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您的当前订阅率未达标哦,请耐心等待。路西野喝醉了,跟喝醉的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也不合时宜。
小厨房里升起一缕热气来,江随风端着两杯热牛奶出来,递一杯给路西野“我只是搬家,你不也觉得这里不好”
“先辞职后搬家”路西野看着江随风,目光灼灼,又说“我以为你要走。”
“我为什么要走”江随风反问,笑了笑“为了躲你”
路西野没说话。
“不是,也没有必要,”江随风一口否决“我的家,我妈,我的学业都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躲一个人而远走他乡”
是啊,还有江莹呢。
江莹在这边有那么多资产,就算想走,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路西野闭了闭眼,被恐惧支配的一颗心慢慢稳了下来。
“而且,”他听江随风继续说“如果将来有别人喜欢我,难不成我要再躲开”
他笑了笑“没有这个道理。”
路西野看着他脸上那一抹浅笑,自然又凉薄。
好像在他眼里,他和喜欢他的其它任何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低下头去,慢慢把那杯奶喝了,问“你要搬去哪里”
“郊区。”江随风说。
“那上学怎么办”路西野问。
“我找了份新的工作,”江随风说“跟学校请了长假。”
路西野愣了愣,江随风已弯腰收了杯子自顾自去厨房洗了。
他没赶他走,而是把床铺铺整齐,很耐心地对他说“你喝了酒,先睡吧。”
路西野心里又喜悦起来,探手握了他的手腕“你呢”
“我还要写作业。”江随风说“要晚一点。”
路西野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鼻尖,嗅那上面残留的气息。
江随风背对他坐着,认真在桌上书写,灯光打在他脸上,暖融融得。
路西野不舍得睡,张着眼睛看他的背影与一小片侧颊。
过度饮酒与情绪大起大落的后遗症很快显现,疲倦如一座山缓缓地压在他的眼皮上。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皮在起起落落中,终于彻底垂了下去。
背后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匀称,江随风慢慢转过头去。
他垂眸看路西野的睡脸,那张脸只露出半张来,眉毛英挺,眼裂狭长,眼尾往上飞起,该是很意气风发的一张脸。
他起身,帮他把棉被往下拉了拉,又把沙发放开,抱了棉被铺上去,最后再定了闹铃,将手机放入枕下,才躺了上去。
翌日中午,林郡约路西野在道和用餐。
和牛锅沸腾起来时,路西野才姗姗来迟,他脱了外套,在林郡对面落座。
“给你看样东西。”林郡推过两张照片来,照片是打印出来的,不是很清晰。
路西野先看了上面那张,是黄氲佰和一个男孩子的合影,正是之前ck娱乐偷拍的那张。
他疑惑地看林郡一眼,然后把第二张照片翻出来,只看了一眼,就蹙起了眉头。
他将照片放下“你什么意思”
“看出什么了吗”林郡问。
“这是江随风。”路西野点了点单人背影的那张。
“厉害,”林郡感叹一声“你竟然能看出来这两个背影哪个是江随风”
“当然,”路西野说“一点都不同。”
好吧,林郡暗叹,全网人民都看不出这两个背影有什么明显差别,路西野竟说一点都不同。
“为什么要调江随风的照片”路西野问,语气虽平和,目光却犀利了起来。
林郡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才慢慢说“看来江随风没告诉你。”
路西野眯了眯眼,又垂眸看那两张照片“黄氲佰利用他”
“算是,但也不全是。”林郡将之前的新闻调出来,递给路西野“你先看看这条新闻,其他的事情我慢慢和你说。”
路西野垂眸,迅速将那条新闻看完了。
他没有说话,可脸色沉得厉害,削薄的唇抿得平直。
江随风可真行,他忍不住自嘲地想。
就在今早,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终于又缓和了一点。
他醒来时,江随风已穿戴整齐,桌上的醒酒汤温度刚好,他正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小馄饨往桌上放。
“还是你的人送来的,”他说“以后搬走了,就不要再送了。”
“可以送你新家去。”路西野边用毛巾擦脸上的水渍边笑,又忍不住逗他“昨晚你不会没睡吧,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随风没回答,反而说“路西野,你酒品真的不怎么样,以后不要喝这么多了吧”
路西野坐他旁边,抿着笑问“这算是关心吗”
江随风低头吃饭,一张脸在昏暗的晨光中好看的要命,他的语气很平淡“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麻烦。”
他们挨挨挤挤地吃了早餐,一句让人不愉快的话都没有,显得尤其亲密。
江随风还要晨读,吃过早餐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他站在路边,看着江随风的身影拐进去六中的小路才上车离开。
“谎言的主演,可能要换人了。”林郡说“星传那边了江随风的资料,相对于黄氲佰,编剧和导演倒是更中意他,电影里,男主角陶淮本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黄氲佰人气虽高,但年龄确实有点不太适合,演不出这种天然的少年气。”
“喂,路西野,”林郡问“你在听吗”
“但制片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吧”路西野终于抬起眼睛来“不是说马上就要开机了吗”
