
她的坚韧令人折服。
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虽然依然能够感受到虚弱感,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迈出了第二步,就像是自愿融合一枝来阿斯嘉德的枝条之后,在这万年间每一次动摇的时候,她总会坚定起来一般。
阿比盖尔支撑着她,走过从巨树前往林地中央空地这不长的距离,在看到这个体态老迈,虚弱无力的枭兽出现的那一刻,原本热闹的广场突然安静下来。
一瞬间,死寂一般。
阿比盖尔感受到海伦娜祭司瞬间的僵硬,在声音沉寂下来的那一瞬,就像是来带着她的灵魂她的身体一同沉寂下来一般。
“大祭司阁下。”
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阿比盖尔转头看去,人首鹿身的亚瑟里斯前蹄弯曲是一个俯跪在君主面前的臣子一般俯下前身,德鲁伊一族没有所谓的君主概念,下跪的动作并不意味着臣服,他正在用这样的动作向族群内的殉道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亚斯里斯的呼唤点醒了其他的森林之子,在许多德鲁伊心中,大祭司似乎就是那棵庇佑着这片聚集地的巨树,而这个与他们一般枭兽。
“大祭司。”
“智者。”
“海伦娜阁下。”
一声声呼唤从林地的四面八方响起,森林之子不会忘记正是这位女士一万年的坚守,才有如今的德鲁伊族群,森林之子永不遗忘。
点点绿意蔓延,从脚下扎根的大地,一点点生出闪烁着永恒星光的绿芽,从这片林地之中诞生,象征着希望与生生不息的色彩逐渐蔓延而出,在森林之子的呼唤声中再次被孕育。
众人精神的化身举起一只手,颤抖着,因为悸动也因为老迈。
“前往,新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