“是这样,”林郡说“投资方有两家或许会撤资,毕竟大家赚钱都不容易,一个全新的班子,风险太大了。”
见路西野不说话,林郡便说“娱乐圈的确不是什么好去处,如果你不想让江随风入圈,我们可以想办法。”
路西野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是很有力量的一只手。
但他想起的却是自己用这只手握着笔,为他一笔一划写下的那四个字祝你鹏程。
他要展翅高飞,他凭什么拉着他
而且那是他的人生,他的选择,他把他拖下来,就算将来他能站得再高也未必没有遗憾。
他难道不该做那股好风,送他直上青云
“不用,”他说“那两家撤了多少钱,u来出。”
“你想清楚了”林郡有点惊讶于他的选择。
“如果是傅久九,你会怎么做”路西野问。
林郡连想都没想,就说“那自然是为他”
他说了半句就笑了起来“行啊,你小子,我为小九扫清障碍天经地义,你呢人连入圈这么大的事儿都没告诉你。”
“那我就缠着他,让他眼里只有我,”路西野说“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还不行”
他说:“我就把他关起来,逼他,迫他”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拎起大衣就走“算了,不吃了。”
他坐进车子里,将电话拨出去,这一次和以往不同,江随风很快接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打在路西野耳畔。
“你在哪里”路西野问“我在你学校门口,方便出来一下吗”
那边呼吸顿了顿“我没在学校。”
“那你在哪里”路西野不依不饶地问。
“在新单位。”江随风说“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是吗”路西野说。
那边没有回答,片刻后江随风说“我现在有点事,晚点打给你。”
电话很快挂断了,路西野将手机紧紧握在手心里,指节泛白。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他手心里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路西野笼紧的眉心舒展了些,立刻接了起来。
“路少,”可对面并不是江随风,而是余况,路西野亮起的眉眼又淡了下去“江先生的新住处定在了觅都。”
“觅都”路西野重复了一遍,隐约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余况提醒道“江莹现在居住的地方。”
路西野垂下眸子,片刻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江随风可真行,今天他第二次想到了这句话。
他本来就对江随风不够了解,这一刻尤其觉得陌生,可又忍不住觉得痛快。
江随风这是在一点点诛江莹的心啊。
他偏头往外看,没对江随风的住处发表意见,而是说“余况,帮我约一下星传的老总温志云。”
江随风确实有事儿。
今天是他第一次到星传娱乐接受培训,就在舞蹈室练了整整一个上午,身上的t恤都能拧出水来。
接到路西野电话时,他刚换了身干净的运动装,正站在窗前喝水。
其它人都去了餐厅,舞蹈室里只剩了他一个人,因此十分安静。
他讲着电话,听到门被很轻地推开了。
侧面墙上是整面的舞蹈镜,他侧眸看过去,镜子里映出黄氲佰的身形来。
江随风挂了电话,转过身来,恭敬地对黄氲佰叫了一声“前辈。”
这是黄氲佰第一次见江随风。
少年人穿着蓝色的运动套装,乌黑的发汗湿了几绺,像是刚从篮球场上下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遮都遮不住的鲜嫩气息。
即便之前听人说过这人长得极好,黄氲佰还是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被晃了一下眼睛。
“就是你啊”他慢慢走近江随风,语意不善“敢从我手里抢东西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抢,”江随风靠窗站得笔直,不卑不亢地纠正他“是交易。”
“唷,还真以为拿个破电影就能红不知天高地厚”黄氲佰的目光在江随风身上上下梭巡“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呢吗”
江随风被他看得恶心,伸手想拿自己的杯子离开,却被黄氲佰快一步按住了杯口。
他用拇指摩挲着杯口,像揉人的嘴唇,压低声音笑道“别说,看身材和那小孩儿还真像。”
又问“你知道他为什么没能和我一起出酒店吗”
江随风抬起眼睛来,眸色冰冷。
“他不是不想,只是没几天都下不了床罢了。”黄氲佰笑起来“你要想红,不如哪天跟我试试来得快。”
江随风眯了眯眼,像在看一只发情的猪。
黄氲佰冷笑一声,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太久没看过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几位和江随风共同训练的新人看到黄氲佰都愣了愣,随即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前辈,师兄”
江随风拿了自己的杯子往外走,黄氲佰的眸子紧紧盯在了他的背影上,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里又漾起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来。
直到江随风将那个杯子直直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他眸中的笑意才彻底消失了。
十二月中旬,尚迟回归,路西野在皇廷为他接风,之后又转场到不渡。,,